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贾老爷没想到自己儿子有这么大面子，居然令御史台的御史中丞亲自来呈递任命文书。心里一激动，嘴上的话也磕磕绊绊起来，“谢……谢大人快里面请，里面请……”
贾夫人也赶紧抬起手朝府里比划招呼，戴在她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司马绯从掀开车帘就一直在观察着贾家众人。
贾老爷额头圆滚，面阔口方，生得一脸富贵相。贾夫人身着藕色丝绸制常服，脸上涂着质地上层的脂粉，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的那位公子应当就是贾文瑞了。
贾文瑞与司马绯想象中不同，她原以为做出那般孟浪举动的公子，要么生得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俊脸，要么有着一张同那些市井无赖般油腻的面庞。
可贾文瑞两者皆不是，他不算特别俊朗，五官清秀周正，周身隐约透着澄澈的气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司马绯眼底略过一丝诧异。
她步下马车径直走到贾文瑞面前。
“谢大人。”贾文瑞躬身问候。
司马绯微微颔首，随后将任命文书递了过去，“贾公子年纪轻轻就摘得魁首，前途无量。本官亲自将这任命文书呈递予你，望你将来在官场上勤勉尽责，问心无愧。”她故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观察他的反应。
这四个字似乎对贾文瑞没有任何影响，他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任命文书，“多谢大人。”
一旁的贾老爷插话了，“府内备了好酒好菜，大人里边请？”
侍御史们呈递完任命文书后一般都不会过府门，仅在府外稍加寒暄逗留就会离开。
司马绯这次存心要会会贾文瑞，顺势应承下贾老爷的热情邀请，她转头吩咐常随在外候着，随后抬步跟着往府内走去。
贾文瑞还愣在原地看着手上的任命文书出神。
司马绯没走多远便顿住了步子，一直在她身侧领路的贾老爷贾夫人疑惑望来。
司马绯转过半个身子看向仍在府外的贾文瑞，“贾公子可是不欢迎本官？”
贾文瑞回过神来，“没有没有，文瑞只是在想些事情。”
贾老爷责怪起儿子，“有什么事情之后再想，还不赶紧过来招呼谢大人。”
“父亲说的是。”
贾文瑞才堪堪走来，司马绯看向贾老爷贾夫人，“本官有些话想单独和贵府公子谈谈，还请二位回避一番。”
贾夫人诧异地转过头，她目之所及的贾老爷抬手擦了擦额间骤然冒出来的细汗。
贾老爷赔起笑，“谢大人想与文瑞谈些何事？”
“约莫是些御史台的公务。”司马绯这话很容易听出来是在搪塞。贾文瑞的任命文书今日才刚到，哪里有什么公务要谈？
还不待贾老爷有回应，贾文瑞看向父母，“爹，娘，我带谢大人去我的书房，你们莫要多问了。”
贾老爷还想出声，却被贾夫人拉了回去，两人领着方才的一群人站在原地目送贾文瑞和御史中丞大人朝廊下远去。
司马绯一路凝视着贾文瑞笔直的背影，末了开口问道：“你知道我要和你谈什么？”
“不知。”贾文瑞推开书房的门，抬手示意司马绯进屋，“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文瑞定当知无不言。”
这般坦荡的态度倒是令司马绯有些问不出口了。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书架旁随手拿了本书，翻过几页又拿挑出另外一本。
贾文瑞在一旁静静等着。
接连翻过几本书，司马绯侧过脸，“这些书上的批注都是你自己写的？”
贾文瑞点点头，“我平常看书时喜欢一边批注些浅薄见解，让谢大人见笑了。”
浅薄见解？司马绯觉得贾文瑞过于谦虚了。
她以往不喜欢看策论，有很大原因是觉得其中许多言论和看法都过于死板，看着没意思。
司马绯刚刚随便看了几句贾文瑞的批注，句子写得虽然不够漂亮，但大致想表达的想法还是挺有意思的，其中不乏抨击朝中腐现象的言论。
这么一个有独到看法、真才实学的人，怎么会为了争魁首之位做出偷换别人文章这种事？
司马绯隐隐猜测起贾文瑞对文章被换一事并不知情，试探道：“你赴考科举所作的那篇文章，也是浅薄见解？”
贾文瑞刚才在府门口就犹疑为何今日来为他呈递文书的不是寻常侍御史，听了司马绯这问话他豁然开朗，“原来谢大人今日亲自前来是因为看了那篇文章？”
贾文瑞难为情地别开视线，“实不相瞒，那文章我写得十分费劲，从没想过最后能拿头甲，公子大概是看完那篇文章后来取笑我的吧？”
