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林掂量着从小絮身上摸出来的钱袋，看着她摇摇的背影，嘴角浮现一丝嘲讽，冷笑道：“有你后悔的，到时候你还不是得求我。”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
三月的时令吃食，在京城的街头巷尾和大小市场都有卖，干脯、莴苣笋、水鹅梨、金杏、小瑶李子、荔枝膏等等。这些摊子一般都是撑起一把大大的青布伞，当街一条床凳，货物就都堆在上面。
小絮忽然发现春色早已催生了小桃枝上的花蕊，春风轻柔，行人已经脱却厚重冬装，换上新春的罗衣。
风变得温暖，白天开始长起来。
她独自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路旁马轿纷纷，小絮感觉肚子有些饿，一面找着钱袋，一面回想起贾敏苛待下人，不许他们乱花银子，还是住了手。
小絮想起几年前，她爹娘双亡，走投无路，在姑苏也没什么亲人，第一次到林家时，贾敏拉住她说的话。
贾敏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我对我的下人，我会平时对他们特别严厉，但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离开，而且做事都特别出色呢？”
小絮瞧见这妇人无知又愚昧，奈何寄人篱下，没有时间感慨落毛凤凰不如鸡，虽然很想反驳，小絮还是昧着良心，谄媚地笑道：“因为他们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
贾敏听了，喜不自胜，又忙问道：“金陵薛家的太太对下人们处理得很好，就算是想发脾气的时候也不会发，我比起她来又怎么样呢？”
小絮一面见贾敏心中着实得意，简直要气昏过去，一面恨自己没生在金陵城，她长舒了一口气，满面含笑，口内说道：“薛家太太虽然对下人们很好，但不一定能留住人。”小絮忍住抽自己的冲动，又忙道：“因为……”
“因为什么？”贾敏的面上闪着惊喜。
“因为一旦大家知道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贾敏听了这话，如雷轰电掣的一般，心内越发感爱小絮不尽，忙笑道：“我的儿，你竟有这个心胸，我何曾想不到这里，你今儿这一番话提醒了我，真真我竟不知道你这样好。”
小絮愣了愣，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喉咙有些哑，继续说道：“薛家太太是男人们初级阶段的追求，是一种很实用的工具。当朝的男人，首先要生存，要去竞争，等衣食无忧的时候，就应该抛弃糟糠妻，娶几房妾室，如果他们能满足那种平平淡淡、毫无真情的生活，那可以只娶一位妻子。”
贾敏狂喜不禁，自认为眼前小鬟必是个巨眼英雄，风尘中之知己，视小絮更与那些庸俗之辈不同。
贾敏又向小絮笑道：“好孩子，难为你说的齐全，不像他们扭扭捏捏蚊子似的。我为老爷娶了几房姬妾，外人不知缘由，只称扬我是贤妻，我哪里有那些意思呢！便是你说的如此，我嘴笨，《诗经》上说：‘他人有心，予忖度之。’我这样做了，回头再去想，却想不出是为什么。你今天说的这些，我心里真有所触动！”
小絮面上含笑，正欲叩头感谢贾敏的知遇之恩，被她一把拦住，贾敏笑道：“你知道，你老爷跟前没有个可靠的人，不是模样儿不好，就是性子不好，有了这个好处，没了那个好处，方才我看你模样儿又好，性子又软和，你跟了我们去，你知道我的性子又好，又不是那不容人的人，老爷待人也好，过一年半载，生下个一男半女，你就和我并肩了。”
三月的时令吃食，在京城的街头巷尾和大小市场都有卖，干脯、莴苣笋、水鹅梨、金杏、小瑶李子、荔枝膏等等。这些摊子一般都是撑起一把大大的青布伞，当街一条床凳，货物就都堆在上面。
小絮忽然发现春色早已催生了小桃枝上的花蕊，春风轻柔，行人已经脱却厚重冬装，换上新春的罗衣。
风变得温暖，白天开始长起来。
她独自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路旁马轿纷纷，小絮感觉肚子有些饿，一面找着钱袋，一面回想起贾敏苛待下人，不许他们乱花银子，还是住了手。
小絮想起几年前，她爹娘双亡，走投无路，在姑苏也没什么亲人，第一次到林家时，贾敏拉住她说的话。
贾敏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我对我的下人，我会平时对他们特别严厉，但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离开，而且做事都特别出色呢？”
小絮瞧见这妇人无知又愚昧，奈何寄人篱下，没有时间感慨落毛凤凰不如鸡，虽然很想反驳，小絮还是昧着良心，谄媚地笑道：“因为他们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
贾敏听了，喜不自胜，又忙问道：“金陵薛家的太太对下人们处理得很好，就算是想发脾气的时候也不会发，我比起她来又怎么样呢？”
小絮一面见贾敏心中着实得意，简直要气昏过去，一面恨自己没生在金陵城，她长舒了一口气，满面含笑，口内说道：“薛家太太虽然对下人们很好，但不一定能留住人。”小絮忍住抽自己的冲动，又忙道：“因为……”
“因为什么？”贾敏的面上闪着惊喜。
“因为一旦大家知道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贾敏听了这话，如雷轰电掣的一般，心内越发感爱小絮不尽，忙笑道：“我的儿，你竟有这个心胸，我何曾想不到这里，你今儿这一番话提醒了我，真真我竟不知道你这样好。”
小絮愣了愣，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的喉咙有些哑，继续说道：“薛家太太是男人们初级阶段的追求，是一种很实用的工具。当朝的男人，首先要生存，要去竞争，等衣食无忧的时候，就应该抛弃糟糠妻，娶几房妾室，如果他们能满足那种平平淡淡、毫无真情的生活，那可以只娶一位妻子。”
贾敏狂喜不禁，自认为眼前小鬟必是个巨眼英雄，风尘中之知己，视小絮更与那些庸俗之辈不同。
贾敏又向小絮笑道：“好孩子，难为你说的齐全，不像他们扭扭捏捏蚊子似的。我为老爷娶了几房姬妾，外人不知缘由，只称扬我是贤妻，我哪里有那些意思呢！便是你说的如此，我嘴笨，《诗经》上说：‘他人有心，予忖度之。’我这样做了，回头再去想，却想不出是为什么。你今天说的这些，我心里真有所触动！”
小絮面上含笑，正欲叩头感谢贾敏的知遇之恩，被她一把拦住，贾敏笑道：“你知道，你老爷跟前没有个可靠的人，不是模样儿不好，就是性子不好，有了这个好处，没了那个好处，方才我看你模样儿又好，性子又软和，你跟了我们去，你知道我的性子又好，又不是那不容人的人，老爷待人也好，过一年半载，生下个一男半女，你就和我并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