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旭瑞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几步后才发现欧阳一鸣不在身边,站住脚步回头看,见欧阳一鸣站在那里看算卦的,摇了下头走回到欧阳一鸣身边,看了看算卦的老者和女人,轻推他一下轻声问:“哎,你是认识这个算命的,还是认识那女人?”欧阳一鸣摇了下头:“都不认识。”范旭瑞瞪眼道:“那你站在这里干吗?你是不是也想算一算?走!”

    欧阳一鸣随着范旭瑞抬起脚步,脑中却在想着白雪说的前世:“白雪的说前世,算命的牌子上写有前世,这个女人问的也是前世,难道真的有前世?如果有,我的前世莫不是真跟白雪有联系?”他低头走了几步,问:“旭瑞,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范旭瑞听了他的话疑惑地看他,见他一脸的认真又感觉很好笑,说:“说你是个书呆子,你还不是一般的书呆子。亏你还是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能不知道前生后世都是人们幻想的?”

    欧阳一鸣说:“那你说,为什么你跟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时,会感觉跟这个人很熟悉,总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范旭瑞听后愣怔了下,看了他片刻,坏笑地问:“你是不是感觉跟那个求卦的少妇很熟悉?”欧阳一鸣面无表情地摇了下头,他不愿意说出白雪的事。范旭瑞又问:“那你是感觉跟那个算卦的老头有些熟悉  ?”欧阳一鸣说:“可、可能吧。”范旭瑞看抬手拍了下欧阳一鸣的肩膀说:“拉倒吧,你这脑子里明明是想那个少妇。行行行,书呆子还是有点眼光的,那个少妇长得还不错。走走走,咱去问问她,是不是也感觉和你很熟悉?说不定你们俩的前世还是夫妻呢。”说着话就拉欧阳一鸣。

    欧阳一鸣说了声“滚蛋”挣开他,范旭瑞就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会对少妇感兴趣。更看不出你这家伙的胃口还挺重的。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少妇个个都如狼似虎的,恐怕你这柔弱的身板受不住。但也不是绝对的,说不定少妇还挺适合你口味的。你今天肯定要犯桃花运,走走走,咱去会会这个少妇去。”欧阳一鸣红脸骂道:“不要脸,从你的狗嘴里就喷不出好粪来。”

    范旭瑞抬手拍了下欧阳一鸣的头,笑道:“你这个尿罐子里成天都装些什么啊?不相干的人路上见过一次面,下次再见面很可能会感觉有些面熟的,何况这个天天坐在路边算命的?你啊,说你是书呆子都抬举你,你就是一个大傻子。”欧阳一鸣红脸说:“那女人问算命的前世的事,我还真有兴趣听一听。”范旭瑞说:“算命的要能算出前世今生来,那他就是神仙了,还用得着在这偷偷摸摸地算命骗钱啊?”欧阳一鸣傻笑笑,心里却说:“我要是给你说电影院里遇到的那个白雪,恐怕会成为你这辈子的话柄。”

    范旭瑞见欧阳一鸣傻笑心里更乐,手指欧阳一鸣说:“看你这个傻熊样,有时间我还真得好好开导开导你。哎,你要真想算你的前世今生,不用找别人,老范我就行。来来来,我给你算算哈。”抬手掐了几下手指头,说:“你的前世好算,很好算,你前世不是人。”欧阳一鸣笑着打了他一下,说:“你的前世才不是人。”范旭瑞说:“我真没骗你,你前世是一口深井里的花□□,只能看得到井口那么大的一片天。你的后世……”欧阳一鸣又笑着推了他一把,说:“你的前世肯定是条狗,骚公狗。就你这样的骚货还要开导我?你那尿罐子里成天装着女人,再好的人也能被你开导到沟里去。”范旭瑞就笑说:“你别不服气,有些事我还真要好好开导开导你。”话毕靠近他说:“书呆子,考考你。”欧阳一鸣看看他没说话。范旭瑞问:“问问你,豆腐好吃,还是鱼好吃?”

