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都是痛苦的。】

    芽生走后,吉乃的烧也终于在后半夜好了些。见妻子陷入睡眠,鹿久也在一旁的床位安心的睡下了。

    安静的夜晚,在凉风下吹去。

    然后是清晨。

    芽生坐在客厅的地下,她仰头枕着沙发坐垫,一动不动。直到凶猛的敲门声响起,她突的睁开了眼。

    没必要起身开门,因为大门已被焦躁的人一脚踹开。

    “芽生!!”

    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入耳朵,芽生只是抬起了一只胳膊示意着自己的位置。

    亥一看着那只胳膊,几个大步冲向了她,“芽生!快跟我走!”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开始把人往外拖,芽生看着他焦急到失了智的状态,非常不留情面的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亥一。”

    被冷静的声音影响也不足够,亥一回身重重跪地,又抓住了她的小臂,“现在...芽生...”

    心脏在狂跳着,他的声音却冷静下来了。

    鹿久也在他身后严肃着脸,他看着芽生,开口说到,“敌人来了,芽生,如你预料一般。”

    如她预料一般,那就意味着时间不站在他们这边了。

    芽生看了眼被紧紧抓住的手腕,缓缓开口,“敌人抓住了鹿丸。”

    鹿丸作为队长出发霜之国,他的队友是亥一的女儿,丁座的儿子,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路人甲。

    “芽生...”在说话之时,亥一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你为什么不动,是因为只是我吗?是因为现在只是我的女儿而已吗?”

    他真的好害怕,这种害怕是基于对她的了解上的害怕。

    如果芽生决定...如果她决定...

    “亥一,你冷静点。”鹿久也跟着跪在好友的身边,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冷静不下来,亥一只是低垂着头,微微颤抖。

    手腕上的力道一点没松,芽生看着在哭泣的男人,随意的抬高了视线,“时限呢,鹿久。”

    超于所有人的视野,这就是小泉芽生。

    鹿久一手按住好友的肩,一边快速解释到,“十分钟。”

    “早上六点,卡卡西在桌上发现了敌人留下的东西。是一个沟通器,能连接两方的沟通器具,像是监视器一样的,不过是用查克拉驱动的。”

    “然后卡卡西打开后,画面显示的是鹿丸。”鹿久停了一下,又很快说到,“对方要求找你,但卡卡西拒绝了...”

    “也不算是拒绝,就是模糊其次的过去了。”

    “然后对方就杀了船津弘成。”

    那个路人甲,芽生记起来了。

    鹿久还在说着,“对方很了解你,芽生。”他的语速很快,“杀了船津弘成后,对方反而放慢了步调。他又用另一人做威胁叫出了我。”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鹿久不由抿了抿唇,“我从医院赶去后,对方让我叫你过来。”

    手腕上的力道放松了,芽生扫了一眼低垂着头的亥一。

    “我犯了和卡卡西同样的错误,含糊其辞了。”鹿久咬了下牙,“然后他就什么都没说的...杀了那个人。”

    “然后你就知道了。”

    是知道了,连着杀了两个路人甲都叫不出的人,下一个就是亥一的孩子了吧。

    但其实对方也不着急找她,杀的那两个人只是在告诉他们——我的残酷手段。

    因为如果是她的话,也会这样先杀两个人来奠定一下基调。

    不在乎人命的基调,没有道德良俗的基调。

    “时间呢。”芽生又问了一遍。

    鹿久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开口说到,“7分半。”

    对方给了十分钟,亥一在第一时间就冲出了办公室,所以现在他们还有7分半把芽生带到火影办公室。

    “亥一。”芽生开口,“七分半的话,你应该冷静点。”

    紧握着的拳在控制着,山中亥一压抑着声音,开口就是不理智的话,“为什么叫我冷静...这种情况下...如果是鹿久的话...”他猛的抬起了头,“如果是鹿久的话!!!你根本不会等吧!!!”

