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黑城-红枝
来都来了，顾艾也只能硬着头皮，试图在里面挑出勉强能看的东西，忽的听祁慕问程续说：“家里裁缝能做这些吗？”
程续像是被问住了，迟疑地说：“应该能的吧，大不了学一下？总不会太难。”
顾艾：“！”
一会儿的挑选后，程续叹气：“祁慕，为什么你会喜欢粉色？小艾本来长得就娇，再叠粉色效果一般，不如深色。”
顾艾：“……”
“可是粉色真的很可爱啊。”祁慕有他的坚持，“她模样好看，穿什么都不会差。”
“这倒是。”程续又扫了一眼缤纷的衣装，“反正你不缺钱，多买几件呗。”
顾艾：“……”
祁慕笑着去揉顾艾的脸：“你有喜欢的吗？”
顾艾有气无力地说：“我喜欢布料多的。”
“这件。”程续拿过一条黑色缎面的吊带连衣裙，背部是几条交叉的细带子，“不过我记得你有一条睡裙长得和它很像。”
顾艾扶额，颇为佩服地说：“阿续，你居然都不尴尬吗？”
闻言，程续沉默了一下，被戳穿处境后，他只能如实叹息：“走进来我就后悔了，但又不能出去。反正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相比较顾艾，他总是更自在的。
毕竟她是小宠物，而自己是饲主的朋友，早些的时候他甚至不会有这些情绪，如今与顾艾熟了，才会生出点同情。
又站了会儿，察觉到有人靠近，三人刚想避让，就听到熟悉的清脆声音：“先生？！您今天来黑城了呀！”
竟然是田梨。
她和一位小姐妹一起来的。
祁慕把顾艾提溜了出来，说：“出钱的是她，她才是你的客户。”
顾艾：“？”
田梨从善如流地朝着顾艾甜甜地笑：“小姐！”
她的朋友识趣地悄悄离开。
祁慕笑着教顾艾说：“在这里遇到她，那她今天的花销，你可得包了的。”
这都是什么事啊？顾艾感觉进了这店铺后，自己全程都是茫然无奈的模样，闻言，也是认命地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田梨依稀理解他们三人的关系，笑盈盈地应下了，说：“小姐，我今天想买两身新衣服。”
顾艾乖巧点头：“好。”
这场景，祁慕禁不住笑了声，总有种顾艾被田梨调戏了的感觉。
他对田梨说：“你也不用太守规矩，小艾不懂那些，你陪陪她就好。”
“好的，祁先生。”
两个人年纪相近，加之田梨活泼外向，倒和顾艾相处得不错。见顾艾要挑这些衣物，她给了一些建议，譬如有些款式穿着会不舒服，还有些看着好看，实际上穿脱都很麻烦。
田梨挑了个白猫耳朵要给顾艾带上，而顾艾性子软和，受不住她的热情，不得不顺应了。
毛茸茸的猫耳朵压在墨黑的头发上，又与她白嫩透粉的脸蛋相映衬，像只刚入世的小猫妖。
“小姐～”田梨伸手搂住了顾艾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面颊，“我可以亲你吗？”
顾艾：“啊？！”
祁慕从那猫耳上移开视线，伸手抚上顾艾的后颈，像抓小猫似的：“可以抱，不可以亲。”
田梨显然很遗憾：“小姐，你好漂亮的。”
这一下，连程续都大为震撼：“天鹅黑城的人，都男女不忌的吗？”
祁慕笑了下说：“大部分是这样的。”
相比较让程续这个大男人给自己提这类衣物的购买意见，顾艾觉得，和田梨说话轻松多了。她好奇地问：“你平常都要穿这些吗？”
“对呀。”田梨说，“里面的衣服都是这种，所以对舒适度有要求。另外还要准备很多款式应对客人的需求，除了我自己穿着玩的，大部分是一次性的。”
“自己穿着玩？”
“嗯，闲着的时候也可以取悦自己呀。”
祁慕挑了下眉，觉得田梨倒确实有意思。
他不想让顾艾接触外人，就是因为聊天时难免会接收到别人的价值观。祝芸舒的时候他敢放手那么一会儿，也是因为他对祝芸舒勉强有些了解。就算是那样，事后都让顾艾大致复述了一遍两人的聊天内容。
这会儿么，他跟着，至少能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也不怕出事。
自己的控制欲，确实有点过分强了。
.
