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天气乍暖还寒。傍晚抵达首都机场，一下飞机简遥便被寒风吹的直打哆嗦，后悔没能多穿一点。
身后，乔子墨一身黑色商务风衣，精英范儿在寒风中一丝不苟，仿佛丝毫不受的影响。
他们此次前来首都，是为了参加全国智能AI展，和两人同行的，还有两名销售部的员工。
四人乘坐地铁来到首都国际展厅。华灯初上，灯光璀璨，夏明妍在大门前等候，望见他们，远远招手。简遥快步迎上去，和所有年轻的女孩子一样，两人抱在一起，又说又笑。
“好冷啊，你怎么不提醒我多穿一点？”简遥抱怨道。
“突然降温的，我今天也冻的要死。我们快点进去，里面暖和！”
两人身后，是乔子墨率领的销售部的精英团队，看着两个女孩亲密无间又蹦又跳的样子，三个西装革履的成熟男子含笑充当背景板。
夏明妍早三天来首都，联系本地广告商，布置展台。展会于明天上午10点正式开始，简遥和乔子墨提前一天到，做最后的调整。
本次展会规模盛大，几乎国内所有的AI厂商都到齐了。一进门，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上，简遥就看见了老对手——光冕智能家居的展台。
光冕早在5年前就开始在智能家居领域布局，主打产品是智能音箱“小光在线”，目前市场占有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被简遥公司列为头号竞争对手。
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围绕着展台忙碌，一个带着光冕胸牌的男子正在指挥人干活，趾高气扬的样子令简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竟然是老对头陈启亮！
简遥冲夏明妍嘀咕：“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都能遇到这家伙？”
夏明妍冷笑：“他离开微弦数据后，被调去了光冕智能家居事业部，现在是小光在线的产品经理。这两天遇到，可张狂了！”
听这话，像是和对方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简遥颦眉：“他又来招惹我们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也就这点本事了！”夏明妍嗤之以鼻。
像是验证这句话般，两人说着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陈启亮刺耳的声音：“原来是智遥科技的CEO啊，你来我们展台是想学习光冕的先进技术吗？”
简遥驻足，先是平息了一下心头的厌恶，然后转身冷冷回道：“我只是经过而已。到底谁家的产品更优秀，明天的性能比拼上见分晓。”
竞争产品的性能大比拼是展会的特设项目，新产品想要出头，可以选择挑战其他老牌产品。此次出展，简遥已经事先申请了和光冕进行性能比拼，光冕也已同意迎战。
陈启亮皮笑肉不笑地说：“简小姐一出道就敢挑战行业老大，勇气可嘉，令人佩服啊。”
简遥不想和他逞口舌之勇，正准备走，这时又有一个声音身后传来：“明天的性能公开评测，真是令人期待，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傲慢张扬的腔调，不可一世的气势，不是萧飞扬还会有谁？
简遥转身，只见萧飞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一身笔挺的灰色商务西服，系着亮丽的绿色领带，刀削般轮廓分明的脸上笑容闪亮，目光犹如利刃一般尖锐。
大BOSS降临，气场碾压全场。陈启亮敛去盛气凌人的嘴脸，慌不迭地跑到萧飞扬身旁，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萧总，您来了。”
萧飞扬看都没看陈启亮一眼，目光扫过简遥，直直落到简遥身后乔子墨的身上。他眸光一沉，微微笑道：“乔子墨，我花重金聘你你都不肯来，却去了简遥的创业公司，你和凌昊果然是一路的！”
乔子墨颔首致意，不卑不亢地回道：“多谢萧总青睐。人各有志，我一直在大企业待着，所以想去初创企业试试。”
萧飞扬大度地一笑：“好吧，我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他的目光回到正主简遥上：“凌昊没陪你来？”
他用的是朋友拉家常般的亲昵语气，简遥自觉和他拉开距离，冷淡地回道：“这是我公司的事，凌昊有他的工作。”
萧飞扬不以为然地一笑，“哦，这次冉修小朋友也没来呢，看来护花使者是乔子墨了。”
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仅简遥，连一向稳重的乔子墨也皱起了眉。
萧飞扬最擅长的就是不顾他人感受的独自表演，他笑着继续说：“关于明天的性能比拼，我给你介绍一下，光冕上台的将是我们新任的AI事业部总监，朱妙妙女士。”
