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久久没等到对面人的回答，他有些疑惑地微微歪了歪头。
容臻这才意识到自己看着对方发起了呆，脸烧了起来，立刻说道：“容臻，至秦 ‘臻’，额……容貌的‘容’。”
她开始摆出自己的筹码。
“今年24岁，之前在山城野生大熊猫保护中心做野外培育的研究员，因为一些不可抗力，下周暂时去本市的大熊猫基地报道。有一套一居室，没有车。日常花销……不在城里就不高，在的话会高一点、点。”
“嗯，感情经历呢？”男人戏谑的语调，像拿着逗猫棒一样逗猫一样。
“嗯……大一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但因为理念不合就分手了。后面课程紧张了就没再想过这个事，没想到工作之后比上学还紧张。”
说到后半句，女孩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顾衍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糖醋小排，语带笑意，“边吃边说。”
容臻“哦”了一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咬着小排，心里想着要不要把那副业也交代一下？可最近也没做出什么成绩，算了算了，怪不好意思的。
“学长现在工作不忙了吗？”
不用忙着做研究了？有时间了？
“和你一样。”顾衍也夹了一块小排，放进碗里。
“啊？”容臻疑惑，眼睛不自觉微微睁大。
顾衍眼见得愣了一瞬，轻咳了一声，哂笑道：“很世俗的理由，年纪到了，该结婚了。”
容臻低了低眼睫，戳着跟前的米饭，“为什么是我呢？”
她很想知道，虽然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亲好像美梦一场，但如果今天来的是任何一个人，对方是不是都可以呢？
顾衍没有答，从身边拿出一个小袋子推到女孩跟前，示意她拆开看看。
“小礼物。”
容臻不解，但还是下意识地顺从，从小袋子里拿出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大概手掌大小。她小心地拆开——
“熊猫！”
是一个做工显得有些粗糙的木雕熊猫，模样憨态可掬，小手小脚一起用力抱着竹子躺在地上，两只立起来的大耳朵非常醒目。
“是珍珠吗？”她仔细端详后，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顾衍有点被惊到的样子，笑着反问。
“珍珠的耳朵特别有代表性，跟其他滚滚都不一样。”容臻明显没有之前的不安感，说话自在多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珍珠没有对外展出过呢。”
“年初Z科院的项目，我负责去那边提供一些意见，隔着玻璃见到了珍珠。听你同事说，珍珠刚出生状态不好，你没日没夜的在旁边照顾病倒了，被吕老师强制赶回家休息了，就没见着你。”
“嗯，珍珠早产弱胎，本来熊猫就先天不足，它更差一点，就带到人工暖箱里来了，不然珍珠应该由它妈妈在野外带大的。”
“后来稍微有起色了，又遇上了地震，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她看着小木雕，语气难掩失落。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不过真不好意思，我没带礼物，我以为今天真的是来吃小龙虾的……”
顾衍给她舀了一碗汤，听她道歉完又道谢，无奈地笑道：“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学妹。”
“我想，既然我们的家庭对我们有同样的要求，如果我们对彼此不抗拒不厌恶，在世俗的标准下我们到了需要成家的年龄，我们也许可以试试。”
容臻没有说话，他久久地看着她，冷白的十指在膝头暗暗握成拳，他补充道：“你不用有后顾之忧，你可以把这个当成名义上的婚姻，如果日后感情破裂，我会配合你的情绪。”
“所以，如果你需要做选择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选我。”
容臻蓦地抬头，对上对方深幽的黑瞳，里面明晃晃投射出一个小小的她。
“嗯。”容臻像是受不了对方的目光一样又低下了眼，“我想想。”
顾衍如释重负一样笑了声，“好。”
一顿饭吃得她晕晕乎乎的，离开时顾衍提前去结了账，提出送容臻回家。
容臻磨磨蹭蹭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顾衍看着她，车钥匙握在手心，好脾气地问：“你是有别的什么安排吗？我送你过去。”
“看电影吗学长？”
她看向对方有些意外的表情，抿了抿嘴唇有点自暴自弃的，“要不然我把饭钱A给你也行。”
顾衍神色有一瞬间的落寞，但很快掩饰下去，拿出手机点开软件，“想看什么？”
容臻得逞似的弯了弯嘴角，踮起脚凑近一点看他屏幕，指着海报是一只兔子一只狐狸的重映电影，说：“看这个吧！”
“动画片啊？”顾衍挑起眉梢，语气又意外又好笑。