他们进的这家店，田梨的评价很高，做工上乘，风格也不错，并不低俗，而且更偏向女性审美。
顾艾被田梨带着走了一会儿，忽的想起来祁慕，往后看了眼。就见祁慕偏头跟程续说着什么，那笑像是揶揄，至少从程续隐忍的表情上来看，肯定又是什么捉弄人的话。
他们关系真好啊……好羡慕。
.
店铺里也不止有衣服，在祁慕的应允下，田梨哄着顾艾去看了别的。
顾艾实在扛不住她的口才与真诚，被软磨硬泡着选了几样，求饶道：“够了够了……不要了……”
“好嘛，那你下次来再找我，我带你挑些别的。”
最终，账还是程续给结的，又额外给了田梨三万的小费。
田梨看到小费金额的时候，怔了一下，马上笑弯了眼：“谢谢小姐！谢谢祁先生、程先生！”
祁慕跟田梨说：“一起去珍珠台吧，我们和红枝有约。”
“好的，祁先生。”田梨看向顾艾，“小姐，我给您带路。”
.
他们跟红枝约的是下午茶和晚饭，这个时间还有点早，田梨联系红枝后，带他们去了招待室。
在珍珠台时，田梨显然更在状态，一言一行恪守身份。
绒毯铺遍的招待室里，红枝已经先到了，今日她倒是没穿正红，而是一身酒红的包臀半裙，少了些旖旎风情，但多了属于裁决者的气质。
她起身往他们的方向迎了两步，身姿款款：“让三位久候了。”
程续出面说了两句客套话，如今这种事情，他做得纯熟，完全不像四年前的他。
三人坐下后，见顾艾和田梨两人像小姐妹似的，还一团孩气，红枝轻笑一声：“大人说话，小孩子玩着就好了，小梨可得把客人招待好了。对了，小梨，这箱子是给小乖的礼物，你给她介绍一下。”
话是这么说，红枝却是把东西推给了程续，先让他进行检查。
程续很快查了手提箱，打开后里面还有个古朴的木箱子，再里面分了区块，垫了绒布，大大小小放了十几样玉制品。他又戴着手套验了一遍，确保安全。
祁慕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你这么淡定？”
程续顿了顿，如实说：“大部分我也看不懂。”
祁慕笑了声，挑起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镂空玉石制品，里面磨小了的几颗玉石珠子叮铃相撞，声音清脆悦耳。镂空的图案也颇为雅致，是折扇、兰草、鸟雀等。
顾艾只觉得它好看，加之小球两端各有一条绣了花草云纹的绸带，她便以为是个挂件。
祁慕听了会儿玉石碰撞的声响，难得发出赞叹，看向红枝说：“这份礼物，倒是很有地方特色。”
他伸手挠了挠顾艾的下巴，像是逗小猫：“喜欢这个？”
顾艾如实点头。
祁慕笑笑，把东西放回去：“不用让田梨介绍了，回去我教你。”
.
