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评委商量了一下，同时对A和C展开提问。
评委：“hi，我是tom”
A：“你好，tom，很高兴认识你。”
评委：“我是谁？”
A：“虽然我听不懂你的话，但我在用心感受。”
评委：“……”
同样的提问针对B展开：
评委：“hi，我是tom”
C：“hi，tom。”
评委：“我是谁？”
C：“你是tom啊！”
这是一个记忆性关联问题，显然，C记住了聊天者的名字，A却没有。评委又问了几个有些绕弯的问题，C做出类似人类的自然回答，而A则表现的很生硬。
显然，C的学习能力在A之上，高低立见分晓。
第二轮的得分，A是120分，C是360分，甩出A一大截。
所有人的视线都关注在C上，它到底是哪一家的demo？
紧张的揭晓时间终于到来，最先揭晓的是B和D，分别是飞云机器人和微弦数据。结果出来，飞云机器人的工程师们面色都非常难看，他们是国内最先做这个行业的，没想到竟然在测试中垫了底。
微弦数据的托尼则是一脸轻松，他遥遥朝简遥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看好你！
光冕瀚文的人如临大敌，总经理陈启亮和技术总监魏源，死死盯着屏幕，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光冕瀚文这么急着收购蓝星，就是想拿下华海这个项目，若是败在老对手智遥科技的手下，两人怕是都没法和上面交代。
简遥则表现的相对平静，在结果揭晓的那一刻，她双手在胸前交握，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鼓点落下，耳边骤然响起夏明妍、冉修和韩风辰的欢呼声，一颗悬在嗓子口的心终于落下，她知道，她赢了。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凌昊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吧。
“遥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C是我们！”夏明妍激动的语无伦次，又唱又跳。
冉修胳膊挥下：“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乔子墨大步走了过来，朝简遥伸出握手：“简遥小姐，祝贺你们，获得本次评测的优胜，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简遥平复住心中翻腾激动的情绪，眼眶微湿地接过乔子墨的握手，“谢谢，很高兴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一旁，光冕瀚文的人面如土色，陈启亮双腿颤抖，一颗心在不断下沉，完了，这回又完了。
研发大楼的对面是华海集团的办公大楼，此时，位于顶层的豪华会议室里，华海的十二名董事，通过监控器，实时观看了整个评测过程。
华海最初是一家国营企业，九十年代私有化后引入民间资本，发展到如今，股权结构变得极其复杂，政府、银行、投资机构、一些大企业都是它的股东。
光冕总裁萧飞扬赫然也在其中。当看到C组屏幕上出现“智遥科技”四个大字时，他一直挂在脸上的稳操胜券的微笑瞬间凝固。
“这不可能！”萧飞扬猛然回头，目光咄咄地射向凌昊：“你一定动了手脚！”
凌昊双手一摊，“匿名评测的方式，是大家一致同意的。怀疑我动手脚，你是在质疑华海首席工程师乔子墨被我收买了吗？”
坐在董事会首位的华海总裁杨建白咳了一声，说：“乔子墨做事一丝不苟，我从来都很放心，没有必要质疑他。”
杨建白既是董事，又是集团总裁，代表集团高管层，立场和在座各怀心思的投资者们又有所不同。他年近五十，是中国IT业刚刚兴起时的开拓者，可谓德高望重。他一发话，其他人都得礼让三分。
萧飞扬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智遥科技赢了又如何？难道我们真的要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一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来做？他们才四个人，那个叫什么冉修的，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四学生！”
“小公司又如何，在校生又怎样，他们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们不逊于任何大公司。”凌昊反驳，眼底流露嘲意：“我知道，你对麾下的光冕瀚文很有信心，因为光冕瀚文刚刚收购了蓝星。可惜呀，你对蓝星并没有足够的了解。”
萧飞扬神色霍然一变：“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说过，半年前，我差点融资蓝星。”
“不是没谈成吗？”
“对外放出的风是融资条件没谈拢，而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蓝星有虚报专利、弄虚作假的嫌疑。”
萧飞扬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极其难堪，他隐隐觉得，自己又中了凌昊的套。
