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原是存了多吃点长得壮实点的念头,哪怕是多长个一寸也是极好的,可谁知道偏偏补到了不该长的地方去了。

    哎!古今中外,生活诸多烦恼,难有事事如意。

    “主子,早点起身吧!”

    小皇帝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热气蒸腾,长睫微合,半耷拉的脑袋直泛起了迷糊。

    虽然浴室里暖意融融,可是夜深了,水也凉了,贞娘再三催促,小皇帝这才磨磨蹭蹭的离开浴池。

    贴身候着的贞娘赶紧拿起早就烤的热烘烘的浴巾,细细的给小主子擦拭着身子。

    贞娘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自打过世的孙氏从闽妃手底下救了她一命,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孙氏临终前泪眼汪汪,只把善初托付给了她。

    贞娘也是见惯了宫里的贵人,可眼前的小主子却无人能及,从不费心照料的身子骨柔软白皙,入手滑腻如玉,天生的娇嫩欲滴。

    因为马上就要就寝了,平日箍的严丝合缝的束带只松松散散的罩在丰盈的胸口,凹凸有致的身子掩在宽松舒适的睡袍下,小皇帝舒服的哼了哼,转眼就睡着了。

    贞娘爱怜的放下榻前珠帘,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同样夜凉如水的夜晚,太傅府邸刚送走一批商议政事的朝中重臣,赵北川搁下手中卷宗,费力的捏了捏眉心。

    眼看着各地藩王就要进京,礼部酌情准备的事情繁多宂杂,赵北川白日在兵部忙了一天,礼部的人左右等不到太傅大人,只好晚间登门商讨一二。

    “太傅可是头又痛了?老奴把那廖太医找来……”

    “无碍,我休息一会就好”,赵北川看了他一眼,“拿的什么?”

    方大总管回过神来,这才想到此番前来的目的,“早先时候四爷五爷亲自送过来的,只交待了定要太傅亲眼过目!”

    “打开看看!”赵北川懒懒的靠向椅背。

    随着画卷徐徐展开,跃然眼前的竟是女子画像,只见那少女薄唇微抿,黑眸含情,粉颊带笑,一袭杏黄色广袖流仙裙,真是人比花轿,面如朝霞,扑面而来的娇嫩喜人。

    方总管放下卷轴,一卷又一卷铺开,无一例外皆是面容姣好的绝色少女,这其中要数那副锦绣织金石榴裙的女子最为倾城。

    俏丽的面容绝代风华,明媚的神情/欲语还羞,不堪一握的腰身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一颦一笑极是动人,鲜活的佳人仿佛就在眼前。

    “从哪来的,就给我送到哪去!”赵北川眼皮子也未抬,声音毫无波动。

    方总管还没回过神来,“一个不留?”

    “方总管”,太傅语带警告,神色冷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太傅大人轻描淡写,方总管忍不住叹了口气,“大人也该成个家了……”

    这么多年了,府上也没个知暖知热的人,太傅这才有一顿没一顿的,也没个人劝,哪怕是收个侍妾在屋里也行啊!

    看着原封不动被退回的画像,老四老五坐不住了,不死心的追问,“大哥真的没说什么?”

    方总管顿了一下,“太傅只让老奴把东西退回……”

    老四老五费解,实在是不应该啊?这么多款绝色佳人,难道大哥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原本两人合计第二天去跟大哥讨个说法,可是白天政事繁忙,两人忙的跟狗似的,就算有心想凑到太傅跟前却总也不得空。

    等到二人晚间应酬完了,却因为一时贪杯喝了个半醉,可心底惦记,还是你搀我扶的就直奔了太傅府。

    虽然是摇摇晃晃,可两人到底还是胡乱的行了礼,然后就彻底瘫坐在了书桌前。

    满室的酒臭味,赵北川嫌恶的看了二人一眼,吩咐属下,“去,弄点醒酒汤来!”

    以往在军中赵北川也经常喝酒,但是这个男人自制力极强,而且酒量惊人,通常适可而止,从不过量。

    小厮很快就把醒酒汤送了进来,偏偏老五早已经喝的神智不清,抓着送汤小厮的手就亲,边亲还边嘟囔,“来,给爷笑一个,爷赏你……”

    小厮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太傅,用力挣扎着退了下去,老五一时间抓了个空,兀自垂头丧气,这脑子不清醒的人想法还挺多的。

    “你说……这大哥也老大不小了,就是不娶妻,莫不是,莫不是断袖之癖?”