    欧阳一鸣心说他如此问肯定没揣好屁,还是沉默不语。范旭瑞说:“我说的豆腐和鱼可不一般。”欧阳一鸣依旧不言语。范旭瑞一笑道:“想来你这个书呆子也不知道。”欧阳一鸣忍耐不住了,问:“那你说鱼和豆腐哪样好吃?”范旭瑞说:“都好吃。”欧阳一鸣说:“你这不是屁话吗?”停顿了下又说:“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再好的食材如果厨师烧不好,都不会好吃的。”

    范旭瑞笑了几声,低声说:“我说的鱼和豆腐都不用烧。哎小鸣,哥哥我给你灌输点新鲜知识哈。告诉你,我说的鱼是女人的这个。”张嘴伸出了舌头后再说:“那可是一条男人吃不够的鱼。我说的豆腐是……”双手在自己的胸前拍了下,嘿嘿笑道:“男人更是吃不腻。”

    欧阳一鸣听得心惊肉跳,低声问:“这些词语你是怎么琢磨的?”范旭瑞又嘿嘿地笑了几声,说:“这可不是琢磨的,你要亲口尝一尝。我还敢说,你肯定更想象不出来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时的舒服了。” 欧阳一鸣明白范旭瑞说的那种事,一霎间很是惊愕,瞪眼问:“你、你和女孩子还……”范旭瑞摆手一笑道:“这样的事情现在还是不能跟你说太多。”拍了下他的肩膀继续说:“小屁孩听了受不了的。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男人想那事,女人也想的,食色性也,动物的本能所至。我是学医的,这种事肯定比你懂得多。”

    两兄弟慢步前行,范旭瑞津津有味地说着些欧阳一鸣鲜知的事。欧阳一鸣虽时不时地损他几句,脑中想着电影院里遇到的白雪,心身却萌动起了某种难言的渴求。说着话走到百货大楼,欧阳一鸣忽地想起昨天早饭时,徐慧说她的酱菜快要吃完了,于是抬腿走进去。食品柜前对营业员说买两瓶嫩黄瓜酱菜,范旭瑞听后“啧啧”了两声说:“到底是亲兄弟,还能想到给哥买一瓶。”

    欧阳一鸣听了范旭瑞的话愣了愣。他之所以要买两瓶,本是打算一瓶给徐慧,另一瓶留给自己的。听范旭瑞这样说话,就暗怪自己没有考虑到范旭瑞,笑笑问:“我说给你买了吗?”范旭瑞说:“你没说,哥还能不知你心里咋想的?谢谢老弟。”说完拿过营业员递过的一瓶酱菜走向了另一边。欧阳一鸣也不好意思再买一瓶,心说只能把这一瓶给徐慧了,不然也不好对范旭瑞解释。

    范旭瑞站在罐头柜前看着,货架上印有外文的盒装罐头引起了他的注意,就问女营业员里面装的是什么。年轻的女营业员告诉他是从非洲进口的山鸡块,范旭瑞问了价格后,伸了下舌头说:“这国外的鸡块,都比咱国家的龙肉贵。”营业员听后就咯咯地笑。范旭瑞陪她笑着时,眼睛就在她那因笑而颤动的胸上瞄。

    欧阳一鸣刚好走过来,听了他的这句话说:“贵有贵的道理嘛,不管怎么说是进口的,买两罐。”范旭瑞问:“你付钱?”欧阳一鸣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都给你买了酱菜,你能好意思不给我买罐头?” 范旭瑞说:“你就算再买上十瓶酱菜,也不够买一罐罐头的。”欧阳一鸣笑道:“哥哥给弟弟买东西计较钱,能算亲兄弟吗?”范旭瑞摇头笑笑没说话,掏出钱来买了罐。欧阳一鸣说:“买一罐是我的,两罐才有你一罐。”范旭瑞笑着推了他一把说:“买一罐吃饭时尝尝得了,这么贵的东西还能当饭吃?买这一罐我都疼得跟挖了心头肉似的。”

    女营业员被他们的对话逗得捂嘴笑。范旭瑞离开柜台又回头瞥了眼,转回头悄声说:“这营业员的豆腐不小,好有冲动摸一摸。”欧阳一鸣回头看了眼急忙转回来,说:“你这双色眼就专往人家那地方瞅,有句话真没错,狗真是改不了吃屎的。”范旭瑞笑道:“去你的,我是学医的,好的标本我都会注意观察的。”

    两人出了大楼街上又闲逛了会,走进了家小饭店。范旭瑞点了一盘拌黄瓜,一份葱爆猪肝,一份茭白肉丝,一碗紫菜蛋花汤,一瓶半斤的白酒后,拿着罐头去了后堂,稍后端过来装在盘中的山鸡块。范旭瑞夹了块送进嘴里,边吃边说:“也就这么回事嘛。”欧阳一鸣也夹起一块送进口,笑了笑说:“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范旭瑞摇头说:“上当了,国外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都好。不过,这么贵的东西咱可不能浪费了。”说完夹起两块放在欧阳一鸣面前的碟子里。

