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门缝里透出，路草蜷缩在木制的大门后，三角形的支撑里正好塞进三岁的稚童。
“咚！”卫生间里一声巨响，接着是大盆里水撒出的声音，接着是妈妈的尖叫声，爸爸的怒吼声，此起彼伏像是音乐里的高音和低音相互配合。但是音乐是优美的，动听的，而这些争吵是刺耳的，恐惧的。
“叩叩。”外面的铁门被敲响了，路草探出脑袋，从门缝里看见了来人，是爸爸的朋友王坚国王叔叔。
路草从木门后绕出，踮着脚打开铁门，刺眼的阳光随着铁门的打开笼罩在了路草身上。
王建国一进门就看见路草穿着睡衣，光着脚，散乱着一头头发，无声的立在门边。
“芽芽，你刚才为什么躲在门后面？”王建国抱起路草摸着她散乱的头发问。
“王叔叔好，我听见爸爸妈妈吵架。”路草乖巧的回答。
“芽芽不怕，叔叔去说说你爸爸妈妈他们就不吵架了，你在这乖乖呆着好不好？”王建国轻声哄着矮小的路草，把路草放在了沙发上。
路草点点头。
王建国快步走进卫生间，不多时，路草看见爸爸妈妈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妈妈……”路草怯生生的开口。
“路华力我告诉你！今天你动手的事咱俩没完！”李怡然愤恨的对着刚走出来的男人喊着。
“泼妇！我懒得和你计较！”路华力摸了把脸上的水，匆匆拿起客厅的包赶去上班。
“哎呀嫂子，你跟我哥有啥事好好说嘛，你看你俩上火动手把孩子吓着了。”王建国劝着李怡然消火。
“小王，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掺和进来，大早上的耽误你上班了，你快去上班吧。”李怡然强扯出抹笑来，送王建国出门。
“那行我走了，李姐你看看孩子，别吓着了。”王建国也知道别家事不掺和的道理，只能摸摸头，转身走了。
王建国走后，李怡然瘫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陷入深深地疲倦中。
“妈妈……”路草不知何时跑进卫生间拿了条毛巾递给正在流泪的妈妈。
“芽芽啊，妈妈好苦啊，你爸天天对付我，我又回不了家，我该怎么办啊？”李怡然抱着路草，成串的泪落在路草的手里，路草无声的回抱。
她不知道妈妈在为什么难过，她只知道妈妈的衣服湿的，抱起来冷冰冰的，像是冬天里的雪，冻的她生疼。
这是路草第一次记忆，她不记得爸爸妈妈为什么争吵，她只记得那时那个冰冷的怀抱，手心里滚烫的泪水，还有满脸泪痕的母亲。
“妈妈，我有点冷。”路草被李怡然抱在怀里，她感觉妈妈身上的水渐渐渗进她的衣服，她不自觉的冷的发抖。
李怡然这时才注意到路草的打扮，连忙把路草抱进了卧室。
“芽芽，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告诉妈妈，你看你现在冻着了，后面感冒了会难受的。”李怡然一边给路草换衣服一边叮嘱到。
路草乖巧的点点头。
李怡然看着乖巧的路草，心里一阵欣慰。
“芽芽，你以后也要乖乖的，别让妈妈伤心好不好？妈妈只有你了。”李怡然摸着路草的头，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路草只是点头应着，她知道她要乖乖的，这样妈妈就不会伤心了。
“芽芽乖，待会妈妈送你去幼儿园，你不要告诉别人爸爸妈妈吵架了，千万不要往外说，你说了爸爸妈妈就丢脸了。”李怡然嘱咐到。
路草不知道丢脸是什么意思，她只听懂了不能说，但路草还是点头一一应下。
路草到幼儿园的时候，是班里的张丽丽老师出来迎接的路草。
“路草小朋友，早上好啊！”张丽丽老师是个年轻热情的幼儿园老师，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很喜欢她。
“老师好。”路草认真的回复老师的问好。
“路草真棒！路草妈妈，今天晚上路草还睡我们园吗？”张丽丽老师牵过路草的手，轻声问道。
“不好意思老师，今晚路草她爸爸不回来，可能还是要路草先在幼儿园里睡，我晚上下了班再来接她。”李依然有些羞愧。
“没事路草妈妈，你上班也不容易，我们能帮你一点是一点，不用担心路草。”张丽丽老师表示理解李怡然的辛苦。
