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做什么?”齐衡泽还不知道柏景和时浩的关系,还很纳闷柏景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提起一个早就死掉的人。

    “你认识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半年前就死了。”

    “他死了?”柏景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不敢相信时浩的死讯。

    齐衡泽有些意外柏景的反应,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吐槽过齐衡珏,也很久没有发泄过自己的情绪了,也就不吐不快了,他说道:“没错,说起来,还是我那个好弟弟送了他一程呢。”

    “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有什么理由骗你?”

    “可是,齐衡珏明明答应过我的。”

    “说起来,时将军也是可怜,我那个弟弟也是过分,把一个将军逼成这样,连粮食都给人断了。也不知道时将军哪里得罪他了。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别人可不会知道这些,知道实情的人早就被他灭口了。”

    “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齐衡泽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帮柏景离开,只能敷衍道:“让我想想办法吧。”

    齐衡泽听见有人向这边靠近的声音,他可不想被人抓住,急忙从另外一边逃跑了。

    或许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柏景一个人了,柏景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她发现自己可以清楚地理解齐衡泽的话语和神态,他明显是帮不了自己的。

    来的人不巧正是齐衡珏,柏景现在还不太能掩藏好自己的情绪,只能闭上眼睛装睡。不过,柏景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而且还正在经历着强烈的情感波动,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本能的颤抖。

    柏景的异样很快就被敏锐的齐衡珏给发现了。齐衡珏问道:“毒发了很难受吗?”

    “嗯。”柏景本来想应付过去,可是她越想就越不甘心。

    “那你好好休息。”齐衡珏转身准备离开。

    “时浩怎么样了?”柏景声音中带了些许哭腔。

    “他不是在打仗吗?”

    背对着柏景的齐衡珏脸色沉了沉,他已经感受到柏景可能发现了什么,不过在没有彻底暴露之前,齐衡珏可不打算自己就坦白一切。

    “他不是被你杀死了吗?”柏景现在只想知道真相,她知道自己对齐衡珏还有用,他不可能杀掉她,于是也就更加无所顾忌了。

    “谁告诉你的?”

    “你一直都在骗我,我可真是太蠢了。”柏景没有再理会齐衡珏,而是陷入了自我厌弃中。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柏景一直都在心里呐喊着。

    她撕心裂肺地哭着,甚至哭到呕吐,恨不得要把整个心脏都哭出来,她实在是太恨了。她对着齐衡珏嘶吼着:“你杀了我吧!”

    齐衡珏不想看到柏景发疯,点了柏景的睡穴后就离开了。他信心满满,认定柏景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

    柏景疯魔的状态也让齐衡珏心中有些触动,他想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爱上一个人。他现在还理解不了为什么一个人要为另一个人要死要活的,甚至可以连最宝贵的生命说放弃就放弃。

    柏景清醒过来之后就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对什么事情都丧失了兴趣。她发现时浩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没有他的话,她活着好像都没有什么意思了。可是她内心中正在燃烧着一团火焰,她必须要报仇,要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气。

    柏景其实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和时浩本来就是一起穿越的,两人的生命应该是绑定在一起的,现在自己还活着,说明还有一线希望能够挽救两人的命运。

    不过,一直以来柏景都不是喜欢动脑的人,这导致现在她思考起来就格外费劲。而且,她也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

    这时候,柏景回想起时浩对她说的话:“在不确定的时候,就跟着感觉走。你虽然脑子不聪明,但是直觉却非常敏锐,这或许就是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吧。”

    柏景记得自己听完时浩的这番话之后,认为他是在说自己脑子不好使,于是追着他打了一顿,不过一下子都没打到,最后还是时浩看她气得不轻,这才放慢了脚步,让她能追上他。她当时也知道是时浩故意放水,气就消了一大半,象征性地给了他一拳,时浩那家伙却像是受到什么暴击一样,一直都在呼痛,她关切地上前查看,才发现他是在骗自己。

    这些都是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小插曲,柏景发现,每次他们的相处都是那么轻松和让人欢喜。她回忆起这些,嘴角也不经意就上扬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时浩冲在前面,而她总是像个鹌鹑,缩手缩脚地躲在时浩的背后让他保护自己。这次,是时候让她来守护他们的未来了。

    只是,她现在身陷囹圄,被齐衡珏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到底应该怎么去复仇呢?