    这晚,欧阳一鸣躺在床上脑中想着白雪,心里依旧很疑惑:“人到底有没有前世啊?如果有,我和她前世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之后又暗笑自己:“你怎么能相信这么虚无缥缈的事?”稍后又想到范旭瑞所说“男人想那事,女人也想”的话,以及范旭瑞所说关于女人的那些事,暗自思虑:“白雪是不是对我有企图啊?她说她丈夫出海好长时间不在家,一个人在家很寂寞,是不是在有意暗示我?不然的话,她为何要说出她的家庭地址,而且还要我到她的家里去?”思想了阵心里又否认:“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坏女人,是你自己多想了。”可他的心里还是很狐疑:“难道真如人们所说的人不可貌像?假如我真跟她去了她家,又究竟会发生什么事?”随后心道:“不管她是什么人,只要我不去找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她见面的。”

    欧阳一鸣心里想着,就感觉身体渐渐燥热,某处竟然也起了反应,意识到后心一惊,就暗怪自己:“该死,可能人家就是把你当朋友的,你怎么能联想到那么龌龊的事?欧阳一鸣,你的思想很不健康啊!”他强迫自己转移思绪,好不容易入睡却又做了个奇异地梦。

    梦里的他去了一座残破的寺庙,他虽惊奇为何来到寺庙里,却感觉对这座寺庙很熟悉。正在四处观望时,忽然看到一位身着翠绿衣裳的女子向他走过来,仔细看了后吃一惊,这女子正是他在电影院里遇到的白雪,心里霎时生出了怯意。

    白雪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站住,凝视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褪去,双眼忽然流下了泪。哀怨地看了欧阳一鸣好一会,没说一句话,重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欧阳一鸣被这奇怪的梦惊醒后,梦中的一切竟然记得很清晰。正自疑惑时,肚子里忽然鸣响了几声,继而感觉腹痛。也就在短短地几分钟里,腹中就翻江倒海一般了。

    这晚他去了厕所七八次,清晨起床时已浑身无力。

    姜玉其和同宿舍的两位同学把他送到校医院,医生询问他吃了什么东西。欧阳一鸣说了后,医生很快诊断为食物中毒,还断言饭店的荤菜有问题。罐头是经过高温消毒的,进口的罐头检查更严格。

    中午姜玉其来看他,欧阳一鸣让他到医科大学去看看范旭瑞。姜玉其赶到医大后见范旭瑞的一切正常,就感觉欧阳一鸣的病有些蹊跷了。

    范旭瑞随姜玉其赶过来,医生又详细问了昨晚和欧阳一鸣所吃的食物,再问起罐头产于哪里。范旭瑞说产于非洲,具体哪个国家没注意。

    医生见范旭瑞一切正常也很疑惑,可他依旧断定为食物中毒,因为人体的抵抗力各异,所以他还是按照常规用药。可欧阳一鸣病情却依旧在加重,午后竟然拉出了血丝。但是,医生还是坚持认定为食物中毒,如此用药是完全正确的。

    这天下午,徐慧向姜玉其打听欧阳一鸣的病情,姜玉其告诉她没有好转。徐慧心慌了,晚饭后和李璇吴莹莹去了校医院。徐慧站在床前关切地问欧阳一鸣感觉如何?欧阳一鸣强笑笑说没有多大事,徐慧就心疼地怪怨他乱吃东西。

    第二日中午,徐慧又和李璇吴莹莹来了校医院,见到欧阳一鸣的面色吓了一跳。也就十多个小时,欧阳一鸣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徐慧异常惊恐,不自觉地悲由心起,泪眼汪汪伏下身去问欧阳一鸣感觉如何。欧阳一鸣脸上挤出笑,依旧有气无力地说没事。

    徐慧心疼地看了欧阳一鸣会,剥了个桔子递给他。欧阳一鸣摇了下头说不想吃,眼泪却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流。徐慧流着泪拿出手绢帮欧阳一鸣擦泪,安慰他别心急,过两天肯定会好起来,欧阳一鸣点头没言语。

    徐慧在床前站了会,不知还该说些什么话?心情却愈来愈烦躁。一会儿后出门去了医生办公室,进门就问医生,欧阳一鸣的病情为什么不见好?她因为心情烦躁,说话的语气就有些不太友好。医生看看她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要有个过程的。徐慧听后由不住火气:“什么病去如抽丝啊?这都两天了,他的病情反而越来越重了,你为什么不考虑给他转院啊?”