他含笑朝身旁的女子优雅地摊手，女子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向简遥伸出握手：“简遥，你好，久闻大名。我是朱妙妙。”
“你好。”简遥接过握手，观察对方。她早在光冕的官宣中看过朱妙妙的介绍，知道对方是斯坦福大学大学的高材生，24岁就取得了AI博士学位，发表多篇学术论文。世界顶级企业的A司和F司都想招揽朱妙妙，却被她拒绝。
“我要用我的学识报效祖国。”她在官宣短片中这么解释。
网友们一片羡慕，感叹如果光冕能给自己开出180万的年薪，他们也愿意报效祖国。
朱妙妙本人和视屏中的一样漂亮，长发垂肩，妆容精致，纤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透出优雅知性的美。衣品也很高，这么冷的天，她却是一袭BURBERRY的春款风衣，里面是香家的白色职业套裙。
相比之下，简遥穿着连帽衫牛仔裤，头发在脑后梳成马尾，典型的女码农形象。
握着对方涂着美甲的纤纤玉手，简遥禁不住反省，同样是搞IT的，为什么自己就没时间和精力好好收拾打扮一番呢？
“简小姐明天是要亲自上台吗？”朱妙妙含笑问道。
简遥点头，露出友好而又不失矜持的笑容：“很期待明天。”
“我也是。”朱妙妙的微笑中暗含较量。
两拨人分开，简遥只觉得累。她很不擅长和朱妙妙这类人打交道，只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都在被观察，被分析。
很不舒服的感觉。
简遥和乔子墨在自家展台转了一圈，夏明妍的工作很到位，基本没什么需要调整的。把明天的工作安排一番后，一行人前去吃晚饭。
餐桌上，简遥觉察到乔子墨好像有心事，便问：“怎么啦，是不是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没什么，只是觉得关于明天的性能比拼，萧飞扬好像太自信了点……”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乔子墨摇头：“萧飞扬虽然行事张扬，却并不冒失。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他们新推出的小光在线2.0比起旧版本1.0来，没有什么重大革新，而我们的内部测试表明，除了没有屏幕外，小机在各方面的性能都碾压小光1.0。”
“你是说他们可能还有后招？”简遥担心地问。
“后招不知有没有，就怕阴招。”乔子墨缓缓地说，抬眼见简遥神色凝重，便安慰地一笑：“可能是我过虑了。”
“明天我们都谨慎一点，别出什么纰漏。”简遥对众人说。
乔子墨的话在简遥心中投下了阴影，萧飞扬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且不择手段。如果他们也意识到小光2.0不如小机的话，怕是不会应战，以萧飞扬的性子，更不会出现在评测现场。
这种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场前。
评测开始前30分钟，她收到了一条短信，短短几个字：“评测员被收买了。”
和上次一样，匿名短信，联系当前情况，指的应该就是即将开始的性能大比拼。
简遥心下一沉，第一反应是吃惊，随后，一股愤怒冲上心头，恨不得立刻去找萧飞扬问个清楚。
恰在此时，凌昊打来问候电话，简遥说了情况，凌昊微微沉吟，问：“马上就要上场了，是吗？”
“嗯。”
“那就去吧，正常发挥。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交给我来处理。”
“好的。”
挂了电话，简遥轻轻吁了口气，心中平静了许多。虽然凌昊不在她身边，却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只要有他在，她就有勇气信心，应对任何明枪暗箭。
竞争产品的性能大比拼，一向是AI展会的重头戏，不仅现场观众爆满，还在网上直播。伴随着主持人的介绍，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简遥和朱妙妙分别从两侧登上舞台，向观众挥手致意。
和一年前相比，简遥老道了很多。她的公司已经发展到近两百人的规模，每月一次的员工大会，锻炼出了她当众演讲的能力。
朱妙妙显然也对这种场合就轻驾熟，她今天一袭米色职业套装，显得干练优雅。高跟鞋轻踩在舞台的大理石地面上，款款走到舞台中心。
简遥还是一身码农装扮，昨天是黑色的连帽衫，今天是深蓝色的套头衫，背后印着公司的LOGO。
以前，她还有点闲心打扮一下迎合场合，而现在，一是因为工作太忙了，二是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即使凌昊不在身边，她也无需迎合任何人。
现场坐着三名评测员，分别是国家AI实验室的研究员，某大学的知名教授，资深IT评论家。
