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遍处蜉蝣飞灰 ,倾盆大雨后,又是一片明净。

    悬崖不算高,但莲佛惜跌落到水面时还是被砸晕了 。

    她整个人被冲到岸边的石滩上,下半身泡在浅水处,上半身搭拉在岸边,侧脸枕着沙土,脸上,发丝,衣服鞋袜都是泥沙。

    莲佛惜再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大雨过后,天空放出黄光,将整个大地渲染成黄色。

    莲佛惜撑着身子四处张望后两手扶地要站起来,因为左手稍微脱臼有些疼,干脆全用右手借力起来并四下张望。

    奇怪,赵锦瑜呢?怎么未瞧见她?不会是被水冲走了吧!

    莲佛惜四处看都未见到赵锦瑜的身影,右手捏着左手手臂开始找她。

    “赵锦瑜!”莲佛惜大声喊道:“赵锦瑜!你在哪儿?”

    连续的呼喊声中根本无人应答,因为担忧赵锦瑜的安危,莲佛惜也开始焦急起来了,全然忘却自己湿答答的鞋袜腿脚。

    莲佛惜心道:不应该啊,就算掉也应该掉在一块儿啊。

    莲佛惜看着河流回想了一下。

    这时,莲佛惜忽然瞧见一条浅蓝色的发带随着水流漂流而下,她忙涉水过去捞起来仔细打量。

    确实是赵锦瑜的发带,在上游!看来自己是被水流冲到下游了。

    莲佛惜连忙沿着河岸边往上游跑去,不多时便听到赵锦瑜的喊声:

    “喂!我在这里啊!”

    莲佛惜闻声,气喘吁吁地一抬头,果然瞧见了正挂在岸边一棵粗壮的歪脖子树桠上的赵锦瑜。

    难怪了,原来挂这儿了。

    莲佛惜走到树下仰头看她,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事?”

    “你挂这么高这么久试试!能没事么?”赵锦瑜没好气道。

    声量充沛,生龙活虎,看样子没事。

    莲佛惜松了口气后转身装出要走的样子。

    “诶!你怎么就走了!救我下来啊!”赵锦瑜着急地喊住她。

    莲佛惜抬头挑眉道:“你一点儿礼貌都不懂,老喊我诶啊,喂啊的,我干嘛要救你啊?”

    赵锦瑜本来就因为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挂在树上觉得莫名其妙,现在还让莲佛惜看笑话,又气又恼。

    “哼!我知道!你就是想趁机要我死,好将神佑哥哥据为己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莲佛惜一脸无奈地看她耍浑。

    赵锦瑜气急败坏道:“我早知道你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可怜神佑哥哥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

    赵锦瑜说个不停,越说越激动,全然未注意到勾着自己衣领的树枝经不起她这样的折腾,正在慢慢变弯。

    只听啪的一声,树枝终于断了,赵锦瑜随之发出一声惨叫:

    “啊——”

    就是此刻!

    莲佛惜瞄准时机,足下轻点树干两步后轻身一跃到枝头拉住赵锦瑜的手将她带到怀里后稳稳落到地面。

    赵锦瑜轻推她一把,后退一步赌气道:“不是不救么,又假仁假义做什么?”

    “没办法啊,你这么大一只,掉下来我不接住,砸到我怎么办。”莲佛惜也不甘示弱道。

    她这话逻辑有问题,不过无所谓,斗嘴嘛。

    赵锦瑜追问她,“我怎么会被挂到树上,你怎么会在这儿?神佑哥哥他们呢?”

    莲佛惜简单明了的向赵锦瑜说明她晕过去后,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接着便转身往河边的丛林走。

    “喂,你去哪儿啊?”赵锦瑜捡起手自己掉落到地上的珠花戴好后小跑跟上去。

    “天快黑了,自然是找个地方歇脚。还好,看样子今晚不会下雨了。”莲佛惜说着又低头看看自己半干的鞋子,皱眉道:“得找个地方生火烤烤才行。”

    “你等等我啊!”

    “你走快点嘛。”

    莲佛惜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河边的林子。

    夜幕降临时,莲佛惜带着赵锦瑜找到了一处山洞歇脚,又捡来了木柴点燃了一处火堆取暖。

    火堆上烤着鱼,一旁是莲佛惜用头绳和树藤扎的一个简易的木架子用来烤衣服。

    赵锦瑜坐在火堆旁拿着一根棍子点火玩儿时不时的偷偷打量着对面脱的差不多的莲佛惜。

    要不是赵锦瑜也是个女孩子,就凭她那暗戳戳又直勾勾的眼神,莲佛惜完全可以骂她一句:臭流氓!