容臻站直，双手背在身后，眉梢挑回去，“不看算了，饭钱A给你。”
顾衍似乎也没想到，长到27岁竟然有人拿A饭钱要挟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40分钟后就有一场，我买票了。”
“我买吧！”
容臻着急忙慌地掏手机，身侧斜斜伸出一只骨感白净、青筋微凸的手挡了挡，手的主人冲她扬扬手机，“买好了。”
然后他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喝什么？奶茶？”
容臻连忙表示，这个我在行，我来买。
顾衍开车很稳，很符合他这个人给容臻的印象。
刚进大学的时候，她就听说了医学部有个传奇人物，在群星璀璨的B大仍然难掩光彩，单这一点就足够传奇了，更遑论他那张过于优越的脸……
容臻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拿余光偷瞄。
嗯，年近而立还是光彩照人。
“木雕是学长做的吗？”
“嗯，有点粗糙是吗？”
他食指敲了下方向盘，耳尖微微有点红。
容臻摇头，“很好看了。”
心里其实有点窃喜的，至少他是知道相亲对象是她，还带了于她而言很有意义的礼物。
哪怕她可能是他被迫之下的无奈选择。
可是……
他是顾衍啊，会有“无奈选择”的一天吗？
容臻有点想不明白，所幸就不再细想了，问了顾衍目的地，在那附近找了个常喝的饮品店下单。
“你有什么喜欢喝的吗？或者，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有茶饮吗？”
“嗯嗯有，你想喝哪个？”趁着一个红灯，容臻把手机翻过去给他看页面。
顾衍看了一眼，导航提示绿灯了，他又收回目光，“都行，你看着点吧。”
“糖度呢？要加冰吗？”
“不要糖，不要冰。”
“啊……”容臻拉长了音调，“那跟自己泡茶有什么区别？不过尊重！买好啦。”
顾衍弯了弯唇角，“你帮我把微信二维码调出来。”
“嗯？”容臻想应该是开车不方便，这一定有他的用意，“好了。”
“你扫一下。”
容臻：“……”
“学长，你都是这么加女生微信的吗？”
顾衍笑出声，眼角微微扬起，眼睛都弯了起来，“没办法啊，你坚持要A我饭钱的话，方便我把奶茶钱也A给你。”
好吧。
容臻撇着嘴，一人操作着两部手机，通过自己好友时，还贴心地给自己备注了全名。
但在备注他的时候，容臻打字的手停顿了一会，偷偷瞄了一眼对方正专注开车，她快速备注上，然后做贼似的关掉手机。
——苯基乙胺。
-
容臻取了饮料去找顾衍时，正看到他站在电影院门口，被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搭讪。
她站在不远的位置，隐隐能听到三人的对话，但也只是停在这里，没有再上前。
男人语气不复温和，有些冷淡道：“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其中一个女孩语调欢快而不甘，“可是还没有在一起不是吗？认识一下吧。”
顾衍用一种很冰冷很不解的眼神看向那个女孩，容臻猛地一抖，突然想起他曾经也拿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尘封多年的记忆得到解封，她顿时好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凉，寒气从脚底心冒上来。
还是顾衍先看到了她，先是一怔，然后跟两个女孩低声说了句抱歉，就直接绕过她们走向容臻。
目光柔和地低下头和她平视，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饮品，“取到了？走吧。”
容臻赶紧收敛情绪，笑了一下，跟在他身侧。
路过两个女孩时，她听到另外一个悄声说：“没法儿了，这个是真漂亮。算了算了……”
-
影院人还挺多，这部片子也实在是很火，他俩买得又晚，只能坐在后排靠过道的位置。
顾衍用酒精湿巾擦拭了镜架后才递给她，容臻感慨着暗自叹息想，当年B大论坛档案真是诚不欺我啊。
这边档案主人公并没有听到女孩的感叹，犹自继续工作着，把饮品吸管插好递过去。
容臻接过来的时候有些傻眼，“学长，有没有人赞扬过你很‘男妈妈’？”
还是有洁癖的男妈妈。
“怎么说？”顾衍抬眼看她一眼，把自己的那杯插好吸管，放在自己座位的饮品架上——位于容臻和顾衍座位中间。
容臻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在心里心惊胆战地跟自己强调，千万别拿错杯子千万别喝错饮料！
“嗯？”
没听过对方回复，顾衍又问了一遍。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容臻舔了舔嘴唇，“靠‘悟’。”
说完她便坐正，影厅的灯在这一瞬全部关闭，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在电影上，靠近男人那侧的手贴在大腿上攥成拳，为以防下意识行为，另一只手干脆直接握着奶茶杯，
电影院昏暗的灯光明明灭灭，在她紧握的手心里打出暧昧的意味，容臻发出今天不知道多少次的后悔狂怒——
跟相亲对象第一次见面后就去看电影，实在是太太太不明智了！