简遥探究的目光扫过他们，想知道到底他们中到底谁被收买了，或者都被收买了。
身后，乔子墨一身黑色商务风衣，精英范儿在寒风中一丝不苟，仿佛丝毫不受的影响。
他们此次前来首都，是为了参加全国智能AI展，和两人同行的，还有两名销售部的员工。
四人乘坐地铁来到首都国际展厅。华灯初上，灯光璀璨，夏明妍在大门前等候，望见他们，远远招手。简遥快步迎上去，和所有年轻的女孩子一样，两人抱在一起，又说又笑。
“好冷啊，你怎么不提醒我多穿一点？”简遥抱怨道。
“突然降温的，我今天也冻的要死。我们快点进去，里面暖和！”
两人身后，是乔子墨率领的销售部的精英团队，看着两个女孩亲密无间又蹦又跳的样子，三个西装革履的成熟男子含笑充当背景板。
夏明妍早三天来首都，联系本地广告商，布置展台。展会于明天上午10点正式开始，简遥和乔子墨提前一天到，做最后的调整。
本次展会规模盛大，几乎国内所有的AI厂商都到齐了。一进门，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上，简遥就看见了老对手——光冕智能家居的展台。
光冕早在5年前就开始在智能家居领域布局，主打产品是智能音箱“小光在线”，目前市场占有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被简遥公司列为头号竞争对手。
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围绕着展台忙碌，一个带着光冕胸牌的男子正在指挥人干活，趾高气扬的样子令简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竟然是老对头陈启亮！
简遥冲夏明妍嘀咕：“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都能遇到这家伙？”
夏明妍冷笑：“他离开微弦数据后，被调去了光冕智能家居事业部，现在是小光在线的产品经理。这两天遇到，可张狂了！”
听这话，像是和对方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简遥颦眉：“他又来招惹我们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也就这点本事了！”夏明妍嗤之以鼻。
像是验证这句话般，两人说着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陈启亮刺耳的声音：“原来是智遥科技的CEO啊，你来我们展台是想学习光冕的先进技术吗？”
简遥驻足，先是平息了一下心头的厌恶，然后转身冷冷回道：“我只是经过而已。到底谁家的产品更优秀，明天的性能比拼上见分晓。”
竞争产品的性能大比拼是展会的特设项目，新产品想要出头，可以选择挑战其他老牌产品。此次出展，简遥已经事先申请了和光冕进行性能比拼，光冕也已同意迎战。
陈启亮皮笑肉不笑地说：“简小姐一出道就敢挑战行业老大，勇气可嘉，令人佩服啊。”
简遥不想和他逞口舌之勇，正准备走，这时又有一个声音身后传来：“明天的性能公开评测，真是令人期待，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傲慢张扬的腔调，不可一世的气势，不是萧飞扬还会有谁？
简遥转身，只见萧飞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一身笔挺的灰色商务西服，系着亮丽的绿色领带，刀削般轮廓分明的脸上笑容闪亮，目光犹如利刃一般尖锐。
大BOSS降临，气场碾压全场。陈启亮敛去盛气凌人的嘴脸，慌不迭地跑到萧飞扬身旁，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萧总，您来了。”
萧飞扬看都没看陈启亮一眼，目光扫过简遥，直直落到简遥身后乔子墨的身上。他眸光一沉，微微笑道：“乔子墨，我花重金聘你你都不肯来，却去了简遥的创业公司，你和凌昊果然是一路的！”
乔子墨颔首致意，不卑不亢地回道：“多谢萧总青睐。人各有志，我一直在大企业待着，所以想去初创企业试试。”
萧飞扬大度地一笑：“好吧，我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他的目光回到正主简遥上：“凌昊没陪你来？”
他用的是朋友拉家常般的亲昵语气，简遥自觉和他拉开距离，冷淡地回道：“这是我公司的事，凌昊有他的工作。”
萧飞扬不以为然地一笑，“哦，这次冉修小朋友也没来呢，看来护花使者是乔子墨了。”
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仅简遥，连一向稳重的乔子墨也皱起了眉。
萧飞扬最擅长的就是不顾他人感受的独自表演，他笑着继续说：“关于明天的性能比拼，我给你介绍一下，光冕上台的将是我们新任的AI事业部总监，朱妙妙女士。”
他含笑朝身旁的女子优雅地摊手，女子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向简遥伸出握手：“简遥，你好，久闻大名。我是朱妙妙。”