李怡然又和张丽丽老师寒暄了两句，才去上班。
“老师，妈妈今天也不来接我吗？”等李怡然走远后，路草突然问道。
张丽丽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路草，然后蹲下身子跟路草解释。
“妈妈不是不来接你，她只是下班晚，所以晚点来接你。”
路草沉默着点点头。
张丽丽隐约觉得路草比平时更加沉默 ，但询问并不能问出什么，只能先领着路草回班里。
“路草你来啦！”班里的相熟的小朋友围了上来，一共两个魏梓和汪宇。
“路草你今天来的好晚啊，你妈妈是不是很忙啊？”魏梓抱住路草问。
“对啊！今天你是最后一个来的！”汪宇附和道。
路草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好朋友不是别人，妈妈不会觉得丢脸，因此慢吞吞的回答小朋友的问题：“爸爸妈妈吵架了，妈妈哭了，就来晚了。”
“爸爸妈妈吵架了！”魏梓和汪宇异口同声。
“好酷哦！我的爸爸妈妈就没吵过架！”汪宇惊讶到。
“一点也不酷，”路草摇摇头，“吵架很吓人，害怕。”
“我也不喜欢爸爸妈妈吵架。”魏梓皱皱鼻子同意路草。
“路草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呢？”魏梓问。
“不知道。”路草摇摇头，她是被吵架声吵醒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声音很大，很吵，像是有怪兽在咆哮，让她感觉害怕。
“好吧，我们还是小朋友，不用想这些问题。”魏梓拉起路草不再思考大人的问题。
张丽丽老师听见了小朋友们的交谈，思索了一下，觉得应该和李怡然谈一下这件事。
当天晚上，当李怡然从张丽丽老师手里接过熟睡的路草时，张丽丽小声的提及了这件事。
李依然笑着表达自己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在孩子面前吵架了，抱着路草的手无声的收紧。
没人看见，昏黄的灯光下，本该熟睡的路草睁开眼眨了一下，又缓缓沉入睡眠中。
“咚！”卫生间里一声巨响，接着是大盆里水撒出的声音，接着是妈妈的尖叫声，爸爸的怒吼声，此起彼伏像是音乐里的高音和低音相互配合。但是音乐是优美的，动听的，而这些争吵是刺耳的，恐惧的。
“叩叩。”外面的铁门被敲响了，路草探出脑袋，从门缝里看见了来人，是爸爸的朋友王坚国王叔叔。
路草从木门后绕出，踮着脚打开铁门，刺眼的阳光随着铁门的打开笼罩在了路草身上。
王建国一进门就看见路草穿着睡衣，光着脚，散乱着一头头发，无声的立在门边。
“芽芽，你刚才为什么躲在门后面？”王建国抱起路草摸着她散乱的头发问。
“王叔叔好，我听见爸爸妈妈吵架。”路草乖巧的回答。
“芽芽不怕，叔叔去说说你爸爸妈妈他们就不吵架了，你在这乖乖呆着好不好？”王建国轻声哄着矮小的路草，把路草放在了沙发上。
路草点点头。
王建国快步走进卫生间，不多时，路草看见爸爸妈妈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妈妈……”路草怯生生的开口。
“路华力我告诉你！今天你动手的事咱俩没完！”李怡然愤恨的对着刚走出来的男人喊着。
“泼妇！我懒得和你计较！”路华力摸了把脸上的水，匆匆拿起客厅的包赶去上班。
“哎呀嫂子，你跟我哥有啥事好好说嘛，你看你俩上火动手把孩子吓着了。”王建国劝着李怡然消火。
“小王，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掺和进来，大早上的耽误你上班了，你快去上班吧。”李怡然强扯出抹笑来，送王建国出门。
“那行我走了，李姐你看看孩子，别吓着了。”王建国也知道别家事不掺和的道理，只能摸摸头，转身走了。
王建国走后，李怡然瘫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陷入深深地疲倦中。
“妈妈……”路草不知何时跑进卫生间拿了条毛巾递给正在流泪的妈妈。
