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抛妻弃子的男知青6
医院产房前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苦味。
这种年代大多数孕妇都是在家里找接生婆生产，所以医院产房外格外寂静。
上一辈子葛穗穗就是在家难产来不及抢救大出血没的，孩子也因为憋气太长时间导致痴傻，所以这次文峥坚持要在医院生。
“这孩子是个乖的，穗穗考了两天都没发动，一出考场就要出生，保佑保佑！”产房门口的走廊上，陈金玉神神叨叨地朝四面八方各拜了拜。
葛大全刚从怀里掏出一包烟草丝，就被来往的护士警告不能在医院抽烟。他烟瘾不大，就是紧张的时候忍不住想抽。
文峥见岳父手一直揣兜里，一包烟草好几次拿出来又放回去，忍不住说道：“爸，您到外面抽根烟，这里有我和妈看着，没事儿的。”
“去去去，看得我心烦。”陈金玉嫌弃地瞪了自己丈夫一眼。
葛大全尴尬地跺了两步，抓抓耳朵走了出医院。
“葛穗穗家属！谁是葛穗穗家属！”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护士从产房出来，手里拿着纸笔。
“我是！”文峥在候等的椅子上一蹦而起。
“产妇是第一胎吧？不太好生，为了母子平安很有可能要剖腹产，家属签一下同意书。”护士的语气像机器一样冷硬。
“剖腹产？那......那我女儿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生了？”陈金玉以前听村里的李大嫂子说过，她儿媳剖腹产，后面就再也没生产过了。
农村人讲究多子多福，如果只生一个，不说被村里人笑话，文峥那也不好交代。
“我签！护士姑娘，请一定要以我妻子安全为主。”文峥抢过护士手中的笔，颤抖着在同意书书上签名。
护士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脸去和陈金玉解释：“只是近三年别怀上，以后想再生也行。”
陈金玉明显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道：“好、好、好。”
家属同意由顺转剖医生也省事儿多了，半个小时不到孩子就被抱出来了。
陈金玉接过孩子，打开小被子看了看，“是个男孩。”
“护士，我妻子怎么样了？”文峥匆匆看了儿子一眼，问道。
“好着呢，缝完针就推出来了，产妇还要在医院住上几天，家属准备一下，还有奶粉、尿布之类的，医院不提供。”
文峥一一记下。
没多久葛穗穗就从产房送回病房。
葛大全也抽完烟回来了，“这么快？快让外公抱抱！”
第二天早上葛穗穗被宫缩疼醒，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生产，下意识摸摸肚子，“我的孩子呢？”
陈金玉在床边给孩子换尿布，见女儿醒来就将孩子放到她怀里，“在这呢，你先给他喂奶，虽然刚刚喝过奶粉，但怎么也比不上妈妈的奶水。”
葛穗穗第一次当妈，抱也抱不好，喂也不熟练，幸亏有陈金玉在身边才不至于两眼一抓瞎。
她低头看着刚出生的婴儿，小小的、软软的，眼睛半眯着，一副醉奶的样子，甚是可爱。
三床的病房只住了葛穗穗一个，很安静，也很适合她修养。今早医生查房陈金玉才知道女儿昨天生产有多危险，“幸好文峥坚持要送你来医院，今早医生说，孩子头大，你的盆骨小，不容易顺产，如果不抓紧时间剖下来恐怕你们母子都不好。”
“文峥上哪去了？”葛穗穗也一阵后怕，说实话，醒来第一眼没见着丈夫，心里隐隐地失落。
“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守着你和孩子，今早赶回家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午饭时间文峥拿着大包小包出现了，精神有点不大好，眼下泛着青色，“穗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煮了鱼汤。”
文峥将床上的小桌子架起，接着又把鱼汤和米饭摆好，招呼岳母一起吃。
葛穗穗摇摇头，“肚子原来还有点疼，刚刚吃了止疼药好多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
陈金玉依依不舍地将外孙放在床上，“这孩子乖得很，也就饿的时候哼唧两声，长得也俊。”
