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沈清越与文远一同回到杏花院。刚入杏花院,沈清越便迫不及待地向沈亦瑶汇报了面试过程,先生问了那几句话,自己又是如何应答的。

    沈亦瑶肯定到:“平时多准备,才能积极应对。”又关切问文远:“文远叔,你们那晚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为什么没能及时回来?”

    文远汇报了夜探风陵渡口之事。从遇到埋伏,文近提醒,躲入钱塘江后随波漂流,直到天将明才靠岸,后来又担心有人搜查,白天躲藏,晚上赶路,只好趁天黑偷偷回来。

    文远继续说:“风陵渡口之事不简单,至少有两波人手在,组织有素,反应很快,而且身手不简单,不像一般普通人,我只是和其中一个人对上眼,天太黑其余人都没看清。现在也不知道我哥什么情况,有没有危险。城外义庄也还没来得及去查探。”

    沈亦瑶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我已经给爹爹写信了,请求支援。现在风冉月影不知所踪,文近叔也遇困。”

    文远提议:“大小姐,我想再去探一下风陵渡口,看看有没有我哥的踪迹。”

    沈亦瑶轻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担忧,我心里也记挂文近叔。”

    沈清越插嘴:“我们也都担心文近叔。”

    沈亦瑶眉头微蹙:“只是现如今我们身边缺少有用人手,苏府只有普通家丁。你才回来,一个人出去容易出事。这几天赶路辛苦了,要不还是先休息下,今晚酉正,我们用完夕食再商议一下。”

    文远回应道:“好的,我听大小吩咐。”

    沈亦瑶吩咐:“清越,在面试结果出来之前,你要安心呆在府里。问兰,今晚加个菜。”

    问兰回应:“好的,大小姐。”

    酉正,众人齐聚正房堂屋商议。

    文远首先开口:“大小姐,今晚我想出去再探一下,一是查找我哥的行踪,还可以趁机去义庄查看一下。”

    沈亦瑶回应道:“我知你心忧,再多劝你也无济于事,我们也是同样的心情。既然这样,今晚你就出去查探一下,但别靠近风陵渡口,只在附近观察一下,如果没事,文近也应该尽可能会回来,说不定还能接应他。至于义庄之事,今夜就不必探了,你们不在这几日,估计县衙仵作已经查验过了,改天再去县城里打听一下消息。”

    文远:“一切听从大小姐安排。”

    沈亦瑶叮嘱道:“今晚夜探,务必保护自身安全。明日丑时初刻必须回来,这样也能稍作休息。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从明日起,我便开始复课,还得辛苦文远叔日送我去书院。”

    文远:“好的,大小姐,我先出去了。”

    沈亦瑶吩咐:“问兰,辛苦你近日将小厨房再多留点吃食,如果文近文远叔能回来,也能填饱肚子。”

    问兰回应:“好的,大小姐。”

    沈亦瑶:“明日我去书院了,半云你一定要看好二小姐,切记决不能让二小姐偷偷溜出府。如果二小姐明日出府了,你也就不必留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办云道:“遵命,大小姐,我一定看住二小姐”

    沈清越笑着说:“姐姐,不用这么严厉吧?”

    沈亦瑶严肃的说:“你别耍小心思,安心在家,没事可以去找苏英玉。你们年岁相仿,正好一起玩耍。乘着还没开学,就先让你放松两天。”

    沈清越抱怨:“最近,大舅母让大表姐在学刺绣,我可不想去。去了被抓包,也要跟着学。”

    沈亦瑶微笑:“那正好,早晚你也要学刺绣,正好乘机一起学习。而且,就你目前这性子,正好学习学习,磨磨性子。”

    沈清越委屈的说:“姐姐,我……”

    沈亦瑶微微一笑:“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管你明日干什么,但就一点,不能离开苏府。”

    沈清越只好回应:“好的,遵命。”

    一夜查探,暂未有进一步结果,文远按时回府。

    季秋四日卯正一刻,文远驾马车护送沈亦瑶至文渊书院。

    一路上,文远汇报昨日查探结果。

    文远:“昨日夜里,我刻意隐藏气息,没有靠近渡口。但是,靠近渡口的树林,有树枝折断的痕迹,从痕迹上看,应该是近日所为,极有可能是我哥与他们交手了。由于时间有限,我就没有继续深入探查。我想再去探探。”

