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成林向晚懵圈了。

    两人面面相觑。

    林向晚先一步打破沉默,轻咳了下,问:“那,这人是谁啊?他也在你医院上班。”

    吕静暗暗叫苦:“人是不是高高瘦瘦的,长得挺白,还是留俄的?”

    留没留过俄,她就不知道了,林向晚只知道他的俄语说得不错,不过,前面信息都能对得上,她点了下头。

    吕静眼前一黑,哀嚎:“他真不是我兄弟,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把院长的儿子介绍去做这种事啊!”

    看着林向晚神色,吕静又补充:“再说,我科室兄弟叫林浩然,大家都小林医生这么叫习惯了,但对林大公子,我们可不敢开这种玩笑,这位大才子心气高得很……哎,正好,你看那边刚过去的那位就是小林医生,圆脸的那位,我还就纳闷呢,他可是和我说,你从没找过他。”

    林向晚:……

    “这位林大公子可不好惹啊,别看平时温文尔雅的,我跟你说,那是表象,这人出了名的严苛,谁的账也不买,院里关于他的传闻可不少,那也是风云人物,架不住人家就是有才华,之前那什么事后他想走,是我们院舍不得放人。”

    林向晚木着脸,问:“你们医院用人没有近亲属回避么?”

    吕静:“咋没有啊,这不刚说人家有才么,他比我们院长进医院的还早,据说是留俄归来的外科专家,特殊人才引进的,院长刚调来时,他还让院长回避他呢。”

    “哦。”

    林向晚:“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

    吕静追了出门,将人拦住:“老实交代,你和这位林大公子是怎么回事?”

    “……”

    林向晚仔细回忆了那天傍晚,这事起因,还是她儿子严小伟招来的锅。

    那天,小孩热情地冲着刚出门的白大褂喊“林*哥哥”,小奶音咬字没那么清楚,林向晚自然而然,将他认作吕静介绍的“林医生”了。

    “突然想起来,实验室有急事…”

    “你别想溜啊!”

    ……

    *

    旧烦恼未除,平添新的烦心事。

    林向晚此刻只想闷在实验室,哪儿都不去。可惜事情不由人,快到月底核账目了,按惯例,每月这个时候,她该去清算账目流水。

    目前团队只有她和陆砚、严浩三人,严浩摆摊销售,她和陆砚则是合伙人,虽说绝大多数活都有陆砚来承担,但,只要林向晚在本地,便主动接过财务的工作。

    她还不打算让那些莫名的情绪影响工作。林向晚打定主意,到了那日,即便陆砚不出现,她也是要去找他的。

    在那之前,她得先解决掉林医生的事。

    然而,见到林瀚,林向晚后知后觉发现,这事也有难度。

    林医生不同于以往被她拒绝过的异性,他不直接表达情感,却相当擅长制造暧昧氛围,而他给出的示好,都披着十分合乎逻辑的缘由。

    不授她把柄,让她的拒绝无从开口。

    林向晚只得从自身下手,开门见山:“我觉得,我不适合家庭。从时间和精力上来说,我没有多余的可投入。”

    林瀚:“刚好,我也一样。”

    林向晚挑眉:“你也不打算成家?”

    林瀚微笑:“人生太长,以后的事情说不好,目前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是这样的。”

    话这么说,林向晚还真不好以惯常拒绝相亲对象的借口,把他远远推开。

    林瀚话锋一转,继而聊起留学进修的事,虽然各自领域如同隔山,在谈起选学校,以及国外生活适应上,两人面临着相同的问题和挑战。

    聊了许久,洁白餐盘上精致的菜肴已变凉。林向晚将杯子红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西餐店,林瀚在她身侧,送她往学校方向走去,意有所指:

    “你看,我们的目标方向是一致的。”

    林向晚:“你不顺路。”

    林瀚:“我更看重过程,经历美妙。”

    林向晚厌烦了这样打哑谜,直视着他:“为什么会挑上我?”

    林瀚笑意浅淡:“我们这类人是少数,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那双桃花眼中泛起蛊惑人心的柔光,林向晚撇开视线,只觉心头不适。

    他们不一样。

    就如,林瀚只管争取出国指标,实现目的,而不管这指标是哪儿来的。林向晚却不愿接受把别人的指标挪给自己。

    林瀚劝她,别瞻前顾后,“目前资源有限,能被扶持的学科和项目有限,如果你不争取,你的项目便会错失机遇期。”“你得对你的项目、你的学科负责。”

