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三人走出小院，穿过小巷，来到主街上。
主街上人来人往，两侧店铺林立，比小巷又热闹不少。走过十几米，街旁一家茶馆，店小二立在门外热情揽客。田歌向里一瞅，陆陆续续已经坐了不少人，一边喝茶，一边高谈阔论。
三人顺势进门，找到角落的一桌坐下。 一边喝茶，一边竖起耳朵听。
茶馆最里，长袍的说书先生正讲在兴头上。说的正是是明月关往事。原来镇守这里的辛将军，祖上也曾大名鼎鼎，单枪匹马直挑敌营，砍了敌帅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说书先生正施展了浑身本领，描述那辛将军如何英雄，□□宝马如何飞驰，一把大刀砍杀敌将如同菜刀剁瓜，却被天下喝茶的客人打断了。
“老曹，现在什么时候，不兴说这些了！你看看咱明月关是什么形势，要我说都是一帮子怂货，都是狗熊！也就小辛将军有点骨气，可惜啊！”说到气头上，拍桌子大骂起来。
话音刚落，就引发在座的共鸣。“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究竟是谁暗害了小辛将军！”
“还能有谁？老子没有本事，就看小的不顺眼了呗！谁不知道他要把小辛将军赶到京城去，是小辛将军半路上救了百姓又回到明月关来。一计不成……”
“虎毒不食子啊！”有人听不下去了，“你们成日的就只嚷嚷着要和蛮子干仗，这明月关多少老百姓，都跟着送命不成？”
“嘿，露出马脚了吧，就知道你是投降派！说，你拿了蛮子多少好处！”
三人躲在角落里听着，明月关对关外蛮子的态度分有两派。一派主和，以镇守明月关的辛将军为首。一派主战，以将军儿子小辛将军为首。听茶馆里分不出胜负的争论，主战、主和两派人数在伯仲之间。
在收集信息的同时，姜妍不时偷偷看下手机上的时间，从她们出小院进茶馆，听茶馆众人争论，手机上的时间只到了9点30分。粗略估算的话，应当是副本时间1个小时和演出的1天相当，她们要想在11点顺利离开演出场地，就要促成这场演出在明天晚上顺利落下帷幕。
“还有1天多的时间。”姜妍说，“现在时间很紧张，我们得赶紧弄清楚明月关故事大结局，尽量加快事件的速度。”
“我们不是有听诊器嘛！”卫幸运说。
茶馆里人多眼杂，三人从茶馆出来，转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卫幸运从包袱里掏出史诗级道具听诊器，挂在耳上。
“听诊器，明月关演出的结局是战是和？”卫幸运低声问。
听诊器迟迟没有发声。只在卫幸运面前呈现了幻象。只是这些幻象不像卫幸运以前看到的一段时间连贯的片段，而像一副副互相矛盾的照片拼凑在一起的。
时而是辛将军在敌将面前卑躬屈膝，时而是小辛将军带人闯入大营，时而是明月关火光满天、百姓四处奔逃，时而是户户欢歌笑语，迎接得胜将士归来，时而是辛将军的头颅高挂城门，时而是蛮子战败，溃不成军……
卫幸运摘下听诊器，正想着该怎么和姜妍、田歌描述自己看到的画面，却看到巷口一个蓝袍身影一晃而过，似乎像是昨天夜里跟在辛将军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那是？”卫幸运指向巷口，等到田歌和姜妍回头，蓝袍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听诊器没有直接回答，”卫幸运说，“从幻象来看，这个演出有好多种结局，有胜有败，有投降，也有明月关大火。有的结局里面，小辛将军还活着，但辛将军被人砍了头。”
“这是怎么回事？无论哪一个结局都行？只要时间赶得上就行的意思吗？”姜妍说，“要是怎么都行，我当然愿意让明月关胜了。”
“你们还记得昨晚玫瑰袭击小辛将军之后，她说的话吗？ ”田歌说，“她说明月关迟早会乱，杀死小辛将军是为了推进故事的进程。这是不是暗示，玫瑰走过很多遍明月关剧情之后，主和一派占了上风才是最快过剧情的办法？”
“而且，我们在剧场外候场的时候，周围都是空旷的平地，根本看不到城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月关在历史上应该是在战争中毁灭了。”田歌继续说。
卫幸运知道田歌分析的有道理。“我们……”卫幸运说，“是要加速这座小城灭亡吗？就像玫瑰做的那样？”
田歌点点头。现在她们就处于历史的长河之中，如果这座小城的历史流向是走向灭亡的，那么她们顺应大势才是最快、最稳的离开的方法。
