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初没想到堂哥还有这样的胆量和毅力,这个年纪的少年一般脆弱敏感、高傲自大,难得提出请求,被拒绝了会很难受,别提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争取。也许,梦想是人生最好的止痛剂。

    想到自家大伯,叶予初真想感慨,他做儿子不合格,做兄弟就是吸血的,对孩子倒真是全心全意,从小认真培养。

    不看在大伯的面子,只看堂哥自己的努力,叶予初想着如果有机会还是打算帮他一把,甭管过去如何,努力的人总让人忍不住心软。

    心平能愈三千疾,心静能通万事理。凭着这股毅力执着,加上世事历练,心平心静,叶思程的前途不可限量。

    “检测到宿主心愿,完美表演春晚节目,任务奖励:金嗓子(用后嗓子立刻呈现最完美的状态)”

    李刚满意地看着叶予初,这是个好苗子,嗓音算不上多优秀,可领悟力和表现力完美,而且“有公主命,没有公主病”。

    “小初,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排练了,你回去也别自己练习了,保护好嗓子,调整好身体状态,等着彩排。”

    “好的,李老师,谢谢您这些天的教导。”这些天的学习,让她的唱歌又升了一级,她感觉这已经是她嗓门的极限了,歌手终究是个天赋职业。

    “对了,你带来的那些卤味是在哪里买的?”李刚不好意思地问。

    “那个是我奶奶做的,您喜欢吗?”

    “味道真是不错,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卤味。”李刚想起那个味,口腔里又开始分泌唾液。

    “那我让我爸给您空运一些过来。”

    李刚有点纠结,他是真喜欢吃,为了嗓门,他很少吃辣的,这个卤味不辣味道却很好。

    叶予初看出他的纠结,忙道,“家里也在卖这个,多得很,给您寄一些不是什么麻烦事。”

    李刚努力地绷住脸说:“呃,我是看这个不错,想给我家老爷子弄一些,不是我贪吃。”

    叶予初低头笑了笑。

    叶思程看着两人轻松地交谈,心下羡慕得不行,只有你也到了某一个高度,才可能得到别人的另眼相待。

    文旭尧突然凑到两人身边,来了一粗嘎的嗓子:“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李刚翻了个白眼,捂着耳朵吐槽,“你礼貌吗?这大半夜一张嘴给我吓一激灵。”

    这天,春晚节目组安排了第一场彩排。

    叶予初来到电视台后台,这里人满为患,明星多如牛毛,叶予初就见到了几个认识的明星,美声唱法出名的陈芬玉,她是妈妈最喜欢的明星;还有最近港台那边最火的明星徐艺洋,帅气逼人,号称亚洲第一帅。

    叶予初不追星,也就没有找他们要签名,而且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准备彩排,任何打扰都是不礼貌的。文旭尧因为名气如日中天,电视台这边安排他一个单独的化妆间,不大,好在独立,不必挤在一块儿。

    文旭尧感慨,“小初,这都需要谢谢你,要是从前,我根本没资格来这里,哪怕侥幸来了,估计也要出去跟别的明星挤一间化妆间,不瞒你说,十余年在娱乐圈摸爬打滚,我几乎都要放弃了。就算我不放弃,公司也要放弃我了。这都亏了你,以后只要你需要帮忙,我绝无二话。”

    说着,文旭尧帮叶予初把头上的饰品整理了一下,不说叶予初对他的帮助,光是最近的相处,文旭尧就觉得这个孩子虽然还小,但也值得交往,更何况对方那一身的才华,这是个在哪里都闪光的孩子。连李刚都私下跟他说,叶予初但凡想出名,早已经名动九洲。

    “尧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朝前看,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客气。”叶予初笑道,以前没见面的时候,家里一直在说文旭尧人品低劣,这种人以后都不想来往。这次来,叶予初与之相处,发现文旭尧心里那个坎一直都没过去,一直为他鬼迷心窍盗用歌曲的事难受,也想要弥补那个错误,叶予初便放下了对他的芥蒂,人生一世,难免走岔道。

    文旭尧闻言,眼眶一热,鼻子发酸,快三十岁的男人几乎忍不住热泪盈眶。他是个有心计的,在这个圈子里,没点心计,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但他还有一点良知,尤其是对创作,那是他心中的圣地,他自己没有那个才华,写了那么多年,恁是没有一首出名的,他也就放弃了。

