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的御主
三十五
“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家入硝子看着声嘶力竭，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咆哮的架势的小蛇乃，对超能力者提供的思路多多少少产生了怀疑。
齐木楠雄沉吟后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试试看，如果能像轻小说的走向一样爽快解决才是大家都好的结局。]
反之，不得不拿下限制器……那么就算胜利，留给大家的也只有空虚和毁灭的未来。
被齐木楠雄寄予厚望的小号蛇乃还在对着大海大喊。
“我交到朋友啦！比我大，人渣，但是很漂亮，脸还好看，虽然是个人渣，但是脸真的很好看！！”
五条悟：“喂喂喂，她是真的不担心我之后揍她是吧？”
一左一右像狱卒一样看守住他的硝子和杰默契的让他淡定。
硝子：“这都是为了全人类。”
夏油杰：“只不过是牺牲自我被叫几句人渣，小蛇乃不也夸你长的好看了吗？”
五条悟：“神经病啊！她一边夸我好看，一边骂我人渣啊！”
蛇乃加绫：“还有个丸子头怪刘海寺庙脸的哥哥！！他好像也是我朋友！！但是感觉怪怪的！但应该是朋友！！！”
夏油杰：“…………”
五条悟：“噗哈哈哈哈！！！杰！！哈哈哈！怪刘海，寺庙脸，噗，精彩、太精彩了！！”
家入硝子安慰道：“虽然怪怪的，但你是小蛇乃的朋友了呢，对你的形容词比悟还多，挺不错的。”
夏油杰哭笑不得，扶额道：“之后要找人好好教教这孩子。”
蛇乃加绫：“硝子姐姐很帅气，帅气又漂亮！我以后大概是长不成那个样子了！！毕竟我以后什么样，大家都知道！！”
帅气又漂亮的硝子姐姐摸出口袋里的最后一根烟点上，不动声色的骄傲。
夏油杰：“…………”
五条悟：“…………”
就说凭什么？凭什么吧！
蛇乃加绫用力的眼眶都发红了，她努力的，努力的和“自己”的灵魂碎片沟通，也在和已经屏蔽掉所有“杂音”的“自己”对话。
“我会想办法达成那个结局的！我知道的！”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吼了出来。
“我们一直都在难过！！！”
顷刻之间，海水倾覆。
世界在眼前颠倒，众人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就经历了从空到地这个过程，【金色的海洋】将他们吞没了。
……
麻仓叶王察觉到蛇乃加绫僵硬住了，她的僵硬是那种无从掩饰，连异常庞大的身体都没办法隐藏的……恐惧。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
麻仓叶王：“您说什么？”
蛇乃加绫转移话题。
【叶王，你仍坚持自己的愿望吗？】
提到自己，漠然就又覆上麻仓叶王的眉睫，他冰冷道：“是。”
【那就去吧，你所想要创造的[通灵人]的世界，在我的预设中其实并不存在。】
麻仓叶王声音很淡，却并不意外。
“我知道的。”
要不是出现意外，他们两个本应该成为彼此最后的敌人，而那个“意外”就是五条悟等人。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创造了果核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一念即成“世界”。】
果核[百万平行时空]本不在预设之内，按照蛇乃加绫当时的状态，毁灭一切，抵达寂静虚无才是她的目标。
麻仓叶王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愣住，旋即好像被什么击中了，神色之间掩不住的惊讶和愕然。
“您……”
【多谢你这十年来的陪伴，我一直很寂寞，虽然追求的是永恒的孤独，也不曾对你的存在表示过什么，但是我很感激你。】
【这个世界里存在着我为你而设定的世界线，进到里面，成为“主角”，你就能达成所愿。】
世界的恩惠会慷慨的向你倾注……
不论你是想要毁灭，还是重生。
这是御主没有直言，却能让从者感觉到的那部分馈赠。
麻仓叶王再度无言。
他直到今日才和她说了这十年来说过的最多的话……只仅仅是“今日”而已……
……
五条悟和齐木楠雄睁开眼睛，就不约而同的看向正站在世界中心的女孩。
脚下的大地是流动的纯金，头顶的天空是惨淡的金轮。
他们正在大世界天菩萨体内，由信仰之海与蛇乃加绫们的灵魂碎片组成，主导者是异闻带之王的意志，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被“大世界天”迎接了。
“有意思，‘菩萨’不在吗？”五条悟转头找了一圈没找到，注意力就又来到小号蛇乃身上。
同为蛇乃加绫，也是这条异闻带最后一个没有归于【大世界天】的“自我”，她正在进行一场在佛家中如同“破执断惑”的问心交流。
小小的声音，让每一个字砸在地上时也是小小的。
“……我们……一直都在……难过……”
