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百，到起床的时候了。”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呼唤还在床上装睡的姐姐，但家入百目一动不动，显然是想将赖床进行到底。
“今天要去高专报道，不可以再睡了，百，你知道我们家离东京有多远吗？还是说你想到晚上还在陌生的街道找路吗？”
也许是家入硝子的话终于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家入百目终于良心发现不再装死，她缓缓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用虚弱的声音向硝子求情：“让我……再睡……十分钟。”
“一分钟都没商量。”硝子耐心告罄，大力掀开了百目的被子，拉开了房间的窗帘，顿时房间大亮，而试图继续赖床的某人只能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硝子好凶，呜呜，明明以前还会温温柔柔地喊我姐姐的。”
“我没有天天都要妹妹喊十几分钟才会不情不愿起床的姐姐。”硝子冷酷无情地把头发别到耳后，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在床上端坐的百目。
“我知道了——这就起！”说着百目就从床上蹦起来，开始每天早上例行公事地拉伸身体。
硝子看她起床了，也就放过她了。转身准备出去继续准备姐妹两人的行李。
“对啦硝子！”家入硝子被叫住，一脸茫然地转身回头看百目，用眼神问她有什么想说。
却没想到百目只是比了个大拇指，相当赞赏地说到：“高专的校服穿在硝子身上超级合适——硝子果然是大美女！”
“谢谢。”硝子终于露出了今早以来她的第一个笑容，“等百去学校拿到合身的校服，穿起来一定比我好看。”
“最多也就一样好看啦，不过就收下你的赞美啦。”姐妹二人升入高中的第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就在两人的互相吹捧中结束了。
家入百目十六岁，和自己十五岁的妹妹家入硝子一同升入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成为一名高中生的同时也成为了一位预备役咒术师。学校的制服早早地寄了过来，但似乎工作人员弄混了姐妹二人的尺寸，送来的制服全是妹妹硝子的尺寸。
尽管百目说不介意，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但她的妹妹年仅十五岁的妹妹硝子，确实比已满十六岁的她高十厘米。162不算高得出众，但152对家入百目来说确实矮得出奇。她也想不通和自的同胞妹妹硝子为什么能比自己长得快那么多。反正在她套上那件送错的校服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硝子捂住嘴偷笑甚至出声之后，她就放弃了这件校服。
和校方的工作人员联系后，工作人员态度良好地道歉了，但离入学的时间已经很近了，百目也就让没再让人把校服寄往家里，到时候直接到学校拿就好。
她叼着牙刷，用手随手擦了擦镜子上的水汽，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或者说，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六年前的家入百目和妹妹从那起□□组织谋划的绑架案中侥幸存活，受伤较重的家入百目在医院整整躺了小半年，否则也不会和妹妹一同升上高中。她时常在回忆自己是怎么获救的，她清晰无比地记得自己和一个像妖怪一样的少女做了一笔交易，但少女的模样，就像是镜子上的那层水汽，不厚，却怎么也擦不掉，带着这样模糊的朦胧感，让百目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但那肯定不是一场梦，家入硝子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松石绿的眼睛想到。
她不会记错，也不会忘记，在做那个交易之前，她和家入硝子都遗传了妈妈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在医院养伤的日子里，眼睛的颜色一点一点变化，就算请专业的咒术师查探之后也是被告知并没有大碍，不如说什么影响都没有，家里人也就松了口气，非自然事件那么多，只要对人无害，也就没必要深究。倒也没有一直变下去，在她出院那天之后，眼睛就维持着现在的颜色再也没有变化过了。
反倒是被那位咒术师发现姐妹二人的不同寻常，被早早地预定了高专入学。
“姐姐，你好了没有，要准备出发了！”洗手间外的硝子喊道。
