第 21 章
自从程倩珊为了躲债而跑到穷乡僻壤的地方，白云村是她住的最久的地方，在这里她逐渐开始放飞自我，把厚脸皮进行到底。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程倩珊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程倩珊看在那块手表的份上，帮着吴殷坤把身上的血迹清理了一番，最后她擦到了吴殷坤的脸。等到看到把脸上的脏污都擦掉，露出伤者原本面貌的时候，程倩珊惊呼出声，吓得把毛巾都呼在了吴殷坤的脸上。
这人就是那晚的那个男人！
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年多，可是那个男人的模样就像是被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让程倩珊能够一眼就认了出来。
正在程倩珊不知所措的时候，吴殷坤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吴殷坤以为自己瞎了，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毛巾盖住了他的脸。
吴殷坤艰难地抬起手，把脸上的毛巾拿走，看到了自己的床边有一个中年妇女傻站在那。
“大姐，请问这是哪里？”吴殷坤礼貌地问道。
程倩珊被那声大姐叫回了魂。大姐，大姐，又是大姐，怎么一个两个都叫她大姐，她有那么老吗？
“这里是我们家。”
程倩珊回答中的“我们”有些歧义，成功地让吴殷坤误会了。我们家？吴殷坤的心里一惊，他努力想要回忆自己和眼前这人有什么关系，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说这是我们家？”吴殷坤有些怀疑地问。
程倩珊听出了吴殷坤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于是眼睛一转，决定将错就错。
“没错，咱们是夫妻。之前你去山上采药的时候摔下去了，可能撞到了脑袋，让你失去了记忆。你叫吴殷坤，我叫程倩珊。没事，其余的事情的话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你说我们结婚了？有没有什么能证明我们关系的东西？”吴殷坤虽然失忆了，但是基本的敏锐还在。
程倩珊没想到吴殷坤都失忆了还这么不好骗，于是她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借口，胡诌道：“咱们儿子要去幼儿园，结婚证让我朋友拿走了，帮儿子去报幼儿园了。”
吴殷坤被自己还有一个儿子震惊到了，正在消化程倩珊对他说的话。
“妈妈，妈妈，我饿了。”这时候，一个黑瘦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这是我儿子？”吴殷坤看着小男孩，皱着眉问道。
“对，这是我们儿子聪聪。来，聪聪，你爸爸醒了，你高不高兴啊？”程倩珊一边说还一边在吴殷坤注意不到的角度给程聪聪一个眼神。
程倩珊已经带了程聪聪有一段时间了，可能是潜移默化的影响，程聪聪秒懂了程倩珊的意思，虽然心中尚存疑问，但是他还是甜甜地叫了吴殷坤一声：“爸爸，你终于醒了，我和妈妈都特别担心你，呜呜呜。”
吴殷坤被程聪聪的哭声给搅乱了心神，他的心中微微地触动了一下，对程倩珊的怀疑变淡了一些。不过，他的身体总是在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他所习惯的环境，这让他对程倩珊还是有戒心的，于是他决定借着养伤的机会暗中观察。
“我身上的伤严重吗？”吴殷坤的伤口一直都在疼着，这让他感觉不妙。
“有些严重，大夫说你要卧床养几个月。”
“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腿那么疼呢？”
“可能是断了之后才接上的缘故吧。”程倩珊面不改色地说。
只是这样的话并没有让吴殷坤安心，因为他的腿真的很疼，就好像有人在拿着锯子锯他的腿一样，每时每刻都让他感受到剧痛。
“大夫？这里有医院吗？为什么我伤得这么严重却没有住院？”吴殷坤的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些常识。
“这里没有医院，我是让村里的大夫给你看的病。”
吴殷坤本能地感觉自己的待遇不可能这么差劲，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腿伤不能耽误，不去医院看看的话他有些不放心。
“我想要去医院。”
“可是，大夫已经给你看好了啊。”
“我说，我要去医院。”吴殷坤做惯了上位者，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容置疑的。
程倩珊一开始也被吴殷坤气势给吓住了，可是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一瞬，因为程倩珊知道现在的吴殷坤只是纸老虎，而且出于她自己不能告诉人的打算，她也不能让吴殷坤去医院。
