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救人！”
热心的人们在冷风中艰难地行动着。
一辆四菱车与一辆大货车正面相撞，四菱车破了相，大货车运送的沙石也撒了一地。
人们从四菱车里扒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浑身是血撞了脑袋也断了腿，而另一个，虽然看起来没伤多重，却没了气息……
“死，死了？”
“哎，真是可惜。救护车马上就能来了……”
“另一个应该还活着。”
一转头，人呢？两个人呢？
“诈尸了？诈尸了！”
场面乱成一团。
而姜丝自寂静的小路中赶来，一转头，恰巧看见了两道鬼鬼祟祟的黑影。
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一瘸一拐的人，一步一血印，那姿势实在滑稽可笑。
二人似乎躲着什么，专往草丛里躲，只是那瘸腿了的那一个痛得不行，钻了好几次也没钻进去。
健全的那一个便提腿重重一踢，就将人踢进了草丛里，紧接着自己也钻了进去。
姜丝看后，由衷给出评价：“搞笑。”
这一笑，心中的烦闷去了许多。
而这时，车祸处传来惊呼：“我去，沙子里怎么还埋了一个人？”
声音一响，姜丝的心便同时一跳。
跟过去一看，从沙子里挖出来的，果然是她那个不太靠谱的二傻子朋友——顾云帆。
于是次日，顾云帆一睁开眼睛，姜丝的嘴里便淬满了毒：“难为你大老远跑来给我讲笑话，笑话挺好笑的。”
顾云帆：“？”
……
青城郊边某处茅草屋内，全身被包成粽子的叶乘舟打开了手机，看到了今天的新闻头条。
两道熟悉的黑影在灯光下似小丑一般，姿势滑稽，动作可笑。
他闭上眼睛，声音略显平静：“符爷，咱们上热搜了。”
“嗯？”
刚洗完澡的符景从叶乘舟手上接过了手机，右手手腕上的黑色手环格外亮眼。
他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叶乘舟：“符爷，眼熟吗？”
符景点头：“眼熟。”
而后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粽子一样的叶乘舟，手指摸索着下巴，边看边点头。
叶乘舟被看得头皮发麻，想躲，身后却是墙壁。
只得问：“你，你看什么？”
符景：“看你。”
叶乘舟：“废话！问你憋什么坏！”
符景猛地贴近叶乘舟：“你去开个账号直播吧，先直播后带货，肯定能赚不少钱，等你脸好了，能赚更多钱！”
叶乘舟：“……我终于知道昨晚上你伤哪儿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脑子！”“闭嘴！”
良久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句：“m的你自己怎么不去！”
一阵吵闹过后，叶乘舟提议：“符爷，就那神棍丫头！这样，咱跟那丫头合伙去开个算命账号，她算命咱收钱，有爷在，保证咱月入千万！到时候给那小丫头分个两三成，就够她一辈子了！”
他现在万分后悔昨晚上没有花一百要了那符，说不定要了，就跟符爷一样，只受点皮肉伤。
“……”符景真心觉得，“你找死。”
……
顾云帆头脑清晰后的第一句话是：“我给你的手环呢？”
那黑色的手环是他特意研究来监控姜丝的身体状况的。
只要她动用那特异功能看到了别人的过去和未来，只要她因此身体出现不适的情况，手环就会爆红，而他也会立刻得知情况。
确实，他故意说自己在M洲，实则是为赶回来看她一眼，看清她的真实状况。
谁知道……
顾云帆想起昨夜的车祸，又摸了摸自己被缠成木乃伊的脑袋，心头有些尴尬，脸上却不显露。
他朝姜丝伸出手：“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姜丝抿了抿唇，还未开口，这边顾云帆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呜呜，全是些忘恩负义的主儿！即便是现在，我也常常梦到一年前的隆冬，你奄奄一息地埋在垃圾堆儿里，埋在雪堆里，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要是我晚到一步的话你可就没命了啊呜呜呜……我是想法设法头发都熬白了才把你给死门关里拉回来，你倒好，是一点不珍惜啊……呜呜呜！我的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肺了啊……”
一年前的隆冬，姜丝奄奄一息倒在雪地里，顾云帆千辛万苦才把她扒了出来，吊起了她的命。
只是醒来后，她便失去了记忆，寿命也大减，人也变得暴躁易怒。
一年以前的她，可以随意窥探旁人的过去和未来。