“你好。”简遥接过握手，观察对方。她早在光冕的官宣中看过朱妙妙的介绍，知道对方是斯坦福大学大学的高材生，24岁就取得了AI博士学位，发表多篇学术论文。世界顶级企业的A司和F司都想招揽朱妙妙，却被她拒绝。
“我要用我的学识报效祖国。”她在官宣短片中这么解释。
网友们一片羡慕，感叹如果光冕能给自己开出180万的年薪，他们也愿意报效祖国。
朱妙妙本人和视屏中的一样漂亮，长发垂肩，妆容精致，纤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透出优雅知性的美。衣品也很高，这么冷的天，她却是一袭BURBERRY的春款风衣，里面是香家的白色职业套裙。
相比之下，简遥穿着连帽衫牛仔裤，头发在脑后梳成马尾，典型的女码农形象。
握着对方涂着美甲的纤纤玉手，简遥禁不住反省，同样是搞IT的，为什么自己就没时间和精力好好收拾打扮一番呢？
“简小姐明天是要亲自上台吗？”朱妙妙含笑问道。
简遥点头，露出友好而又不失矜持的笑容：“很期待明天。”
“我也是。”朱妙妙的微笑中暗含较量。
两拨人分开，简遥只觉得累。她很不擅长和朱妙妙这类人打交道，只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都在被观察，被分析。
很不舒服的感觉。
简遥和乔子墨在自家展台转了一圈，夏明妍的工作很到位，基本没什么需要调整的。把明天的工作安排一番后，一行人前去吃晚饭。
餐桌上，简遥觉察到乔子墨好像有心事，便问：“怎么啦，是不是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没什么，只是觉得关于明天的性能比拼，萧飞扬好像太自信了点……”
“他从来都是这样，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乔子墨摇头：“萧飞扬虽然行事张扬，却并不冒失。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他们新推出的小光在线2.0比起旧版本1.0来，没有什么重大革新，而我们的内部测试表明，除了没有屏幕外，小机在各方面的性能都碾压小光1.0。”
“你是说他们可能还有后招？”简遥担心地问。
“后招不知有没有，就怕阴招。”乔子墨缓缓地说，抬眼见简遥神色凝重，便安慰地一笑：“可能是我过虑了。”
“明天我们都谨慎一点，别出什么纰漏。”简遥对众人说。
乔子墨的话在简遥心中投下了阴影，萧飞扬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且不择手段。如果他们也意识到小光2.0不如小机的话，怕是不会应战，以萧飞扬的性子，更不会出现在评测现场。
这种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场前。
评测开始前30分钟，她收到了一条短信，短短几个字：“评测员被收买了。”
和上次一样，匿名短信，联系当前情况，指的应该就是即将开始的性能大比拼。
简遥心下一沉，第一反应是吃惊，随后，一股愤怒冲上心头，恨不得立刻去找萧飞扬问个清楚。
恰在此时，凌昊打来问候电话，简遥说了情况，凌昊微微沉吟，问：“马上就要上场了，是吗？”
“嗯。”
“那就去吧，正常发挥。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交给我来处理。”
“好的。”
挂了电话，简遥轻轻吁了口气，心中平静了许多。虽然凌昊不在她身边，却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只要有他在，她就有勇气信心，应对任何明枪暗箭。
竞争产品的性能大比拼，一向是AI展会的重头戏，不仅现场观众爆满，还在网上直播。伴随着主持人的介绍，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简遥和朱妙妙分别从两侧登上舞台，向观众挥手致意。
和一年前相比，简遥老道了很多。她的公司已经发展到近两百人的规模，每月一次的员工大会，锻炼出了她当众演讲的能力。
朱妙妙显然也对这种场合就轻驾熟，她今天一袭米色职业套装，显得干练优雅。高跟鞋轻踩在舞台的大理石地面上，款款走到舞台中心。
简遥还是一身码农装扮，昨天是黑色的连帽衫，今天是深蓝色的套头衫，背后印着公司的LOGO。
以前，她还有点闲心打扮一下迎合场合，而现在，一是因为工作太忙了，二是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即使凌昊不在身边，她也无需迎合任何人。
现场坐着三名评测员，分别是国家AI实验室的研究员，某大学的知名教授，资深IT评论家。
简遥探究的目光扫过他们，想知道到底他们中到底谁被收买了，或者都被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