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别院几个下人吓得大喊大叫

    “夫人着鬼砍人啦,快请祭师”!

    “快请祭师”一位年纪稍长的管事徐叔手忙脚乱指挥着

    几个人斗胆过去轻轻抓着关卿仪,怕抓疼她得罪不好,可根本逮不住,情急之下一位嬷嬷迈着小碎步跑来手上拿着一张符,啪的一下贴在她的脑门上

    鬼震没震住不知道,脑袋被拍的差点看见星星

    稍长的管事徐叔见状况稳定走到嬷嬷面前说道:“凉王每年都会请巫觋、祭师来驱鬼逐疫,今年怎么不见动静”。

    “你不知道凉王的生母卒于不到三年,守孝之年,驱鬼这不合理啊”。嬷嬷摊手道

    徐叔抚了抚胡须:“说得也是,因为守孝取消了傩戏,娶新妇倒是不耽搁”。

    嬷嬷一听画风不对赶紧捂住他的嘴:“哎呦你这老不死的怎么什么都敢说”。

    徐叔虽一把年纪却还有孩童般的心性

    一番混乱后,院子恢复平静,可没人敢进去屋里看着关卿仪也只留几人在门外把守

    徐叔甩了袖子出门去

    嬷嬷在后面喊道:“你别去找凉王,咱多活几年我求你了”。

    “我老了,不是疯了,去找卫将军”。徐叔回答道

    徐叔离开将军府朝西边穿过五条巷子,四条闹街

    来到城门外按他上次来的标记找过去顺利找打了那座院子

    为什么要做标记?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标记下次找不到了

    来到院落外,见几颗银杏顺手摘下来擦了擦

    “豁,呸!酸死我了”

    人没到声先到,卫昭便知道是徐叔来了

    “徐叔,那银杏挂了药的”

    徐叔哇的一声跑进去质问:“为什么不早说你小子”!

    卫昭以为徐叔是为了让他回去没想到并非此事

    “去找你的老父亲说下,今年办场傩戏为我们驱鬼祈福”。

    这几年一直没有人提起此事,今日徐叔一说卫昭才想起来老祖母已经走了有几年了

    卫昭考虑一番回答道:“等卫行打了胜仗什么都好说,他去开口比我要有用的多”。

    徐叔问道:“你明明都没事了,怎么不回去”?

    卫昭:“我越靠近她,就越会给她带来祸端,等...等吧”。

    ——

    卫兵前来报

    “将军,听说无殿下打了胜仗,夺了丹穴山往南四千余里的地盘,那程尚允不知去向”。

    卫昭连连拍手叫好

    一旁的徐叔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只能悄悄走了

    ——

    第二日,大军归来

    卫昭前去迎接

    老五打了胜仗,主动向凉王提出傩戏的主意

    兄弟二人一起去找凉王

    “好,这杖非常漂亮”!

    “父亲,我想今年能不能请来祭师为兄弟们驱悔迎神”。老五问道

    凉王一口答应下来

    二人退下大殿时在门口与一着装奇异的男人擦肩而过,卫昭只往一旁看了一眼那人

    “刚刚过去那人没见过”卫昭说道

    “看这穿着不像我们北凉的”卫行回答道

    那人一身雪色的长袍,上面用银丝绣着精致的花纹,手中握着一把白玉骨扇,扇上缀着一根金丝编就的璎珞流苏

    ——

    大殿内,高谈阔论

    凉王与这位“友人”相谈甚欢,那男子看起来也就十八岁多一点,可行为举止老成

    凉王为其赐座:“安郡王,早听闻大名,今日难得一见”。

    安庐生父亲早逝。母亲阿史德氏,是突厥族的一个巫师,以占卜为业。后来改嫁于右羽林大将军安习之兄安得,从此改为安姓,精通六国语言。被张寿风收为义子

    “凉王的两个儿子骁勇英明,听说又一次大败东魏拔得头筹”。安庐生一边喝着茶一边夸赞道

    凉王谦虚笑道:“哪里的话,安郡王过奖了,若真像安郡王说的这么厉害,那魏帝早已是阶下囚”。

    安庐生一听这话便是在点他

    因为...东突厥就是在这样的谎言中被灭的

    东突厥是漠北地区一支强大的部落联盟,北凉刚建立时兵力弱微,不得不向东突厥称臣签下盟约虽然不平等,但为北凉换来了和平

    可东突厥的桀立可汗继位后,多次嚣张挑战盟约的底线扰北凉边境,北凉先王命兵部李寻为行军总管,刘桥为副总管,率领大军对东突厥进行大规模反击,李寻派出间谍离间桀立可汗心腹,也就是安庐生的的父亲,东突厥大败