他后半句已经下意识将称谓从谢大人换做了公子，不自觉将‘谢淼’当做仅是一起探讨学识的文人。
司马绯：“……”贾文瑞这厮，看着还挺单纯？这真是之前那个对她各种求爱的孟浪公子吗？
贾文瑞此时已经放松了下来，见‘谢淼’不答也不在意，只当公子是不忍继续打击他。
“公子如果问完了，文瑞也有一事想问……”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愈加飘忽不定。
他的这副扭捏样子看得司马绯微蹙起眉，直觉告诉她，他要问的不是什么好事。
“你问吧。”
贾文瑞紧张地抬眸探去，“就是……都城中最近的那些传闻……”他面上隐约泛红，“可是真的？”
“传闻？”
贾文瑞一鼓作气问了出来，“公子莫不是真的与四公主互为知己了？”
司马绯：“……”这问得可够委婉的。看他这副表情，真正想问的应当是她和谢淼是不是已经看对眼了吧？
贾文瑞怎么又看上她了？谢淼那厮顶着她的身子做啥了？
又想到昨晚的情形，他应该没时间去招惹贾文瑞才对……
司马绯冷凝着贾文瑞，后者被盯得愈加不好意思。
贾文瑞撇开脸，“公子大概看出来了吧，文瑞真心爱慕四公主……”
司马绯瞳孔微微颤动。
贾文瑞继续动情道：“可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如若佳人已经心有所属，文瑞定当不再打扰，默默在远方祝福。”
这是个什么情况？
司马绯觉得有些发蒙。听上去，他似乎喜欢自己很久了……
她下意识想开口直接承认谢家十三郎确实和四公主互相有意，一个念头却突然闪过。
眼下碰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难办，她看不真切。何不让谢淼也和贾文瑞接触接触，帮她探探虚实？
司马绯拿定主意，上前拍了拍贾文瑞的肩膀，“文瑞你很好。”
贾文瑞诧异望来。
司马绯重重点了点头，“你这份赤诚的爱慕之心，特别好。”
“你放心，我与四公主不过寻常友人。如若需要，我还可为你们牵线见上一面，你意下如何？”
在司马绯看来，就算她几乎已经确信贾文瑞对偷换文章一事并不知情，让谢淼用不同的身份立场再探探贾文瑞的口风说不准能探出意外收获。
司马绯不怕父皇看到两人的接触后还是硬要将她嫁给贾文瑞，她重生前没见过他，见到真人后才惊觉他大抵是个品性纯良的好人。
再加上……他家里还很富。万一最后真的只能嫁了贾文瑞，似乎也还不错？
司马绯的思绪已经拐了又拐，贾文瑞愣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面上难掩那股诚挚的激动，“公子当真愿意帮我？”
这过于明亮的眸子闪地司马绯一瞬间心生悔意。
他是真心想和四公主见上一面的……
见了面后就会有念想，有希望。
她或许不应该玩弄这般赤诚的爱慕之心。
“谢大人，你们谈地如何了？”贾老爷在门外喊话。
贾文瑞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父亲怎么如此唐突？刚才谢大人明确要求旁人回避，他们才进书房谈上没多久，他怎么找来了？
又察觉到司马绯正一脸神色莫测地盯着门的方向，贾文瑞赶忙替父亲辩解道：“公子勿怪，家父应当是真的有事。”
房外的贾老爷听到儿子这一句话，也赶紧附和，“哎哟谢大人千万别怪罪，老夫是看快到时辰用晚膳了，想问问您是否要在府里用膳……”
被这么一打断，司马绯和贾文瑞方才说到一半的话也不好继续说下去。
贾文瑞：“谢大人就在府里用膳吧？”
司马绯温言婉拒，“不用，晚膳另外约了人，就不在贵府叨扰了。”
贾文瑞自然不会强留，只是支支吾吾道：“那……公子刚才说的牵线一事……？”
司马绯顿住步子，背对着他答了一句，“那事还需再考虑考虑。”
贾文瑞心中咯噔一跳：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谢淼’要走，贾老爷热络地上前去送。司马绯推拒了一番，贾老爷执意跟在后边要将人送至府门。
常随刚才领命候在贾府外，此时正坐在车辕上盯着门内发呆。
视线中主子的身影逐渐逼近，常随正了正神色跳下车。
“公子回来了。”
司马绯微微颔首，侧目瞥了一眼还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向这边的贾老爷，对常随吩咐道：“你用小黑传封信，就说有事耽误了，劳烦那位多等半个时辰。”
常随也感受到了贾老爷视线里的探究，知道公子是在同自己打暗语。配合着拱起手，“小的这就去办。”
贾老爷侧着耳朵听见公子是真的约了人用晚膳，彻底放下戒心转身步入府内。
……
小黑今日比往常更早飞入了梨苑，它叽叽喳喳地站在窗台上，屋内迟迟没人回应。