但现在，她这样做的话，是会丢命的。
顾云帆：“早知如此，我不如不救你，一年前随你去了好了，也免得在……”
“砰——”
房门被重重甩开，初衣怒目圆睁出现在门口。
“姜丝！你简直是太不听话了！你……”
姜丝抬眸，鹰似的目光乍然闯进初衣的眸中，瞬间啄伤了她的嚣张气焰。
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柔了下来：“丝丝，你可愁死妈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有没有伤着？你的身体还没好全呢！你知不知道妈有多担心你啊？还有念念，念念她知道你失踪了之后，急得要来青城找你啊！”
姜丝神色平静：“那她来了吗？”
初衣表情一僵：“呵呵，念念她本来是要来的，但她刚赢得了权大师的青睐，权大师还说要收她做徒弟呢！所以妈给她劝回去了，跟她说，她的心意，你是明白的……呃对了，权大师你知道是谁吗？他是……”
“钢琴界的扛把子嘛，我知道。”姜丝垂着眼眸看不清喜怒。
“是啊！”说起权大师，初衣竟激动得直接走近挽住了姜丝的手臂，完全忘了刚才的她是有多么恐惧。
“权大师，他说我们念念很有天赋，很有潜力，要是努力的话，将来说不定能超越他呢！念念本来练琴还有些懈怠呢，一听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连家也不回了直接住进了权大师所在的音乐院。你说这孩子，音乐院哪比得上家里宽敞舒适，她硬是不听，硬是要……”
“吵死了！”顾云帆甩着双手发脾气，“这里是我的病房，麻烦你安静点！”
说话间，眼神也不自觉转向姜丝。
才发现，姜丝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母亲半分。
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样好奇，好奇一个真实的母亲，为什么会跟照片上的母亲不一样呢？
房门突然打开，一头发花白穿着花棉袄的老婆婆气势汹涌地走进来，关上了门。
颇有一种关门打狗的气势。
初衣认出了这人，气势也不减：“华婆婆，你这是做什么？又想来抢走我的女儿吗？”
华婆婆头发花白，眼神却尖锐，肩膀处挂着姜丝小时候背过的花书包。
她“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户口本，翻开重要的一页亮在初衣眼前：“你看清楚了，它姜丝，是我华浓的孙女！”
初衣欲抢，没抢到：“老婆子你太过分了！丝丝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凭什么把她……”
“就凭十八年前，是你哭着求着找我老婆子收留她！就凭十八年你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就凭十八年我和我孙女相依为命而你在姜家幸福美满！”
华浓的声音吸引了不少空闲的护士或是病人家属，房门上那透明的玻璃中瞬间长满了人。
初衣只觉脸火辣辣地烧着，她看了华浓手中的户口本一眼，咬牙道：“我是丝丝的亲妈！血浓于水，如果不是有莫大的苦衷世界上哪个亲生母亲愿意放弃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她走向姜丝，双手捏着姜丝的双臂梨花带雨：“孩子，妈对不起你，妈以为给这个老婆钱，她就会好好照顾你，却没想到她什么也不教你……早知道这样，妈妈当初就算是被你爸打死，也一定不送你走。”
只一句，局面便发生了大反转。
所有的过错被初衣推到了姜丝那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身上。
吃瓜群众的心情从气愤变成了可怜。
姜丝却只关注了一句话，她歪着脑袋问：“你说婆婆什么都不教我，是因为现在的我，很不好么？”
初衣脸色僵了僵，道：“孩子，妈知道，这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等妈带你回家，妈会好好教导你，到时候就没有任何人再说你一个不好……”
这便是变相承认了姜丝千种万种未现的坏处。
顾云帆气得咬牙切齿，他瞧了眼那抚养姜丝长大的华婆婆，才发现华婆婆的眼中只剩姜丝一人。
而姜丝的目光，自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初衣。
那是她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
而哪个女儿不希望听到妈妈说“我的女儿很好”呢？
“我不跟你走。”姜丝躲进了华浓身后，说出了那一句华浓期待了很久的话。