    自己亲手玷污圣地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别看他外面看似风光,一旦安静下来,面对内心,那种对自己的憎恶就折磨着他,偏偏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连个推脱的借口都没有。

    叶予初对他的宽容,给了他一个出口。

    他们的节目排在中间位置,不前不后的,那一块正好是今年流行的几首歌曲一齐上,除了他们的《夏天的风》,还有蔡莉烨的《许愿少女》、俞畅安的《飞翔》、倪蓉的《天天向上》......

    等了快两个小时,轮到他们上场了。

    叶予初这才有了一点点紧张,好在这种紧张是一件好事,些微的紧张能够让人注意力集中,发挥更加地好。

    他们按照平时练习那样演唱和走位,李刚不愧是春晚名教练,他对这个舞台太熟悉了,按照他的安排,基本不需要改变。

    一曲毕,叶予初发现导演似乎并不太满意,她皱着眉头在看什么。

    春晚总导演葛先业已经导演春晚两年了,经验丰富、时有创新,是个很有才华女导演。跟名字一样,是个像男人一样能干的角色。短头发,略有些丰腴,严肃起来给人很重的压力。

    旁边的文旭尧明显有些紧张了,节目最终能否上去,都要看导演的决定,表现形式也要服从整个节目。

    葛先业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下一个节目准备上台,她自己奋笔疾书,在一旁拿着笔飞快地写着什么。

    他们表演结束就回去了,后续要有什么改变,都由李刚那边对接,他不仅仅负责他们这一个节目,还有其他节目也有他负责培训的,可谓是能者多劳。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排练的节目经过了一些改变,叶予初被要求坐在秋千上唱歌,她有点恐高,上去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好在能够克服,只要不往下看,就还好。

    后边又排练了几次,次次都会有要改变的地方,叶予初这才知道这种节目有多严格,每个人被要求改变的时候都老老实实地去照做,尽全力来达标。

    叶思程也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个机会,节目里有个小品里的小演员犯了阑尾炎,紧急做手术去了。叶思程每次排练都会跟着去,正好补上,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个角色不重要,只有一句台词,注意点走位即可。

    跟他的上进心匹配的是他的勤奋,叶思程不厌其烦地在导演的要求下练习每个细节,尽力做到让导演满意。

    其实这个机会很有可能会失去,如果那个小演员后期恢复可以,导演很有可能还是会启用他,一个是那个小演员已经小有名气,另一个就是人家是某个著名演员的孙子。

    叶思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过是替补,能不能上场都不一定,不过他不气馁,他跟叶予初说,“小初,我知道很有可能我根本就上不了正式舞台,但我还是想尽全力努力一把,万一上去了呢。就算上不去也不要紧,我在这一次次的排练中学到了很多,我觉得一点也不亏。”

    叶予初简直对他刮目相看,她想到另一时空他的好生活,自己和哥哥的颓废生活。也许,他们的境遇并不能完全怪罪到奶奶、大伯,还有其他人,他们自身也缺乏成功的品质。

    他们的父母虽然没那么顾家,但供他们读书也从没有怨言,许多亲戚的孩子也不是完全不愿意读书的,但他们的父母直接让他们辍学出去打工的不在少数,对子女非打即骂的也非少数。

    她跟哥哥不能成功,小时候还可以怪罪在父母老师身上,因为自己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但长大之后,对未来迷茫,不懂争取,也不够勤奋,这就不能怪罪任何人了。

    这样一想,叶予初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一叶障目,泰山周围的山被泰山挡着,看不到远方,难道要怪罪泰山吗?不是应该怪自己不够高吗?如果你是一座高山,那别的山就挡不住你,如果你是一座小丘,也不必去怪罪别人的高耸,没人能为你的高大与否负责,没人有义务为你搭建基石。

    父母也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员,他们能做的从来有限,愿意做、能做的也不多,未来如何,从来都取决于自己。

    选择怎样的思维、怎样的行动,都是人自己做的选择,没人能替你选择,为自己的当下做好每一个选择,并积极地为此负责,才是一个成人应该有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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