    男人的怒吼铺满整个屋子。

    芽生看着他,平静开口,“我叫你冷静点,是因为这是我们仅剩的时间了。”

    “敌人是冲着我来的,我知道。”她看着对方流泪的眼,缓缓开口,“如果不是你对我存在影响,对方也不会选择你的孩子吧。”

    平静的话进入耳朵,亥一的泪却流的更凶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在两难的选择下...”芽生只是看着他,“...亥一。”

    “你希望我怎么选。”

    什么两难,什么选择,他都不想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思考的人,不是他。

    亥一缓缓开口,“五分钟,芽生。”他抬手挡住了眼睛,“别让井野死在这种情况下,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一切都是基于了解下的判断,毕竟他是最先认识她的人。

    如果是芽生的话...如果是芽生的话...

    她要占据先机的话,一定是不会跟着敌人步调行动的。

    那他的女儿会成为什么?

    那个在赌局下的附带损伤吗?

    这种事!!!

    “男人哭起来,会让我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啊。”

    恶劣的女人,亥一抹去眼泪,抬头看她,“死也会把你带过去的,你这个冷血的家伙。”

    芽生笑了下,“不考虑一下吗?亥一。”她看清了他的心情,“这种赌局,怎么说呢,我感觉我会赢啊。”

    这不算是一句谎话,就算只有百分之六十的赢面,她也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一个年少时的错误,我就失去了作为你友人的权力。”亥一似乎是恢复了冷静,“20多年过去了,你也该原谅我了吧。”

    25年前,只是他的无心之言而已。她要打算惩罚他多久。

    【谢谢你的好意,芽生。但是家族是不会同意我娶一个这样的女孩子的,毕竟对名声来说,二婚说出去不好听。】

    一乐嫁给手打的时候,是二婚了。

    年少时的思考在现在重击了他,是那时的他还不明白,朋友对于芽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时的我只是!”亥一又狠狠的看向了她,“...只是喜欢的另有其人!”

    可恶的女人!那双看透一切的眼,到底在看向哪里!

    男人眼睛透漏出的情绪满载而出,芽生微微仰起了头,“嗯......”她不自觉拉长了声音,“只有三分钟了啊,路上再说吧。”

    三人往火影大楼赶去,风声在耳边刮过,芽生还在思考着男人的那双眼睛。

    鹿久也在亥一身边看了一眼他,就是一眼观察的神色。

    好友的神色愤慨交加,是熟悉的神色,鹿久微微皱起了眉。

    乘着风抵达火影办公室的芽生,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屏幕上的人影。方形的屏幕被一个小型装置虚幻放出,屏幕里正中间的就是就绑在椅子上的鹿丸。

    在鹿丸的左前方是亥一的女儿,山中井野。

    敌人坐在鹿丸的后方身体前倾的,一手撑着鹿丸的椅背,一手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中的左.轮.枪。

    “来了啊,芽生。”男人的声音从下方的小方块中传出,懒散但很冷静,“等你很久了。”

    屋子里不少人,是卡卡西先开口说到,“人来了,你想要什么。”

    芽生是从窗户进来的,但她就站在卡卡西的座椅身后,安静的站着。

    “你觉得我想跟你说话吗。”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个平静又懒散的口气,他拿着手中的左轮指了指在卡卡西身后的芽生,“来了也不说话吗,芽生。”

    被那么多人喊过的那么多称呼,只有这人叫她名字的时候,芽生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这很不应该,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于是芽生没说话。

    “你到底想要什么。”

    还是卡卡西开口,他的身边站着前任火影纲手,两个顾问大人,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的鸣人,以及在芽生身边的亥一和鹿久。

    男人的面庞没有被隐藏,大大咧咧展示出的是他被烧毁的皮肤,“芽生,你不说话的话...”他手中的左.轮.枪指向了泪流满面的井野,“...砰?”

    亥一咬了下牙。

    看着像是在大火中被捞出的人,芽生随意的移开了视线。她靠着窗沿,抱起了双手,开口也是如出一辙的平静语气,“说什么,你的名字吗?”

    男人顶着这张被大火摧毁的脸,笑着开口,“不然呢,你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男人把手中的东西上了膛,“我要伤心了。”

    笑容在她的脸上慢慢绽开,芽生转头看向屏幕上的那个男人,“真是的。”她笑的嘲讽,“这种懦弱又胆小的布局,也就是你能做出来的呢~”

    扣着扳机的手指收紧,在亥一瞪大的眼睛中,一声枪响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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