这一次的见面，并没有太明确的目的。红枝只是想再见一见顾艾，了解她如今的状况，顺便，也搭线结识一下传闻中的白鹭少主。
而祁慕他们的目的，则是带顾艾认识一下红枝。她如今遇到过的焦土女孩，身处食物链底端，没有一个过得好的，这对她的成长并不是好事。
因而，没有话题，就只是闲聊，但双方都是会聊天的，不会冷场。
红枝不像顾艾那么幸运，她成年的时候，已经辗转多地，被转手卖了十几次，她当过舞女，也当过游猎人队伍里的陪女，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男人，能活着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接触的人多，也不完全是坏事，我在这个过程里学会了很多。”红枝语调轻松，像是在说微不足道的小事，“后来辗转到了杜鹃半球，在那遇到贵人，带我进了拍卖场，一年后，又在那里遇到了天鹅黑城的主人。
“一些私事不便透露，总归，我跟着他来了天鹅黑城，在这个圈子里混着，大概是天赋不错，渐渐的也有了点名气，后来就当起了训练师。”
祁慕的怀里太空，已经把顾艾拉过来抱着了，听红枝这么说，笑道：“这可是谦虚了，谁不知道天鹅黑城已经有红枝的一半了呢。”
“总是会有些运气的。这个世道是苦，遍地都是不公平，但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的——我记得，小妹妹本就是这样的人。”
红枝看向顾艾，安抚道：“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性格已经决定了大半。小妹妹年纪小，偶尔混乱也是正常的，但走着走着，路就有了。不必迷茫。”
作为训练师，红枝去过很多地方，四处网罗好苗子，其中也遇到过不少极有个性的人，她举了几个例子，见顾艾听得津津有味，便又多说了一些。
聊到后来，话题也偏出去不少，红枝突然说起：“祁少爷推荐给小梨的那位小公子，倒也是极有意思，年纪小小的，居然敢来天鹅黑城做生意。”
她话锋一转，笑道：“听说白鹭族谱的考核，大多在二十岁，对吧？”
祁慕不解了一瞬，而后摇头笑说：“这下子好了，白鹭的人，二十岁出门，都得被人提防。你若是不放心，就多派些人盯着，指不定真是呢。毕竟，我也不关注哪些人要考核，考核地又在哪里。”
说完，他看向田梨：“田梨，可还满意我推荐给你的人？”
“非常满意，感谢祁先生！”
顾艾都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安排好了，困惑地看向祁慕，祁慕摸摸她的头：“你不认识的人，就只是在天鹅附近的人里面挑了个。好歹人模样不错。”
.
晚饭后，见拍卖名册里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三人便直接回了半球。
顾艾显然已经累了，她还在生理期，整个人都犯懒，却连着两天都没能懒着，洗过澡后，就窝到床上，困兮兮地等祁慕从隔壁回来。
而祁慕是和程续一起过来的，他们一并上了床说：“我们有点事要聊，你先睡吧。”
“嗯。”顾艾顺从地挨靠着祁慕，安静地闭上了眼。
在入睡前，依稀听到他们说到了祁策连。
祁策连……好耳熟啊……
.
而后连着歇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三人动身出发前往鸳鸯半球。
顾艾休息过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坐在飞梭上时还四处张望着，她记得明天就是七月十六，是程续兄长的订婚宴，于是问说：“要去程家住嘛？”
程续哼了一声：“给他们脸了。”
顾艾：“……对不起！”
如今，顾艾的道歉已经只是道歉，很少掺杂恐惧，这让祁慕舒心不少，伸手揉着她的小脸说：“程家挺有意思的，你可得好好体验。”
“祁慕！”
祁慕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但也提前跟顾艾说：“不过，你可别学啊，他们有些操作确实挺迷惑的。比如说……”
程续再次咬牙：“祁慕！”
“让我说几句呗，我都没机会跟人说。”祁慕喉间已经溢出了笑，“上次我陪他回去，他家给他准备了七个女人，让他就算跟了我，好歹也留个后。”
见祁慕笑得身形都绷不住了，程续脑门突突的：“这事怪谁？！”
“怪我，对对怪我。”祁慕咬住了顾艾的脖子，试图把笑声闷住。
就算是这种情况下，程续还惦记着事，连忙阻止说：“你别咬啊！明天她还要见人的！”
“那往下一点……”
“不行！”程续继续阻止，“她的礼服是一字肩的！”
祁慕悻悻地收回牙齿，压着顾艾的唇吻了好一会儿。
顾艾为听八卦付出了小小的一点代价，还好奇地问：“那阿续和她们睡了嘛？七个……是不是有点多？”
祁慕被她的脑回路逗笑了：“你想什么呢，只是让他挑一个。不过他气得一个没挑，当晚就到我房里陪我睡了。”
闻言，程续翻着白眼：“你能别把这事说得像真睡了好吗？！”而后他给顾艾解释说，“我卧室里被熏了助兴的东西，所以我去他房间里避一避。”
话题说到这个，顾艾戳戳祁慕，问他：“慕爷想要孩子吗？”
就她这段时间的感觉来说，白鹭的氛围就是很喜欢孩子，觉得孩子是希望，是生机。
那慕爷他……
