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就挑个大的
戏剧终场，人群散开，马恩泽走到傅祺然身边，拍着他肩膀小声说：“好孩子，这回你有活干了。”
傅祺然应付着笑笑，表示最基本的礼貌。
岑书情不容易站起来，说不好此刻的情绪，比起喜悦，她更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想到第一次发动第七感，她的眼睛就这么痛，还流出血泪。
她装作若无其事，擦干两颊的泪水，捡起驱魔书，对马恩泽说：“您刚才说我能成为调查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要成为调查员，她就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有机会成为白翼指挥官。
“你叫......岑书情对吧？第一次驱魔就表现得如此出色，云顶当然不会错过你，”马恩泽翻看她的简历，拉来一旁的傅祺然，“这是我徒弟，曾经的搭档，双牛首上等调查员傅祺然，你以后跟着他学习就好。”
岑书情伪装的笑容僵硬在脸庞，她重新攥紧拳头，心中暗暗叫苦：我骟，和该死的傅祺然做搭档，向他学习除了能学到傲慢，还能学什么？
马恩泽眯着眼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再次鼓掌，大步离去。不愧是一对师徒，所有行为都戳在岑书情的雷点上。
目送马恩泽离开，岑书情的笑容彻底消失，她面无表情时比傅祺然更像一座冰山。
傅祺然什么都没看见，走在前面：“你跟我来。”
他比岑书情高一个脑袋，岑书情心里发怵，这男人在体格上比她大，万一他还是个心思歹毒，手段颇多的人怎么办。两小时前的面试会议室里，正是傅祺然拒绝亲口拒绝让她当调查员。
抵触，抗拒。岑书情满脑只有这两种情绪。她虽然当上了调查员，却有一个尤为反感的搭档。
“一周后我们就要出任务了，在这之前把你的私人事情解决一下。比如住宅，身份，还有个人情感问题。告知你的父母，你的爱人，你的朋友，所有你在乎和在乎你的人，因为每次出任务，我们都是和死神擦肩而过。”
傅祺然背诵官话，话语没有温度，恰如云顶冷冰冰的规则。
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岑书情没任何亲密关系。她撇撇嘴，保持沉默，环视办公室内的布置：落地窗，大书柜，办公桌，空气中弥漫木头香味。
傅祺然自顾自地拿出一张表单，递给她：“填一下这张表，我去给你办调查员工牌。等会我带你去制造部，你要有属于自己的驱魔公文包。”
办公桌上摆着傅祺然和马恩泽的合影，照片上他眉眼弯弯，脸颊上绽放两个酒窝，和正坐于岑书情对面淡漠的男人不是同个物种。
这更让她觉得可恶。
下午岑书情拿到了自己的工牌和公文包。工牌显示她的职位是三等调查员，在傅祺然发给她的调查员职业手册中，她得知三等调查员基本工资仅有1500块，上等调查员一个月工资是她的七倍。在其之上的准特等调查员工资两万，特等调查员的工资每月三万。
钱，她非常需要钱。和800元一月的胶囊房租金相比，两三万的工资够她花八十年。岑书情咽了口口水，如果她有这么多钱，就能去大学院读书，买豪车大平层，还能帮助贫民区的老弱病残。
她打开公文包，包内镶嵌一台可拆卸的小电脑，一个镇魔瓶，一把锁魂枪，一根镇魂索，一颗金属圆球和两枚陨石炸弹。
傅祺然给她讲解驱魔公文包的用处：镇魔瓶用来装恶魔；锁魂枪和镇魂索都是对恶魔实体造成伤害的武器；金属球可以变换形态，能变成小动物或小机器人，相当于给调查员打下手的跟班。变成动物时，金属球就具备该动物的特性，比如变成鸽子能传递信件，变成狗能帮助调查员作战。
电脑和两台手机一样大，屏幕上有四个软件，金色字符的软件用来打印纸符，蓝色云朵的软件是云顶专门应用，红色骷髅的软件用在人体上进行驱魔，绿色树叶的软件用于电脑杀毒。
接下去一周内，岑书情要接受基础的新人入职培训，课程中她掌握了驱逐恶魔的法则。所谓恶魔，即是能伤人的超自然能量体，目前主流的恶魔诞生观点为：产自能量源，人死论和不明未知生物。驱魔咒基于“身体代偿”机制，念咒会一定程度损伤人体，所以调查员必须保持健康强壮的身体应对驱魔咒。
