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街道四周站满了人。

    时渺她们来的晚,站的比较靠后。

    “姑姑,你说离王长什么样啊,她们都说离王很厉害,那他有三头六臂吗?”

    时渺被这童言稚语一下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道“阿音,离王再厉害也是人,三头六臂岂不成怪物了,离王马上就来,一会姑姑就把你抱起来好好看看。”

    “离王殿下英俊潇洒,无人能比。”

    “你见过离王?”

    夸赞离王的女子摇摇头。

    另一人好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他英俊潇洒的。”

    那女子不说话,目光看向离王回来的方向。

    “离王来了!离王来了!”

    时渺站的靠后,看不太清人,她也不甚感兴趣,将时音抱起后就静静听着四周的八卦。

    “哥哥,是那位病哥哥。”小时音兴奋叫起来。

    时渺赶忙放下她来,带她到一旁僻静处问“什么病哥哥。”

    “就是姑姑那天早上带回来的病哥哥,长的一模一样。”

    时渺心中一阵后怕,那天她遇见的竟是离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若是让他知道那天自己看见他那副狼狈模样……

    她不敢想,是以也没做过多停留,就带着时音回家了。

    时音不高兴,嘟着嘴问“姑姑,我才看到离王一眼,为什么就要回家了。”

    时渺随意想了个借口道,“咱们生意还要做,姑姑要回家准备食材去。”

    “好吧。”时音不高兴也只能被迫接受,嘟着嘴跟着时渺回家了。

    今儿外头热热闹闹,奶茶店的生意也红红火火的,挤满了人,时渺忙了一上午都快累瘫了,她心里想着,招人的事儿要赶快提上日程了,再这么干下去,她都怕那天猝死。

    失去了一次生命后,时渺格外惜命。

    时渺想着早点打烊,好好休息。

    突然进来几个男人,时渺内心轻叹一口气,面上又浮现出笑容,“各位客官要喝点什么?”

    为首的老者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道,“逆女,客官什么客官,你爷爷也不认识了!”

    我爷爷,我还你奶奶呢,时渺差点脱口而出,她想到原主爷爷确实还尚在人世,只不过当时时父死了,原主兄长卷钱逃跑后曾去求助过,想让时父葬回祖坟。

    不过原主爷爷害怕时父之事连累他们一家,将原主赶了出来,之后再去便闭门不见,家中无银还耽误了时母的治疗,若不是命大,再拖下去就一命呜呼了。

    时渺平复心情,问道“那爷爷你想喝点什么?我请你们喝,别生气,气着了自己身子可就不好了。”

    老者一听立刻两眼一抹黑,觉着时渺在诅咒他,想要继续拍桌子。

    这时旁边的男人站出来安抚道,“爹,我们还有正事儿,先不和这小丫头片子计较。”

    “对。”老者开始吹胡子瞪眼,“我先问你,好端端将你爹留下的茶馆改名是做甚,还有整天鼓捣这些不正经的东西,你爹辛苦挣下的家业你就是这般折腾的。”

    奶茶店内外人越来越多,时渺不想背负一个不孝的恶名,耐着性子回复“爷爷,我这卖的是奶茶,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重新修缮过改名字为了能有一个好兆头,我还专门请算命先生看过的。”

    “胡说,你改名分明是为了躲你爷爷,想独占你爹的茶馆。”旁边男人大声道。

    老者也配合着演戏,“我这老头子命苦啊,辛苦半辈子全部家当让儿子开了茶馆,有了安身立命之本,老了老了,儿子孙子没了,偌大的基业全便宜了两个外姓人。”

    说着竟坐在地上开始哭诉着养儿如何辛苦,儿孙如何不孝。

    “她自己在这儿过着潇洒,独留了一个老人在乡下吃苦。”

    “我就说,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女儿,父亲是个赌徒,女儿能好到哪去。”

    “对对对,我们真是被她骗了,亏得我还以为她和她父亲不一样,常来支持生意。”

    众人七嘴八舌,听得时渺头疼。

    “不好意思诸位,我们家中尚有些误会要顺清楚,实在不方便待客了。”

    时母温言温语一个个将人劝走,时渺也迅速反应过来,客人奶茶全部免单。

    等人群散去,关起门来,时渺直接道,“爷爷你就直说吧,想要多少,我尽可能满足你。”

    老者被直白点出此行目的,脸上面带窘迫,言语苍白,“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不孝女,不孝女,你爹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

    三句不离孝道,可真是笑死时渺了,她想不通想要钱不会直接要,闹这么一出干嘛,难道他不闹自己还能不给他不成。

    时渺又想想原主遭遇,不闹她确实不会给。

    离她和阮青叶的约定之期就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对方狮子大张口,她届时还不起该怎么办?