    在此强大的攻势下东突厥投降被带回北凉,东突厥灭亡

    那时仅有十岁的安庐生经历的国家和家族的巨变

    战败后,他们举家搬迁离开突厥,临走时被突厥的子民连追带打逃了几公里才逃脱

    还称安家“惟一者媚上,窃权罔利”

    “我北凉对才人来者不拒,一个小小的突厥容不下你算不得什么,安郡王,可否愿与本王共谋大业,南下大征”!北凉王为其斟酒诚邀道

    安庐生显得不为所动,父亲就是当初听了这鬼话才成了所谓的奸臣,但不代表他对权利没有欲望,只是安庐生比父亲走得更稳当些,他要牢牢抓住属于自己东西才免得最后被卸磨杀驴像父亲那样

    “安某在突厥时担任互市牙朗,撮合了不少成交的交易,也不知道可以帮到您什么”。安庐声鞠躬道

    北凉王大悦,一员大将在手,他的野心区区一个东魏已经满足不了了,他要吞下整个南北,扩张东西向

    他命令道平卢君和安东都护的节度使带见

    过了会两位来到殿上,这都好几年没见过北凉王,两位被请的时候还在一尘缘里潇洒自在,殊不知好日子到头了

    二位上前第一眼看到了坐在左侧上位的安庐生,心里不由得产生不安

    二人躬礼道:“见过凉王”!

    凉王:起来吧,今日把你们召来是有要事商议

    二人看了对方一眼有些忐忑

    直到凉王宣布了召令,二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本王今日召你二位来是想说下调整你们军事单位的事情,依据现情形需要拆分这两处,再单令设计平卢节度使,新的节度使已由人选”凉王下令道

    “敢问是哪位才人”?平卢君问道

    “就是这位安节度使,安庐生”凉王向他们隆重介绍道

    两位节度使脸上没有笑容,安庐生则不急不躁,毕竟是凉王求他来的,这些反对的声音凉王自会处理

    凉王见两位节度使不说话很不高兴,便问道二位何意,这哪里是商议这是通知他们二人,令都下了还能有什么意

    “遵令”

    安庐生上前行礼接令“安某定不负凉王所托,为凉王鞠躬尽瘁,为北凉稳固江山,永世繁昌”。

    凉王令三位回职,为安庐生批了特权,因为安庐生的身份本不能入仕只能依靠军功入仕,凉王特意下了指令平庐节度使若政绩突出可升宰相,还称出将之将,定为所用

    此消息一出,震惊数国度

    ——

    东魏帝一怒之下摔了他的独山玉酒樽

    “没想到这高风亮节的安中之子竟投奔灭了突厥的北凉,真是荒唐,这等软骨头”

    弦妃上前安抚道:“君上,不必动怒,我们也有可有之才,可你一直压着他们不让入仕”。

    东魏帝见其多嘴将竹简摔向弦妃,骂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礼数

    弦妃知道说错了话悄悄的退下

    她回到寝宫也只能暗自生气,宫娥关心道:“娘娘,是又受了气,您来东魏已有数年,君上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东魏向来是不允许后宫参政的”。

    弦妃并非为东魏帝而气,而是为自己年少时错过的那位郎君懊悔

    而那位郎君就是当今的凉王,当年北凉被突厥压制,那时弦妃的父亲在王室作护国将军,弦妃与凉王相识渐渐对彼此有了感情,可这时突厥可汗扬言制定要这么女人

    凉王父亲无奈只能答应,凉王怒发冲冠冲撞了父亲,此时的北凉兵力逐渐强大又同时遭突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不久后双方开战,突厥大败,回城的路上被东魏的士兵突袭,弦妃被掳走,凉王的劲敌又来一个,此后北凉和东魏又开始了新的对峙

    风水轮流转,东魏也没有想到多年后公主也会和亲到北凉

    命运在这一刻形成闭环

    弦妃望着窗外,她渴望自由,想过无数种办法逃出去可险些丧命

    她知道自己可能会老死遗憾终生,所以对于关卿仪的遭遇她并没有半分难过之心

    只轻轻道一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娘娘,天大的好消息,您传给凉王的密报收到了,程尚允这次可要跌风大跟头”来报信的宫娥传话道

    ——

    此时的关卿仪在将军府不知在密谋着什么,不停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夫人,程将军围攻了北凉的军队,已经把他们困在丹穴山脚下的沼泽里了”关卿仪的陪嫁丫鬟偷偷在她耳边说道

    关卿仪的疯竟是装的,她就是要凉王办一场傩戏,开始她的计划

    两位后宫之主的较量终究是开始了

    悲哀的是他们的故国都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去做什么

    ——

    关卿仪从屋子走出来

    抬头与他的眼神不巧对视上

    “卫将军,恭喜”

    他低头的媚笑一声多了些心酸,轻轻道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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