小号蛇乃加绫仰起头，望向这个内侧世界，她感觉的到这里都是“蛇乃加绫”，到处都是“自我”。
听起来很可怕，但她其实不觉得这个地方有多么诡异，反而有种回归母亲怀抱的安心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她不会伤害“自己”。
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就像是规则怪谈中用红笔书就的规则。
【蛇乃加绫只会自伤，不会伤害“自己”。】
看到这么多个“蛇乃加绫”就明白了。
异闻带之王没有伤害她们，她只是给出一个机会，一个诱饵，这些“蛇乃加绫”就拼着失去自己一部分，冒着“自伤”的风险来到这里。
在这儿的都是宁愿自伤也不愿伤害他人的“蛇乃加绫”。
“不害怕哦，完全不会害怕……”
小蛇乃伸出手，像是在和谁拥抱，一直在喃喃自语。
在她的视野中，一名比她大一些，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女握住她的双手，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
少女的身体由纯金的信仰组合而成，呈现被凝固住的琥珀状，内部则在流动。五官能看出具体的模样，但声音却不是以倾听的方式传递过来。
她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但是她都懂的。
“我们很难过，所以抓住一个机会就不愿放过，一直像原本那样活着太痛苦了，好想什么都听不见。”
听不见那些不公的声音，听不见那些悲伤的哭泣，听不见那些不幸之人的悲鸣。
不忍漠视那些善良的不幸，又什么都做不到。
……
【力量不能改变不幸，强者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
蛇乃加绫觉得叶王应该深有体会，因为他现在这个侧面的本体是已经成神后控制全人类灵魂的通灵王。
可就算成神了，他也没办法阻止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人和人之间的冲突。
哪怕赋予有志和平的人复活的能力，他却能在灵魂的尽头，一次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
为了制止战争死亡无数次降临，但尽管死亡这么多次，和平还是没有到来，人和人仍在争斗。
这就是现实。
力量从来只能做锦上添花的装饰，强者是被人群裹挟着向前。
【看透这一点儿后，就没办法再做任何事了。】
麻仓叶王在她的肩膀上排列起五行阵法，分神和她交流。
“那您实际做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做。】
“您这样可不行啊。”麻仓叶王不赞同的道：“什么都不做，可不能说自己什么都做不成。”
蛇乃加绫安静的听他说完，云气带着她的声音飘远。
【叶王，伤害他人是很恐怖的事情哦。习惯了伤害之后就不畏惧杀死，第一次尝到同类的血，就会很快视为常态，尤其是有大义的名头，那是免罪声明。】
【所以伤害他人什么的，是我给自己划定的底线，越过去，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
“您会变成什么样？”
【更有效率的毁灭人类吧。】
麻仓叶王的动作停下，他笑道：“那还真是可怕。”
他的神态眼神都在表示他不在乎，毕竟是响应召唤而来，属于大阴阳师执念毁灭人类那一面的载体，这个侧面可是很支持自家御主转变心态，平等的给渺小的凡人带来末日。
【我很早就能看到人和人身上的因果，一个连着另一个，并不是我对这个人做了好事，她就会变好，也可能会变坏，就算变好，和她相关的某些人却会因此遇到不幸……】
蛇乃加绫无奈的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圈里是一张巨大的网，曾经她透过这张网看到的世界让她做过一次又一次噩梦。
处于这张网中，她像是被蛛丝缠住的猎物一般动弹不得。
【很可怕哦，并不是说只对坏人下手，就会有好人得救，抹消这个坏人的存在，得救的始终是少数，更多时候是有更多的人遭殃变坏。人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一瞬间，只要我试图让某个人变好，因果推动，就会有人因此遇害。】
抱住双腿，蛇乃加绫直到今日都对此感到无力。
【我不是神。】
这样的她永远也不会是无所不能的神明。
麻仓叶王叹息：“殿下。”
空有神灵级别的慈悲和力量，却无同等品级的位格与心性。
“不要苛责自己，您是人类就很好。”
蛇乃加绫在他的声音中似乎笑了一下，很小，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点，就又消失在云气之中。
【我是人类，我永远都会是人类。】
……
【大世界天菩萨】
现在他们正在“大世界天”体内。
小小的蛇乃加绫身上正在发生一场巨大的蜕变。