葛穗穗低头喝了口汤，笑道：“妈，你都夸多少遍了？”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夸，医生护士都这么说呢，你想想她们一年接生多少个婴儿，我外孙肯定是里面最好看的，隔壁房间的李大娘也这么说，还一直说想抱他，只是我自己都抱不够。”陈金玉脸上别提多神气了。
文峥揉了揉额角，忍不住打哈欠，“李大娘？那个一定要让儿媳顺产的李大娘？”
“可不是嘛，听说她孙子在里面憋太久，得了脑缺氧，以后怕是个傻子，所以她才怎么眼馋我们。”李金玉啧啧两声，重重叹了口气，“幸亏她儿媳抢救回来了，还有她儿子，得知老婆孩子不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葛穗穗听了这话心里也难受，“他们母子真是可怜，等会儿我们送罐奶粉给她们吧！文峥你赶紧睡一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
文峥躺在隔壁的空床上睡了个午觉，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外面和护士吵架。
“李大娘，你儿媳住那间病房挺好的，现在病人不多，一人一间不是更舒服吗？”护士柔声劝道，“这里是医院，吵到别的病人也不好。”
“我找算命先生看过了，这间病房风水不好，就是因为有脏东西，我儿媳生产才会不顺利，你行行好，帮我们换到202房间去吧。”
文峥揉揉眼睛，宝宝靠着葛葛穗穗躺在，大眼睛滴溜溜地朝四周看。
“被吵醒了吗？”葛穗穗用手指逗宝宝玩耍，“李大娘非要换床，说是想住这间病房。”
文峥摸了摸宝宝的屁屁，估摸着换尿布的时间，“妈走之前换过尿布吗？”
“换过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葛穗穗心疼丈夫这两天憔悴不少。
“不用，已经五点多了，你看着点孩子，我医院饭堂买份饭回来。”
等他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李大娘和她儿媳已经搬进他们的病房了，文峥见那儿媳才十五六岁，圆圆的脸蛋上淌着两行泪水，一直抱着孩子不放。
从她身上，文峥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葛穗穗。
这种年代大多数孕妇都是在家里找接生婆生产，所以医院产房外格外寂静。
上一辈子葛穗穗就是在家难产来不及抢救大出血没的，孩子也因为憋气太长时间导致痴傻，所以这次文峥坚持要在医院生。
“这孩子是个乖的，穗穗考了两天都没发动，一出考场就要出生，保佑保佑！”产房门口的走廊上，陈金玉神神叨叨地朝四面八方各拜了拜。
葛大全刚从怀里掏出一包烟草丝，就被来往的护士警告不能在医院抽烟。他烟瘾不大，就是紧张的时候忍不住想抽。
文峥见岳父手一直揣兜里，一包烟草好几次拿出来又放回去，忍不住说道：“爸，您到外面抽根烟，这里有我和妈看着，没事儿的。”
“去去去，看得我心烦。”陈金玉嫌弃地瞪了自己丈夫一眼。
葛大全尴尬地跺了两步，抓抓耳朵走了出医院。
“葛穗穗家属！谁是葛穗穗家属！”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护士从产房出来，手里拿着纸笔。
“我是！”文峥在候等的椅子上一蹦而起。
“产妇是第一胎吧？不太好生，为了母子平安很有可能要剖腹产，家属签一下同意书。”护士的语气像机器一样冷硬。
“剖腹产？那......那我女儿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生了？”陈金玉以前听村里的李大嫂子说过，她儿媳剖腹产，后面就再也没生产过了。
农村人讲究多子多福，如果只生一个，不说被村里人笑话，文峥那也不好交代。
“我签！护士姑娘，请一定要以我妻子安全为主。”文峥抢过护士手中的笔，颤抖着在同意书书上签名。
护士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脸去和陈金玉解释：“只是近三年别怀上，以后想再生也行。”
陈金玉明显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道：“好、好、好。”
家属同意由顺转剖医生也省事儿多了，半个小时不到孩子就被抱出来了。
陈金玉接过孩子，打开小被子看了看，“是个男孩。”
