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寂静被彻底打破,四分五裂的桌子悬浮在半空中朝陶雨灵砸去,陶雨灵反应及时,双手抵抗,一股蓝色夹杂着一丝黑气的灵气喷涌而去,抵挡着倾泻的碎块。

    陶雨灵双手支撑,几乎耗尽全身所有的灵气,在几乎支撑不住的时候,郁瑾泄了力,她瘫倒在地上,被一股力悬空而起。空气中零星的黑气此刻聚集犹如铁链锁住她的喉咙。

    窒息感压迫着她的心神,眉头紧蹙,娇媚的脸狰狞着。

    郁瑾站起身来,一杯茶水泼在她的脸上,“清醒了吗?”

    桎梏她的链条松了松,让她喘了口气。

    “那小狐狸虽与你非血脉之亲,但对你百般维护,他本早应该化形,但不知为你做了什么,被打回原形,夏溪然他们几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因一己之私想要夺取他们的躯体,为陈云州借尸还魂。明知因果报应,却依然逆天而为,你做的这一切陈云州真的愿意?真的没有一点儿的后悔?”

    锁链紧了紧,陶雨灵挣扎着抓住链条。

    嘶哑的声音,泣血成字,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不!”

    黑气在郁瑾手中凝结成剑的模样。

    陶雨灵被掀倒在地,剧烈咳嗽后,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她擦掉脸上的泪珠,倔强的看着郁瑾。

    郁瑾走近,剑尖抵在地上,一道划痕随着她移动,“放了他们。”

    陶雨灵摇头,声音依旧沙哑,“我只需一人,两人换一人很划算,不是吗?”

    “划算?”

    看似低下头颅,实则依旧强盗理论。

    郁瑾手握那把被黑气凝结剑,脸色沉静如水,陶雨灵察觉到什么想要跑,却被周围的黑气桎梏着身体。

    “你,你不能,不可以。”

    她恐慌的想要蜷缩身体,脸上的泪真情实感。

    剑刺穿皮肤的声音,让她挣脱不开,腹部的疼痛很快席卷全身。

    “不可以,不要!”

    声音带着嘶吼,她眼睁睁的看着身体里的黑气蜂拥般朝着黑气涌去,庭院中的花朵同时开始凋谢,院子里的灵气逐渐开始凋零。

    尚在睡梦中的夏溪然,祝孟,徐明朗三人都未察觉到自己慢慢从床之间渗到了床底,魂体也淡了几分。

    一头青丝瞬间变白。

    等陶雨灵身体里的黑气被吸收殆尽,郁瑾这才收了剑。

    禁锢消失一刹那,陶雨灵凶狠的狐狸爪子露了出来,娇媚的脸狐相若影若现,奋力起身愤恨的想与郁瑾同归于尽,身躯尚未蹦起,便又倒地不起。

    黑气萦绕在一起,郁瑾手掌微缩,消失殆尽。

    郁瑾用节目组准备的登山绳,将陶雨灵捆了起来,送回了房间。明日他们应该就会到了,她的性命便留着好了。

    郁瑾回来的时候,赵瑜瑜醒了一瞬,但很快就继续睡着了。

    不知走了多久,周季季按照摄像师说的,找到了一个松树,这棵松树中间被奇异的分为两半然后在一米高的地方又重新合拢到一块儿。

    应该就是这里了。

    可她找了许久似乎都没有找到所谓的小院儿。

    靠着松树,周季季坐了下来。

    月光比起方才淡了些,深山茂密的丛林里总是藏着意料不到的危险,蟋蟀的鸣叫,鸟类扇动翅膀惊动树枝叶,甚至还有不知名的声响。

    周季季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惊奇,前方的草丛中泛着绿光的眼睛尤其明显,她窜到树上,正好这松树的中心刚好能够容纳下她。

    月光下,那东西的影子越发明显,威风凛凛的扑来,爪子锋利,透着寒光,似乎只一下便能叫人开膛破肚。

    碧绿色的眼珠透露凶气血腥,龇牙咧嘴间尖利的前牙能将树咬穿。

    “嗷~”

    嗥叫如威压震慑着山野,隐藏着的动物疯狂逃窜,狼却一点追逐的心思都没有。

    眼睛,直击周季季,犹如在想着从何处下嘴。

    嗜血的野性让她怔住,身体逐渐僵硬,身体的惧怕比思想还要来的快。

    狼一跃好几米,爪子直冲她而来,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脚腕处鲜血淋漓,裤脚破了好大一块儿。

    血腥味刺激的狼跃的更高,好在这次她躲得快,不然整条腿都没了。

    怎么办!汗水滴落在手腕处,周季季根本不敢分心,她警惕的注视着狼,快速在背包里翻着,她举着刀跟狼对峙着。

    脚腕处鲜血顺着松树流了下来,徘徊在树下的狼舔了口,更加兴奋了,已经将周季季当做今晚的夜宵。

    “啊!”

