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天后,芽生睁开眼,又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人用熟悉的姿势看熟悉的书。

    封面的小字写着第三册。什么废物兵法书还出第三册。

    四目相对,鹿丸坐在原地没动,他放下书轻声说,“又是8天,应该不是巧合吧。”

    芽生看着他的神色,伸手掀开了被子,走到侧案拿起他的烟,还是放在同样的位置。身上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有一点淡粉色的痕迹。手上更是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她拿着烟,走出了屋子,月亮星星一个都看不见,只有金色的地平线预示着太阳的升起。

    鹿久交待了鹿丸一些事,所以芽生此时还能得到一些平静。等四人坐在饭桌上,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但这次是奈良吉乃发威了,外面沸沸扬扬的都是关于芽生是异端的说法,五大国的代理人堵在家门口讨要说法,而自己的丈夫在两个月后就会死亡。

    “我有个问题。”

    吉乃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鹿久制止。她忍不了火冒三丈的摔了筷子,站起身冲着鹿久大吼,“你不问我还不能问了?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我连担心你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鹿久沉默的站起身,安慰的拉住了妻子,“对不起,但是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你还想要多少时间?”

    腌菜嘎嘣脆的咀嚼声从芽生口中发出,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桌上的菜,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这出闹剧。

    吉乃咬着牙,伸手指着她,压抑着怒火,“你为什么不问?你是不是跟她们所说的一样爱着她。”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芽生听到这话,才抬头看着他们。她拿着筷子又夹了一口腌菜,神色难以让人揣测,至少一旁的鹿丸什么都没看出来。

    “藤原的女巫说我老爸还有两个月之后就会死。”鹿丸在此时开口。

    “嗯。”芽生不冷不热应着。

    “她说是你的原因。”

    芽生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一个眼神都没往那边看,“嗯。”

    她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看着鹿久薄凉的开口:“没错,是我做的,也是故意的。”

    鹿久也望着她,跟之前的情况不同,她这次说的是真话,他能看出来。鹿久转过身面对着她,皱着眉问:“为什么。”

    “嗯?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这也是真话。鹿久盯着她,不知要作何感想,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是有理由的。

    吉乃的眼泪从脸颊滑下,她颤抖的举起手指向门外,“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的家不欢迎你。”

    小泉芽生笑了笑,站起身就往门外走。鹿久想去拉她,但双脚却被她的话语死死的钉在地上。理智告诉他不止如此,可感情却让他抱紧了自己的妻子。

    出了门朝着卡卡西家的方向走,她赤着双脚,接受着周围各色的目光。藤原家的人这段时间可真是没有闲着。

    “芽生!”

    嘹亮的嗓音传入耳朵,漩涡鸣人挥舞着手臂,一路小跑的冲到她跟前。

    “你怎么没穿鞋?”鸣人咧着嘴笑。

    芽生脚步不停,露出一个冷笑,“你有功夫同情我,不如多想想你自己,九尾。”

    鸣人惊了一下,他确实是因为九喇嘛的原因过来的。橘红色的查克拉从他的腹部探出,九喇嘛显出原型,冲着芽生说到:“被你发现了吗。”

    鸣人扒拉着他,让他变小待在自己的肩膀上,快步追上了芽生。

    九喇嘛就见过她一面,当时他还在玖辛奈的身体里,芽生作为三代钦点的封印班人员前来检测。她那时还小,也是唯一一个见到他没有露出恐惧的人。

    她调整了封印,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他的憎恨在她这里都得到了理解,<这不是很正常吗,人类这样对待你,你想杀掉他们也是应该的。>

    “小泉芽生,你现在跟我一样了。”

    街上的目光都是不友善的,她在藤原的营造下已经变成了世界的毁灭者,当然她曾经的生活态度也有加速这一进程。

    “人类恐惧无知,这是无法改变的。”芽生侧着头看着九喇嘛,“只有蠢货才会对此受到影响。”

    感觉被骂了,但是没有证据。

    “哼!你要是需要帮助,跪下求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

    “嗯。”

    无趣的反应让九喇嘛哼唧了两声,它缩回了鸣人的身体。鸣人挠了挠脑袋,目送着芽生走远。

    藤原早衿和武士刀男坐在大街上的桌子上喝茶,看到芽生的身影,她们走上前。“你好,小泉芽生,我是藤原早衿。”高高在上的语气,似乎是个人都该知道藤原这个姓代表着什么。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这场景有点熟悉。芽生脚步没停的路过了她们,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藤原早衿维持着姿态,执着的盯着她开口说道:“我这次前来是为了...”