唯二的目睹者想起当时的场景，不免在同伴的眼中露出非常复杂的神情。
“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家入硝子看着声嘶力竭，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咆哮的架势的小蛇乃，对超能力者提供的思路多多少少产生了怀疑。
齐木楠雄沉吟后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试试看，如果能像轻小说的走向一样爽快解决才是大家都好的结局。]
反之，不得不拿下限制器……那么就算胜利，留给大家的也只有空虚和毁灭的未来。
被齐木楠雄寄予厚望的小号蛇乃还在对着大海大喊。
“我交到朋友啦！比我大，人渣，但是很漂亮，脸还好看，虽然是个人渣，但是脸真的很好看！！”
五条悟：“喂喂喂，她是真的不担心我之后揍她是吧？”
一左一右像狱卒一样看守住他的硝子和杰默契的让他淡定。
硝子：“这都是为了全人类。”
夏油杰：“只不过是牺牲自我被叫几句人渣，小蛇乃不也夸你长的好看了吗？”
五条悟：“神经病啊！她一边夸我好看，一边骂我人渣啊！”
蛇乃加绫：“还有个丸子头怪刘海寺庙脸的哥哥！！他好像也是我朋友！！但是感觉怪怪的！但应该是朋友！！！”
夏油杰：“…………”
五条悟：“噗哈哈哈哈！！！杰！！哈哈哈！怪刘海，寺庙脸，噗，精彩、太精彩了！！”
家入硝子安慰道：“虽然怪怪的，但你是小蛇乃的朋友了呢，对你的形容词比悟还多，挺不错的。”
夏油杰哭笑不得，扶额道：“之后要找人好好教教这孩子。”
蛇乃加绫：“硝子姐姐很帅气，帅气又漂亮！我以后大概是长不成那个样子了！！毕竟我以后什么样，大家都知道！！”
帅气又漂亮的硝子姐姐摸出口袋里的最后一根烟点上，不动声色的骄傲。
夏油杰：“…………”
五条悟：“…………”
就说凭什么？凭什么吧！
蛇乃加绫用力的眼眶都发红了，她努力的，努力的和“自己”的灵魂碎片沟通，也在和已经屏蔽掉所有“杂音”的“自己”对话。
“我会想办法达成那个结局的！我知道的！”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吼了出来。
“我们一直都在难过！！！”
顷刻之间，海水倾覆。
世界在眼前颠倒，众人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就经历了从空到地这个过程，【金色的海洋】将他们吞没了。
……
麻仓叶王察觉到蛇乃加绫僵硬住了，她的僵硬是那种无从掩饰，连异常庞大的身体都没办法隐藏的……恐惧。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
麻仓叶王：“您说什么？”
蛇乃加绫转移话题。
【叶王，你仍坚持自己的愿望吗？】
提到自己，漠然就又覆上麻仓叶王的眉睫，他冰冷道：“是。”
【那就去吧，你所想要创造的[通灵人]的世界，在我的预设中其实并不存在。】
麻仓叶王声音很淡，却并不意外。
“我知道的。”
要不是出现意外，他们两个本应该成为彼此最后的敌人，而那个“意外”就是五条悟等人。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创造了果核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我一念即成“世界”。】
果核[百万平行时空]本不在预设之内，按照蛇乃加绫当时的状态，毁灭一切，抵达寂静虚无才是她的目标。
麻仓叶王是第一次听说，不由愣住，旋即好像被什么击中了，神色之间掩不住的惊讶和愕然。
“您……”
【多谢你这十年来的陪伴，我一直很寂寞，虽然追求的是永恒的孤独，也不曾对你的存在表示过什么，但是我很感激你。】
【这个世界里存在着我为你而设定的世界线，进到里面，成为“主角”，你就能达成所愿。】
世界的恩惠会慷慨的向你倾注……
不论你是想要毁灭，还是重生。
这是御主没有直言，却能让从者感觉到的那部分馈赠。
麻仓叶王再度无言。
他直到今日才和她说了这十年来说过的最多的话……只仅仅是“今日”而已……
……
五条悟和齐木楠雄睁开眼睛，就不约而同的看向正站在世界中心的女孩。
脚下的大地是流动的纯金，头顶的天空是惨淡的金轮。
他们正在大世界天菩萨体内，由信仰之海与蛇乃加绫们的灵魂碎片组成，主导者是异闻带之王的意志，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被“大世界天”迎接了。
“有意思，‘菩萨’不在吗？”五条悟转头找了一圈没找到，注意力就又来到小号蛇乃身上。
同为蛇乃加绫，也是这条异闻带最后一个没有归于【大世界天】的“自我”，她正在进行一场在佛家中如同“破执断惑”的问心交流。
小小的声音，让每一个字砸在地上时也是小小的。
“……我们……一直都在……难过……”
小号蛇乃加绫仰起头，望向这个内侧世界，她感觉的到这里都是“蛇乃加绫”，到处都是“自我”。