要是这把老骨头允许的话，她直接就跳起来了。
“好，好，婆婆养你一辈子，一辈子。”华浓转过身，满是皱纹的手掌抚摸她的脸颊。
手心满是茧，却比任何丝绸都要柔软。
初衣却是不爽：“姜丝，我是你的亲妈！”
她指着华浓：“这个老婆子，十八年来没教你一句做人的道理，你才十八岁你还年轻，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这样粗鄙不孝吗？谁还会喜欢你？哪个男人会看上你？”
华浓却昂首道：“我孙女有我老婆子喜欢就够了！有我在，她一辈子都用不着讨好别人看别人的脸色！”
初衣嗤笑：“我敢问你是谁呀？你有什么资本这么说啊？你有很多钱吗？你有什么能力让她一辈子都不用讨好别人啊？”
这些话的嘲讽之意拉满，也很现实。
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婆，能有多少钱势地位呢？
姜丝给顾云帆使了个眼神，顾云帆立刻阴阳怪气道：“不愧是豪门，对幸福的定义就是如此肤浅，怪不得你女儿要婆婆不要你。敢问你一句，一个你不要了的女儿干嘛突然找她回去？呵呵，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好看了，要她帮你联姻吧？！！”
初衣差点没喘上来气：“你！”
姜丝的大黑盒子手机突然停在她脸前：“我开了直播，你想火吗？”
初衣用包挡住了脸。
她气得浑身颤抖，气得咬牙切齿，气得恨不能打姜丝一顿。
她想不明白，同样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姜丝怎么这样叛逆不孝？
而她的念念，就那样听话孝顺，时时刻刻把自己放在心上……
看来，让姜丝替念念嫁给萧家，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念念的美好人生，绝对不可以葬送在萧家。
想到此处，初衣便决定好生与丈夫商议，该如何让姜丝听话的事宜了。
初衣走后，病房一时陷入寂静。
华浓表情凝重地捏着姜丝的肩膀：“你说实话，十八年她都没有想起你，为什么突然要接你回去？是不是要让你替她那个小女儿受难？你说！”
顾云帆：“！！！姜块儿你又瞒着我？！”
一老一少暂时达成协议开始对姜丝的逼问。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把手，又动了。
热心的人们在冷风中艰难地行动着。
一辆四菱车与一辆大货车正面相撞，四菱车破了相，大货车运送的沙石也撒了一地。
人们从四菱车里扒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浑身是血撞了脑袋也断了腿，而另一个，虽然看起来没伤多重，却没了气息……
“死，死了？”
“哎，真是可惜。救护车马上就能来了……”
“另一个应该还活着。”
一转头，人呢？两个人呢？
“诈尸了？诈尸了！”
场面乱成一团。
而姜丝自寂静的小路中赶来，一转头，恰巧看见了两道鬼鬼祟祟的黑影。
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一瘸一拐的人，一步一血印，那姿势实在滑稽可笑。
二人似乎躲着什么，专往草丛里躲，只是那瘸腿了的那一个痛得不行，钻了好几次也没钻进去。
健全的那一个便提腿重重一踢，就将人踢进了草丛里，紧接着自己也钻了进去。
姜丝看后，由衷给出评价：“搞笑。”
这一笑，心中的烦闷去了许多。
而这时，车祸处传来惊呼：“我去，沙子里怎么还埋了一个人？”
声音一响，姜丝的心便同时一跳。
跟过去一看，从沙子里挖出来的，果然是她那个不太靠谱的二傻子朋友——顾云帆。
于是次日，顾云帆一睁开眼睛，姜丝的嘴里便淬满了毒：“难为你大老远跑来给我讲笑话，笑话挺好笑的。”
顾云帆：“？”
……
青城郊边某处茅草屋内，全身被包成粽子的叶乘舟打开了手机，看到了今天的新闻头条。
两道熟悉的黑影在灯光下似小丑一般，姿势滑稽，动作可笑。
他闭上眼睛，声音略显平静：“符爷，咱们上热搜了。”
“嗯？”
刚洗完澡的符景从叶乘舟手上接过了手机，右手手腕上的黑色手环格外亮眼。
他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叶乘舟：“符爷，眼熟吗？”
符景点头：“眼熟。”
而后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粽子一样的叶乘舟，手指摸索着下巴，边看边点头。
叶乘舟被看得头皮发麻，想躲，身后却是墙壁。
只得问：“你，你看什么？”
符景：“看你。”
叶乘舟：“废话！问你憋什么坏！”