家入百目吐出了嘴里的泡沫快速地漱了个口，大声地回复到“好了！”，然后推开了门，做好了和妹妹一起去学校的准备。横竖不知道未来怎样，那就在保护好妹妹的前提下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样想着，家入百目迎来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家入姐妹的家虽然不在偏远小镇，但离东京也不近，但好在有高专的工作人员专门接送，在车上七拐八拐打了不知道几次瞌睡之后，两姐妹总算被送到了高专。
接送的工作人员好像还有其他事做，提走了姐妹两人的行李之后就让两姐妹自己去找班导师。
硝子有点晕车，于是百目就没有急着先去找老师报道，而是让她现在路旁的长椅上坐一会，自己则去找自动贩卖机买水。
高专针对不同学生入学的时间也乱七八糟，起码家入姐妹入学的时间就明显晚于其他的普通高中，让两姐妹初中毕业后在家里度过了一个很是悠闲的长假。
所以现在是天气巨热无比的六月，百目找到自动贩卖机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男生站在那里了。
说是男生也不太合适，因为这个男孩子身量奇高，经过百目的肉眼测量，大概有个一米八八吧，十几岁的男生很少有长到这么高的，再加上他一头蓬松的白发，看起来有点酷，又有些奇怪。但这个男生穿着高专的校服，所以即使是他长着天空树的身高，他也是个学生。
百目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学校是不是只有面前这一个自动贩卖机，但天气这么热她也不愿意跑到其他地方去找。就想着等这个男生买完之后再用这个贩卖机，顺便一会还能问一下他认不认识那位夜蛾老师。
结果这个男孩子竟然纠结了整整五分钟，嘴里还念叨着“到底哪个更甜啊”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终于百目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不好意思，如果您还没想好买什么的话，能不能让我先用一下自动贩卖机？”
还在纠结的男生转过来看了看家入百目，家入百目才发现这人脸上还带着一副奇奇怪怪的墨镜，不合时宜地，她耳边响起了来自海的那边的《二泉映月》的音效，连暑气都少了大半，“他是不是和那位二胡艺术家有同样的遭遇啊，不然怎么连墨镜都是同款呢……”她偷偷地想到，不过看他仔细选饮料的样子，也知道刚刚的想法是无稽之谈，她丢掉了脑子里奇奇怪怪的联想，继续礼貌地盯着那个年轻的男孩子看。
“哦，挡住你了吧，抱歉啊小妹妹，你先用吧。”男孩子倒是意外地好说话，想着自己确实脸嫩人矮，面前的人说不定是自己的直系学长，于是百目没有计较那句小妹妹，道了声谢不客气地上前买水去了。
买水的途中疑似学长的奇怪男青年也观察着她，看她买完了水，他还很有兴趣地和百目搭话：“小妹妹，你是来找你姐姐还是哥哥的？”
百目被这个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她啊了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到：“我和妹妹来找夜蛾老师。”
“啧，看不出来那个夜蛾老师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他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比他更疑惑的是手上握着两瓶水的百目，为什么她会被认成夜蛾老师的女儿？
“那个……我不是……”她开口正要辩解，就被眼前的男生打断了，“你们两个小学生这么热的天跑来找爸爸一定很辛苦吧，没关系，大哥哥一会就送你和你妹妹去找夜蛾老师。”
家入百目知道自己此刻看这个人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
看着家入百目不太友好的眼神，他竟然还有耐心自我介绍：“大哥哥不是坏人，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叫五条悟。”
五条悟不懂女孩子。
从出生以来他就是天之骄子，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没有他不能解决的问题。但他不懂女孩子。
就像此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姑娘突然生气了。
他难得做一件好事，看在这个小姑娘可爱的份上，大热天的还愿意带她和她那个不知道在哪的妹妹去找爸爸，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还露出了一副气鼓鼓的表情？但是真别说，就算是脸鼓鼓的像个河豚，像她这样颜值过硬的小姑娘照样可爱。
