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走进书房,依靠在门柱上,想起刚才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芷榆在室内听到动静,立刻走了出来,她看到傅玉脸色苍白,心里一紧,便问:“公主,你没事吧?是否身体不适?”

    “差一点就被李莲花察觉到我喂他血药之事。”傅玉低声道,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后怕。

    芷榆不解地问道:“公主为何不向李楼主说清楚?如果李楼主知道了真相,也许会理解公主的苦衷。”

    “不能说。”傅玉坐在软椅上,无奈的道:“他身中碧茶之毒,我必须先为他解毒,才能向他坦白。”

    芷榆仍是不解,再问道:“公主为何不先告诉李楼主实情,再为他解毒呢?”

    傅玉摇了摇头,叹气道:“李莲花知道真相后肯定会离开的,我最了解李莲花了,他不会接受我替他解毒的,他若是选择离开,谁也别想找到他,我只是怕再也找不到他。”

    芷榆愕然明了傅玉心中的顾虑,她转身走至茶几前,为傅玉倒了一杯热茶。

    傅玉轻抿了一口热茶,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放下茶盏,她踱步到案台前,上面陈列着金满堂与外界的往来信件。

    傅玉随意翻看,看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芷榆,这玉楼春可曾来过元宝山庄与金满堂相聚?”

    芷榆愣了一下,回答道:“不曾来过的。”

    “据说这玉楼春挺神秘的,从不轻易现身,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傅玉琢磨着说道:“看来还需设法引他出来。”

    芷榆略作沉吟,道:“金满堂也曾说过这玉楼春行事向来诡秘,极少以真面目示人,想将他引出,恐怕不易。”

    傅玉捋了捋思绪,道:“听说玉楼春每年都举办漫山红酒宴,金满堂每次都会参加吗?”

    芷榆微微点点头,道:“每年秋末十月底,金满堂一定会收到玉楼春的请柬,应邀前往漫山红。”

    傅玉随即说道:“今日十月初七,尚需等待约半个月才能收到玉楼春的邀请函,时间过长,只能设法使玉楼春提前举行酒宴。”

    傅玉想到此,便又思索了片刻,再问道:“芷榆,你可以模仿金满堂的笔迹吗?我要伪造一封以金满堂的笔迹送到玉楼春的手上。”

    芷榆颔首,答道:“我可以试试。”

    “那就试试。”傅玉从一旁的案几上取出了笔墨纸砚,轻放在芷榆面前。

    芷榆拿起纸笔,开始在白纸上摹写,傅玉在一旁仔细观察,不时对比金满堂的笔迹,然后轻声指出不相似之处。

    “这一笔过于僵硬,再试一次,让笔锋更加流畅。”

    芷榆默默点头,再次提笔摹写,手腕灵活地转动,反复摹写,笔尖在纸上跳跃,每一笔,每一划。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芷榆笔下的字迹越来越像金满堂的亲笔,终于,傅玉拿起摹写的纸张,满意地点了点头:“芷榆可以了,我已经找不出破绽了。”

    放下纸张,傅玉接着道:“摹写只是手段,内容才是关键,要如何让玉楼春见到信后立刻采取行动,我们需要一个充分的诱饵。”

    芷榆会意地点点头,两人沉思默想了片刻。

    “吾友,事关重大,请君共商大计……”

    傅玉琢磨着,这样的开头虽能彰显事态紧急,却显得有些过于笼统,难以让人产生紧迫感,她又试着换一种语气:“吾友,庄园有难,唯有你能解救……”

    似乎也不太满意,傅玉坐在书房中,眉头紧皱,反复琢磨着,而这时,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李莲花身着一袭素雅白衣,缓缓走了进来,书房内,香炉轻烟缭绕,他轻瞥傅玉一眼,淡淡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

    傅玉听罢,伸手揉搓脸庞,指尖轻点两侧酒窝,露出甜美笑容,十分自然地反问道:“怎样,现在可好看些?”

    李莲花心中微微一动,再问道:“到底怎么了?”

    傅玉也不再遮掩,随即把难题说了一遍,李莲花听后,走到案台前,目光扫向案台上的文房四宝,李莲花取过一支墨笔,又展开一张白纸,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写就一行行诗词,片刻间,一首雅致脱俗诗词跃然于纸上。

    罗绮满城春欲纱

    摩挲睡眼望人家

    天生百种愁下仕

    冰簟银床梦飞花

    “这……”傅玉心潮起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首诗藏着首尾,极为巧妙,当真是又牛逼又可爱!!

    傅玉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向李莲花,突然,她不由自主地俯身向前倾,吻了一下李莲花的脸颊。

    李莲花:“……”

    这一吻,连一旁的芷榆都惊呆了,睁大了眼睛,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李莲花有些措手不及,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芷榆见状,心中不禁感叹公主行事之果敢大胆且无拘无束。

    “怎么了,李莲花?我吓到你了?”傅玉退后一步,打量着李莲花的表情,难得率真地笑问道。

    李莲花一时无语,他转过身去,将手中的毛笔递给了芷榆。

    芷榆接过毛笔,怔忪片刻,心领神会,她手指轻轻触及笔杆,随即在另一张白纸上缓缓抄写下这首诗,她的字迹与金满堂的书法几近一致。

    抄完后,芷榆轻轻搁下笔,将纸张递给了傅玉,道:“公主请过目。”

    傅玉接过一看,满意地点点头,将纸折叠起来放入信封,施以蜡密封后,开心地宣布道:“大功告成!”

    傅玉将信收入袖子中,又与芷榆交待了几句,便与李莲花走了出书房。

    傅玉与李莲花来到镇上的镖局,镖局虽小,里面的人却透着一种沉稳,傅玉放下百两银票,镖局收钱办事,带着他们进入后院的一间隐蔽房间,低声说道:“两位老板,请在此稍作歇息。”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房间内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些兵器,不多时,一位戴着面具露出一双犀利眼睛的男子前来接应,他正是专门给江湖人传达消息递送书信的江湖信使。

    傅玉从袖中取出信件交到信使手中,信使微微点头,一言不发地迅速离去。

    事情办妥后,傅玉与李莲花走了出镖局,只是刚踏出镖局,便被一阵喧闹声包围,这声音犹如海浪一般,从街头涌来,直逼耳际,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一丝好奇。

    抬眼望去,街头的人群围成了一个大圈,圈中一名老者正在高谈阔论,此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如沟壑,但声音却洪亮如钟,他手持一根木杖,在地上指指点点,仿佛正在讲述着一段传奇故事。

    傅玉与李莲花走近人群,百晓通看见二人,眼神一亮,他上下打量着傅玉与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百晓通咳嗽一声,开口道:“两位少侠,老朽正在讲述江湖最新动态,不知是否有兴趣听上一听?”

    傅玉微微一笑,拱手道:“自然是要听的。”

    百晓通捋须微笑,冲着众人继续讲道:“话说回来,肖紫衿和乔婉娩的故事可谓是一波三折,十分精彩,肖紫衿曾是四顾门三门主,江湖人称“紫袍宣天”,他武艺高强,义薄云天;而乔婉娩,江湖第一美女,她心思细腻,心地善良;两人早在十年间互生情愫,但因种种原因未能顺利成婚,直到最近,终于传来了喜讯,肖紫衿终于得了乔婉娩的应许,即将于十月初十举行隆重婚典,结为连理,届时,众多武林高手齐聚一堂,共同祝贺这一对江湖中的璧人,那将是江湖十年难遇的一场隆重盛事啊!”

    此言一出,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傅玉却是猛地看向了李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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