    当狼再度袭来,周季季握紧了手里的刀。

    狼被一股力打飞了,嗷呜叫了一声,舔了舔自己受伤的毛,灰溜溜的跑了。

    周季季看过去,一座小院映入眼前,小院面前赫然立着一个人。

    郁瑾。

    周季季爬下树,危险消失,此刻脚腕处的痛觉才明显了起来。

    早从最开始的相遇,周季季引导他们走那条路,郁瑾便能察觉到蹊跷,后来周季季一人独自离开,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知道危险,为何过来?”

    她不知晓陈云州的具体位置,在这山林中找了许久,可每每朝着那个方向,便像是走近迷宫一般,但只要偏离了路线就能够走出去,其中的怪异,她不是没有想过,但她寻了那么多的地方都没有,只有那个地方了。

    她害怕,想要人与她一块儿去,可到了最后,她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他们,所以自己偷偷走了。

    “找人。”

    周季季撑着木棍走到了郁瑾面前。

    小院地上破碎的石桌,风沙,还有满地的残花,这里似乎遭遇了什么?

    怀里的照片还带着她的余温,周季季手颤抖着拿了出来,带着哭腔以及孤注一掷的悲怆“郁瑾,你见过他吗?”

    照片上的人正是陈云州。

    郁瑾点头。

    木棍掉在地上,巨大的惊喜,让周季季支撑不住,呼吸急促起来,她趴在地上,一滴两滴…眼泪落在地上。

    她终于找到了!

    她就说嘛,云州说过的会一辈子陪着她的,他一向说话算话的。

    他们很快就会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带我去见他。”

    她哽咽的抓住郁瑾的裤脚,“求你了,郁瑾。”

    她被情绪牵扯着,浑身颤抖,眼底的希冀却是比今晚的月色刚要明亮。

    郁瑾哑然,她本可以将一切直说,告诉她她的云州早就死了,可在对上她的眼睛却缄默了。

    “自己能走吗?”

    “能!”

    周季季忍着疼痛,平复心情后缓慢的跟在郁瑾身后。

    小院东西杂乱,周季季艰难的绕开,盯着四分五裂的石桌,心头有些不适,但想到陈云州她将这点儿不舒服很快抛之脑后,只有即将见到他的惊喜与快乐。

    郁瑾将她领到了另一个房间,拿了点儿消毒的药递给她,“好好休息,有事儿天亮说。”

    周季季立马拉住她,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慌,“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云州。”

    “很快。”

    关上门,天空泛白,即将破晓。

    郁瑾并没有回房间,破败的小院被她收拾干净后,她坐在屋檐下,眺望远处出了神。

    时间过去很久,第一缕阳光撒在她身上,一切的沉静被唤醒,虫鱼鸟兽外出觅食,露水新鲜,口渴的爬虫来的及时。

    “你说她们这么固执都是为了什么?”

    身侧落坐一人,郁瑾并未去看来人。

    “为了得到什么。”

    陆砚头一次瞧见她这般的疑惑。

    “得到了又如何?失去了又如何?”

    “得到了会开心,失去了会痛苦。”

    郁瑾点头,又问:“得到了腻了怎么办?失去了又不痛苦会咋样?”

    陆砚也被问住了,想了想还是道:“真正喜欢不会腻的,失去了不痛苦反而是件好事儿,至少他不再执着了。”

    是这样吗?

    郁瑾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周理也到了,他恨自己没有陆砚腿长,赶紧抓住郁瑾的手急切道:“姑奶奶,我家小狐狸还好吧!你没将它咋样吧!”

    郁瑾抬头。

    “哪只?”

    “还能哪只!不就两只吗?”

    两人同时抬头,目光皆望向周理,眼中的意味特别明显。

    确定一共两只?

    周理懒得理他们,开始满屋的寻找他家的小狐狸。

    他真怕郁瑾这小祖宗一怒之下全给他玩儿死了。

    周理一番举动将尚在熟睡中的所有人给吵醒了。

    外头噼里啪啦的,夏溪然打了个哈切,“真是不要人睡觉!”

    眼睛尚且惺忪,并未察觉自己此刻正处于黑暗中,他直接站了起来,“谁大早上的扰人清梦啊!”

    房门被砰的一下打开,周理抄家似的一阵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狐狸崽崽,他兴奋的抱了起来。

    “哎哟喂,小崽崽”

    赵瑜瑜和林清窈早早就遭到了周理的迫害,她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跟在他身后,房门被打开,两人的注意力却瞬间被夏溪然他们吸引。

    “天,怎么这么黑?”

    祝孟和徐明朗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三魂就这么直立在床上,比cha在米饭上的筷子还要直挺。

    赵瑜瑜(林清窈):……

    祝孟他们也发现自己的异样,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体也变淡了,他们是不能凝聚实体了?

    不会快要消失了?

    周理抱着陶渡出了房间。

    雪白及腰的发丝,披散在女人的背后,角落里困住她的登山绳散落四处。

    她坐在床边,抓住男人的一只手,嘴角是尚未干涸的血迹。

    男人的魂体越来越弱,几乎快要消散,她源源不断的为他输送着灵力。

    房门被打开,她根本来不及分神去看。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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