五条悟没头没脑地想着，结果听到对面来找爸爸的小学生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到：“我和我妹妹是来找夜蛾老师报道的新生。”
“啊。”五条悟呆住了，发出了无意义的语气词。片刻后他反应过来，仔细观察这个被他当作小学生的小姑娘。才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身高不高，穿得也幼稚，但说是女高中生，也并没有违和的地方，纯粹就是矮。
他突然想起早上夜蛾老师说会有两个新生入学这件事。
竟然看走眼了……但是这个女孩子真的好矮。他低头能看到女孩子毛茸茸的头顶，非常确信她绝对没有他的肩膀高。
百目被他直白的上下打量搞得发毛，于是恶狠狠地顶回去，“看什么看！”
五条悟想着还是道个歉吧，于是他开口了：“啊抱歉抱歉，因为你实在是太矮了，又没穿校服，所以才以为你是小学生的。”
“……”百目沉默了好一会，久到五条悟准备直接转身走了，她才开口，“高专不会因为打架斗殴退我的学吧？”
“哈？”
“矮怎么你了！矮也不是吃你家大米长的！老娘跳起来照样能踢飞你这个xx的头！”这样说着，她也就真的这样做了。
于是五条悟收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来自女孩子的飞踢。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高一矮两个人在搏斗，拳拳到肉的，一点咒力没带的普通肉搏。
“五条！？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欺负小学生？”夏油慌慌张张地想上前劝架。
“你才是小学生！”
“你见过能一个飞踢踢到我脸上的小学生吗？”五条悟勉强躲过一记毫不花哨的直拳，并不示弱地向夏油杰吼道。
“啊…那是我姐姐，不是小学生。”家入硝子好心地解释到，但反应实在是平淡过头让夏油杰也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还好百今天穿的是裤子，不然飞踢的时候底裤就露出来了。她很讨厌被人说矮的，趁战火还没波及到我们身上，去旁边歇着等她消火吧。”她不等夏油杰回答，扯着人就到旁边的阴凉处蹲着了。
夜蛾正道找到他的几个学生的时候，其中最高和最矮打得难舍难分，不用咒术的情况下五条悟颇有些被按着打的趋势。而看着比较听话的那两个——
不光没有劝架，还在旁边抽烟。
硬了，拳头硬了。
教书育人不如回乡下的老家养猪。此时，夜蛾正道第一次对自己未来的教师生涯萌生退意。
“今天要去高专报道，不可以再睡了，百，你知道我们家离东京有多远吗？还是说你想到晚上还在陌生的街道找路吗？”
也许是家入硝子的话终于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家入百目终于良心发现不再装死，她缓缓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用虚弱的声音向硝子求情：“让我……再睡……十分钟。”
“一分钟都没商量。”硝子耐心告罄，大力掀开了百目的被子，拉开了房间的窗帘，顿时房间大亮，而试图继续赖床的某人只能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硝子好凶，呜呜，明明以前还会温温柔柔地喊我姐姐的。”
“我没有天天都要妹妹喊十几分钟才会不情不愿起床的姐姐。”硝子冷酷无情地把头发别到耳后，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在床上端坐的百目。
“我知道了——这就起！”说着百目就从床上蹦起来，开始每天早上例行公事地拉伸身体。
硝子看她起床了，也就放过她了。转身准备出去继续准备姐妹两人的行李。
“对啦硝子！”家入硝子被叫住，一脸茫然地转身回头看百目，用眼神问她有什么想说。
却没想到百目只是比了个大拇指，相当赞赏地说到：“高专的校服穿在硝子身上超级合适——硝子果然是大美女！”
“谢谢。”硝子终于露出了今早以来她的第一个笑容，“等百去学校拿到合身的校服，穿起来一定比我好看。”
“最多也就一样好看啦，不过就收下你的赞美啦。”姐妹二人升入高中的第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就在两人的互相吹捧中结束了。
家入百目十六岁，和自己十五岁的妹妹家入硝子一同升入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成为一名高中生的同时也成为了一位预备役咒术师。学校的制服早早地寄了过来，但似乎工作人员弄混了姐妹二人的尺寸，送来的制服全是妹妹硝子的尺寸。