小黑又叫了一阵，躺在床上的谢淼终于被吵醒，他皱眉吃痛地睁开双眸。
晓芸从厨房内端着粥走到院内，一眼就看到了小黑。
“小家伙你别吵，我们公主正病着呢！”
贾夫人也赶紧抬起手朝府里比划招呼，戴在她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司马绯从掀开车帘就一直在观察着贾家众人。
贾老爷额头圆滚，面阔口方，生得一脸富贵相。贾夫人身着藕色丝绸制常服，脸上涂着质地上层的脂粉，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的那位公子应当就是贾文瑞了。
贾文瑞与司马绯想象中不同，她原以为做出那般孟浪举动的公子，要么生得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俊脸，要么有着一张同那些市井无赖般油腻的面庞。
可贾文瑞两者皆不是，他不算特别俊朗，五官清秀周正，周身隐约透着澄澈的气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司马绯眼底略过一丝诧异。
她步下马车径直走到贾文瑞面前。
“谢大人。”贾文瑞躬身问候。
司马绯微微颔首，随后将任命文书递了过去，“贾公子年纪轻轻就摘得魁首，前途无量。本官亲自将这任命文书呈递予你，望你将来在官场上勤勉尽责，问心无愧。”她故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观察他的反应。
这四个字似乎对贾文瑞没有任何影响，他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任命文书，“多谢大人。”
一旁的贾老爷插话了，“府内备了好酒好菜，大人里边请？”
侍御史们呈递完任命文书后一般都不会过府门，仅在府外稍加寒暄逗留就会离开。
司马绯这次存心要会会贾文瑞，顺势应承下贾老爷的热情邀请，她转头吩咐常随在外候着，随后抬步跟着往府内走去。
贾文瑞还愣在原地看着手上的任命文书出神。
司马绯没走多远便顿住了步子，一直在她身侧领路的贾老爷贾夫人疑惑望来。
司马绯转过半个身子看向仍在府外的贾文瑞，“贾公子可是不欢迎本官？”
贾文瑞回过神来，“没有没有，文瑞只是在想些事情。”
贾老爷责怪起儿子，“有什么事情之后再想，还不赶紧过来招呼谢大人。”
“父亲说的是。”
贾文瑞才堪堪走来，司马绯看向贾老爷贾夫人，“本官有些话想单独和贵府公子谈谈，还请二位回避一番。”
贾夫人诧异地转过头，她目之所及的贾老爷抬手擦了擦额间骤然冒出来的细汗。
贾老爷赔起笑，“谢大人想与文瑞谈些何事？”
“约莫是些御史台的公务。”司马绯这话很容易听出来是在搪塞。贾文瑞的任命文书今日才刚到，哪里有什么公务要谈？
还不待贾老爷有回应，贾文瑞看向父母，“爹，娘，我带谢大人去我的书房，你们莫要多问了。”
贾老爷还想出声，却被贾夫人拉了回去，两人领着方才的一群人站在原地目送贾文瑞和御史中丞大人朝廊下远去。
司马绯一路凝视着贾文瑞笔直的背影，末了开口问道：“你知道我要和你谈什么？”
“不知。”贾文瑞推开书房的门，抬手示意司马绯进屋，“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文瑞定当知无不言。”
这般坦荡的态度倒是令司马绯有些问不出口了。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书架旁随手拿了本书，翻过几页又拿挑出另外一本。
贾文瑞在一旁静静等着。
接连翻过几本书，司马绯侧过脸，“这些书上的批注都是你自己写的？”
贾文瑞点点头，“我平常看书时喜欢一边批注些浅薄见解，让谢大人见笑了。”
浅薄见解？司马绯觉得贾文瑞过于谦虚了。
她以往不喜欢看策论，有很大原因是觉得其中许多言论和看法都过于死板，看着没意思。
司马绯刚刚随便看了几句贾文瑞的批注，句子写得虽然不够漂亮，但大致想表达的想法还是挺有意思的，其中不乏抨击朝中腐现象的言论。
这么一个有独到看法、真才实学的人，怎么会为了争魁首之位做出偷换别人文章这种事？
司马绯隐隐猜测起贾文瑞对文章被换一事并不知情，试探道：“你赴考科举所作的那篇文章，也是浅薄见解？”
贾文瑞刚才在府门口就犹疑为何今日来为他呈递文书的不是寻常侍御史，听了司马绯这问话他豁然开朗，“原来谢大人今日亲自前来是因为看了那篇文章？”
贾文瑞难为情地别开视线，“实不相瞒，那文章我写得十分费劲，从没想过最后能拿头甲，公子大概是看完那篇文章后来取笑我的吧？”
他后半句已经下意识将称谓从谢大人换做了公子，不自觉将‘谢淼’当做仅是一起探讨学识的文人。
司马绯：“……”贾文瑞这厮，看着还挺单纯？这真是之前那个对她各种求爱的孟浪公子吗？