程续像是被问住了，迟疑地说：“应该能的吧，大不了学一下？总不会太难。”
顾艾：“！”
一会儿的挑选后，程续叹气：“祁慕，为什么你会喜欢粉色？小艾本来长得就娇，再叠粉色效果一般，不如深色。”
顾艾：“……”
“可是粉色真的很可爱啊。”祁慕有他的坚持，“她模样好看，穿什么都不会差。”
“这倒是。”程续又扫了一眼缤纷的衣装，“反正你不缺钱，多买几件呗。”
顾艾：“……”
祁慕笑着去揉顾艾的脸：“你有喜欢的吗？”
顾艾有气无力地说：“我喜欢布料多的。”
“这件。”程续拿过一条黑色缎面的吊带连衣裙，背部是几条交叉的细带子，“不过我记得你有一条睡裙长得和它很像。”
顾艾扶额，颇为佩服地说：“阿续，你居然都不尴尬吗？”
闻言，程续沉默了一下，被戳穿处境后，他只能如实叹息：“走进来我就后悔了，但又不能出去。反正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相比较顾艾，他总是更自在的。
毕竟她是小宠物，而自己是饲主的朋友，早些的时候他甚至不会有这些情绪，如今与顾艾熟了，才会生出点同情。
又站了会儿，察觉到有人靠近，三人刚想避让，就听到熟悉的清脆声音：“先生？！您今天来黑城了呀！”
竟然是田梨。
她和一位小姐妹一起来的。
祁慕把顾艾提溜了出来，说：“出钱的是她，她才是你的客户。”
顾艾：“？”
田梨从善如流地朝着顾艾甜甜地笑：“小姐！”
她的朋友识趣地悄悄离开。
祁慕笑着教顾艾说：“在这里遇到她，那她今天的花销，你可得包了的。”
这都是什么事啊？顾艾感觉进了这店铺后，自己全程都是茫然无奈的模样，闻言，也是认命地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田梨依稀理解他们三人的关系，笑盈盈地应下了，说：“小姐，我今天想买两身新衣服。”
顾艾乖巧点头：“好。”
这场景，祁慕禁不住笑了声，总有种顾艾被田梨调戏了的感觉。
他对田梨说：“你也不用太守规矩，小艾不懂那些，你陪陪她就好。”
“好的，祁先生。”
两个人年纪相近，加之田梨活泼外向，倒和顾艾相处得不错。见顾艾要挑这些衣物，她给了一些建议，譬如有些款式穿着会不舒服，还有些看着好看，实际上穿脱都很麻烦。
田梨挑了个白猫耳朵要给顾艾带上，而顾艾性子软和，受不住她的热情，不得不顺应了。
毛茸茸的猫耳朵压在墨黑的头发上，又与她白嫩透粉的脸蛋相映衬，像只刚入世的小猫妖。
“小姐～”田梨伸手搂住了顾艾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面颊，“我可以亲你吗？”
顾艾：“啊？！”
祁慕从那猫耳上移开视线，伸手抚上顾艾的后颈，像抓小猫似的：“可以抱，不可以亲。”
田梨显然很遗憾：“小姐，你好漂亮的。”
这一下，连程续都大为震撼：“天鹅黑城的人，都男女不忌的吗？”
祁慕笑了下说：“大部分是这样的。”
相比较让程续这个大男人给自己提这类衣物的购买意见，顾艾觉得，和田梨说话轻松多了。她好奇地问：“你平常都要穿这些吗？”
“对呀。”田梨说，“里面的衣服都是这种，所以对舒适度有要求。另外还要准备很多款式应对客人的需求，除了我自己穿着玩的，大部分是一次性的。”
“自己穿着玩？”
“嗯，闲着的时候也可以取悦自己呀。”
祁慕挑了下眉，觉得田梨倒确实有意思。
他不想让顾艾接触外人，就是因为聊天时难免会接收到别人的价值观。祝芸舒的时候他敢放手那么一会儿，也是因为他对祝芸舒勉强有些了解。就算是那样，事后都让顾艾大致复述了一遍两人的聊天内容。
这会儿么，他跟着，至少能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也不怕出事。
自己的控制欲，确实有点过分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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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的这家店，田梨的评价很高，做工上乘，风格也不错，并不低俗，而且更偏向女性审美。
顾艾被田梨带着走了一会儿，忽的想起来祁慕，往后看了眼。就见祁慕偏头跟程续说着什么，那笑像是揶揄，至少从程续隐忍的表情上来看，肯定又是什么捉弄人的话。
他们关系真好啊……好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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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里也不止有衣服，在祁慕的应允下，田梨哄着顾艾去看了别的。
顾艾实在扛不住她的口才与真诚，被软磨硬泡着选了几样，求饶道：“够了够了……不要了……”
“好嘛，那你下次来再找我，我带你挑些别的。”
最终，账还是程续给结的，又额外给了田梨三万的小费。
田梨看到小费金额的时候，怔了一下，马上笑弯了眼：“谢谢小姐！谢谢祁先生、程先生！”
祁慕跟田梨说：“一起去珍珠台吧，我们和红枝有约。”
“好的，祁先生。”田梨看向顾艾，“小姐，我给您带路。”
.