    尽管赵锦瑜对莲佛惜怀有偏见,但她不得不承认,莲佛惜确实是个大美妞。

    莲佛惜衣衫退下,穿着粗布做的亵衣反而有别样的美态显出来。

    她细腻的皮肤在温暖的火光中泛出健康的光泽,裸露着的臂膀和腿脚不是一味羸弱修长,反倒是瘦而不柴,看上去很有力量。

    尤其是那一头松散的乌发长及腰间,量如瀑布,质如绸缎,漂亮极了!

    能打,长得还好看,也难怪神佑哥哥对她另眼相待了。

    不行不行!赵锦瑜,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呢?

    赵锦瑜摇摇头,甩了甩手里的棍子,将另一端的小火苗甩灭了。

    莲佛惜拿着鞋子光着脚从衣架后走出来,蹲身放到火边烤干,接着抬眼看她:“别老发呆,记得留意火堆上的鱼啊,烤糊了一会儿没得吃可别抱怨。”

    “我看着呢!”赵锦瑜伸手去握住插着鱼的木棍转了一圈,嘴硬道。

    夜黑风高,黑漆漆的周遭时不时参冒出着狼的叫声和乌鸦的啼叫。赵锦瑜心生忐忑,不自觉地往莲佛惜身边挪了挪。

    莲佛惜看出了她的不安,安慰道:“别怕,狼见到这里有火光,不会靠近的。”

    赵锦瑜拿着手里那根飘着青烟的小棍儿敲敲火堆里的灰,意外的没呛声。

    莲佛惜不算是个自来熟的人,赵锦瑜也因为对她抱有偏见,不愿主动和她交流。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了。

    远一点能听到风过长林时树叶响动的沙沙声和叫不出名儿的鸟叫声,面前就能听见木柴燃烧的爆裂声和鱼肉被烤出油水的滋滋声。

    莲佛惜将鱼肉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熟没熟后,递给赵锦瑜道:“烤好了,吃吧。”

    “哦。”

    赵锦瑜接过去闻了闻,又瞧见那鱼被烤得一副让人很没食欲的样子,迟疑地张开两指掐了一小块送到嘴里然后立刻五官皱成一团,嫌弃道:“这能吃么?都没味儿!”

    莲佛惜不吃鱼,鱼肉的味道对她来说太过久远,只有给潋珠做鱼的时候闻到很香,自然就更不知道没放盐的鱼肉什么味儿,只能安慰道:“将就吃吧,你还算运气不错了,这荒山野岭的还有鱼给你吃。”

    赵锦瑜拿着那鱼左看右看,似乎还是有些下不了口。毕竟她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格外的的精细,这般粗糙的食物她还是头一次见。

    “一看你就没挨过饿,当你别无没有选择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什么都吃的下了。”莲佛惜起身去摸摸衣服的干度,似乎想起了些往事,眼里含悲道:“人一旦吃不饱,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你少教训我,我爹爹曾在襄川任职,襄川之乱,饥荒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娘亲提到过,易子而食嘛,我懂!”

    易子而食,简单的四个字包含着多少人家的血泪,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却叫嚣着她懂。

    莲佛惜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神情看她,问道:“你真的懂么?”

    赵锦瑜眨眨眼,心虚地转移话题:“你老叫我吃,那你怎么不吃?”

    这可真是不识好人心了。

    这个季节的山上没有果子,也没瞧见野鸡野兔什么的,莲佛惜担心她饿着特意去抓了鱼给她。

    莲佛惜未多说什么,见衣服已经干透了便拿下来穿上,对赵锦瑜说道:“我不吃是因为我不吃肉。”莲佛惜将衣服里的头发抽出来后扭脸看她:“而且我能挨饿,你能吗?”

    赵锦瑜被这话噎住,好吧,她确实不能。

    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咕噜咕噜响,直闹挺。

    赵锦瑜又开始用手指扒拉那鱼肉,慢吞吞的,想到自己平日里锦衣玉食还嫌家里太油太腻的饭菜。

    莲佛惜暗自扫了一她眼后去摸摸火堆边的鞋子,发现鞋底还是湿的,便又光着脚坐了回去,继续劝说道:“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走回去。”说着又看看洞口,“想来,大人已经在来找我们的路上了。可能这林子太大,大人身边又没有足够的人手,所以还没很快找到我们。”

    “若是明天神佑哥哥还是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我有留下记号的,若是他们实在找不到我们,想办法自己走回去啊,总不能在这儿傻等吧,今日能找到个山洞歇脚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希望明天不要下雨,下了雨就不好出林子了,”

    赵锦瑜千辛万苦地将那条鱼吃了一半,把鱼架回火堆上后又看向已经穿好鞋的莲佛惜问道:“我吃鱼,那你呢?你就这样饿着没关系么?”