    沈亦瑶分析:“树林里形势不明,晚上如果有埋伏,那就更加危险,你没有深入探查是对的。你一人去势单力薄,我写信给爹爹了,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你不妨再等等。稍后,你可以去县衙里打听一下消息。”

    文远:“听从大小姐吩咐。”

    文远送沈亦瑶到文渊书院后,即刻赶回白马镇苏府,将车舆卸下后,骑马径直前往钱塘县。

    钱塘县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文远径直奔向县衙门口。门口八角墙上告示没有变化,没有新的信息。文远再次前往衙门附近的茶水铺子。

    文远:“老人家,给我来壶茶。”

    老者上前添加茶水。

    文远:“老人家,近来可好?文渊书院笔试结果已出,不少学子离开了,这县衙里应该稍许清闲了,您儿子也轻松不少哦了。”

    老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好不容易清闲两天,这不西兴码头出事了,你看这些人天天来衙门哭诉,我儿他们只得又没日没夜的找人。”

    文远疑问:“还没找到人吗?”

    老者感慨说:“哎,说来已奇怪,西兴码头这次失踪了好几人,竟然一个也没找到。不过,前日风陵渡口有人溺水,发现了好几具尸体,有人去查看了,据说其中有一人似乎是西兴码头的失踪人之一。”

    文远又问:“那其他人身份查明了吗?”

    老者回应说:“听说,还有一具尸体是乃是城外乞丐,因平日里在城里讨食,最近没有踪影,且那身破衣很容易认出,其余便不知道了。”

    文远心有疑虑:“怎么会有乞丐?”

    老者叹息说:“可怜啊,估计是想下水摸鱼,可能那天江面突然涨水溺水的。”

    歇息片刻,文远结账离开,又在西市走一圈,未发现风冉、月影二人。心里不禁感慨:“原本找他二人,不仅没有半点线索,谁知连哥哥也不见踪迹。”

    路过香味客,文远进门道:“小何掌柜,给我两盒桂花糕。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找人帮忙打听一下,这钱塘县里的乞丐平日里都聚在哪?”

    何子初喊来帮工:“张大勇,平日里咱们县衙里的乞丐都在哪?”

    张大勇:“回禀掌柜的话,钱塘县里乞丐大约有两拨人,划界分居。其中:一拨人相对较多,多数年轻,势力较大,白天在东市那边乞讨,晚上宿在城外以前废旧的驿站;另一波人相对较少,多是年老体弱者,势力单薄,白天在我们这西市乞讨,晚上宿在城外的破庙里。”

    文远又问:“那废旧驿站和坡面的具体位置在?”

    张大勇:“这个很容易找,那座庙在城外向西二十里,废旧驿站在城外向东三十里。”

    文远谢过二人,拿着桂花糕出城门,骑马直奔城外破庙。

    未正,文远来到寺庙,进入寺庙后,看到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还有个小娃娃在呜呜的哭泣。看着有人走近来,众人都直愣愣的看着。

    文远看着众人:“路过此地,我想找你们打听一个人,如果你们谁有消息,我就把这一盒桂花糕分给你们。”

    有一老者,倚墙而卧,听到这话后起身坐下,头发乱蓬蓬,面容憔悴,眼睛深陷,慢慢开口道:“这位大侠,我们这破庙,都没人进来,不知你想打听谁?”

    文远直接问:“近日风陵渡口有人溺亡,衙门查验后,有一人乃是乞丐,我想问下你们这最近有人失踪了吗?”

    老者警惕道:“我们都是乞丐,不说生老病死,就是他们稍微长大了,有了好去处,离开也是正常的事。”

    文远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们吃糕点吧。那我换个问法,你们这最近有谁离开了呢?”

    老者应到:“我们这最近有小乞丐,上个月西兴码头找了一份工,他还有个弟弟在,原本说是每周回来看一趟,但是最近确没回来。”

    文远:“西兴码头,您老确定?”

    老者:“是的,他还回来过几回,给我们带了好些吃的,你看墙角正在哭的那个小子就是他弟弟。”

    确认了乞丐身份和涉事地点,文远把另一盒桂花糕也留下,转身出门,赶回白马镇。

    文远回到苏府后,套上车舆,即刻就去书院接沈亦瑶。

    酉时二刻,文远驾车送沈亦瑶回到苏府。

    按照惯例,苏清越辰时向外祖父母问安,告知姐姐身体痊愈回书院复课。问安过后,苏清越径直回到杏花院,又开始一天的读书习字,半云一直陪同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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