符景猛地贴近叶乘舟：“你去开个账号直播吧，先直播后带货，肯定能赚不少钱，等你脸好了，能赚更多钱！”
叶乘舟：“……我终于知道昨晚上你伤哪儿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脑子！”“闭嘴！”
良久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句：“m的你自己怎么不去！”
一阵吵闹过后，叶乘舟提议：“符爷，就那神棍丫头！这样，咱跟那丫头合伙去开个算命账号，她算命咱收钱，有爷在，保证咱月入千万！到时候给那小丫头分个两三成，就够她一辈子了！”
他现在万分后悔昨晚上没有花一百要了那符，说不定要了，就跟符爷一样，只受点皮肉伤。
“……”符景真心觉得，“你找死。”
……
顾云帆头脑清晰后的第一句话是：“我给你的手环呢？”
那黑色的手环是他特意研究来监控姜丝的身体状况的。
只要她动用那特异功能看到了别人的过去和未来，只要她因此身体出现不适的情况，手环就会爆红，而他也会立刻得知情况。
确实，他故意说自己在M洲，实则是为赶回来看她一眼，看清她的真实状况。
谁知道……
顾云帆想起昨夜的车祸，又摸了摸自己被缠成木乃伊的脑袋，心头有些尴尬，脸上却不显露。
他朝姜丝伸出手：“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姜丝抿了抿唇，还未开口，这边顾云帆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呜呜，全是些忘恩负义的主儿！即便是现在，我也常常梦到一年前的隆冬，你奄奄一息地埋在垃圾堆儿里，埋在雪堆里，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要是我晚到一步的话你可就没命了啊呜呜呜……我是想法设法头发都熬白了才把你给死门关里拉回来，你倒好，是一点不珍惜啊……呜呜呜！我的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肺了啊……”
一年前的隆冬，姜丝奄奄一息倒在雪地里，顾云帆千辛万苦才把她扒了出来，吊起了她的命。
只是醒来后，她便失去了记忆，寿命也大减，人也变得暴躁易怒。
一年以前的她，可以随意窥探旁人的过去和未来。
但现在，她这样做的话，是会丢命的。
顾云帆：“早知如此，我不如不救你，一年前随你去了好了，也免得在……”
“砰——”
房门被重重甩开，初衣怒目圆睁出现在门口。
“姜丝！你简直是太不听话了！你……”
姜丝抬眸，鹰似的目光乍然闯进初衣的眸中，瞬间啄伤了她的嚣张气焰。
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柔了下来：“丝丝，你可愁死妈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有没有伤着？你的身体还没好全呢！你知不知道妈有多担心你啊？还有念念，念念她知道你失踪了之后，急得要来青城找你啊！”
姜丝神色平静：“那她来了吗？”
初衣表情一僵：“呵呵，念念她本来是要来的，但她刚赢得了权大师的青睐，权大师还说要收她做徒弟呢！所以妈给她劝回去了，跟她说，她的心意，你是明白的……呃对了，权大师你知道是谁吗？他是……”
“钢琴界的扛把子嘛，我知道。”姜丝垂着眼眸看不清喜怒。
“是啊！”说起权大师，初衣竟激动得直接走近挽住了姜丝的手臂，完全忘了刚才的她是有多么恐惧。
“权大师，他说我们念念很有天赋，很有潜力，要是努力的话，将来说不定能超越他呢！念念本来练琴还有些懈怠呢，一听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连家也不回了直接住进了权大师所在的音乐院。你说这孩子，音乐院哪比得上家里宽敞舒适，她硬是不听，硬是要……”
“吵死了！”顾云帆甩着双手发脾气，“这里是我的病房，麻烦你安静点！”
说话间，眼神也不自觉转向姜丝。
才发现，姜丝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母亲半分。
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样好奇，好奇一个真实的母亲，为什么会跟照片上的母亲不一样呢？
房门突然打开，一头发花白穿着花棉袄的老婆婆气势汹涌地走进来，关上了门。
颇有一种关门打狗的气势。
初衣认出了这人，气势也不减：“华婆婆，你这是做什么？又想来抢走我的女儿吗？”
华婆婆头发花白，眼神却尖锐，肩膀处挂着姜丝小时候背过的花书包。
她“哼”了一声，从包里拿出户口本，翻开重要的一页亮在初衣眼前：“你看清楚了，它姜丝，是我华浓的孙女！”
