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臣不过看了她一眼,他就嫉妒到发疯,想起她曾在尚书府待了那么久,甚至每晚都睡在这小子的床边上,季瑾抱着颜瑶的胳膊,忍不住加重又加重。

    谢言臣这厮就算努力上进,考取功名,又能如何呢?他不可能从他手里夺走她。

    颜瑶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他揉碎了,可能自己常年体温偏低吧,她和季瑾抱在一起,觉得他的肌肤异常的灼热。

    颜瑶想起二人和衣而睡,自从确认关系后,她就远离了软榻,上了季瑾的床铺。

    只是俩人都纯洁的不得了,夜晚,帘子拉上,就着微弱的烛光,他也只是轻轻搂住自己。

    “季瑾,新涂的胭脂都被你亲没了。”颜瑶不满道。

    女孩子都爱美,有了天梭衣,她白天也可以像正常女子一样出门逛街,只是,季瑾明确说了,必须有他陪同下才可以。

    “亲没了再买,我府邸不会短了你这些。”

    虽然季瑾更喜欢清淡的她,不施粉黛,素颜无双,带着女子特殊的淡雅体香,可她喜欢这些俗物,那他就把时下女子钟爱的胭脂水粉都给她买来。

    她开心就好。

    颜瑶环着他的腰,避开他又亲过来的薄唇,轻轻道:“你还没看我写的字呢,诺,在那,都皱了。”

    这才是她来书房找他的最初目的,只是她特意挑的写的最好看的两个字,因为季瑾这一通乱亲,压在桌案上,宣纸都皱巴了。

    季瑾松开她,笑了笑,拾起她临摹的“颜瑶”二字,点点头,放置一旁,牵着女子的手,示意她坐好,取出纯铜镇尺压住打开的宣纸,帮她研墨,最后,连狼毫笔都是蘸好了墨汁递给她。

    颜瑶目睹了这一切,就想轻“呵”一声,男人呐,当真真是……双标的很呐!

    想想当初,跪式服务的可是她,战战兢兢的给他研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风水轮流转啊,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颜瑶在这里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感慨的,把季瑾逗笑了,他用笔杆子敲了敲女子的脑袋,笑道:

    “想什么呢?还不写?不是说让我看看?”

    遇见她,他似乎笑的越来越多了,他从小是在恶人堆里长大的,一身的戾气难驯,明明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就外表来看,该是许多闺阁女儿的梦中情郎,却鲜少有人敢真的靠近接触他。

    如今,更是朝中唯一的异姓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说是功高震主也不为过,引起了太多人忌惮。

    季瑾拧眉,这朝纲,也是时候颠覆了。

    颜瑶接过狼毫笔,半趴在书案上,认认真真的写了自己名字,带着新手都有的笨拙。

    可不管怎么说她也曾是高材生,这点子学习能力还是有的。

    不能说多好,但也是完整的写出来了。至少,颜瑶本人是满意的。

    “怎么样?还可以吧?季大将军的嫡传徒弟。”

    “嗯,尚可。”

    瞧着女子得瑟的小表情,季瑾柔和的笑了笑。他在朝堂之上拨弄风云,所幸的是,有她在身后,隐藏在心中最柔软的一片位置。

    -

    西北定安王进陵都城了,入了城门,不做修整,直接上呈天子,状告了异姓王季瑾的数十条罪名。

    金銮殿内,季瑾沉思听着,不发一言,底下已经有许多官员为他抱不平,一一反驳。

    直到定安王说季瑾的祖辈,乃是大晋朝的罪人,他是犯人子孙。

    入仕为官,需得身家清白,五辈之内,不得通敌,不得入狱。

    若季瑾真是罪犯后代,就出身上,他犯了大忌讳。一时间,百官噤声,纷纷看向季瑾。

    季瑾只说,要有真凭实据。

    权贵之间的暗流涌动,真真假假,向来只看上面那位的心思。

    定安王当真拿出了证据,季瑾祖上也确实入了狱,只是,那位大晋朝的帝王,听了却是内心一惊。

    “诸位爱卿,孤当年身陷囹圄,是一位姓季的人家救了孤,累的他全家被抓,是孤之过。”

    简而言之,季瑾的祖辈确实入了狱,可这狱,是为了当今天子入的,谁敢说他有罪?

    当年争储事件,只能说胜者为王。其中,为此牺牲的,大有人在。

    -

    下朝后,季瑾被召入内殿。帝王背对着他,垂暮叹息:

    “你的母亲,后来可好?”

    刚刚朝堂上,定安王言辞凿凿,为季瑾证明了身份。说季家全家入狱,唯有季家女季离带着儿子出逃在外,隐姓埋名。其子长大后,随军征战,得了赫赫军功,便是季瑾。

    可他不知道的是,季离,曾和当今的帝王,有过一段情。都说患难见真情,生死与共的情谊,后宫这些只知道争宠吃醋的女子们可比不上。

    季瑾是皇子,这个消息目前知道的,也就他本人和面前这位皇帝了。

    今日种种,皆在季瑾的预料之中,甚至于说,定安王的消息,都是他有意透露的。

    他要的,从来不是军功,也不是从龙大臣,而是这至尊之位。

    太子荒淫,辰王能文能武有谋略不假,却读多了史书,失了帝王的狠绝。

    而他,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皇子,却是最适合皇位的人选。有军功,有手段,还自带上位者的威严。要说缺什么,便是那名正言顺的御笔亲下。

    季瑾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禁神色黯然道:“前几年病逝了,也没享几年清福。”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直到母亲去世才得知。原来自己从小渴求的父亲,竟是当今天子。

    天子御万民,可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龙榻上的皇帝,此刻更像是一位老者,似是忆起了青葱岁月,悠悠叹了口气:“终归是我负了她。”

    季瑾不言,他也没再说什么,摆手令其下去前,嘱了句:“是你的,朕会给你。”

    皇位之上的人,心思是通透的,他如何不知这一切其中有季瑾的手笔?只是欠了他母亲的,如今能弥补,也只能顺了他的意。

    翌日,陵都城贴了皇榜告示,昭告世人异姓王季瑾的皇子身份,不改其名,冠以皇姓,曰杨季瑾。

    人人感慨,将军季瑾的一生是多么传奇,更有很多人把他当做了精神支柱,妄想一朝翻身一呼百应。

    一时间,唯一的软肋,出身差,也在皇榜之后,再无人提及。民间说书人开始编纂他的故事,出了各种各样的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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