“护士，我妻子怎么样了？”文峥匆匆看了儿子一眼，问道。
“好着呢，缝完针就推出来了，产妇还要在医院住上几天，家属准备一下，还有奶粉、尿布之类的，医院不提供。”
文峥一一记下。
没多久葛穗穗就从产房送回病房。
葛大全也抽完烟回来了，“这么快？快让外公抱抱！”
第二天早上葛穗穗被宫缩疼醒，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生产，下意识摸摸肚子，“我的孩子呢？”
陈金玉在床边给孩子换尿布，见女儿醒来就将孩子放到她怀里，“在这呢，你先给他喂奶，虽然刚刚喝过奶粉，但怎么也比不上妈妈的奶水。”
葛穗穗第一次当妈，抱也抱不好，喂也不熟练，幸亏有陈金玉在身边才不至于两眼一抓瞎。
她低头看着刚出生的婴儿，小小的、软软的，眼睛半眯着，一副醉奶的样子，甚是可爱。
三床的病房只住了葛穗穗一个，很安静，也很适合她修养。今早医生查房陈金玉才知道女儿昨天生产有多危险，“幸好文峥坚持要送你来医院，今早医生说，孩子头大，你的盆骨小，不容易顺产，如果不抓紧时间剖下来恐怕你们母子都不好。”
“文峥上哪去了？”葛穗穗也一阵后怕，说实话，醒来第一眼没见着丈夫，心里隐隐地失落。
“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守着你和孩子，今早赶回家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午饭时间文峥拿着大包小包出现了，精神有点不大好，眼下泛着青色，“穗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煮了鱼汤。”
文峥将床上的小桌子架起，接着又把鱼汤和米饭摆好，招呼岳母一起吃。
葛穗穗摇摇头，“肚子原来还有点疼，刚刚吃了止疼药好多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
陈金玉依依不舍地将外孙放在床上，“这孩子乖得很，也就饿的时候哼唧两声，长得也俊。”
葛穗穗低头喝了口汤，笑道：“妈，你都夸多少遍了？”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夸，医生护士都这么说呢，你想想她们一年接生多少个婴儿，我外孙肯定是里面最好看的，隔壁房间的李大娘也这么说，还一直说想抱他，只是我自己都抱不够。”陈金玉脸上别提多神气了。
文峥揉了揉额角，忍不住打哈欠，“李大娘？那个一定要让儿媳顺产的李大娘？”
“可不是嘛，听说她孙子在里面憋太久，得了脑缺氧，以后怕是个傻子，所以她才怎么眼馋我们。”李金玉啧啧两声，重重叹了口气，“幸亏她儿媳抢救回来了，还有她儿子，得知老婆孩子不好头也不回地走了。“
葛穗穗听了这话心里也难受，“他们母子真是可怜，等会儿我们送罐奶粉给她们吧！文峥你赶紧睡一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
文峥躺在隔壁的空床上睡了个午觉，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外面和护士吵架。
“李大娘，你儿媳住那间病房挺好的，现在病人不多，一人一间不是更舒服吗？”护士柔声劝道，“这里是医院，吵到别的病人也不好。”
“我找算命先生看过了，这间病房风水不好，就是因为有脏东西，我儿媳生产才会不顺利，你行行好，帮我们换到202房间去吧。”
文峥揉揉眼睛，宝宝靠着葛葛穗穗躺在，大眼睛滴溜溜地朝四周看。
“被吵醒了吗？”葛穗穗用手指逗宝宝玩耍，“李大娘非要换床，说是想住这间病房。”
文峥摸了摸宝宝的屁屁，估摸着换尿布的时间，“妈走之前换过尿布吗？”
“换过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葛穗穗心疼丈夫这两天憔悴不少。
“不用，已经五点多了，你看着点孩子，我医院饭堂买份饭回来。”
等他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李大娘和她儿媳已经搬进他们的病房了，文峥见那儿媳才十五六岁，圆圆的脸蛋上淌着两行泪水，一直抱着孩子不放。
从她身上，文峥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葛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