    徐慧的神色和质问的口气令医生恼火,就问徐慧是干吗的。徐慧一愣,还没有开口,医生就强硬地对她说:“我们医生自然会有真针对病情的治疗方案。你什么都不懂在这儿瞎指挥啥?病人转不转院是医生决定的,医生怎么可能听你这个外行的?”

    徐慧面对医生的不屑和强硬的话语,想着欧阳一鸣的样子提高了声音说:“人都成了这样子,你还什么方案不方案的?你没有这个本事还不给他转院……”医生抬手一指门口,满脸涨红地打断了徐慧的话:“立马给我出去!”

    随徐慧一起过来的李璇和吴莹莹,三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徐慧如此失态,慌忙拉徐慧出门,再劝她不要着急,得罪了医生会对欧阳一鸣的治疗不利。

    徐慧愤愤地说:“欧阳一鸣要是有个好歹,我绝对饶不了这个庸医。”说了这话气呼呼地回到欧阳一鸣的床前,眼泪汪汪地看着欧阳一鸣,很坚定地轻声说:“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事。”

    欧阳一鸣听后流下了眼泪,徐慧含泪冲他笑笑,招呼李璇和吴莹莹回去。徐慧在去往宿舍楼的路口站住,对李璇和吴莹莹说,她要出去办件事,可能晚饭时才回来,让她俩帮忙请个假。吴莹莹不放心就说陪她去,徐慧谢绝。

    徐慧身段窈窕,肤白如雪,桃圆形的脸颊柔韵甜美,杏仁般的双眼眼皮叠得精致,恰到妙处的眼眶里镶嵌的眼球明亮如珠。挺立的鼻梁精致俊秀,玫瑰红的唇瓣湿润光洁,碎玉般的银牙排列齐整,修长脖颈挺立美俏,精巧匀称仙女般的身段凸凹有致。

    这里需要特别叙述的是,美若天仙的徐慧,临世时也非常奇异。

    欧阳一鸣降生的次年,盛夏,某日正午时,平江市忽然狂风骤起,两分钟后嘎然止息,继而从天上飘下些东西。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徐振明夫妻有些恐慌,杨萍眼看窗外,狐疑对徐振明说天上飘落来的好像是雪。徐振明推开窗户惊愕地说道:“天呐,还真是雪,这么热的天气,怎么会下雪?”杨萍恐怯地说:“今天的天气,怎么会如此反常啊?”

    雪花不是六角形而是圆形或菱形的,每片足有成年人的拇指大。更为神奇的是,这场雪降了不到三分钟就转成了雨,雨下了将近五分钟后停止,天上再现灼热的太阳。仅仅十分钟的时间里,平江市竟然更换了冬夏的交替。

    这反常天气令徐振明夫妇不安,徐振明看了眼杨萍快要临产的大肚子,脑中瞬间想到的是:“如此异常的天气变化预示着什么?”

    雪雨停后半小时,距预产期尚有二十余天的杨萍忽感腹痛,继而身下流出了一股液体。杨萍就说孩子可能要落地了,徐振明说了半句“这还不到预产期……”便转身奔下楼。就在徐振明下楼找车的时候,杨萍已轻松地在自家床上产下了一个女婴。可令杨萍惊悚的是,女婴降生后却不哭不闹,而是睁眼看着她的脸面带笑意。徐振明上楼后,见杨萍已经自己生下了孩子,脐带尚连着母体,又见孩子面露笑意心慌地不知所措,脑中不停地疑问:“这个孩子究竟是天仙下凡?还是妖孽降世?”