    林向晚只觉说不出的怪异,顺着他的逻辑,似乎拒绝了对别人机遇的抢夺,便成了对自己学科的不负责。

    她很不认同。

    拒绝了林瀚的提议后,林向晚希望不是抢占其他院系学科的指标,而是希望能多争取一项资助。

    林瀚告诉她,如果错失这次机会,下次的时间和目标国家,将难以确定。

    ……

    林向晚思绪收回,看着他:“林瀚,我们不一样。”

    “虽然,我们都计划去大洋彼岸进修,我们都不想结婚,不想步入家庭,我们虽然有着很多相似的习惯和爱好,但,我们并不是同类。”

    林瀚目光扫过她身后远处一闪而过的人影,视线落回她脸上:

    “先别着急否定,向晚,你不需要向拒绝那些追求者一样拒绝我,在我这里,始终是开放自由的,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你也不必定性我们的关系,到了异国他乡,如果你需要陪伴,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当然,你需要空间,那由你来界定我们见面的频次。”林瀚朝她伸出受,语调中满是引诱,“我能做一个完美的情人,如果你需要,我们也可以扮演世俗认同的身份,起止都由你来定,好吗?”

    “不好。”

    一道冷硬低沉的声音介入,随之深色身影闪过,挡在二人面前。

    林向晚惊讶:“陆砚?”

    年轻的男人此刻脸都黑了,周身散发着与他年纪不符的威压,他将林向晚挡在身后,说:“她不需要!”

    阴影几乎要将她笼罩,林向晚不禁有些好笑。

    回去路上,这人还沉着脸。

    林向晚:“你差不多得了,别闹小孩儿脾气。”

    “我不小。”

    闷了一路的男人开口,“我已到法定结婚年龄,早就成年了。”

    “行,成年人。”

    林向晚进屋后,就集中精神看着账本,随口敷衍道。

    一道影子蓦然挡住光源。

    “你…”

    还没等林向晚开口,手里的账本已被人抽走。

    下一刻。

    一张放大的俊脸,占据了她全部视野。

    近到连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挺直鼻梁上的光泽,以及…唇上泛着青色的……逐步靠近,视线由清晰变成模糊。

    林向晚后知后觉,发现他们在干嘛时,唇上的湿润已浸入齿间。

    他在吻她。

    她…还,回应了!

    不知什么时候,疯狂进攻变成了轻柔的痴缠,呼吸纠缠在一起,她甚至分不清,是谁先动了手。

    林向晚如沉浸在云间,又似被潮湿的山雾席卷弥漫。

    昏昏沉沉,待她窥得一丝清明时,两人已衣冠不整的倒在榻上。

    她偏头,试图能有片刻逃离这种狂热,以换回一点清醒,却是徒劳的,陆砚的气息几乎是铺天盖地,将她包裹着。

    直到身前一凉,林向晚的意识这才在刺激之下,勉强回归正位,她使出浑身力气,将人推开,喘着粗气:“呼,停,先停下来。”

    两人拉开半个手臂的距离,林向晚这才发现他上衣早已不知去向,裸露的肌肉迸发着蓬勃的力量,从她掌心一路往上。

    林向晚似乎被烫到,手迅速从他胸口弹开,然后,人又失去了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阵地,再度被他激情骇浪卷入。

    欲望之门,一经打开便如决堤洪水,再难轻易堵上。

    林向晚如被巨浪卷着,沉沉浮浮,很快迷失在感官中,放弃了对本能的抵抗。

    也许是西餐厅的那瓶红酒后劲过大,又或是那久经压抑的东西终得喷薄而出,炽烈得让她许久缓不过神。

    事后。

    她无比后悔!

    那一步迈出了,再怎么掩饰,二人关系都无法回到从前。

    林向晚背对着他,将脸抵在墙上,陷入无尽的懊悔和自责。

    完了…

    这下真完了。

    陆砚抱住她,一声不语。

    只有沉稳的呼吸和有力的脉搏,让她心跳逐步恢复平静。

    直到天亮,林向晚再没回过头。不过,她内心无比感谢此刻身后人的沉静,让她不至于懊悔得一头撞在墙壁上。

    林向晚已在心底数次自问:就算对方血气方刚、年轻冲动,那她两世加起来活了超过三十年,怎么也失控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需要床伴,就算真的要找,在林向晚看来,林瀚都是比陆砚更合适的人选。

    “冲动是魔鬼!”

    她心里默默念道,等他呼吸沉稳到像睡着一样,林向晚轻手轻脚,试着动了动。

    身后人似无觉察,连呼吸都一丝不变。

    林向晚放下心来,悄悄抽出手臂,轻抬腿迈过,就在她摸索着要起身溜走时,黑暗中,一只手伸出。

    稳稳握住她的手腕。

    林向晚心头猛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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