怪物外的恶魔不能被杀死，只能被镇压，云顶官方术语为“驱逐”，恶魔按照能量强弱分为四个级别：地狱级，堕落级，奴役级和下仆级，驱逐的恶魔级别越高，调查员获得的报酬就越多；第二，驱逐恶魔的方法只有两种，抓捕实体和遵守规则，99.9%的恶魔都靠抓捕实体驱逐，规则类恶魔只出现在传说中，抓捕恶魔实体的前提是找到实体，重创实体，削弱恶魔当前的能量，再用容器镇压。
找到非怪物类恶魔实体的方法很多：驱逐出人体，通过死人生前的遗物或骨头或关闭能量源等。
驱逐恶魔不仅为了保护人类，还为了能源转化。新联邦的六十八个区域里，50%以上的能源都由云顶恶魔提供。
岑书情是纯粹的驱魔新人，所以听课听得很认真，写了满满一本笔记。她着重用红笔勾描对第七感的使用，要点在于提高精神力。魂珠能告知岑书情当下精神力数值，其他只有第七感的调查员完全靠自我评估，她们通常用冥想，做瑜伽等方式集中注意力。
为了更好地学习和工作，岑书情提前透支了一个月工资，搬家到距匹夫大厦乘车四十分钟的三十平出租房里。
除高层下达的专属任务外，调查员们主要在云顶应用上获得驱魔任务，任务于每周三晚8:00发布，先抢先得。傅祺然通知岑书情，第一次出任务，一定要多关注初评级为堕落级或以下的恶魔，这是性价比最高的任务，报酬在6000元---7000元。岑书情回复明白，心里一直记挂地狱级的恶魔，任务报酬在7000元以上。
实在因为她手头不宽裕，急需用钱。再说，她驱逐了安洛先，抢一个地狱级的任务能怎么着？
正式上班的第一个周三晚上，岑书情在胶囊房里，飞速抢下报酬10000元的任务，也是发布的所有任务中酬劳最高的。
抢完任务，岑书情才松了口气。她安心却也不安心，直到进入聊天工作群中，不安才彻底盖过尘埃落定的心安。岑书情摊上了大事，几名同事阴阳怪气，说他们胆子太大，耗费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解决这件10000元的任务。
任务地点是六区霓虹花园七十公里外的无名山村，该村近半年频发疑似恶魔杀人的案件，从年初截止到上报日，村中死了八个人。
比起同事的冷嘲热讽，岑书情更担心不熟悉的搭档傅祺然会找她麻烦。思来想去，她从药箱里掏出几袋泻药，塞进公文包，以备不时之需。
崭新的周一，岑书情执行第一次驱魔任务。她站在镜前，整理身上的调查员制服，内心忐忑。或许第一次任务就能要她小命，但无所谓了，她本就一无所有，死前救几个人不算白活。
岑书情最后扯了扯领带，锁上房门，三步作两步冲向车站。
早八点半，岑书情在云顶餐厅大快朵颐。她把这餐当最后一餐吃，桌上摆满了食物。
“你就是选择10000元报酬的那个异乡人吧，我记得你，你是因为抓住安洛先才被破格录取的。”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声。
岑书情抬头，声音来自面试前嘲讽她的军校男。
“我叫徐天凌，军校出身，毕业于云顶学院，双牛首身份。和你同为十期调查员，”军校男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半吊子，别以为成功一次就很了不起，我看你真的会死在第一次调查中！”
徐天凌大笑离开，留岑书情在饭菜的香味中凌乱。云顶的深井冰真不少。她脸颊发烫，脑子里一团浆糊，而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五秒。岑书情看徐天凌入座，想到一个小计划。
早九点半，傅祺然在飞船补给站等她，岑书情一路小跑来，边跑边擦手。
几架飞船启动，混乱的轰鸣声中，站傅祺然身边的胖子调查员对电话一顿大吼：“什么，你拉肚子了？搞什么名堂！”
胖子开了免提，电话那头，熟悉的男声辩解：“我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不舒服，现在正在洗手间......噗噗！”
稀里哗啦。
胖子调查员口水横飞：“我看你吃坏脑子了！给你三分钟，赶紧滚到飞船补给站来！”