他们跟红枝约的是下午茶和晚饭，这个时间还有点早，田梨联系红枝后，带他们去了招待室。
在珍珠台时，田梨显然更在状态，一言一行恪守身份。
绒毯铺遍的招待室里，红枝已经先到了，今日她倒是没穿正红，而是一身酒红的包臀半裙，少了些旖旎风情，但多了属于裁决者的气质。
她起身往他们的方向迎了两步，身姿款款：“让三位久候了。”
程续出面说了两句客套话，如今这种事情，他做得纯熟，完全不像四年前的他。
三人坐下后，见顾艾和田梨两人像小姐妹似的，还一团孩气，红枝轻笑一声：“大人说话，小孩子玩着就好了，小梨可得把客人招待好了。对了，小梨，这箱子是给小乖的礼物，你给她介绍一下。”
话是这么说，红枝却是把东西推给了程续，先让他进行检查。
程续很快查了手提箱，打开后里面还有个古朴的木箱子，再里面分了区块，垫了绒布，大大小小放了十几样玉制品。他又戴着手套验了一遍，确保安全。
祁慕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的神情：“你这么淡定？”
程续顿了顿，如实说：“大部分我也看不懂。”
祁慕笑了声，挑起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镂空玉石制品，里面磨小了的几颗玉石珠子叮铃相撞，声音清脆悦耳。镂空的图案也颇为雅致，是折扇、兰草、鸟雀等。
顾艾只觉得它好看，加之小球两端各有一条绣了花草云纹的绸带，她便以为是个挂件。
祁慕听了会儿玉石碰撞的声响，难得发出赞叹，看向红枝说：“这份礼物，倒是很有地方特色。”
他伸手挠了挠顾艾的下巴，像是逗小猫：“喜欢这个？”
顾艾如实点头。
祁慕笑笑，把东西放回去：“不用让田梨介绍了，回去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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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见面，并没有太明确的目的。红枝只是想再见一见顾艾，了解她如今的状况，顺便，也搭线结识一下传闻中的白鹭少主。
而祁慕他们的目的，则是带顾艾认识一下红枝。她如今遇到过的焦土女孩，身处食物链底端，没有一个过得好的，这对她的成长并不是好事。
因而，没有话题，就只是闲聊，但双方都是会聊天的，不会冷场。
红枝不像顾艾那么幸运，她成年的时候，已经辗转多地，被转手卖了十几次，她当过舞女，也当过游猎人队伍里的陪女，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男人，能活着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接触的人多，也不完全是坏事，我在这个过程里学会了很多。”红枝语调轻松，像是在说微不足道的小事，“后来辗转到了杜鹃半球，在那遇到贵人，带我进了拍卖场，一年后，又在那里遇到了天鹅黑城的主人。
“一些私事不便透露，总归，我跟着他来了天鹅黑城，在这个圈子里混着，大概是天赋不错，渐渐的也有了点名气，后来就当起了训练师。”
祁慕的怀里太空，已经把顾艾拉过来抱着了，听红枝这么说，笑道：“这可是谦虚了，谁不知道天鹅黑城已经有红枝的一半了呢。”
“总是会有些运气的。这个世道是苦，遍地都是不公平，但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的——我记得，小妹妹本就是这样的人。”
红枝看向顾艾，安抚道：“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性格已经决定了大半。小妹妹年纪小，偶尔混乱也是正常的，但走着走着，路就有了。不必迷茫。”