卫幸运拧起眉看向小巷外面。主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就像她们被卷入游戏之前的生活一样，热闹又平静，根本难以从任何事件看到这座小城即将灭亡的征兆。她突然觉得正午的阳光过于刺眼，晃得睁不开眼睛。
“这样判断很有道理，但是玫瑰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又是谁杀了她呢？”卫幸运看向田歌。
这也是田歌目前最为困惑的地方。如果说是将军府的人杀了玫瑰，不可能还放着西厢房的她们还活着。最有可能的，还是和玫瑰有私仇的玩家。
姜妍拍了拍卫幸运的肩膀，说：“玫瑰不是说，按照进度，昨天晚上的明月关就要乱了。我们不如再多搜集一点信息，或许有很重要的线索还没被我们发现。”
“昨天太困了，我没来得及说，在将军花园的密室里，我拿到了这个史诗级道具黑刃。”姜妍把那把平平无奇的匕首拿了出来。“看着挺平常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特别锋利，还是有什么别的功能。”
卫幸运把匕首拿过来，抽开看了看里面的利刃。这把匕首通身乌漆嘛黑，也就是姜妍，别人估计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她一边把匕首递给田歌，一边有些困惑地说道：“可我怎么觉得这把匕首有点眼熟呢，像是在哪里见过。”
卫幸运拍拍脑袋，看着田歌拿着匕首挥舞了两下，电光火石间突然想了起来：“这是割断了敌将首级的那把匕首啊！就是我刚才看到的幻想中，有人手持这把匕首割断了敌将的首级！”
但卫幸运能够想起来的也只有那么多了，至于是谁拿着匕首，怎么拼命回忆，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三人如今站在了岔路口，玫瑰的暗示指向了一条路，命运般出现的这把匕首又指向了另一条路。没人知道哪条路能在11点之前顺利到达终点。
“走走，我们去街上走走，再探听下消息。”姜妍推着田歌和卫幸运离开小巷。
三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不时看看路边卖的折扇、手帕，不时拐进糖水铺里歇脚。这条横贯明月关城池的主街，表面看来平静，但人心已有些浮动了。各处的百姓所谈及的话题，多离不开昨晚辛小将军的事情。但也有人提及了将军府里的另一个年轻人。
“咱们老百姓不久图个安生。”糖水铺的老板娘送上了三人点的红豆汤圆，又赠了一小碟云片糕。这天上午，直到现在，她才开张。平日里逛街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窝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她准备的许多新鲜食材怕是要坏。
“辛二爷也不错啊。”老板娘闲来无事，坐在一旁跟三人唠嗑。“平日里看着是个文弱书生，管起这条街来，可一点儿不含糊。以前有外来的客商仗着自己朝廷里有人在这条街里闹事，被辛二爷好一顿收拾。咱们明月关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女儿心里都喜欢着他呢。”
老板娘看说起辛二爷来，三人听得入神，便感觉遇到了知己，越发愿意多说几句。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人便知道了，原来昨晚那位蓝袍的年轻人是辛将军姨娘生的庶子。
小辛将军自幼习武，辛二爷多学文墨。小辛将军处处跟老子顶着干，恨不得率领将士冲出关去，把蛮子杀个片甲不留。辛二爷长随父亲接待蛮子使节，主张边关贸易互通有无。这条主街生意兴、人气旺和辛二爷有很大关系，因此生意人比起喊打喊杀的小辛将军更爱戴财神一般的辛二爷。
只是在众人眼里，小辛将军虽然和父亲意见不和，但明显更得将军偏爱。反而是辛二爷常受冷落。
“有句话你们听了可不要往外说。我一个好姐妹在将军府做工，她说，昨天晚上，蛮子派人入关来了。说是小辛将军在赵家庄杀了他们一个大官，非要让小辛将军偿命。只要送去小辛将军的人头，这件事就算接过去了。如果不，马上就要派兵攻打明月关。你们三人回去了也不要出来了，真要是乱了，还是我们百姓遭殃。”
三人面面相觑，向来玫瑰说的明月关马上就要乱了，就是指这么一回事。
“老板娘，那咱么明月关安全吗？”卫幸运问。
“都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老板娘苦笑着说，“可那都是拿人命填的啊。”