“芽芽啊，妈妈好苦啊，你爸天天对付我，我又回不了家，我该怎么办啊？”李怡然抱着路草，成串的泪落在路草的手里，路草无声的回抱。
她不知道妈妈在为什么难过，她只知道妈妈的衣服湿的，抱起来冷冰冰的，像是冬天里的雪，冻的她生疼。
这是路草第一次记忆，她不记得爸爸妈妈为什么争吵，她只记得那时那个冰冷的怀抱，手心里滚烫的泪水，还有满脸泪痕的母亲。
“妈妈，我有点冷。”路草被李怡然抱在怀里，她感觉妈妈身上的水渐渐渗进她的衣服，她不自觉的冷的发抖。
李怡然这时才注意到路草的打扮，连忙把路草抱进了卧室。
“芽芽，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告诉妈妈，你看你现在冻着了，后面感冒了会难受的。”李怡然一边给路草换衣服一边叮嘱到。
路草乖巧的点点头。
李怡然看着乖巧的路草，心里一阵欣慰。
“芽芽，你以后也要乖乖的，别让妈妈伤心好不好？妈妈只有你了。”李怡然摸着路草的头，眼泪又盈满了眼眶。
路草只是点头应着，她知道她要乖乖的，这样妈妈就不会伤心了。
“芽芽乖，待会妈妈送你去幼儿园，你不要告诉别人爸爸妈妈吵架了，千万不要往外说，你说了爸爸妈妈就丢脸了。”李怡然嘱咐到。
路草不知道丢脸是什么意思，她只听懂了不能说，但路草还是点头一一应下。
路草到幼儿园的时候，是班里的张丽丽老师出来迎接的路草。
“路草小朋友，早上好啊！”张丽丽老师是个年轻热情的幼儿园老师，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很喜欢她。
“老师好。”路草认真的回复老师的问好。
“路草真棒！路草妈妈，今天晚上路草还睡我们园吗？”张丽丽老师牵过路草的手，轻声问道。
“不好意思老师，今晚路草她爸爸不回来，可能还是要路草先在幼儿园里睡，我晚上下了班再来接她。”李依然有些羞愧。
“没事路草妈妈，你上班也不容易，我们能帮你一点是一点，不用担心路草。”张丽丽老师表示理解李怡然的辛苦。
李怡然又和张丽丽老师寒暄了两句，才去上班。
“老师，妈妈今天也不来接我吗？”等李怡然走远后，路草突然问道。
张丽丽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路草，然后蹲下身子跟路草解释。
“妈妈不是不来接你，她只是下班晚，所以晚点来接你。”
路草沉默着点点头。
张丽丽隐约觉得路草比平时更加沉默 ，但询问并不能问出什么，只能先领着路草回班里。
“路草你来啦！”班里的相熟的小朋友围了上来，一共两个魏梓和汪宇。
“路草你今天来的好晚啊，你妈妈是不是很忙啊？”魏梓抱住路草问。
“对啊！今天你是最后一个来的！”汪宇附和道。
路草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好朋友不是别人，妈妈不会觉得丢脸，因此慢吞吞的回答小朋友的问题：“爸爸妈妈吵架了，妈妈哭了，就来晚了。”
“爸爸妈妈吵架了！”魏梓和汪宇异口同声。
“好酷哦！我的爸爸妈妈就没吵过架！”汪宇惊讶到。
“一点也不酷，”路草摇摇头，“吵架很吓人，害怕。”
“我也不喜欢爸爸妈妈吵架。”魏梓皱皱鼻子同意路草。
“路草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呢？”魏梓问。
“不知道。”路草摇摇头，她是被吵架声吵醒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声音很大，很吵，像是有怪兽在咆哮，让她感觉害怕。
“好吧，我们还是小朋友，不用想这些问题。”魏梓拉起路草不再思考大人的问题。
张丽丽老师听见了小朋友们的交谈，思索了一下，觉得应该和李怡然谈一下这件事。
当天晚上，当李怡然从张丽丽老师手里接过熟睡的路草时，张丽丽小声的提及了这件事。
李依然笑着表达自己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在孩子面前吵架了，抱着路草的手无声的收紧。
没人看见，昏黄的灯光下，本该熟睡的路草睁开眼眨了一下，又缓缓沉入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