贾文瑞此时已经放松了下来，见‘谢淼’不答也不在意，只当公子是不忍继续打击他。
“公子如果问完了，文瑞也有一事想问……”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愈加飘忽不定。
他的这副扭捏样子看得司马绯微蹙起眉，直觉告诉她，他要问的不是什么好事。
“你问吧。”
贾文瑞紧张地抬眸探去，“就是……都城中最近的那些传闻……”他面上隐约泛红，“可是真的？”
“传闻？”
贾文瑞一鼓作气问了出来，“公子莫不是真的与四公主互为知己了？”
司马绯：“……”这问得可够委婉的。看他这副表情，真正想问的应当是她和谢淼是不是已经看对眼了吧？
贾文瑞怎么又看上她了？谢淼那厮顶着她的身子做啥了？
又想到昨晚的情形，他应该没时间去招惹贾文瑞才对……
司马绯冷凝着贾文瑞，后者被盯得愈加不好意思。
贾文瑞撇开脸，“公子大概看出来了吧，文瑞真心爱慕四公主……”
司马绯瞳孔微微颤动。
贾文瑞继续动情道：“可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如若佳人已经心有所属，文瑞定当不再打扰，默默在远方祝福。”
这是个什么情况？
司马绯觉得有些发蒙。听上去，他似乎喜欢自己很久了……
她下意识想开口直接承认谢家十三郎确实和四公主互相有意，一个念头却突然闪过。
眼下碰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难办，她看不真切。何不让谢淼也和贾文瑞接触接触，帮她探探虚实？
司马绯拿定主意，上前拍了拍贾文瑞的肩膀，“文瑞你很好。”
贾文瑞诧异望来。
司马绯重重点了点头，“你这份赤诚的爱慕之心，特别好。”
“你放心，我与四公主不过寻常友人。如若需要，我还可为你们牵线见上一面，你意下如何？”
在司马绯看来，就算她几乎已经确信贾文瑞对偷换文章一事并不知情，让谢淼用不同的身份立场再探探贾文瑞的口风说不准能探出意外收获。
司马绯不怕父皇看到两人的接触后还是硬要将她嫁给贾文瑞，她重生前没见过他，见到真人后才惊觉他大抵是个品性纯良的好人。
再加上……他家里还很富。万一最后真的只能嫁了贾文瑞，似乎也还不错？
司马绯的思绪已经拐了又拐，贾文瑞愣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面上难掩那股诚挚的激动，“公子当真愿意帮我？”
这过于明亮的眸子闪地司马绯一瞬间心生悔意。
他是真心想和四公主见上一面的……
见了面后就会有念想，有希望。
她或许不应该玩弄这般赤诚的爱慕之心。
“谢大人，你们谈地如何了？”贾老爷在门外喊话。
贾文瑞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父亲怎么如此唐突？刚才谢大人明确要求旁人回避，他们才进书房谈上没多久，他怎么找来了？
又察觉到司马绯正一脸神色莫测地盯着门的方向，贾文瑞赶忙替父亲辩解道：“公子勿怪，家父应当是真的有事。”
房外的贾老爷听到儿子这一句话，也赶紧附和，“哎哟谢大人千万别怪罪，老夫是看快到时辰用晚膳了，想问问您是否要在府里用膳……”
被这么一打断，司马绯和贾文瑞方才说到一半的话也不好继续说下去。
贾文瑞：“谢大人就在府里用膳吧？”
司马绯温言婉拒，“不用，晚膳另外约了人，就不在贵府叨扰了。”
贾文瑞自然不会强留，只是支支吾吾道：“那……公子刚才说的牵线一事……？”
司马绯顿住步子，背对着他答了一句，“那事还需再考虑考虑。”
贾文瑞心中咯噔一跳：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谢淼’要走，贾老爷热络地上前去送。司马绯推拒了一番，贾老爷执意跟在后边要将人送至府门。
常随刚才领命候在贾府外，此时正坐在车辕上盯着门内发呆。
视线中主子的身影逐渐逼近，常随正了正神色跳下车。
“公子回来了。”
司马绯微微颔首，侧目瞥了一眼还站在不远处笑着看向这边的贾老爷，对常随吩咐道：“你用小黑传封信，就说有事耽误了，劳烦那位多等半个时辰。”
常随也感受到了贾老爷视线里的探究，知道公子是在同自己打暗语。配合着拱起手，“小的这就去办。”
贾老爷侧着耳朵听见公子是真的约了人用晚膳，彻底放下戒心转身步入府内。
……
小黑今日比往常更早飞入了梨苑，它叽叽喳喳地站在窗台上，屋内迟迟没人回应。
小黑又叫了一阵，躺在床上的谢淼终于被吵醒，他皱眉吃痛地睁开双眸。
晓芸从厨房内端着粥走到院内，一眼就看到了小黑。
“小家伙你别吵，我们公主正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