“那个NLP部门主管魏源不是有几项专利吗？我调查发现，那些专利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霸占了手下人的成果。被他霸占成果的手下早就辞职走人了，他不过是在吃老本而已。”
说到这里，凌昊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大局在握的冷淡微笑：“所以，在座诸位应该明白，我们决不能把项目交给这样的公司来做。幸好，他们也没有胜出。”
诸位董事的表情都很微妙，凌昊明明知道蓝星有问题，却坐视萧飞扬收购蓝星，这不是明摆着看着别人往火坑里跳吗？
看来这两人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众人能明白这点，萧飞扬当然也意识到了。要不是顾及场合，他怕是要当众发作了。他强行压住心头怒火，杀气腾腾地冷笑道：“交给智遥科技来做，你就放心了？那是因为智遥科技的CEO简遥是你女朋友吧！”
此话一出，举座震惊，或探究或惊讶或质疑的目光纷纷投向凌昊。
凌昊不为所动，坦然道：“不错，简遥是我女朋友。所以，诸位如果怀疑她是否能做好这个项目的话，我愿意为她提供担保。”
萧飞扬步步紧逼：“什么担保？”
“以我在华海所持的股份和我的董事地位作担保。”凌昊一字一句地说：“若是她把项目做失败了，我就辞去华海董事，出让所有股份。”
江维开车，送简遥一行人回A大创业园，一开始大家还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后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江维看了眼后视镜，只见四个小伙伴或垂着脑袋，或靠在别人身上，都睡着了。
手机响起，江维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凌昊，立刻用车载蓝牙接入，并小心地调低了音量。
车内音响传来男子醇厚低沉的声音：“江维，你和他们在一起？”
“是啊。”江维回道，“他们一宿没睡，都累坏了，我开车送他们回去。”
“哦，简遥也在吧？”
“在。”江维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打盹的简遥，回道：“她睡着了，要不我叫醒她来接电话？”
“不用。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
“好的。我送完他们就回公司，大概下午三点到。”
“知道了，路上小心。”
挂断电话，江维想，自己的老板真够辛苦，刚从国外回来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跑去参加华海的董事会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评测现场，却不知，董事会才是决定性的战场。
车下了高速公路，一直开到A大创业园门口，车里的四人还没醒来。无奈，江维只好下车，打开后车门，把冉修叫醒。
韩风辰头靠在冉修肩上，冉修一醒，他也跟着醒了，睁着一双稀松的睡眼，还没弄清情况。
“到了。”江维问冉修：“两位女士，你们看怎么办？”
冉修挠挠头，见简遥睡得正香，实在不忍心打扰，便说：“搬回去吧。韩风辰，你管夏明妍，我负责简遥。”
冉修常年锻炼，双臂很有力量，把简遥轻轻抱出车门，几乎不费力气。韩风辰瘦的像竹竿，夏明妍被他折腾的几乎要醒来，江维不忍，说：“我来吧。”
简遥一觉睡到黄昏，醒来时发现在自己房间，怔了很久，才回想起睡前的种种事情。华海评测胜出，半个多月的紧张忙碌告一段落，激动喜悦过后，她的心却是空荡荡的，像是被这段时间的工作掏空了一般。
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想起凌昊，他现在在干嘛？知道自己胜出的消息吗？即使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也应该来个电话问候一声吧？
心中弥散着浓浓的苦涩，早知道爱一个人这么痛苦，她干脆无心无肺，谁也不爱，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简遥接过，喂了一声，里面传来托尼神气活现的快乐声音：“嗨，简，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在Matrix，带上你的人，一起给你庆祝胜利！”
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音乐，简遥有些犹豫：“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什么……我这边太吵，听不清楚！”
“我不习惯去酒吧……”
“听不清！我把地址发给你，就这样了，等你！”
托尼挂断了电话，简遥无奈摇头，手机里传来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对方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
她想了一下，去敲夏明妍的房门，夏明妍也刚刚起来，正在洗澡。她隔着浴室门，问：“明妍，我刚接到托尼的电话，邀请我们去Matrix，去不？”
浴室门啪的一下打开，夏明妍探出半个身子，带着水汽，春光毕露，简遥下意识地移开眼线。
“Matrix？”夏明妍兴奋地两眼泛光：“那可是顶尖程序员的俱乐部，需要邀请卡才能进入的！有很多传说中的大牛！去去去，为什么不去？”