    醉酒的人不知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胡言乱语,想来是晚间宴席上见到的兔爷给了老五不少灵感。

    老五语出惊人,却让仅余一丝清明的老四瞬间清醒了,只见太傅凤眼微眯,似笑非笑,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寒气。

    老四心里那个恨呀,老五这真是马尿喝多了,直接捅了马蜂窝了,当下他也顾不得老五能不能走成直线,在大哥动手之前,拽上老四脚底抹油的逃离了书房。

    赵北川阴沉着脸,冷哼一声。

    第二天天不亮,老四老五就被太傅大人丢到了南边,同时勒令二人即日起必须把酒给戒了。

    这下好了,可怜的老五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就被老四拿着刀追杀了一路。

    小皇帝的生辰靠近年关,往年少有人记得,今年因为太傅的一句话,整个后宫都严阵以待。

    恰逢各地藩王进京之际,太傅与兵部这么一商议,索性在小皇帝生辰那几日安排了狩猎活动以示庆贺。

    太傅向来崇尚武力,这么一来即可以武示天下,同时又能彰显大宏实力,震慑蠢蠢欲动的藩王,一举两得。

    “大人,昨晚上织翠宫半夜叫了焦太医进去……”

    “怎么回事?”

    喜公公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太傅,既然大人主动开口询问,不免斟酌道,“听说是皇上起夜时不小心打翻了汤婆子……”

    听说当时就烫肿了一只手,一晚上后宫的人忙的是人仰马翻的。

    最近太傅是忙得分身乏术,可他到底也是存了几分避而不见,这缘由他也未曾深想,可如今既然小皇帝身体抱恙,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走一趟了。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呢!”

    “哎呦不行,嬷嬷你赶紧把这汤婆子拿走,朕看着手疼……”

    小皇帝侧着身子闭着眼不依不饶的直嚷嚷,小宫女快步上前接过嬷嬷手里的汤婆子走出了内殿。

    小皇帝撒娇的靠着嬷嬷蹭啊蹭,这回还真不是虚张声势,娇生惯养的她是真不知道有这么疼,要是重来一次,她肯定不敢把热水浇到手背上,想想都后怕。

    小皇帝唉声叹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这连弓都不会拉,真要去了西山……”

    这些话即使小皇帝说,她心里也清楚,可是看着眼前肿的跟馒头似的小手,贞娘心疼的直掉眼泪。

    “还疼的厉害吗?”

    “这伤就是看着吓人了点,其实没什么大碍”,看着小宫女出了内殿,小皇帝压低声音偷偷道,“你得空了就给焦爷爷递个话,让他给我慢慢治,这伤不急着好……”

    “这……这怎么能行,这要是拖得久了,留了疤可如何是好?”贞娘急忙道。

    留不留疤的事,小皇帝从来就没放在心上,眼下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而小皇帝口中所说的焦爷爷,就是太医院的焦天一,要说这焦太医,那也是孙氏结下的善缘。

    那时孙氏还是皇帝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官,机缘巧合,曾给一面之缘的焦太医示警,让他侥幸躲过了一劫,后来孙氏铤而走险求到了焦太医跟前,多亏有了焦太医的舍命相助,这才瞒天过海这么多年。

    小皇帝的伤口虽说倒不是顶严重的,可是因为伤口面积过大,焦太医怕会压着伤口,就没有包扎,所以乍一看上去确实怪吓人的,特别是和旁边的细皮嫩肉比起来。

    赵北川原本以为不过是磕着碰着一点小伤,可万万没料到伤的这般严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傅俊脸紧绷,厉声喝道。

    “太傅息怒,老奴该死,都怪老奴一时大意……”

    太傅气势冲冲,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贞娘担心主子吃亏,抢先一步跪地告罪。

    “你确实该死”,太傅冷冷看了一眼,“来人,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慢着!”

    不要说是贞娘,就是年轻力壮的男人挨了几十大板那也是送了半条命,小皇帝一听顿时就急了,“这事怪不得嬷嬷,是朕自己不小心”,小皇帝心急如焚的抓住太傅袖口。

    “嘶!”

    人都说十指连心,小皇帝顿时就疼的哆嗦了一下,眼泪花子更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皇上不想要这手了?”素来冷静的太傅火冒三丈。

    即便太傅黑着脸,可眼看小皇帝竟然胡乱的抬手想要拭泪,赵北川还是眼疾手快的一把制止了。

    男人看似粗鲁的动作却刚好避开了小皇帝红肿的手背,只轻巧的握住又细又软的手腕,隔着衣袖,犹能感受到手心柔软细腻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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