    “无所谓,反正明天就能回去了。”莲佛惜找了块略微平整的石头过来枕着脑袋,缩成一团,和衣而卧道:“吃饱了就睡吧,睡着了时间能过的快些,明天就能回去了。”

    赵锦瑜看看地上光秃秃的,都是泥。她想要发问,但又意识到自己问了也白问,便默不作声地脱下外套垫在地上屏住呼吸,轻轻地躺了上去。

    赵锦瑜躺下了却睡不着,别追杀,睡荒山野岭,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她盯着火堆里扭动的火舌直叹气,瞥了一眼对面似乎已经入睡的莲佛惜心想:“要是是和神佑哥哥在一起就好了,经历过这次他也不至于老觉得我不能吃苦,将我避之千里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偷偷跟过来。

    赵锦瑜又扭脸看莲佛惜,想到:“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帮了自己好多,如果不是她,自己估计现在还挂树上呢,也不会有火烤,有鱼吃。”赵锦瑜想了想,心里对莲佛惜悄悄改观,暗下决定道:“算了,等回去还是找份礼物给她好了,算是谢过她的救命之恩,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赵锦瑜是个忘恩负义之徒呢。”

    赵锦瑜脑子里想七想八的,终于慢慢睡着了。

    次日清晨,赵锦瑜一个翻身醒了过来,火堆已经燃尽,只有火炭带着点点的火星还在挣扎。

    她揉揉眼睛醒过神来一瞧,发现身上披着莲佛惜的外袍,再定睛一看,发现莲佛惜竟不知所踪。

    赵锦瑜心里一个激灵连贯带爬地站起来环顾四周,都没瞧见莲佛惜的身影,又急忙跑出洞口。

    洞外,许是昨夜下起了雨的缘故,林间都是朦胧雾气,十步之外都瞧不清东西。

    面前这种未知迷茫的场景加深了赵锦瑜心里的恐慌,吓得她连忙喊道:

    “喂!你在哪儿啊?喂!有人吗?”

    赵锦瑜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过莲佛惜叫什么名字呢。

    “烦死了,赵锦瑜啊赵锦瑜,阿爹阿娘早教你说话要懂分寸了,你还是这个鬼德行!看吧,现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吧!”赵锦瑜一边喃喃自语地训诫自己,一边将手搭在左边喊,“喂!有没有人啊!大姐,你在哪儿啊?喂!有没有人啊?”

    赵锦瑜声量越来越小,干脆抱住自己蹲下身缩成一团哭了起来,边哭边喊。

    赵姑娘,你哭什么呢?”

    赵锦瑜感觉到有人用手轻拍自己的头,泪眼婆娑地抬头去看,面前一脸疑惑地站在面前的人正是莲佛惜这个大混蛋!

    大混蛋手里还领着一只尾巴很好看不知道叫什么的鸟和一个块像石头一样坑坑洼洼的东西。

    大混蛋一脸疑惑,低头关切地看她,柔声问道:“你干嘛哭成这个样子?”

    有认识的人在身边真好,能听到熟悉的声音真好。

    “你去哪了?!”赵锦瑜顶着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站起身扑倒莲佛惜怀里抱紧她的腰。

    莲佛惜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撞往后酿呛了一下,差点儿坐到地上,几乎要骂出口,但见赵锦瑜哭的不行,便用揪着雉鸡脖子的那只手的手肘轻敲她的后背,柔声哄道:“我去不远处找吃的,抱歉,我以为你不会醒这么早的。”

    赵锦瑜松开她,眼睛糊着眼泪鼻涕和眼垢,一张脸灰扑扑的还没洗漱,头发也乱糟糟,觉得很是窘迫没说话。

    “你还没洗漱吧?我去河边把这只雉鸡处理掉一会儿加蜂蜜烤来吃,你不是说吃的没味道吗?加蜂蜜就好吃了。”莲佛惜看她温柔地问道:“要不要一起去?”

    赵锦瑜还是闷着一言不发。

    莲佛惜的耐性耗尽,摇摇头转身要去河边,结果被赵锦瑜扯住衣角。

    莲佛惜瞥她一眼后默默地笑笑没说话,两人往河边去。

    两人来到河边,赵锦瑜在上游梳洗,莲佛惜就在下游处理雉鸡的尸体。

    因为在家中常常下厨,莲佛惜扒光雉鸡毛之后三下五除二就将鸡肚子剖开把内脏清理掉。

    莲佛惜目送着那一团五脏六腑伴着浅淡的血水随波逐流而去后拎着鸡爪站起来回头看上游的赵锦瑜还在和她的头发艰辛的斗智斗勇。

    “姑娘,你到底行不行啊?”莲佛惜走到她身边善意地调侃道。

    “我一个大家闺秀,不会自己梳头,很好笑么?”赵锦瑜白了她一眼,撅着嘴继续摆弄她那不听使唤的三千烦恼丝,但还是没法儿,恼羞成怒起来,将手里的簪子头花一下子砸到河滩上。

    “你看你。”莲佛惜忙将野鸡肉放到浅水边去捡起来看她,安抚道:“何必置这个气?叫我帮忙会少块肉啊?”

