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娩婉瞬间拔出腰间长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她美丽的面容。

    “你伤我夫君,还想取他性命,今日,我便向你讨回公道。 ”乔娩婉的声音透出愤怒与悲伤。

    傅玉露出冷冷嗤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轻抬手臂,一股强大的内力汇聚于掌心,欲一击将乔娩婉击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裳身影如风般掠来,挡在了傅玉的面前,身姿飘逸,宛如青山绿水间的一抹翠色。

    当乔娩婉看到李莲花的那一刹那,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愕与疑惑,她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剑尖指向李莲花。

    “相夷……”乔娩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脱口问道:“相夷,你为何要拦着我?你可知她对紫矜做了什么?”

    李莲花目光深沉,他凝视着乔娩婉,轻声说道:“阿娩,不拦着你,你会受伤的。”

    傅玉从李莲花背后发出一声冷哼,傅玉就知道李莲花拦的是她,护得是乔婉娩。

    乔婉娩心头一震,脸色苍白,她明白自己绝非傅玉的对手,但她决不能退缩,她轻笑了一声,坚决地道:“即便受伤,我亦要为紫矜讨回公道。”

    傅玉绕过李莲花,直面乔婉娩,冷声道:“满口公道,难道肖紫矜就是正人君子?他配吗!他只配去死!”

    乔婉娩怒视傅玉,愤慨道:“毒姑娘,你为何诋毁紫矜?我们相识多年,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傅玉不屑地撇嘴,直言道:“乔女侠,你真的了解他吗?他在你身边阴暗爬行了十年,伪装成正人君子,实则令人作呕。”

    乔婉娩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怒意,但她努力克制住情绪,不让自己失态,她知道,傅玉的话虽然刺耳,但并非空穴来风,这些年来,肖紫矜一直对自己有所隐藏,她虽然有所察觉,但却始终不愿相信。

    乔婉娩的眼神闪烁不定,终于开口询问:“紫矜究竟做了何事,令你必欲除之而后快?”

    傅玉等的便是乔婉娩主动问来,乔婉娩的内心开始有所动摇,傅玉不希望乔婉娩生活在虚幻之中,希望她知晓真相后能做出明智选择。

    傅玉沉声道:“你与肖紫矜成婚之日,他将李莲花抓去了墓地,逼其跳崖自尽,实在无耻至极。”

    乔婉娩站立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震惊与痛苦难以掩饰,她与肖紫矜成亲本是众人艳羡的佳话,但此刻,这份美好却被傅玉的话语无情地摧毁。

    乔婉娩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失态,她无法相信,肖紫矜,那个她不后悔嫁的男人,竟然在成亲当日竟对李莲花实施如此行径?这怎么可能?

    “相夷……”乔婉娩喃喃自语,她想要向李莲花求证这一切是否属实,想要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乔婉娩抬起头,看向李莲花,眼中带着一丝急切:“她说的都是真的吗?紫矜他真的……他真的逼你跳崖自尽?”

    李莲花心中不忍,他叹了口气,道:““阿娩,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吗?”

    “好,你不肯说,那便我亲自去问紫矜。”言罢,乔婉娩缓缓转身离开,尽管她的脚步略显不稳,却未显露丝毫慌乱。

    傅玉凝视着李莲花,轻声问道:“刚才,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出手打伤乔婉娩?所以特别担心?”

    “那你会吗?” 李莲花反问道,声音平静。

    “我不会!”说完,傅玉拂袖而去。

    微风轻轻穿过竹林,带着竹叶沙沙的低语,拂过亭子的檐角,带来了丝丝清凉,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

    乔婉娩穿过悠长的回廊,来到紫矜居处——普渡寺后院竹林中的幽静小屋,她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室内。

    屋内陈设简朴雅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竹榻之上,映照出肖紫矜苍白的面容。

    肖紫矜正盘坐于此,满头大汗,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他试图运功疗伤,却发现自身武功尽废,那种绝望,如同冰冷的钢针,深深深刺入他的心头,令他生不如死,他曾经是江湖上叱诧风云的人物,一手剑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此刻,他却连最基本的内力都无法调动,这种落差,让他难以接受。

    乔婉娩走到肖紫矜面前,轻声问道:“紫矜,我有话想问你。”

    肖紫矜身躯微震,他抬起头,目光与乔婉娩相交,他那双昔日熠熠生辉的双眼,此刻却黯淡无光,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的声音沙哑,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挣扎和痛苦:“婉娩,我……”

    肖紫矜欲言又止,不敢告知乔婉娩自己武功全失,已沦为废人,他怕见到她失望的眼神,怕她离开自己。

    乔婉娩脸上显现出一抹淡淡的哀愁,再度发问:“紫矜,我们成婚之日,你是否将相夷带到墓碑前,对他说了些什么,并逼迫他跳崖自尽?”

    乔婉娩的问话让肖紫矜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紧闭双唇,未作回应。

    乔婉娩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她紧紧盯着肖紫矜,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她再次追问:“紫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逼死相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紫矜心绪纷乱,他明白不能再隐瞒事实,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痛苦,缓缓道出实情:“婉娩,我确实将李相夷带至墓碑前,意在告诫他,你这十年来因为他而遭受了多少痛苦,我不希望他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不愿他再扰乱你的生活,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无法化解,我不愿亲手杀他,便让他自行选择,跳崖自尽,我那时对他怀恨在心,同时也担心失去你,怕你重投他怀抱……”

    “你……你竟如此看待我与相夷?”乔婉娩声音哽咽,痛苦与失望溢于言表。

    “你觉得相夷回来了,我就会回到他身边?”乔婉娩的泪水如断线珍珠,滑落脸庞。

    “你不仅侮辱了我与相夷,更是看轻了自己。”乔婉娩无法忍受这份侮辱,更无法忍受这份轻视。

    肖紫矜面色惨白,从未见乔婉娩用如此责备的眼神看着他,他想辩解,却因内心慌乱而语塞。

    “看来皆是天意,夫妻相处之道,莫过于信任,我乔婉娩岂可嫁给不信之人?故与君之婚约,就此解除。”乔婉娩的声音虽然轻柔,却毫无妥协之意。

    肖紫矜震惊得无法言语,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惊讶,昔日那温柔似水的乔婉娩今日竟然这般坚决,他试图挽留,但乔婉娩已经转身离去,她的裙摆轻轻拂过地面,如同一片落叶,轻盈而决绝。

    肖紫矜顿感天地崩裂,心痛如绞,仿若遭巨锤重击,整个人摇晃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榻前,气血翻腾,胸腔内疼痛难忍,如火焰般蔓延全身。

    “婉娩!”

    肖紫矜低唤一声,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然而,乔婉娩没有回头,肖紫矜终是无法承受,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身前地面,他双眼紧闭,任凭痛苦肆虐,将他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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