久久没等到对面人的回答，他有些疑惑地微微歪了歪头。
容臻这才意识到自己看着对方发起了呆，脸烧了起来，立刻说道：“容臻，至秦 ‘臻’，额……容貌的‘容’。”
她开始摆出自己的筹码。
“今年24岁，之前在山城野生大熊猫保护中心做野外培育的研究员，因为一些不可抗力，下周暂时去本市的大熊猫基地报道。有一套一居室，没有车。日常花销……不在城里就不高，在的话会高一点、点。”
“嗯，感情经历呢？”男人戏谑的语调，像拿着逗猫棒一样逗猫一样。
“嗯……大一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但因为理念不合就分手了。后面课程紧张了就没再想过这个事，没想到工作之后比上学还紧张。”
说到后半句，女孩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顾衍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糖醋小排，语带笑意，“边吃边说。”
容臻“哦”了一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咬着小排，心里想着要不要把那副业也交代一下？可最近也没做出什么成绩，算了算了，怪不好意思的。
“学长现在工作不忙了吗？”
不用忙着做研究了？有时间了？
“和你一样。”顾衍也夹了一块小排，放进碗里。
“啊？”容臻疑惑，眼睛不自觉微微睁大。
顾衍眼见得愣了一瞬，轻咳了一声，哂笑道：“很世俗的理由，年纪到了，该结婚了。”
容臻低了低眼睫，戳着跟前的米饭，“为什么是我呢？”
她很想知道，虽然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亲好像美梦一场，但如果今天来的是任何一个人，对方是不是都可以呢？
顾衍没有答，从身边拿出一个小袋子推到女孩跟前，示意她拆开看看。
“小礼物。”
容臻不解，但还是下意识地顺从，从小袋子里拿出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大概手掌大小。她小心地拆开——
“熊猫！”
是一个做工显得有些粗糙的木雕熊猫，模样憨态可掬，小手小脚一起用力抱着竹子躺在地上，两只立起来的大耳朵非常醒目。
“是珍珠吗？”她仔细端详后，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顾衍有点被惊到的样子，笑着反问。
“珍珠的耳朵特别有代表性，跟其他滚滚都不一样。”容臻明显没有之前的不安感，说话自在多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珍珠没有对外展出过呢。”
“年初Z科院的项目，我负责去那边提供一些意见，隔着玻璃见到了珍珠。听你同事说，珍珠刚出生状态不好，你没日没夜的在旁边照顾病倒了，被吕老师强制赶回家休息了，就没见着你。”
“嗯，珍珠早产弱胎，本来熊猫就先天不足，它更差一点，就带到人工暖箱里来了，不然珍珠应该由它妈妈在野外带大的。”
“后来稍微有起色了，又遇上了地震，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她看着小木雕，语气难掩失落。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不过真不好意思，我没带礼物，我以为今天真的是来吃小龙虾的……”
顾衍给她舀了一碗汤，听她道歉完又道谢，无奈地笑道：“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学妹。”
“我想，既然我们的家庭对我们有同样的要求，如果我们对彼此不抗拒不厌恶，在世俗的标准下我们到了需要成家的年龄，我们也许可以试试。”
容臻没有说话，他久久地看着她，冷白的十指在膝头暗暗握成拳，他补充道：“你不用有后顾之忧，你可以把这个当成名义上的婚姻，如果日后感情破裂，我会配合你的情绪。”
“所以，如果你需要做选择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选我。”
容臻蓦地抬头，对上对方深幽的黑瞳，里面明晃晃投射出一个小小的她。
“嗯。”容臻像是受不了对方的目光一样又低下了眼，“我想想。”
顾衍如释重负一样笑了声，“好。”
一顿饭吃得她晕晕乎乎的，离开时顾衍提前去结了账，提出送容臻回家。
容臻磨磨蹭蹭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顾衍看着她，车钥匙握在手心，好脾气地问：“你是有别的什么安排吗？我送你过去。”
“看电影吗学长？”
她看向对方有些意外的表情，抿了抿嘴唇有点自暴自弃的，“要不然我把饭钱A给你也行。”
顾衍神色有一瞬间的落寞，但很快掩饰下去，拿出手机点开软件，“想看什么？”
容臻得逞似的弯了弯嘴角，踮起脚凑近一点看他屏幕，指着海报是一只兔子一只狐狸的重映电影，说：“看这个吧！”
“动画片啊？”顾衍挑起眉梢，语气又意外又好笑。
容臻站直，双手背在身后，眉梢挑回去，“不看算了，饭钱A给你。”