    杨萍见杨振明傻站在那里,就催他快去医务室喊厂医过来。徐振明醒悟后再飞奔下楼。女医生进门后见到这个面带甜笑的孩子,霎时间也愣在了那里,稍后才哆嗦着手剪断脐带,清洗完毕后,女婴却又大哭了起来。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此后女婴竟然哭了一天两夜不停,徐振明夫妻和杨萍母亲正商议去医院时,女婴的哭声竟然戛然止住,之后便一切正常了。

    徐慧生时奇异,长时也较其它孩子不同。

    她八个月会走路,十个月会说话,两岁就能背诵教过她一两遍的唐宋诗词。她幼儿园中班时,就对徐振明夫妇说幼儿园老师教的没意思,哭闹着要去上小学,徐振明无奈地领她到学校报名,老师说她不到入学的年龄。六岁的徐慧翻了老师个白眼,哼了声说:“不上就不上,我还不稀罕呢。”话毕拉着徐振明就往外走,引来老师和报名家长的一片哄笑。

    徐慧七岁时进入小学就读,课间总是摆弄些铅笔文具盒之类的玩物,听课也都是心不在焉的。奇怪的是,她每次的作业却都能完成的很好,每次考试还都能名列前茅。那些年学校大都成立文艺宣传队,漂亮的徐慧自然是文艺宣传队的一份子,唱歌跳舞异常活跃。可她十岁那年的夏末却生了一场病,徐振明夫妇带她到萍江的大小医院医治,还去了上海的几家大医院求医,病情都没有丝毫的好转。

    徐慧的外婆虔诚信佛,多次往返平江的各个寺庙烧香拜佛。徐振明夫妇绝望地带着徐慧从上海返家后,外婆独自一人再次赶往峡山禅寺,长跪大殿不起,寺院将要关门时,天上突然降下的滂沱大雨,外婆依旧没有求来救徐慧命的药。雨小些后外婆执意离去,方丈命一个沙弥送给她一件雨衣。

    可就在外婆流泪出寺院回家的路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和尚却来到了她面前,递给她一包香灰样的粉末,要她回家后马上给徐慧服下,并嘱咐她此事不可外泄。

    外婆怀揣药包跑回家,催促徐振明夫妇给徐慧灌下。徐振明夫妇担心浑身湿透的老人身体,就要带老人去医务室,老人拒绝后熟睡了一觉,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更为神奇的是,翌日早,徐慧醒来后就说饿了要吃东西。又过了两日,便可以下床走动了。七日后竟病好如初。所有知道徐慧病情的人都很惊异,问徐振明家人是哪位神医救下徐慧的,一家人只说是托朋友在乡下求了剂偏方,绝口不提到寺庙求药之事。

    但是,徐慧痊愈后却好像换了一个人,先前活泼顽皮的她变得异常文静,也再不愿意参加学校的任何文体活动,小小年纪竟还看上一些成人阅读的课外书籍,读些外婆让她熟读的《列女传》、《女孝经》。之后自己竟还找来了《女四书》阅读。中学时尤喜阅读外婆的佛教书籍,每日里也虔诚地随外婆上香拜佛。可她每年的期中末期考试成绩,依旧名列年级前矛。只是,徐振明夫妇要在徐慧考试的前几日,看着她强迫看书学习。但高考前夕她却坚决拒绝父母作陪,竟然很自觉地看书学习至深夜,最终以高出录取分数线二十多分的成绩,顺利地被这所名牌大学录取。

    诸位看官,你道徐慧和李璇吴莹莹分手后去了哪里?原来是,她整个下午跑遍了金陵城内的几大庙宇,跪地焚香为欧阳一鸣祈求。晚饭过后才回到学校。

    但是,翌日欧阳一鸣的病情却依旧在加重。

    主治医生清楚已经无能为力,只好电话打给进修时同城部队医院的导师。导师吩咐他马上把病人送到他们医院去。可检查诊断和血样化验后,这位享誉国内外的肠道专家却非常疑惑。校医诊断和医治的方法都是正确的,欧阳一鸣的病情为何却不见好转?

    专家随后派人买来欧阳一鸣和范旭瑞所食的罐头检测,同样未检测出变质的问题。专家和科室军医会诊后,决定在原用药的基础上稍微加大点剂量,不想欧阳一鸣的高烧却渐渐退去,病情得到了控制。医院又派人把范旭瑞请到医院,询问后得知他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全面检查后竟也一切正常。之后专家和科室医生又针对欧阳一鸣的病症进行了分析,得到的结论是,罐头的质量不可能每罐相同,可能极个别的有质量问题。至于范旭瑞为何没反应,是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或许他的身体内有此病菌极强的抵抗力。可专家还是吩咐医生,在欧阳一鸣的病情稳定后,必须多住些时日继续观察。

    范旭瑞回校前来到病房,欧阳一鸣说:“还是你的身体素质好,我这次差点儿就升天了。”范旭瑞听后挺得意,笑笑说:“升不了。”诡秘地一笑,伏下身来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专家说,我的身体有对此病菌的抵抗力。可我还是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吃鱼吃豆腐起的作用。你还没有吃到鱼和豆腐呢,身体恢复后赶紧去吃。”