要是吴殷坤去了医院，很快就能有人联系上吴殷坤，这样她还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和他培养感情，让他们母子能够一步登天。
“老公，不要闹了，我们不去医院。”程倩珊露出了一副悲苦的模样。
吴殷坤那这样油盐不进的程倩珊也没有办法，已经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发一通脾气，可是他现在也没有行动能力，对这个地方又不是很熟悉，于是只能作罢。
到了午饭时间，程倩珊也不管正在长身体的儿子和正在养病的儿子便宜爹，自己随便糊弄好了一顿午餐，一大盘菜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
就是这样一盘黑暗料理，程倩珊两母子吃得飞快，让吴殷坤都误以为这菜只是看起来不好吃了，他吃了一口，那说不出来的怪味差点没把他直接送走。
“我们一直吃的都是这些吗？”吴殷坤看着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菜，迟疑地问道。
吴殷坤再次怀疑了起来。只是醒来不足半天，他的身体处处都在抗议。床上没有铺平，底下只有一层不知道用了多久的褥子，让吴殷坤浑身都被硌得生疼。午饭也是让他难以下咽，他的每个味蕾都在诉说着不愿。就连整个屋子，在吴殷坤看来，也有些过于小了些。
程倩珊觉得反正吴殷坤都失忆了，于是就想都没想地回答道：“是啊。”
吴殷坤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不是很正常，唯一能让吴殷坤稍微信一些的就是那个小男孩。他看起来又黑又瘦，但是五官也有和自己相像的地方。但是，就算他再怎么想要去求证自己的怀疑，他的身体都无法走动。吴殷坤只能从长计议。
程倩珊看出了吴殷坤的怀疑，可是她也丝毫不在意，反正他现在哪里也跑不了，因为程倩珊在有了计划之后，就去把吴殷坤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以及手机给扔掉了。
因为没有得到专业的治疗，吴殷坤的伤口出现了感染的现象，他每天都疼得睡不着觉，可是在他提出要去医院的时候，程倩珊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了。
可是，程倩珊也不是完全在吴殷坤面前冷血无情，她给吴殷坤买了一副拐杖，让他可以下床上厕所。每天，也会给吴殷坤擦擦身体，像是他们是真的夫妻一样。
吴殷坤每天都处在一种矛盾的状态，一会儿怀疑，一会儿有被自己想到的细节推翻怀疑。吴殷坤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一边忍受伤口的疼痛，一边怀疑自己人生的真实性。
吴殷坤现在失忆了，根本想不起来用手机联系外界，而且程倩珊也有意识地在吴殷坤面前不使用手机，让他没有和外界联络的机会。
程倩珊有的时候会下山打零工，挣一些吃饭钱。她以前出门的时候，从来都不锁门，因为她家徒四壁，贼都不会惦记，但是现在，她每次出门都锁门。
程倩珊这样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再加上赤脚大夫的老婆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程倩珊救回来一个男人的事情不出一周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都很是好奇这个男人。
程倩珊的嘴很严，从她那里根本套不出话，但是她的儿子程聪聪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村里的大婶一问，程聪聪挺着小胸脯，高傲地告诉人家：“那是我的爸爸！”
“我们可不信，除非你带我们去看看你爹。”
程聪聪带着一群人走进了那个破败的小院。正在思考人生的吴殷坤被这一群大婶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听聪娃子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大婶当然不能说自己过来是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的，于是就胡诌了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正好和程倩珊的瞎话对应上了，吴殷坤也有些相信自己一直都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的事实了。
有一天，程倩珊拿着她做的□□让吴殷坤看，吴殷坤失忆了，哪里知道真的结婚证长什么样，于是相信他和程倩珊是夫妻这个事实。
程倩珊对着逐渐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的吴殷坤也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枉她在口粮中省吃俭用出了两百块钱，做出了这个结婚证。