尽管百目说不介意，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但她的妹妹年仅十五岁的妹妹硝子，确实比已满十六岁的她高十厘米。162不算高得出众，但152对家入百目来说确实矮得出奇。她也想不通和自的同胞妹妹硝子为什么能比自己长得快那么多。反正在她套上那件送错的校服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硝子捂住嘴偷笑甚至出声之后，她就放弃了这件校服。
和校方的工作人员联系后，工作人员态度良好地道歉了，但离入学的时间已经很近了，百目也就让没再让人把校服寄往家里，到时候直接到学校拿就好。
她叼着牙刷，用手随手擦了擦镜子上的水汽，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或者说，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六年前的家入百目和妹妹从那起□□组织谋划的绑架案中侥幸存活，受伤较重的家入百目在医院整整躺了小半年，否则也不会和妹妹一同升上高中。她时常在回忆自己是怎么获救的，她清晰无比地记得自己和一个像妖怪一样的少女做了一笔交易，但少女的模样，就像是镜子上的那层水汽，不厚，却怎么也擦不掉，带着这样模糊的朦胧感，让百目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但那肯定不是一场梦，家入硝子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松石绿的眼睛想到。
她不会记错，也不会忘记，在做那个交易之前，她和家入硝子都遗传了妈妈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在医院养伤的日子里，眼睛的颜色一点一点变化，就算请专业的咒术师查探之后也是被告知并没有大碍，不如说什么影响都没有，家里人也就松了口气，非自然事件那么多，只要对人无害，也就没必要深究。倒也没有一直变下去，在她出院那天之后，眼睛就维持着现在的颜色再也没有变化过了。
反倒是被那位咒术师发现姐妹二人的不同寻常，被早早地预定了高专入学。
“姐姐，你好了没有，要准备出发了！”洗手间外的硝子喊道。
家入百目吐出了嘴里的泡沫快速地漱了个口，大声地回复到“好了！”，然后推开了门，做好了和妹妹一起去学校的准备。横竖不知道未来怎样，那就在保护好妹妹的前提下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样想着，家入百目迎来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家入姐妹的家虽然不在偏远小镇，但离东京也不近，但好在有高专的工作人员专门接送，在车上七拐八拐打了不知道几次瞌睡之后，两姐妹总算被送到了高专。
接送的工作人员好像还有其他事做，提走了姐妹两人的行李之后就让两姐妹自己去找班导师。
硝子有点晕车，于是百目就没有急着先去找老师报道，而是让她现在路旁的长椅上坐一会，自己则去找自动贩卖机买水。
高专针对不同学生入学的时间也乱七八糟，起码家入姐妹入学的时间就明显晚于其他的普通高中，让两姐妹初中毕业后在家里度过了一个很是悠闲的长假。
所以现在是天气巨热无比的六月，百目找到自动贩卖机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男生站在那里了。
说是男生也不太合适，因为这个男孩子身量奇高，经过百目的肉眼测量，大概有个一米八八吧，十几岁的男生很少有长到这么高的，再加上他一头蓬松的白发，看起来有点酷，又有些奇怪。但这个男生穿着高专的校服，所以即使是他长着天空树的身高，他也是个学生。
百目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学校是不是只有面前这一个自动贩卖机，但天气这么热她也不愿意跑到其他地方去找。就想着等这个男生买完之后再用这个贩卖机，顺便一会还能问一下他认不认识那位夜蛾老师。
结果这个男孩子竟然纠结了整整五分钟，嘴里还念叨着“到底哪个更甜啊”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终于百目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不好意思，如果您还没想好买什么的话，能不能让我先用一下自动贩卖机？”
还在纠结的男生转过来看了看家入百目，家入百目才发现这人脸上还带着一副奇奇怪怪的墨镜，不合时宜地，她耳边响起了来自海的那边的《二泉映月》的音效，连暑气都少了大半，“他是不是和那位二胡艺术家有同样的遭遇啊，不然怎么连墨镜都是同款呢……”她偷偷地想到，不过看他仔细选饮料的样子，也知道刚刚的想法是无稽之谈，她丢掉了脑子里奇奇怪怪的联想，继续礼貌地盯着那个年轻的男孩子看。