顾衍似乎也没想到，长到27岁竟然有人拿A饭钱要挟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40分钟后就有一场，我买票了。”
“我买吧！”
容臻着急忙慌地掏手机，身侧斜斜伸出一只骨感白净、青筋微凸的手挡了挡，手的主人冲她扬扬手机，“买好了。”
然后他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喝什么？奶茶？”
容臻连忙表示，这个我在行，我来买。
顾衍开车很稳，很符合他这个人给容臻的印象。
刚进大学的时候，她就听说了医学部有个传奇人物，在群星璀璨的B大仍然难掩光彩，单这一点就足够传奇了，更遑论他那张过于优越的脸……
容臻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拿余光偷瞄。
嗯，年近而立还是光彩照人。
“木雕是学长做的吗？”
“嗯，有点粗糙是吗？”
他食指敲了下方向盘，耳尖微微有点红。
容臻摇头，“很好看了。”
心里其实有点窃喜的，至少他是知道相亲对象是她，还带了于她而言很有意义的礼物。
哪怕她可能是他被迫之下的无奈选择。
可是……
他是顾衍啊，会有“无奈选择”的一天吗？
容臻有点想不明白，所幸就不再细想了，问了顾衍目的地，在那附近找了个常喝的饮品店下单。
“你有什么喜欢喝的吗？或者，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有茶饮吗？”
“嗯嗯有，你想喝哪个？”趁着一个红灯，容臻把手机翻过去给他看页面。
顾衍看了一眼，导航提示绿灯了，他又收回目光，“都行，你看着点吧。”
“糖度呢？要加冰吗？”
“不要糖，不要冰。”
“啊……”容臻拉长了音调，“那跟自己泡茶有什么区别？不过尊重！买好啦。”
顾衍弯了弯唇角，“你帮我把微信二维码调出来。”
“嗯？”容臻想应该是开车不方便，这一定有他的用意，“好了。”
“你扫一下。”
容臻：“……”
“学长，你都是这么加女生微信的吗？”
顾衍笑出声，眼角微微扬起，眼睛都弯了起来，“没办法啊，你坚持要A我饭钱的话，方便我把奶茶钱也A给你。”
好吧。
容臻撇着嘴，一人操作着两部手机，通过自己好友时，还贴心地给自己备注了全名。
但在备注他的时候，容臻打字的手停顿了一会，偷偷瞄了一眼对方正专注开车，她快速备注上，然后做贼似的关掉手机。
——苯基乙胺。
-
容臻取了饮料去找顾衍时，正看到他站在电影院门口，被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搭讪。
她站在不远的位置，隐隐能听到三人的对话，但也只是停在这里，没有再上前。
男人语气不复温和，有些冷淡道：“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其中一个女孩语调欢快而不甘，“可是还没有在一起不是吗？认识一下吧。”
顾衍用一种很冰冷很不解的眼神看向那个女孩，容臻猛地一抖，突然想起他曾经也拿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尘封多年的记忆得到解封，她顿时好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凉，寒气从脚底心冒上来。
还是顾衍先看到了她，先是一怔，然后跟两个女孩低声说了句抱歉，就直接绕过她们走向容臻。
目光柔和地低下头和她平视，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饮品，“取到了？走吧。”
容臻赶紧收敛情绪，笑了一下，跟在他身侧。
路过两个女孩时，她听到另外一个悄声说：“没法儿了，这个是真漂亮。算了算了……”
-
影院人还挺多，这部片子也实在是很火，他俩买得又晚，只能坐在后排靠过道的位置。
顾衍用酒精湿巾擦拭了镜架后才递给她，容臻感慨着暗自叹息想，当年B大论坛档案真是诚不欺我啊。
这边档案主人公并没有听到女孩的感叹，犹自继续工作着，把饮品吸管插好递过去。
容臻接过来的时候有些傻眼，“学长，有没有人赞扬过你很‘男妈妈’？”
还是有洁癖的男妈妈。
“怎么说？”顾衍抬眼看她一眼，把自己的那杯插好吸管，放在自己座位的饮品架上——位于容臻和顾衍座位中间。
容臻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在心里心惊胆战地跟自己强调，千万别拿错杯子千万别喝错饮料！
“嗯？”
没听过对方回复，顾衍又问了一遍。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容臻舔了舔嘴唇，“靠‘悟’。”
说完她便坐正，影厅的灯在这一瞬全部关闭，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在电影上，靠近男人那侧的手贴在大腿上攥成拳，为以防下意识行为，另一只手干脆直接握着奶茶杯，
电影院昏暗的灯光明明灭灭，在她紧握的手心里打出暧昧的意味，容臻发出今天不知道多少次的后悔狂怒——
跟相亲对象第一次见面后就去看电影，实在是太太太不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