她扯过浴巾，裹着身子，跑到门口，朝走廊里尖叫：“大家快起来了，去Matrix，庆祝我们的胜利！”
评委：“hi，我是tom”
A：“你好，tom，很高兴认识你。”
评委：“我是谁？”
A：“虽然我听不懂你的话，但我在用心感受。”
评委：“……”
同样的提问针对B展开：
评委：“hi，我是tom”
C：“hi，tom。”
评委：“我是谁？”
C：“你是tom啊！”
这是一个记忆性关联问题，显然，C记住了聊天者的名字，A却没有。评委又问了几个有些绕弯的问题，C做出类似人类的自然回答，而A则表现的很生硬。
显然，C的学习能力在A之上，高低立见分晓。
第二轮的得分，A是120分，C是360分，甩出A一大截。
所有人的视线都关注在C上，它到底是哪一家的demo？
紧张的揭晓时间终于到来，最先揭晓的是B和D，分别是飞云机器人和微弦数据。结果出来，飞云机器人的工程师们面色都非常难看，他们是国内最先做这个行业的，没想到竟然在测试中垫了底。
微弦数据的托尼则是一脸轻松，他遥遥朝简遥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看好你！
光冕瀚文的人如临大敌，总经理陈启亮和技术总监魏源，死死盯着屏幕，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光冕瀚文这么急着收购蓝星，就是想拿下华海这个项目，若是败在老对手智遥科技的手下，两人怕是都没法和上面交代。
简遥则表现的相对平静，在结果揭晓的那一刻，她双手在胸前交握，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鼓点落下，耳边骤然响起夏明妍、冉修和韩风辰的欢呼声，一颗悬在嗓子口的心终于落下，她知道，她赢了。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凌昊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吧。
“遥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C是我们！”夏明妍激动的语无伦次，又唱又跳。
冉修胳膊挥下：“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乔子墨大步走了过来，朝简遥伸出握手：“简遥小姐，祝贺你们，获得本次评测的优胜，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简遥平复住心中翻腾激动的情绪，眼眶微湿地接过乔子墨的握手，“谢谢，很高兴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一旁，光冕瀚文的人面如土色，陈启亮双腿颤抖，一颗心在不断下沉，完了，这回又完了。
研发大楼的对面是华海集团的办公大楼，此时，位于顶层的豪华会议室里，华海的十二名董事，通过监控器，实时观看了整个评测过程。
华海最初是一家国营企业，九十年代私有化后引入民间资本，发展到如今，股权结构变得极其复杂，政府、银行、投资机构、一些大企业都是它的股东。
光冕总裁萧飞扬赫然也在其中。当看到C组屏幕上出现“智遥科技”四个大字时，他一直挂在脸上的稳操胜券的微笑瞬间凝固。
“这不可能！”萧飞扬猛然回头，目光咄咄地射向凌昊：“你一定动了手脚！”
凌昊双手一摊，“匿名评测的方式，是大家一致同意的。怀疑我动手脚，你是在质疑华海首席工程师乔子墨被我收买了吗？”
坐在董事会首位的华海总裁杨建白咳了一声，说：“乔子墨做事一丝不苟，我从来都很放心，没有必要质疑他。”
杨建白既是董事，又是集团总裁，代表集团高管层，立场和在座各怀心思的投资者们又有所不同。他年近五十，是中国IT业刚刚兴起时的开拓者，可谓德高望重。他一发话，其他人都得礼让三分。
萧飞扬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智遥科技赢了又如何？难道我们真的要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一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来做？他们才四个人，那个叫什么冉修的，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四学生！”
“小公司又如何，在校生又怎样，他们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们不逊于任何大公司。”凌昊反驳，眼底流露嘲意：“我知道，你对麾下的光冕瀚文很有信心，因为光冕瀚文刚刚收购了蓝星。可惜呀，你对蓝星并没有足够的了解。”
萧飞扬神色霍然一变：“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说过，半年前，我差点融资蓝星。”
“不是没谈成吗？”
“对外放出的风是融资条件没谈拢，而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蓝星有虚报专利、弄虚作假的嫌疑。”
萧飞扬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极其难堪，他隐隐觉得，自己又中了凌昊的套。
“那个NLP部门主管魏源不是有几项专利吗？我调查发现，那些专利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霸占了手下人的成果。被他霸占成果的手下早就辞职走人了，他不过是在吃老本而已。”