    “闭嘴吧,我不感兴趣。我建议你从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藤原早衿听到这句话平静的站在原地,思考着怎么开口。另一边的武士刀男大平永藏提高音量,“哦?是吗?就算是我说未来世界毁灭了你也不感兴趣吗?”

    芽生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们。藤原早衿见终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抓紧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听我细聊。”

    街上的人不自觉的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芽生扫了一眼旁边,还有个铁之国的武士站在一旁。

    “你是真没有闲着。”

    藤原早衿提高了音量,“这件事已经不是木叶的私事了,你不在乎的态度在其他国眼里只是逃避。”

    芽生露出一抹淡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明早8点,就在这。别忘了叫上看表演的人。”

    藤原早衿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是满脸认真,明天必须要胜利。其他国家有一大部分都是因为利益相关才过来的,他们不见得有多相信自己。

    没人再打扰芽生,一路走到卡卡西家。手上凝聚起查克拉,放入锁孔。门却被里面突然打开,芽生抬头看了一眼卡卡西的神色,转身就打算离开。

    卡卡西阴着脸,挡在了她的面前,“前辈,不打招呼吗?”

    芽生头也没抬,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张口,“滚开。”

    “<旗木家的那个一副要自杀的样子,可能是件好事,村子里正好缺个发泄口。>你真的说了这句话吗。”

    利刃划过他的脖颈,卡卡西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瞳孔收缩后仰身体,抬手阻挡却慢了一步。透明的匕首上带出血液,落到地上。

    卡卡西一个撤步退后,摸着脖子上的伤口惊魂未定的看着小泉芽生。她是认真的,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及时,现在就不只是皮外伤了。

    风吹起芽生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缓缓收起右手的查克拉,风也在此刻停下,露出一张冰冷的脸。

    就当卡卡西以为她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芽生却只是离开了。他皱着眉盯着自己手上的血,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个词。

    异端...吗。

    芽生双脚□□着踩着碎石,身上的衣服单薄,冷风灌进衣领,好在秋日的阳光还是温暖的。

    “芽生。”中年男人雄厚的声音喊住了她。

    手打看到她单薄的身躯在大街上游荡,像极了电影里的画面,人群和她,格格不入。传言在村子里过了好几轮,传到他的耳朵里时,芽生已经被塑造成了一个吸取他人生命的恶魔。

    自己的妻子如果还活着,她会说什么呢。

    “芽生,我相信你。”

    “是吗。”

    芽生站在原地盯着他,冷漠的双眼洞察了一切。

    手打抿了抿嘴,自己其实是想问的。为什么要在妻子的身上使用能力,为什么24年过去了,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你不出言解释,为什么......

    他垂下了头,如果自己的妻子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会跳起来打自己的脑袋吧。但如果之所以是如果,是因为如果不存在。

    手打抬起头,芽生早已不见了身影。

    木叶西边的悬崖边,谷风铮铮。

    芽生走到此处,坐在崖边静静的看着溪水流淌。旧时自己想获得一时清净的时候,就会在这待上许久。但每当饭点到了的时候,平静就会打破。

    <芽生!>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没有回头。

    <芽生!吃饭了!>

    <芽生,别总是一个人待在这,快回家吃饭。>

    <芽生,你知道这里有多远嘛,累死了,别让我催你,吃饭!>

    <芽生,别不开心了,今天我做了大餐哦。>

    女人开朗又温暖的声音总是这样不知疲惫的一遍遍响起,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洗净自己不堪入目的灵魂。

    芽生还是侧过了头,身后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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