听起来很可怕，但她其实不觉得这个地方有多么诡异，反而有种回归母亲怀抱的安心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她不会伤害“自己”。
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就像是规则怪谈中用红笔书就的规则。
【蛇乃加绫只会自伤，不会伤害“自己”。】
看到这么多个“蛇乃加绫”就明白了。
异闻带之王没有伤害她们，她只是给出一个机会，一个诱饵，这些“蛇乃加绫”就拼着失去自己一部分，冒着“自伤”的风险来到这里。
在这儿的都是宁愿自伤也不愿伤害他人的“蛇乃加绫”。
“不害怕哦，完全不会害怕……”
小蛇乃伸出手，像是在和谁拥抱，一直在喃喃自语。
在她的视野中，一名比她大一些，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女握住她的双手，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
少女的身体由纯金的信仰组合而成，呈现被凝固住的琥珀状，内部则在流动。五官能看出具体的模样，但声音却不是以倾听的方式传递过来。
她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但是她都懂的。
“我们很难过，所以抓住一个机会就不愿放过，一直像原本那样活着太痛苦了，好想什么都听不见。”
听不见那些不公的声音，听不见那些悲伤的哭泣，听不见那些不幸之人的悲鸣。
不忍漠视那些善良的不幸，又什么都做不到。
……
【力量不能改变不幸，强者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
蛇乃加绫觉得叶王应该深有体会，因为他现在这个侧面的本体是已经成神后控制全人类灵魂的通灵王。
可就算成神了，他也没办法阻止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人和人之间的冲突。
哪怕赋予有志和平的人复活的能力，他却能在灵魂的尽头，一次次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
为了制止战争死亡无数次降临，但尽管死亡这么多次，和平还是没有到来，人和人仍在争斗。
这就是现实。
力量从来只能做锦上添花的装饰，强者是被人群裹挟着向前。
【看透这一点儿后，就没办法再做任何事了。】
麻仓叶王在她的肩膀上排列起五行阵法，分神和她交流。
“那您实际做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做。】
“您这样可不行啊。”麻仓叶王不赞同的道：“什么都不做，可不能说自己什么都做不成。”
蛇乃加绫安静的听他说完，云气带着她的声音飘远。
【叶王，伤害他人是很恐怖的事情哦。习惯了伤害之后就不畏惧杀死，第一次尝到同类的血，就会很快视为常态，尤其是有大义的名头，那是免罪声明。】
【所以伤害他人什么的，是我给自己划定的底线，越过去，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
“您会变成什么样？”
【更有效率的毁灭人类吧。】
麻仓叶王的动作停下，他笑道：“那还真是可怕。”
他的神态眼神都在表示他不在乎，毕竟是响应召唤而来，属于大阴阳师执念毁灭人类那一面的载体，这个侧面可是很支持自家御主转变心态，平等的给渺小的凡人带来末日。
【我很早就能看到人和人身上的因果，一个连着另一个，并不是我对这个人做了好事，她就会变好，也可能会变坏，就算变好，和她相关的某些人却会因此遇到不幸……】
蛇乃加绫无奈的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圈里是一张巨大的网，曾经她透过这张网看到的世界让她做过一次又一次噩梦。
处于这张网中，她像是被蛛丝缠住的猎物一般动弹不得。
【很可怕哦，并不是说只对坏人下手，就会有好人得救，抹消这个坏人的存在，得救的始终是少数，更多时候是有更多的人遭殃变坏。人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一瞬间，只要我试图让某个人变好，因果推动，就会有人因此遇害。】
抱住双腿，蛇乃加绫直到今日都对此感到无力。
【我不是神。】
这样的她永远也不会是无所不能的神明。
麻仓叶王叹息：“殿下。”
空有神灵级别的慈悲和力量，却无同等品级的位格与心性。
“不要苛责自己，您是人类就很好。”
蛇乃加绫在他的声音中似乎笑了一下，很小，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点，就又消失在云气之中。
【我是人类，我永远都会是人类。】
……
【大世界天菩萨】
现在他们正在“大世界天”体内。
小小的蛇乃加绫身上正在发生一场巨大的蜕变。
唯二的目睹者想起当时的场景，不免在同伴的眼中露出非常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