听着二人的对话，岑书情很淡定，擦干手上的水。她望向傅祺然，他没给过多关注，踏上飞船：“走，不要浪费时间了。”
调查员的飞船不大，前后排各有两个座椅，副驾位刚好容下岑书情和金属球变成的小狗。后座放着二人的公文包，岑书情特地在公文包外贴上蝴蝶贴纸来分辨。
飞船在云端畅行无阻，气氛过于沉闷，傅祺然突然说：“你不要介意我在面试上说的话。”
这是道歉的态度？是为日后工作顺利着想吗？岑书情不懂，这也许是双牛首的特别道歉法。可现在不是厌恶他的时候，岑书情必须把工作放第一位。
“没什么......”她的嘴快咧到耳根，“我们以后怎么称呼对方？”
傅祺然看她一眼：“我们的工作氛围主旨是和平，平等。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不刻板。其实驱魔不见得是坏事，除了能赚钱外，还能让恶魔远离你。”
岑书情震惊，却装作若无其事：“这话怎么说？”
“每次驱魔成功后，恶魔会在驱魔人身上留下能量痕，这相当于功勋，所以平日里恶魔不主动找驱魔人麻烦。”
因为驱魔人对恶魔来说就是大麻烦。说得挺好。但愿如此，能解决岑书的燃眉之急了。岑书情对他假笑，抱紧金属狗。她给金属球起名电粉肠，变成动物后，金属球会对名字作出回应。
穿过大片树林，进入禁飞区，飞船缓缓下降，落在地面。傅祺然点击操作面板上的绿键，飞船底冒出四个轮子，船身加宽加长，没过十秒，飞船就变成一台小汽车。
这是飞船汽车两用的交通工具，汽车车身泛黑色流光，疾驰于路上。山路磕磕绊绊，尤其难行，岑书情一手抓紧安全带，一手搂住金属狗，闭眼忍耐晕眩，尽量保持清醒。
轿车开到目的地，刚好是下午六点。
夕阳西沉，华灯初上，山脚小镇上的店铺纷纷开张，迎接山上的顾客。小店门口悬挂通电的五彩灯牌，一眼望去，镇子很像六区霓虹花园。
村长雷临川在山脚等待调查员到来，他长着驴嘴和马脸，五官动起来就成骡子的混血。没等车停，雷临川便冲上前大喊：“调查员，你们终于来了，昨天山上又出命案啦！”
傅祺然应付着笑笑，表示最基本的礼貌。
岑书情不容易站起来，说不好此刻的情绪，比起喜悦，她更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想到第一次发动第七感，她的眼睛就这么痛，还流出血泪。
她装作若无其事，擦干两颊的泪水，捡起驱魔书，对马恩泽说：“您刚才说我能成为调查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只要成为调查员，她就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有机会成为白翼指挥官。
“你叫......岑书情对吧？第一次驱魔就表现得如此出色，云顶当然不会错过你，”马恩泽翻看她的简历，拉来一旁的傅祺然，“这是我徒弟，曾经的搭档，双牛首上等调查员傅祺然，你以后跟着他学习就好。”
岑书情伪装的笑容僵硬在脸庞，她重新攥紧拳头，心中暗暗叫苦：我骟，和该死的傅祺然做搭档，向他学习除了能学到傲慢，还能学什么？
马恩泽眯着眼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再次鼓掌，大步离去。不愧是一对师徒，所有行为都戳在岑书情的雷点上。
目送马恩泽离开，岑书情的笑容彻底消失，她面无表情时比傅祺然更像一座冰山。
傅祺然什么都没看见，走在前面：“你跟我来。”
他比岑书情高一个脑袋，岑书情心里发怵，这男人在体格上比她大，万一他还是个心思歹毒，手段颇多的人怎么办。两小时前的面试会议室里，正是傅祺然拒绝亲口拒绝让她当调查员。
抵触，抗拒。岑书情满脑只有这两种情绪。她虽然当上了调查员，却有一个尤为反感的搭档。
“一周后我们就要出任务了，在这之前把你的私人事情解决一下。比如住宅，身份，还有个人情感问题。告知你的父母，你的爱人，你的朋友，所有你在乎和在乎你的人，因为每次出任务，我们都是和死神擦肩而过。”
傅祺然背诵官话，话语没有温度，恰如云顶冷冰冰的规则。
