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至,满地残缺的尸体,断臂残肢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景辞一脚踩到一个小血水洼溅起些许血水珠,旁边尸体似乎还没死透,身子蠕动,一只手想去抓她的脚踝。轻微脚步声传来,景辞眉头微皱,眼神闪过一丝怜惜,猛地将剑插入地上人的心脏,那人嘴里、胸口的血喷洒而出,最终彻底咽了气。

    楼主依旧是一袭黑衣,不过今日戴着黑色兜帽,他慢慢走近道:“再看看有没有活口,能喘气的都不能留。”

    “是”景辞拔出剑往内院走去。

    此刻官道上有一辆马车正快速前进,昭嘉斜躺在车内揉着肩嫌弃道:“你这哪找的破车,硌得慌,”昭宁戳着昭嘉的头:“就你娇气,今日出城是去求平安符,一切从简便好。”

    “知道啦,”昭嘉躲开昭宁的手指掀开窗帘趴着望向车外,正觉无聊准备放下帘子时突然看见远方一处院子冒着浓烟,他忙叫住车夫停车跑下去。

    昭宁跟着下车不解问道:“怎么了?”

    “姐你看那边起火了,我们快去帮忙吧!”昭嘉指着那院子的方向焦急道。昭宁顺着昭嘉指的地方望去,看到那处院子,顿时僵住,拉住昭嘉:“我们两个也灭不了火,先去庙里吧,去找人求救。”

    昭嘉挣开昭宁的手往前跑着大声说:“姐你去庙里求救,我过去看看万一有人困住了也等不了。”

    昭宁见状厉色的看向车夫,车夫随即吹了一声口哨,周围林子里瞬间冒出了八个暗卫,昭宁吩咐:“去保护世子!”

    她转身登上马车:“马上去金山寺!”以往她自己来祈福也未遇见这种事,以防万一还是将寺庙里的亲兵快点调过来为好。

    昭嘉比暗卫快一步到院子外,院门大开,门上大片血迹,地上也有疑似尸体被拖拽留下的血迹,昭嘉面色凝重,暗卫见状迅速将昭嘉护在中间。

    院子里传出一阵声响,“哟,几只小兔子跑来凑热闹呢!”几枚银针直击昭嘉,旁边暗卫用刀将银针打落,不想后方出现一紫衣男子手持弯刀迅速靠近,与昭嘉身后三名暗卫缠斗,暗卫终是不抵紫衣男子,眼看着刀锋离昭嘉越来越近,周围暗卫抵挡银针,无法脱身。

    “噼啪”

    一柄细剑将弯刀挡开,剑上还带着些许血渍,昭嘉看过去,是一位穿着黑衣的女子,束着高马尾,身材纤细,戴着半张狐狸面具,只能看见尖细的下巴跟微红的唇。

    见她来此,双方打斗停下,院子内的人怒道:“你敢违抗命令?”

    景辞手持细剑,看了一眼昭嘉后,走上前:“一直未曾领教过师姐的乱花飞针,今日,请赐教!”

    那人身着白衣,满头墨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固定,缓缓走出来笑道:“你......”

    她不可置信的低头,细剑穿透了她的肚子,嘴里汨汨不断冒着鲜血,说不出话。

    景辞果断地抽剑转身走到紫衣男子面前:“师姐重伤,你打算见死不救?”紫衣男子嬉笑的看着景辞道:“师姐?我就你一个师姐啊,”他又凑到景辞耳边:“不过,师姐这四个就留给我吧!”景辞微微点了点头,拉着昭嘉走了,身后是刀剑的声音伴随着惨叫。

    昭嘉紧紧咬着嘴唇,身子发颤,眼泪止不住留下来,那是姐姐的暗卫,都是为了保护他,都怪自己没用!

    景辞拉紧他的手加快脚步。

    又回到了官道上,昭嘉不敢回头,景辞轻叹:“没办法,要么你们一起死,要么留你一个活着。”

    昭嘉看着景辞的狐狸面具,问:“那你为什么要我活着?”

    景辞沉默,将腰间匕首拿出来塞给昭嘉:“你还是带点防身的东西吧!”又牵着昭嘉继续走:“我送你一段路,今日之事千万不可说出去,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会有麻烦。”

    “好。”

    景辞望着昭嘉的背影,见他上了马车后才转身离开。

    影楼内,紫衣男子见景辞回来后也跟着进她房间,又帮着关上门后道:“哎师姐啊,你这也回来得太晚了,自从三年闭关训练结束回到这里后,那狗皮膏药天天找你,刚刚又来了,我说你有新欢了他可伤心了哈哈哈哈哈。”

    “罗子言!我记得我说过你再给他取绰号我就废了你的嘴!”

    紫衣男子也就是罗子言讪讪道:“呸呸呸,师姐是我,我说我是狗皮膏药呢!可是师姐,你把那个新欢放走了不会暴露吧?万一他说什么了......”

    “没事,只要你不说。”

    罗子言想到师姐的武力,看向师姐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惊恐的颜色:“我,我我我绝对不说,不说!谁都不说,楼主问也不说!”

    “不早了,我要睡觉了,”景辞开门看着罗子言说,罗子言恋恋不舍:“可我还想多跟师姐说几句话呢!”

    景辞:“......”

    刚沐浴完穿好里衣,景辞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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