作为训练师，红枝去过很多地方，四处网罗好苗子，其中也遇到过不少极有个性的人，她举了几个例子，见顾艾听得津津有味，便又多说了一些。
聊到后来，话题也偏出去不少，红枝突然说起：“祁少爷推荐给小梨的那位小公子，倒也是极有意思，年纪小小的，居然敢来天鹅黑城做生意。”
她话锋一转，笑道：“听说白鹭族谱的考核，大多在二十岁，对吧？”
祁慕不解了一瞬，而后摇头笑说：“这下子好了，白鹭的人，二十岁出门，都得被人提防。你若是不放心，就多派些人盯着，指不定真是呢。毕竟，我也不关注哪些人要考核，考核地又在哪里。”
说完，他看向田梨：“田梨，可还满意我推荐给你的人？”
“非常满意，感谢祁先生！”
顾艾都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安排好了，困惑地看向祁慕，祁慕摸摸她的头：“你不认识的人，就只是在天鹅附近的人里面挑了个。好歹人模样不错。”
.
晚饭后，见拍卖名册里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三人便直接回了半球。
顾艾显然已经累了，她还在生理期，整个人都犯懒，却连着两天都没能懒着，洗过澡后，就窝到床上，困兮兮地等祁慕从隔壁回来。
而祁慕是和程续一起过来的，他们一并上了床说：“我们有点事要聊，你先睡吧。”
“嗯。”顾艾顺从地挨靠着祁慕，安静地闭上了眼。
在入睡前，依稀听到他们说到了祁策连。
祁策连……好耳熟啊……
.
而后连着歇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三人动身出发前往鸳鸯半球。
顾艾休息过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坐在飞梭上时还四处张望着，她记得明天就是七月十六，是程续兄长的订婚宴，于是问说：“要去程家住嘛？”
程续哼了一声：“给他们脸了。”
顾艾：“……对不起！”
如今，顾艾的道歉已经只是道歉，很少掺杂恐惧，这让祁慕舒心不少，伸手揉着她的小脸说：“程家挺有意思的，你可得好好体验。”
“祁慕！”
祁慕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但也提前跟顾艾说：“不过，你可别学啊，他们有些操作确实挺迷惑的。比如说……”
程续再次咬牙：“祁慕！”
“让我说几句呗，我都没机会跟人说。”祁慕喉间已经溢出了笑，“上次我陪他回去，他家给他准备了七个女人，让他就算跟了我，好歹也留个后。”
见祁慕笑得身形都绷不住了，程续脑门突突的：“这事怪谁？！”
“怪我，对对怪我。”祁慕咬住了顾艾的脖子，试图把笑声闷住。
就算是这种情况下，程续还惦记着事，连忙阻止说：“你别咬啊！明天她还要见人的！”
“那往下一点……”
“不行！”程续继续阻止，“她的礼服是一字肩的！”
祁慕悻悻地收回牙齿，压着顾艾的唇吻了好一会儿。
顾艾为听八卦付出了小小的一点代价，还好奇地问：“那阿续和她们睡了嘛？七个……是不是有点多？”
祁慕被她的脑回路逗笑了：“你想什么呢，只是让他挑一个。不过他气得一个没挑，当晚就到我房里陪我睡了。”
闻言，程续翻着白眼：“你能别把这事说得像真睡了好吗？！”而后他给顾艾解释说，“我卧室里被熏了助兴的东西，所以我去他房间里避一避。”
话题说到这个，顾艾戳戳祁慕，问他：“慕爷想要孩子吗？”
就她这段时间的感觉来说，白鹭的氛围就是很喜欢孩子，觉得孩子是希望，是生机。
那慕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