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岑书情没任何亲密关系。她撇撇嘴，保持沉默，环视办公室内的布置：落地窗，大书柜，办公桌，空气中弥漫木头香味。
傅祺然自顾自地拿出一张表单，递给她：“填一下这张表，我去给你办调查员工牌。等会我带你去制造部，你要有属于自己的驱魔公文包。”
办公桌上摆着傅祺然和马恩泽的合影，照片上他眉眼弯弯，脸颊上绽放两个酒窝，和正坐于岑书情对面淡漠的男人不是同个物种。
这更让她觉得可恶。
下午岑书情拿到了自己的工牌和公文包。工牌显示她的职位是三等调查员，在傅祺然发给她的调查员职业手册中，她得知三等调查员基本工资仅有1500块，上等调查员一个月工资是她的七倍。在其之上的准特等调查员工资两万，特等调查员的工资每月三万。
钱，她非常需要钱。和800元一月的胶囊房租金相比，两三万的工资够她花八十年。岑书情咽了口口水，如果她有这么多钱，就能去大学院读书，买豪车大平层，还能帮助贫民区的老弱病残。
她打开公文包，包内镶嵌一台可拆卸的小电脑，一个镇魔瓶，一把锁魂枪，一根镇魂索，一颗金属圆球和两枚陨石炸弹。
傅祺然给她讲解驱魔公文包的用处：镇魔瓶用来装恶魔；锁魂枪和镇魂索都是对恶魔实体造成伤害的武器；金属球可以变换形态，能变成小动物或小机器人，相当于给调查员打下手的跟班。变成动物时，金属球就具备该动物的特性，比如变成鸽子能传递信件，变成狗能帮助调查员作战。
电脑和两台手机一样大，屏幕上有四个软件，金色字符的软件用来打印纸符，蓝色云朵的软件是云顶专门应用，红色骷髅的软件用在人体上进行驱魔，绿色树叶的软件用于电脑杀毒。
接下去一周内，岑书情要接受基础的新人入职培训，课程中她掌握了驱逐恶魔的法则。所谓恶魔，即是能伤人的超自然能量体，目前主流的恶魔诞生观点为：产自能量源，人死论和不明未知生物。驱魔咒基于“身体代偿”机制，念咒会一定程度损伤人体，所以调查员必须保持健康强壮的身体应对驱魔咒。
怪物外的恶魔不能被杀死，只能被镇压，云顶官方术语为“驱逐”，恶魔按照能量强弱分为四个级别：地狱级，堕落级，奴役级和下仆级，驱逐的恶魔级别越高，调查员获得的报酬就越多；第二，驱逐恶魔的方法只有两种，抓捕实体和遵守规则，99.9%的恶魔都靠抓捕实体驱逐，规则类恶魔只出现在传说中，抓捕恶魔实体的前提是找到实体，重创实体，削弱恶魔当前的能量，再用容器镇压。
找到非怪物类恶魔实体的方法很多：驱逐出人体，通过死人生前的遗物或骨头或关闭能量源等。
驱逐恶魔不仅为了保护人类，还为了能源转化。新联邦的六十八个区域里，50%以上的能源都由云顶恶魔提供。
岑书情是纯粹的驱魔新人，所以听课听得很认真，写了满满一本笔记。她着重用红笔勾描对第七感的使用，要点在于提高精神力。魂珠能告知岑书情当下精神力数值，其他只有第七感的调查员完全靠自我评估，她们通常用冥想，做瑜伽等方式集中注意力。
为了更好地学习和工作，岑书情提前透支了一个月工资，搬家到距匹夫大厦乘车四十分钟的三十平出租房里。
除高层下达的专属任务外，调查员们主要在云顶应用上获得驱魔任务，任务于每周三晚8:00发布，先抢先得。傅祺然通知岑书情，第一次出任务，一定要多关注初评级为堕落级或以下的恶魔，这是性价比最高的任务，报酬在6000元---7000元。岑书情回复明白，心里一直记挂地狱级的恶魔，任务报酬在7000元以上。
实在因为她手头不宽裕，急需用钱。再说，她驱逐了安洛先，抢一个地狱级的任务能怎么着？
正式上班的第一个周三晚上，岑书情在胶囊房里，飞速抢下报酬10000元的任务，也是发布的所有任务中酬劳最高的。
抢完任务，岑书情才松了口气。她安心却也不安心，直到进入聊天工作群中，不安才彻底盖过尘埃落定的心安。岑书情摊上了大事，几名同事阴阳怪气，说他们胆子太大，耗费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解决这件10000元的任务。
任务地点是六区霓虹花园七十公里外的无名山村，该村近半年频发疑似恶魔杀人的案件，从年初截止到上报日，村中死了八个人。
比起同事的冷嘲热讽，岑书情更担心不熟悉的搭档傅祺然会找她麻烦。思来想去，她从药箱里掏出几袋泻药，塞进公文包，以备不时之需。