    护理欧阳一鸣的金护士刚进病房,恰好听到范旭瑞的最后这句话,瞪眼道:“还吃?不嘴馋还没事呢。”范旭瑞就笑道:“这家伙的嘴馋,他就喜欢吃。最喜欢吃的就是鱼和豆腐。” 欧阳一鸣涨红着脸斥责:“要脸不?”范旭瑞嬉皮笑脸地说:“想吃就不能要脸?我想吃的时候就无法控制。”欧阳一鸣心狂跳,生怕金护士听出来范旭瑞话里的意思来。金护士却以为他们在说笑,咯咯笑后说:“你们就吃吧。听主任说,再晚来一天就有生命危险了。”

    范旭瑞依旧不依不饶地说:“可吃起来的滋味过瘾啊,都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欧阳一鸣听得心惊胆颤,板起脸说:“滚滚滚,赶紧滚!”范旭瑞见欧阳一鸣变了脸,冲金护士嘿嘿地笑,做了个鬼脸说:“他嫉妒我的身体棒。护士妹妹,你说,他的身子虚还不得使劲吃。”

    金护士咯咯地笑,范旭瑞看着她两腮的酒窝心一动,冲口道:“护士妹妹是很漂亮的大美女哦,你笑起来的那酒窝真迷人。”

    欧阳一鸣听后惊愕,金护士听后也愣了愣,却很快红脸说:“你这个人真会说话。猛一听有些刺耳,回味一下嘛又很乐意,你这张嘴很难得的。说我是大美女就有些虚伪了。也可能你是没有见过几个大美女,跟你说哈,我们科还真有个特别漂亮的大美女,你要是见了她,还不得喊她天仙姐姐啊,你那两只眼珠子恐怕都得从眼眶子里掉出来?”

    范旭瑞自然能听出金护士揶揄加讥讽的话语,却故意瞪眼问:“她在哪里?”金护士说:“看你那俩眼珠子瞪的,赶快捂住别掉下来。”开心地笑后说:“人家回家探亲了,要过十来天才回来呢,你是没有那个眼福喽。”范旭瑞说:“你不是吊人胃口吗?就和吃鱼没吃上一样吊胃口。”

    金护士不解范旭瑞的话意,疑问道:“吃鱼?啥鱼吃不上?”范旭瑞忍住没有笑出声,却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说:“糖醋鱼,我爱吃,一鸣更爱吃。哎哟,想想那糖醋鱼我都流口水。红红的,甜甜的,过瘾得很。上次我说带他带去吃糖醋鱼,他还没吃到,等天咱们一起去吃吧?”金护士咯咯笑道:“免了,我可不敢吃你的什么糖醋鱼。别贫了,我出去下,你也不能长时间在这儿,护士长看到要吵的,病人要休息。”

    欧阳一鸣当着金护士的面不敢过分责怪范旭瑞,金护士出门后他板起脸来责骂道:“范旭瑞,你现在真比流氓还流氓?刚见人家的面,你怎么能这么胡说啊?不怕人家指着你的鼻子骂?”

    范旭瑞也不生气,嘿嘿笑着站起说:“她哪能想到那层啊,开开心嘛。不过这个护士还挺可爱的。好好养身子,养好了和她一起吃鱼,走喽。”

    金护士回到病房没见到范旭瑞,笑对欧阳一鸣说:“你那个同学真逗。”欧阳一鸣心虚地说:“他就那德性,你别介意。”金护士说:“怎么会啊,和他说话挺开心的。”欧阳一鸣心说:“你要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就不会开心了。”金护士笑笑,兀自摇了下头继续说:“这家伙的嘴可真甜,还说我是漂亮大美女,他要是见了我们科的刘燕,还不得说刘燕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啊?”

    欧阳一鸣本以为金护士是哄骗范旭瑞的,听她说出刘燕的名字,问:“真有这个人?”金铭说:“你以为我是骗他的?刘燕是我们医院的女一号,她才是大美女。可惜你也没有这个眼福了,她探家回来你该出院了。”

    欧阳一鸣笑笑没言语,心里却说:“别说得这么玄乎,你是没见过徐慧,见了她,你才知道漂亮的女孩子是啥样子,我就不相信这个刘燕能比徐慧还漂亮。”

    两日后,欧阳一鸣知道金护士叫金铭,与他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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