说到这里，凌昊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大局在握的冷淡微笑：“所以，在座诸位应该明白，我们决不能把项目交给这样的公司来做。幸好，他们也没有胜出。”
诸位董事的表情都很微妙，凌昊明明知道蓝星有问题，却坐视萧飞扬收购蓝星，这不是明摆着看着别人往火坑里跳吗？
看来这两人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众人能明白这点，萧飞扬当然也意识到了。要不是顾及场合，他怕是要当众发作了。他强行压住心头怒火，杀气腾腾地冷笑道：“交给智遥科技来做，你就放心了？那是因为智遥科技的CEO简遥是你女朋友吧！”
此话一出，举座震惊，或探究或惊讶或质疑的目光纷纷投向凌昊。
凌昊不为所动，坦然道：“不错，简遥是我女朋友。所以，诸位如果怀疑她是否能做好这个项目的话，我愿意为她提供担保。”
萧飞扬步步紧逼：“什么担保？”
“以我在华海所持的股份和我的董事地位作担保。”凌昊一字一句地说：“若是她把项目做失败了，我就辞去华海董事，出让所有股份。”
江维开车，送简遥一行人回A大创业园，一开始大家还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后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江维看了眼后视镜，只见四个小伙伴或垂着脑袋，或靠在别人身上，都睡着了。
手机响起，江维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凌昊，立刻用车载蓝牙接入，并小心地调低了音量。
车内音响传来男子醇厚低沉的声音：“江维，你和他们在一起？”
“是啊。”江维回道，“他们一宿没睡，都累坏了，我开车送他们回去。”
“哦，简遥也在吧？”
“在。”江维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打盹的简遥，回道：“她睡着了，要不我叫醒她来接电话？”
“不用。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
“好的。我送完他们就回公司，大概下午三点到。”
“知道了，路上小心。”
挂断电话，江维想，自己的老板真够辛苦，刚从国外回来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跑去参加华海的董事会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评测现场，却不知，董事会才是决定性的战场。
车下了高速公路，一直开到A大创业园门口，车里的四人还没醒来。无奈，江维只好下车，打开后车门，把冉修叫醒。
韩风辰头靠在冉修肩上，冉修一醒，他也跟着醒了，睁着一双稀松的睡眼，还没弄清情况。
“到了。”江维问冉修：“两位女士，你们看怎么办？”
冉修挠挠头，见简遥睡得正香，实在不忍心打扰，便说：“搬回去吧。韩风辰，你管夏明妍，我负责简遥。”
冉修常年锻炼，双臂很有力量，把简遥轻轻抱出车门，几乎不费力气。韩风辰瘦的像竹竿，夏明妍被他折腾的几乎要醒来，江维不忍，说：“我来吧。”
简遥一觉睡到黄昏，醒来时发现在自己房间，怔了很久，才回想起睡前的种种事情。华海评测胜出，半个多月的紧张忙碌告一段落，激动喜悦过后，她的心却是空荡荡的，像是被这段时间的工作掏空了一般。
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想起凌昊，他现在在干嘛？知道自己胜出的消息吗？即使两人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也应该来个电话问候一声吧？
心中弥散着浓浓的苦涩，早知道爱一个人这么痛苦，她干脆无心无肺，谁也不爱，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简遥接过，喂了一声，里面传来托尼神气活现的快乐声音：“嗨，简，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在Matrix，带上你的人，一起给你庆祝胜利！”
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音乐，简遥有些犹豫：“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什么……我这边太吵，听不清楚！”
“我不习惯去酒吧……”
“听不清！我把地址发给你，就这样了，等你！”
托尼挂断了电话，简遥无奈摇头，手机里传来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对方已经把地址发过来了。
她想了一下，去敲夏明妍的房门，夏明妍也刚刚起来，正在洗澡。她隔着浴室门，问：“明妍，我刚接到托尼的电话，邀请我们去Matrix，去不？”
浴室门啪的一下打开，夏明妍探出半个身子，带着水汽，春光毕露，简遥下意识地移开眼线。
“Matrix？”夏明妍兴奋地两眼泛光：“那可是顶尖程序员的俱乐部，需要邀请卡才能进入的！有很多传说中的大牛！去去去，为什么不去？”
她扯过浴巾，裹着身子，跑到门口，朝走廊里尖叫：“大家快起来了，去Matrix，庆祝我们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