程倩珊渐渐允许吴殷坤走出院子，在外面的土路上溜达散步。吴殷坤的腿因为不当的治疗，伤口一直都是反反复复，断腿也没有被完全接好，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甚至因为吃得不好，走两步就没有了力气，要停在路上喘上半天。
程倩珊看在那块手表的份上，帮着吴殷坤把身上的血迹清理了一番，最后她擦到了吴殷坤的脸。等到看到把脸上的脏污都擦掉，露出伤者原本面貌的时候，程倩珊惊呼出声，吓得把毛巾都呼在了吴殷坤的脸上。
这人就是那晚的那个男人！
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年多，可是那个男人的模样就像是被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让程倩珊能够一眼就认了出来。
正在程倩珊不知所措的时候，吴殷坤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吴殷坤以为自己瞎了，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毛巾盖住了他的脸。
吴殷坤艰难地抬起手，把脸上的毛巾拿走，看到了自己的床边有一个中年妇女傻站在那。
“大姐，请问这是哪里？”吴殷坤礼貌地问道。
程倩珊被那声大姐叫回了魂。大姐，大姐，又是大姐，怎么一个两个都叫她大姐，她有那么老吗？
“这里是我们家。”
程倩珊回答中的“我们”有些歧义，成功地让吴殷坤误会了。我们家？吴殷坤的心里一惊，他努力想要回忆自己和眼前这人有什么关系，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说这是我们家？”吴殷坤有些怀疑地问。
程倩珊听出了吴殷坤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于是眼睛一转，决定将错就错。
“没错，咱们是夫妻。之前你去山上采药的时候摔下去了，可能撞到了脑袋，让你失去了记忆。你叫吴殷坤，我叫程倩珊。没事，其余的事情的话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你说我们结婚了？有没有什么能证明我们关系的东西？”吴殷坤虽然失忆了，但是基本的敏锐还在。
程倩珊没想到吴殷坤都失忆了还这么不好骗，于是她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借口，胡诌道：“咱们儿子要去幼儿园，结婚证让我朋友拿走了，帮儿子去报幼儿园了。”
吴殷坤被自己还有一个儿子震惊到了，正在消化程倩珊对他说的话。
“妈妈，妈妈，我饿了。”这时候，一个黑瘦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这是我儿子？”吴殷坤看着小男孩，皱着眉问道。
“对，这是我们儿子聪聪。来，聪聪，你爸爸醒了，你高不高兴啊？”程倩珊一边说还一边在吴殷坤注意不到的角度给程聪聪一个眼神。
程倩珊已经带了程聪聪有一段时间了，可能是潜移默化的影响，程聪聪秒懂了程倩珊的意思，虽然心中尚存疑问，但是他还是甜甜地叫了吴殷坤一声：“爸爸，你终于醒了，我和妈妈都特别担心你，呜呜呜。”
吴殷坤被程聪聪的哭声给搅乱了心神，他的心中微微地触动了一下，对程倩珊的怀疑变淡了一些。不过，他的身体总是在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他所习惯的环境，这让他对程倩珊还是有戒心的，于是他决定借着养伤的机会暗中观察。
“我身上的伤严重吗？”吴殷坤的伤口一直都在疼着，这让他感觉不妙。
“有些严重，大夫说你要卧床养几个月。”
“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腿那么疼呢？”
“可能是断了之后才接上的缘故吧。”程倩珊面不改色地说。
只是这样的话并没有让吴殷坤安心，因为他的腿真的很疼，就好像有人在拿着锯子锯他的腿一样，每时每刻都让他感受到剧痛。
“大夫？这里有医院吗？为什么我伤得这么严重却没有住院？”吴殷坤的脑中突然蹦出了一些常识。
“这里没有医院，我是让村里的大夫给你看的病。”
吴殷坤本能地感觉自己的待遇不可能这么差劲，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腿伤不能耽误，不去医院看看的话他有些不放心。
“我想要去医院。”
“可是，大夫已经给你看好了啊。”
“我说，我要去医院。”吴殷坤做惯了上位者，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容置疑的。
程倩珊一开始也被吴殷坤气势给吓住了，可是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一瞬，因为程倩珊知道现在的吴殷坤只是纸老虎，而且出于她自己不能告诉人的打算，她也不能让吴殷坤去医院。
要是吴殷坤去了医院，很快就能有人联系上吴殷坤，这样她还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和他培养感情，让他们母子能够一步登天。
“老公，不要闹了，我们不去医院。”程倩珊露出了一副悲苦的模样。