主街上人来人往，两侧店铺林立，比小巷又热闹不少。走过十几米，街旁一家茶馆，店小二立在门外热情揽客。田歌向里一瞅，陆陆续续已经坐了不少人，一边喝茶，一边高谈阔论。
三人顺势进门，找到角落的一桌坐下。 一边喝茶，一边竖起耳朵听。
茶馆最里，长袍的说书先生正讲在兴头上。说的正是是明月关往事。原来镇守这里的辛将军，祖上也曾大名鼎鼎，单枪匹马直挑敌营，砍了敌帅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说书先生正施展了浑身本领，描述那辛将军如何英雄，□□宝马如何飞驰，一把大刀砍杀敌将如同菜刀剁瓜，却被天下喝茶的客人打断了。
“老曹，现在什么时候，不兴说这些了！你看看咱明月关是什么形势，要我说都是一帮子怂货，都是狗熊！也就小辛将军有点骨气，可惜啊！”说到气头上，拍桌子大骂起来。
话音刚落，就引发在座的共鸣。“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究竟是谁暗害了小辛将军！”
“还能有谁？老子没有本事，就看小的不顺眼了呗！谁不知道他要把小辛将军赶到京城去，是小辛将军半路上救了百姓又回到明月关来。一计不成……”
“虎毒不食子啊！”有人听不下去了，“你们成日的就只嚷嚷着要和蛮子干仗，这明月关多少老百姓，都跟着送命不成？”
“嘿，露出马脚了吧，就知道你是投降派！说，你拿了蛮子多少好处！”
三人躲在角落里听着，明月关对关外蛮子的态度分有两派。一派主和，以镇守明月关的辛将军为首。一派主战，以将军儿子小辛将军为首。听茶馆里分不出胜负的争论，主战、主和两派人数在伯仲之间。
在收集信息的同时，姜妍不时偷偷看下手机上的时间，从她们出小院进茶馆，听茶馆众人争论，手机上的时间只到了9点30分。粗略估算的话，应当是副本时间1个小时和演出的1天相当，她们要想在11点顺利离开演出场地，就要促成这场演出在明天晚上顺利落下帷幕。
“还有1天多的时间。”姜妍说，“现在时间很紧张，我们得赶紧弄清楚明月关故事大结局，尽量加快事件的速度。”
“我们不是有听诊器嘛！”卫幸运说。
茶馆里人多眼杂，三人从茶馆出来，转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卫幸运从包袱里掏出史诗级道具听诊器，挂在耳上。
“听诊器，明月关演出的结局是战是和？”卫幸运低声问。
听诊器迟迟没有发声。只在卫幸运面前呈现了幻象。只是这些幻象不像卫幸运以前看到的一段时间连贯的片段，而像一副副互相矛盾的照片拼凑在一起的。
时而是辛将军在敌将面前卑躬屈膝，时而是小辛将军带人闯入大营，时而是明月关火光满天、百姓四处奔逃，时而是户户欢歌笑语，迎接得胜将士归来，时而是辛将军的头颅高挂城门，时而是蛮子战败，溃不成军……
卫幸运摘下听诊器，正想着该怎么和姜妍、田歌描述自己看到的画面，却看到巷口一个蓝袍身影一晃而过，似乎像是昨天夜里跟在辛将军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那是？”卫幸运指向巷口，等到田歌和姜妍回头，蓝袍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听诊器没有直接回答，”卫幸运说，“从幻象来看，这个演出有好多种结局，有胜有败，有投降，也有明月关大火。有的结局里面，小辛将军还活着，但辛将军被人砍了头。”
“这是怎么回事？无论哪一个结局都行？只要时间赶得上就行的意思吗？”姜妍说，“要是怎么都行，我当然愿意让明月关胜了。”
“你们还记得昨晚玫瑰袭击小辛将军之后，她说的话吗？ ”田歌说，“她说明月关迟早会乱，杀死小辛将军是为了推进故事的进程。这是不是暗示，玫瑰走过很多遍明月关剧情之后，主和一派占了上风才是最快过剧情的办法？”
“而且，我们在剧场外候场的时候，周围都是空旷的平地，根本看不到城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月关在历史上应该是在战争中毁灭了。”田歌继续说。
卫幸运知道田歌分析的有道理。“我们……”卫幸运说，“是要加速这座小城灭亡吗？就像玫瑰做的那样？”
田歌点点头。现在她们就处于历史的长河之中，如果这座小城的历史流向是走向灭亡的，那么她们顺应大势才是最快、最稳的离开的方法。