崭新的周一，岑书情执行第一次驱魔任务。她站在镜前，整理身上的调查员制服，内心忐忑。或许第一次任务就能要她小命，但无所谓了，她本就一无所有，死前救几个人不算白活。
岑书情最后扯了扯领带，锁上房门，三步作两步冲向车站。
早八点半，岑书情在云顶餐厅大快朵颐。她把这餐当最后一餐吃，桌上摆满了食物。
“你就是选择10000元报酬的那个异乡人吧，我记得你，你是因为抓住安洛先才被破格录取的。”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声。
岑书情抬头，声音来自面试前嘲讽她的军校男。
“我叫徐天凌，军校出身，毕业于云顶学院，双牛首身份。和你同为十期调查员，”军校男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半吊子，别以为成功一次就很了不起，我看你真的会死在第一次调查中！”
徐天凌大笑离开，留岑书情在饭菜的香味中凌乱。云顶的深井冰真不少。她脸颊发烫，脑子里一团浆糊，而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五秒。岑书情看徐天凌入座，想到一个小计划。
早九点半，傅祺然在飞船补给站等她，岑书情一路小跑来，边跑边擦手。
几架飞船启动，混乱的轰鸣声中，站傅祺然身边的胖子调查员对电话一顿大吼：“什么，你拉肚子了？搞什么名堂！”
胖子开了免提，电话那头，熟悉的男声辩解：“我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不舒服，现在正在洗手间......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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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调查员口水横飞：“我看你吃坏脑子了！给你三分钟，赶紧滚到飞船补给站来！”
听着二人的对话，岑书情很淡定，擦干手上的水。她望向傅祺然，他没给过多关注，踏上飞船：“走，不要浪费时间了。”
调查员的飞船不大，前后排各有两个座椅，副驾位刚好容下岑书情和金属球变成的小狗。后座放着二人的公文包，岑书情特地在公文包外贴上蝴蝶贴纸来分辨。
飞船在云端畅行无阻，气氛过于沉闷，傅祺然突然说：“你不要介意我在面试上说的话。”
这是道歉的态度？是为日后工作顺利着想吗？岑书情不懂，这也许是双牛首的特别道歉法。可现在不是厌恶他的时候，岑书情必须把工作放第一位。
“没什么......”她的嘴快咧到耳根，“我们以后怎么称呼对方？”
傅祺然看她一眼：“我们的工作氛围主旨是和平，平等。直接喊我的名字，我不刻板。其实驱魔不见得是坏事，除了能赚钱外，还能让恶魔远离你。”
岑书情震惊，却装作若无其事：“这话怎么说？”
“每次驱魔成功后，恶魔会在驱魔人身上留下能量痕，这相当于功勋，所以平日里恶魔不主动找驱魔人麻烦。”
因为驱魔人对恶魔来说就是大麻烦。说得挺好。但愿如此，能解决岑书的燃眉之急了。岑书情对他假笑，抱紧金属狗。她给金属球起名电粉肠，变成动物后，金属球会对名字作出回应。
穿过大片树林，进入禁飞区，飞船缓缓下降，落在地面。傅祺然点击操作面板上的绿键，飞船底冒出四个轮子，船身加宽加长，没过十秒，飞船就变成一台小汽车。
这是飞船汽车两用的交通工具，汽车车身泛黑色流光，疾驰于路上。山路磕磕绊绊，尤其难行，岑书情一手抓紧安全带，一手搂住金属狗，闭眼忍耐晕眩，尽量保持清醒。
轿车开到目的地，刚好是下午六点。
夕阳西沉，华灯初上，山脚小镇上的店铺纷纷开张，迎接山上的顾客。小店门口悬挂通电的五彩灯牌，一眼望去，镇子很像六区霓虹花园。
村长雷临川在山脚等待调查员到来，他长着驴嘴和马脸，五官动起来就成骡子的混血。没等车停，雷临川便冲上前大喊：“调查员，你们终于来了，昨天山上又出命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