“哦，挡住你了吧，抱歉啊小妹妹，你先用吧。”男孩子倒是意外地好说话，想着自己确实脸嫩人矮，面前的人说不定是自己的直系学长，于是百目没有计较那句小妹妹，道了声谢不客气地上前买水去了。
买水的途中疑似学长的奇怪男青年也观察着她，看她买完了水，他还很有兴趣地和百目搭话：“小妹妹，你是来找你姐姐还是哥哥的？”
百目被这个问题弄得摸不着头脑，她啊了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到：“我和妹妹来找夜蛾老师。”
“啧，看不出来那个夜蛾老师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他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比他更疑惑的是手上握着两瓶水的百目，为什么她会被认成夜蛾老师的女儿？
“那个……我不是……”她开口正要辩解，就被眼前的男生打断了，“你们两个小学生这么热的天跑来找爸爸一定很辛苦吧，没关系，大哥哥一会就送你和你妹妹去找夜蛾老师。”
家入百目知道自己此刻看这个人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
看着家入百目不太友好的眼神，他竟然还有耐心自我介绍：“大哥哥不是坏人，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叫五条悟。”
五条悟不懂女孩子。
从出生以来他就是天之骄子，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没有他不能解决的问题。但他不懂女孩子。
就像此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姑娘突然生气了。
他难得做一件好事，看在这个小姑娘可爱的份上，大热天的还愿意带她和她那个不知道在哪的妹妹去找爸爸，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还露出了一副气鼓鼓的表情？但是真别说，就算是脸鼓鼓的像个河豚，像她这样颜值过硬的小姑娘照样可爱。
五条悟没头没脑地想着，结果听到对面来找爸爸的小学生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到：“我和我妹妹是来找夜蛾老师报道的新生。”
“啊。”五条悟呆住了，发出了无意义的语气词。片刻后他反应过来，仔细观察这个被他当作小学生的小姑娘。才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身高不高，穿得也幼稚，但说是女高中生，也并没有违和的地方，纯粹就是矮。
他突然想起早上夜蛾老师说会有两个新生入学这件事。
竟然看走眼了……但是这个女孩子真的好矮。他低头能看到女孩子毛茸茸的头顶，非常确信她绝对没有他的肩膀高。
百目被他直白的上下打量搞得发毛，于是恶狠狠地顶回去，“看什么看！”
五条悟想着还是道个歉吧，于是他开口了：“啊抱歉抱歉，因为你实在是太矮了，又没穿校服，所以才以为你是小学生的。”
“……”百目沉默了好一会，久到五条悟准备直接转身走了，她才开口，“高专不会因为打架斗殴退我的学吧？”
“哈？”
“矮怎么你了！矮也不是吃你家大米长的！老娘跳起来照样能踢飞你这个xx的头！”这样说着，她也就真的这样做了。
于是五条悟收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来自女孩子的飞踢。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高一矮两个人在搏斗，拳拳到肉的，一点咒力没带的普通肉搏。
“五条！？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欺负小学生？”夏油慌慌张张地想上前劝架。
“你才是小学生！”
“你见过能一个飞踢踢到我脸上的小学生吗？”五条悟勉强躲过一记毫不花哨的直拳，并不示弱地向夏油杰吼道。
“啊…那是我姐姐，不是小学生。”家入硝子好心地解释到，但反应实在是平淡过头让夏油杰也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还好百今天穿的是裤子，不然飞踢的时候底裤就露出来了。她很讨厌被人说矮的，趁战火还没波及到我们身上，去旁边歇着等她消火吧。”她不等夏油杰回答，扯着人就到旁边的阴凉处蹲着了。
夜蛾正道找到他的几个学生的时候，其中最高和最矮打得难舍难分，不用咒术的情况下五条悟颇有些被按着打的趋势。而看着比较听话的那两个——
不光没有劝架，还在旁边抽烟。
硬了，拳头硬了。
教书育人不如回乡下的老家养猪。此时，夜蛾正道第一次对自己未来的教师生涯萌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