    赵锦瑜气呼呼地别开脸。

    “好啦!我给你梳头,弄好了我就去生火烤肉,你不饿么?”

    赵锦瑜被她拿捏的七七八八,想到一会儿能吃点正经食物,怒气消除大半。

    莲佛惜瞧见她后颈的一条银链子,忍不住逗她:“出远门还穿金戴银的,我看你头上的珠花就够多了,结果手镯项链是一样没落下。”

    赵锦瑜嗤之以鼻道:“我家有钱!我乐意!哼!”

    莲佛惜笑笑没说话。

    “不过还好,”赵锦瑜将衣服里的银锁用手指勾出来,托在手里,低头仔细打量,松口气道:“还好阿爹给我的银锁儿没丢。”

    莲佛惜一瞥见赵锦瑜那个平安锁,目光忽然顿住了,手里不自觉的勾到了赵锦瑜的一丝头发。

    “嘶——”“赵锦瑜头皮被拽了了一下,扭脸看她,“痛,你轻点儿!”

    “哦。”莲佛惜收回她直勾勾的目光让自己平静道:“这个银锁很精致,你哪儿买的?”

    “精致吧!”赵锦瑜骄傲地说道:“这世上仅此一个,我阿爹做的,只有我有!它还有个机关呢!” 赵锦瑜说着就在她面前演示如何将那平安锁打开来,“摁下这颗小银珠就能将外边的银壳子打开来,银壳子里有一块我出生那天阿爹轻易挑选并亲手刻上我名字的白玉。”

    莲佛惜无心去看,只是愣愣地问她:“你阿爹……是谁?”

    “啊?”赵锦瑜以为莲佛惜是想夸赞她阿爹手巧,老实答道:“家父是梁洲太守赵承薪啊!你不知道?敢言没和你说过吗?”

    难怪了,同名同姓,曾到襄川,原来不是巧合。

    “梳好了。”莲佛惜替她梳好发髻后收回手弯身捡起地上处理好的鸡往回走,将手里的两根雉尾顺手插到她发髻上,“给你玩儿,让你扮个孙悟空!”

    “你……”

    赵锦瑜将头上的雉尾拿下来,看着莲佛惜的背影,不解道:“这人怎么这样啊?跟天气似的,说变就变。”

    尽管赵锦瑜不满莲佛惜变化无常的情绪,但很快就在吃完莲佛惜烤出来的蜂蜜烤鸡腿后,在心里默默表示还勉强可以忍受。

    赵锦瑜终于旁敲侧击的知道了她的名字,莲佛惜,听着像是有很深的佛缘似的。

    莲佛惜还是一点儿不沾肉,只吃剩下的蜂蜜,所以她就自己享用了。

    今天这一顿,赵锦瑜胃口很好,几乎吃的干干净净,还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嗝。

    莲佛惜抿嘴偷笑,赵锦瑜脸一下子红起来,缓缓站起身走到洞门口背对着莲佛惜,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山洞外,忽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千儿爷,这有个山洞!”

    赵锦瑜一听,几乎跳起来,准备朝洞外喊:神佑哥哥,我们在这儿!结果被莲佛惜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赵锦瑜疑惑地瞪她。

    “别说话!”莲佛惜小声制止道。

    莲佛惜用脚踹起地上的泥灰将剩余的火星一下子压住,接着抬头往山顶打量了一下洞顶,在看到一处可以藏身的缺口后立刻搂住赵锦瑜的腰纵身一跃用一字马撑住两处石壁藏身其中。

    不多时,有人劈开洞门口半人高的野草和小树苗陆陆续续走进来。

    莲佛惜二人缩在一起躲在背对洞口的石隙里听到那些人道:

    “千爷,瞧这堆鸡骨头和火堆的温度,他们刚走不远!”

    “给我追!不必活捉!”

    在听不见动静后,莲佛惜才松开捂住赵锦瑜的手,搂着她落回地面,轻声道:“我们得赶紧走!”

    “不等了神佑哥哥?!”

    “追兵杀到家门口了,不能再坐以待毙!”莲佛惜拉住赵锦瑜的手急匆匆往洞外走,“这个时辰了都还没找到我们,我看咱们还是动身先去附近的一处镇子再做打算。”

    “你能打,你做主吧。”赵锦瑜不安道。

    两人走到洞口前停下,莲佛惜松开赵锦瑜的手稍稍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后才继续拉着她往外走。

    一出洞口,莲佛惜先是将做好的记号毁掉,紧接着便拉着赵锦瑜朝苍腾镇的方向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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