卫幸运拧起眉看向小巷外面。主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就像她们被卷入游戏之前的生活一样，热闹又平静，根本难以从任何事件看到这座小城即将灭亡的征兆。她突然觉得正午的阳光过于刺眼，晃得睁不开眼睛。
“这样判断很有道理，但是玫瑰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又是谁杀了她呢？”卫幸运看向田歌。
这也是田歌目前最为困惑的地方。如果说是将军府的人杀了玫瑰，不可能还放着西厢房的她们还活着。最有可能的，还是和玫瑰有私仇的玩家。
姜妍拍了拍卫幸运的肩膀，说：“玫瑰不是说，按照进度，昨天晚上的明月关就要乱了。我们不如再多搜集一点信息，或许有很重要的线索还没被我们发现。”
“昨天太困了，我没来得及说，在将军花园的密室里，我拿到了这个史诗级道具黑刃。”姜妍把那把平平无奇的匕首拿了出来。“看着挺平常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特别锋利，还是有什么别的功能。”
卫幸运把匕首拿过来，抽开看了看里面的利刃。这把匕首通身乌漆嘛黑，也就是姜妍，别人估计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她一边把匕首递给田歌，一边有些困惑地说道：“可我怎么觉得这把匕首有点眼熟呢，像是在哪里见过。”
卫幸运拍拍脑袋，看着田歌拿着匕首挥舞了两下，电光火石间突然想了起来：“这是割断了敌将首级的那把匕首啊！就是我刚才看到的幻想中，有人手持这把匕首割断了敌将的首级！”
但卫幸运能够想起来的也只有那么多了，至于是谁拿着匕首，怎么拼命回忆，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三人如今站在了岔路口，玫瑰的暗示指向了一条路，命运般出现的这把匕首又指向了另一条路。没人知道哪条路能在11点之前顺利到达终点。
“走走，我们去街上走走，再探听下消息。”姜妍推着田歌和卫幸运离开小巷。
三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不时看看路边卖的折扇、手帕，不时拐进糖水铺里歇脚。这条横贯明月关城池的主街，表面看来平静，但人心已有些浮动了。各处的百姓所谈及的话题，多离不开昨晚辛小将军的事情。但也有人提及了将军府里的另一个年轻人。
“咱们老百姓不久图个安生。”糖水铺的老板娘送上了三人点的红豆汤圆，又赠了一小碟云片糕。这天上午，直到现在，她才开张。平日里逛街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窝在家里不敢出来了，她准备的许多新鲜食材怕是要坏。
“辛二爷也不错啊。”老板娘闲来无事，坐在一旁跟三人唠嗑。“平日里看着是个文弱书生，管起这条街来，可一点儿不含糊。以前有外来的客商仗着自己朝廷里有人在这条街里闹事，被辛二爷好一顿收拾。咱们明月关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女儿心里都喜欢着他呢。”
老板娘看说起辛二爷来，三人听得入神，便感觉遇到了知己，越发愿意多说几句。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人便知道了，原来昨晚那位蓝袍的年轻人是辛将军姨娘生的庶子。
小辛将军自幼习武，辛二爷多学文墨。小辛将军处处跟老子顶着干，恨不得率领将士冲出关去，把蛮子杀个片甲不留。辛二爷长随父亲接待蛮子使节，主张边关贸易互通有无。这条主街生意兴、人气旺和辛二爷有很大关系，因此生意人比起喊打喊杀的小辛将军更爱戴财神一般的辛二爷。
只是在众人眼里，小辛将军虽然和父亲意见不和，但明显更得将军偏爱。反而是辛二爷常受冷落。
“有句话你们听了可不要往外说。我一个好姐妹在将军府做工，她说，昨天晚上，蛮子派人入关来了。说是小辛将军在赵家庄杀了他们一个大官，非要让小辛将军偿命。只要送去小辛将军的人头，这件事就算接过去了。如果不，马上就要派兵攻打明月关。你们三人回去了也不要出来了，真要是乱了，还是我们百姓遭殃。”
三人面面相觑，向来玫瑰说的明月关马上就要乱了，就是指这么一回事。
“老板娘，那咱么明月关安全吗？”卫幸运问。
“都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老板娘苦笑着说，“可那都是拿人命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