吴殷坤那这样油盐不进的程倩珊也没有办法，已经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发一通脾气，可是他现在也没有行动能力，对这个地方又不是很熟悉，于是只能作罢。
到了午饭时间，程倩珊也不管正在长身体的儿子和正在养病的儿子便宜爹，自己随便糊弄好了一顿午餐，一大盘菜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
就是这样一盘黑暗料理，程倩珊两母子吃得飞快，让吴殷坤都误以为这菜只是看起来不好吃了，他吃了一口，那说不出来的怪味差点没把他直接送走。
“我们一直吃的都是这些吗？”吴殷坤看着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菜，迟疑地问道。
吴殷坤再次怀疑了起来。只是醒来不足半天，他的身体处处都在抗议。床上没有铺平，底下只有一层不知道用了多久的褥子，让吴殷坤浑身都被硌得生疼。午饭也是让他难以下咽，他的每个味蕾都在诉说着不愿。就连整个屋子，在吴殷坤看来，也有些过于小了些。
程倩珊觉得反正吴殷坤都失忆了，于是就想都没想地回答道：“是啊。”
吴殷坤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不是很正常，唯一能让吴殷坤稍微信一些的就是那个小男孩。他看起来又黑又瘦，但是五官也有和自己相像的地方。但是，就算他再怎么想要去求证自己的怀疑，他的身体都无法走动。吴殷坤只能从长计议。
程倩珊看出了吴殷坤的怀疑，可是她也丝毫不在意，反正他现在哪里也跑不了，因为程倩珊在有了计划之后，就去把吴殷坤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以及手机给扔掉了。
因为没有得到专业的治疗，吴殷坤的伤口出现了感染的现象，他每天都疼得睡不着觉，可是在他提出要去医院的时候，程倩珊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了。
可是，程倩珊也不是完全在吴殷坤面前冷血无情，她给吴殷坤买了一副拐杖，让他可以下床上厕所。每天，也会给吴殷坤擦擦身体，像是他们是真的夫妻一样。
吴殷坤每天都处在一种矛盾的状态，一会儿怀疑，一会儿有被自己想到的细节推翻怀疑。吴殷坤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一边忍受伤口的疼痛，一边怀疑自己人生的真实性。
吴殷坤现在失忆了，根本想不起来用手机联系外界，而且程倩珊也有意识地在吴殷坤面前不使用手机，让他没有和外界联络的机会。
程倩珊有的时候会下山打零工，挣一些吃饭钱。她以前出门的时候，从来都不锁门，因为她家徒四壁，贼都不会惦记，但是现在，她每次出门都锁门。
程倩珊这样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再加上赤脚大夫的老婆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程倩珊救回来一个男人的事情不出一周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都很是好奇这个男人。
程倩珊的嘴很严，从她那里根本套不出话，但是她的儿子程聪聪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村里的大婶一问，程聪聪挺着小胸脯，高傲地告诉人家：“那是我的爸爸！”
“我们可不信，除非你带我们去看看你爹。”
程聪聪带着一群人走进了那个破败的小院。正在思考人生的吴殷坤被这一群大婶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听聪娃子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大婶当然不能说自己过来是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的，于是就胡诌了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正好和程倩珊的瞎话对应上了，吴殷坤也有些相信自己一直都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的事实了。
有一天，程倩珊拿着她做的□□让吴殷坤看，吴殷坤失忆了，哪里知道真的结婚证长什么样，于是相信他和程倩珊是夫妻这个事实。
程倩珊对着逐渐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的吴殷坤也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枉她在口粮中省吃俭用出了两百块钱，做出了这个结婚证。
程倩珊渐渐允许吴殷坤走出院子，在外面的土路上溜达散步。吴殷坤的腿因为不当的治疗，伤口一直都是反反复复，断腿也没有被完全接好，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甚至因为吃得不好，走两步就没有了力气，要停在路上喘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