初衣欲抢，没抢到：“老婆子你太过分了！丝丝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凭什么把她……”
“就凭十八年前，是你哭着求着找我老婆子收留她！就凭十八年你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就凭十八年我和我孙女相依为命而你在姜家幸福美满！”
华浓的声音吸引了不少空闲的护士或是病人家属，房门上那透明的玻璃中瞬间长满了人。
初衣只觉脸火辣辣地烧着，她看了华浓手中的户口本一眼，咬牙道：“我是丝丝的亲妈！血浓于水，如果不是有莫大的苦衷世界上哪个亲生母亲愿意放弃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她走向姜丝，双手捏着姜丝的双臂梨花带雨：“孩子，妈对不起你，妈以为给这个老婆钱，她就会好好照顾你，却没想到她什么也不教你……早知道这样，妈妈当初就算是被你爸打死，也一定不送你走。”
只一句，局面便发生了大反转。
所有的过错被初衣推到了姜丝那未曾谋面的亲生父亲身上。
吃瓜群众的心情从气愤变成了可怜。
姜丝却只关注了一句话，她歪着脑袋问：“你说婆婆什么都不教我，是因为现在的我，很不好么？”
初衣脸色僵了僵，道：“孩子，妈知道，这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等妈带你回家，妈会好好教导你，到时候就没有任何人再说你一个不好……”
这便是变相承认了姜丝千种万种未现的坏处。
顾云帆气得咬牙切齿，他瞧了眼那抚养姜丝长大的华婆婆，才发现华婆婆的眼中只剩姜丝一人。
而姜丝的目光，自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初衣。
那是她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
而哪个女儿不希望听到妈妈说“我的女儿很好”呢？
“我不跟你走。”姜丝躲进了华浓身后，说出了那一句华浓期待了很久的话。
要是这把老骨头允许的话，她直接就跳起来了。
“好，好，婆婆养你一辈子，一辈子。”华浓转过身，满是皱纹的手掌抚摸她的脸颊。
手心满是茧，却比任何丝绸都要柔软。
初衣却是不爽：“姜丝，我是你的亲妈！”
她指着华浓：“这个老婆子，十八年来没教你一句做人的道理，你才十八岁你还年轻，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这样粗鄙不孝吗？谁还会喜欢你？哪个男人会看上你？”
华浓却昂首道：“我孙女有我老婆子喜欢就够了！有我在，她一辈子都用不着讨好别人看别人的脸色！”
初衣嗤笑：“我敢问你是谁呀？你有什么资本这么说啊？你有很多钱吗？你有什么能力让她一辈子都不用讨好别人啊？”
这些话的嘲讽之意拉满，也很现实。
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婆，能有多少钱势地位呢？
姜丝给顾云帆使了个眼神，顾云帆立刻阴阳怪气道：“不愧是豪门，对幸福的定义就是如此肤浅，怪不得你女儿要婆婆不要你。敢问你一句，一个你不要了的女儿干嘛突然找她回去？呵呵，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好看了，要她帮你联姻吧？！！”
初衣差点没喘上来气：“你！”
姜丝的大黑盒子手机突然停在她脸前：“我开了直播，你想火吗？”
初衣用包挡住了脸。
她气得浑身颤抖，气得咬牙切齿，气得恨不能打姜丝一顿。
她想不明白，同样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姜丝怎么这样叛逆不孝？
而她的念念，就那样听话孝顺，时时刻刻把自己放在心上……
看来，让姜丝替念念嫁给萧家，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念念的美好人生，绝对不可以葬送在萧家。
想到此处，初衣便决定好生与丈夫商议，该如何让姜丝听话的事宜了。
初衣走后，病房一时陷入寂静。
华浓表情凝重地捏着姜丝的肩膀：“你说实话，十八年她都没有想起你，为什么突然要接你回去？是不是要让你替她那个小女儿受难？你说！”
顾云帆：“！！！姜块儿你又瞒着我？！”
一老一少暂时达成协议开始对姜丝的逼问。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把手，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