    正在柏景陷入迷茫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红色的物件。一瞬间,被她忽略多时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那是一个香囊。

    那个红色的香囊在幽幽烛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像是正在等人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说来很是邪门,柏景也辗转过很多个地方,遇到过很多次意外,可是那个红色香囊始终都没有从她的身边遗失。

    柏景想起了老陈氏对她说过的:“只要你把香囊烧掉,我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或许是病急乱投医,或许这是柏景此时孤注一掷下不得已的选项,她毫不犹豫地用密室里的火点燃了红色的香囊。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个香囊并没有被火点燃,不过里面的物质因为高温的灼烧开始挥发,整个密室里短时间都充满了浓烟。

    柏景听到密室里面的宫人慌乱的脚步声,听到了他们身体倒地的闷响,接下来,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柏景晕倒之前恨不得猛敲自己的脑壳,她怎么又犯蠢了,她在密室里面烧香囊,那个老陈氏能发现吗?

    柏景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的耳边似乎听到了鸟啼虫鸣的声音,嗅到的也是清新宜人的花香,和密室中陈旧腐朽的气味截然不同。

    “我可等了你很久呢。”一个沙哑却不失磁性的声音在柏景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柏景看到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相貌明艳的女人,她对她语气熟稔,可是柏景印象中却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我就是老陈氏啊,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师父。”

    “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

    “随你。”老陈氏似乎对柏景的态度不以为意,没等柏景追问更多细节,就离开了柏景住的小屋。

    “咕噜”几声,柏景这才发现她这是饿了,算起来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东西了。不过,现在她还不知道,她今后算是和五谷杂粮绝缘了。

    老陈氏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她开始给柏景扎针。柏景没有反抗的权力,因为这本就是老陈氏救她的代价。

    一根根如同手指一样长的针扎进柏景的穴道中,让她察觉到身体中涌动着几股乱窜的气流。柏景没有忍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老陈氏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轻松躲开了。

    “描述一下你的感受。”

    这个活柏景很熟,之前在给齐衡珏试药的时候,柏景不仅被迫熟悉了人体各个穴位的名称,而且能准确描述出她的感受。

    老陈氏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她一边行针,一边和柏景讲述起了她的故事。

    老陈氏不想提起她的名字,因为她觉得自己给家族蒙羞了。她家世代行医,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而且,她们家还掌握着一部可以让人脱胎换骨、长命百岁的针灸之术。但是,到了老陈氏这代,香火稀薄,她的母亲只得了她一个女儿。

    好在老陈氏还算是有学习医术的天赋,而且从小她就被教育要为家族的传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老陈氏一直都在家中学习医术,因此对人情世故看得比较简单,性格很是单纯。

    老陈氏每年会出门一次,一去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主要就是去当游医,积累经验。一次老陈氏去一个山村看诊的时候,她到之前就已经有一个大夫正在看诊。老陈氏那时候还是一个单纯直率的少女,她指出了那个大夫药方的错误。

    两人就此相识,很快因为对方的才华而爱慕对方。老陈氏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可是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了。那个人接近她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就是为了她家传世的医术。

    那人在得到了她的信任学会了她家的医术传承后,就抛弃了她,不知去向。老陈氏那时候已经怀了身孕,因为对这个男人的痛恨,她在生出这个孩子之后,就把她随便找了个地方遗弃了。

    柏景听着听着就感觉事情不对味了,不是她自作多情,她怎么感觉这个弃婴和自己有关系呢?

    老陈氏不会就是这个身体的亲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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