    “二十两。”

    二十两是一个农村家庭一年的嚼用,时渺思索后决定给了,开了箱子用帕子包好交给了老者。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解决不了是她太穷而已。

    最后叔伯一人拿着一杯奶茶满意离去,爷爷坚持不喝这不正经的东西。

    离王府

    书房

    “殿下,那名女子是蒲家村时永的女儿,名唤时渺,有一家奶茶馆子语茶,前身是从前长宁街的时氏茶馆,说起来也奇怪,时永此人酗酒身亡后,时家欠了一屁股债,长子跑了,留下一病弱的老妇和两个尚未及笄的弱女子,本来差点要被阮家吃干抹净,谁知这时家女郎这般厉害,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萧离将画卷展开淡淡道,“啰里吧嗦,下去吧。”

    赵二一头雾水,自家主子第一次让他查一女子,他以为禀报详尽一些主子会高兴呢。

    “时渺。”萧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仔细看着这个当日救他一命的女子,那天他走的匆忙,并未来得及亲口道一声谢。

    思及此事,又叫回赵二。

    赵二满心欢喜,虽说离王嘱咐晚上请来,他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倒认为离王贴心,怕白日贸然请人败坏姑娘家的闺阁声誉,所以晚间悄悄请来。

    第二日,语茶生意惨淡,往来行人络绎不绝,有想要进店的客人都会被守在门外的男人讲诉一遍恶女欺辱祖父之事。

    大多数人一被拦下就改道另择店,少部分人会听完然后离开,能够进店的人就更少,消费的也就寥寥无几。

    孟宁自责不已,哭了一上午,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时渺劝她想开点,她又不听,索性不管她了。

    中午那两人也一直守着没有走开。

    时渺道,“二位一上午守着也辛苦了,吃些我们自家做的饭菜歇一歇吧。”

    “这……”

    时渺继续道,“不知道二位是否喜欢奶茶,喝不惯的话我去给二位端些热茶来。”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现在是又饿又渴,接下对不住自家老板,不接受苦的又是自己。

    “多谢时老板。”其中一位长相较为清秀的男子先接受了时渺好意。

    另一位见状也接受道了谢。

    下午时渺干脆关了店,换上了招人的牌子。

    她们人手短缺,时渺一直都有招人的想法,只是一直都不得空。

    孟宁道,“渺渺,娘觉得咱们生意也刚起步,又有你我二人,再招人岂不是平白多一项开支,不划算的。”

    时渺道,“娘,银子光靠省是省不出来的,再招个人不仅我们能轻松些,效率也能高不少呢。”

    孟宁还是犹豫,“可是……”

    “你好。”

    见有人进店,时渺赶紧岔开话题,“娘有人来,咱们先看看人。”

    女子身上的衣服打着一个又一个的补丁,头上无一点装饰,整个人看起来怯生生的,非常局促,时渺提醒她坐下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坐在凳子上。

    时渺一看此人的性格就觉着不合适,只问了几个问题便让她离开。

    孟宁却握紧了她的双手,看着她满是伤疤的手心疼不已,女子年龄不过二十左右,这双手看着都有五六十岁了。

    女子也哭着讲诉了自己的伤心往事,她无父无母,被一户农家当儿媳养大,十四岁成亲,不到一年光景男人就没了……

    孟宁越听越是心疼,当即让时渺将她留下,想给她一处容身之所。

    女子名叫赵青,定了是她时渺也就停止招人,关了门带着她熟悉奶茶店。

    晚上赵青主动提出做饭,时渺没有拒绝,但也没让她一个人做,而是去打下手。

    半天下来孟宁对她越来越满意,浑然不记得当初不让招人的是她自己。

    咚咚咚

    开门后时渺看见的是一位着玄色衣服腰配长剑的男子。

    他道,“时姑娘,请。”

    时渺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在她心里她已经有怀疑的人,她也想去看看是不是那人。

    车轮滚过寂静的长街,咕噜咕噜载着时渺走向未知的地方。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她们从后门进入,穿过花园,时渺被带到了一间书房,就没人理她了。

    时渺在房间四周观察着,发现自己的画像赫然摆在书桌之上 ,她看着,完全没发现有人在悄悄靠近。

    “在看什么?”

    时渺慌忙回答,“没,没什么。”

    萧离步步紧逼,时渺退无可退,被逼到墙角。

    “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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