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船中的10名游客，都警惕地看着船头那个从湖中爬上来的男人。
田歌看了看船中游客，10人可以分为4组，第一排的断臂游客和他的同伴，第二排的白裙同学和她的两个舍友，第三排是她和姜妍、卫幸运，第四排是离开座位走过来的那对情侣。那个男人显然和这4组游客都不熟悉。
断臂游客率先说：“他应该是真的。刚才拽我的那只手，发青发白，他肤色很正常。”
听见他这么说，船中游客看看船头男人黑里透红的皮肤，又纷纷看向船尾那两个无法上船的人。确实，这两人比起那对情侣来说，胳膊和脸上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是白的，有点像是冷柜里的尸体，又有点像水产摊上的鱼，凉而滑腻。
坐在第二排，刚刚帮助断臂游客包扎的女生又站出来说：“你刚才怎么突然掉下去的？”
男人抹了一把滴水的头发，眯眼笑着说：“我看湖水看得出了神，结果突然从水里冒出个人，把我拽下去了。”
“那个人呢？”女生又问。
“我把他宰了。”男人说。咧嘴笑起来，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
“那你没有受伤吗？”女生还问，“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真的游客？”
男人一边脱下上衣，拧干水，一边说：“你算什么东西，我用得着跟你证明？”
“大家说话先不用着急，”田歌插话说，“既然上了一条船，多关心几句也是正常的。这个姑娘说话急了点，但她是对事不对人。再说验证真假也很容易，刚才我们一起在餐厅吃饭，你还记得自己中午吃的是什么吗？”
那人转头看向田歌，非常确信地说：“冬瓜排骨汤、西红柿炒鸡蛋、饺子。”
“那个鱼肉饺子吗？”田歌问。
一听到鱼肉饺子，男人发出一声干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他狠狠瞪向田歌。田歌却一脸歉意地说：“抱歉，我记错了，好像不是鱼肉饺子。”
“等等，”包扎断臂的女生又说，“你为什么对鱼肉饺子这么敏感？”
“你们找事是吧！”男人恼羞成怒地站起来，挥着拳头冲了过来。第二排的白裙女生却突然站了出来，抬手握住了男人的胳膊，看似毫不费力地一推，就把比她高出一头多的男人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田歌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老同学竟然力大无穷。
“你为什么对鱼肉饺子这么敏感？”那个女生仍然不放弃地追问。
“因为他就是这明月湖里的一条鱼。”田歌说。
男人咧嘴大笑起来，露出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在牙齿之间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对，我就是这湖里的食人鱼！味道可真好。”他猛地冲过来，一口咬住断臂游客同伴的肩膀，扑进了湖水中。
断臂游客左手拿刀，朝着水花的方向狠狠扎去。只见扎刀的位置晕开一片猩红，却看不见坠入湖中的两个人影。
“谢谢，你刚才帮了大忙。我叫孙彩云，你怎么称呼？”刚才追问的女生回头对田歌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食人鱼的？”
“我叫田歌，”田歌说，“刚才我是根据明月湖传说猜测的。明月之所以没能回到天空中，并不是时间赶不上，而应该和那位游客的情况一样，是被伪装成水中倒影的食人鱼拽进了湖水中吃掉了。”
“我想，食人鱼应该是透明的，或者能在湖水中隐形。当人们接近湖水的时候，他们就能伪装成人。”田歌说。
“田歌你可真聪明！”孙彩云啪啪啪鼓起掌来，说，“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愿意的话，你的两位同伴也可以一起来。”
“不，不了。”田歌连忙拒绝。
孙彩云还要继续挖墙角，被白裙女生拽了拽胳膊，才不甘心地看了田歌一眼，扭头坐了回去。
这时，船上就剩下了9个人。在刚才田歌的提醒下，所有人都更向船中央挤了挤。
第一排失去了同伴的独臂游客和那对情侣显得最为紧张。一个因为手臂和同伴的关系，战斗力显著下降，情侣则因为船尾虎视眈眈的一对食人鱼而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排的三个女生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但刚刚白裙女孩小漏一手，显然实力远远超过外表所展现的。第三排的田歌三人，刚才也展现了强大的分析能力，在船中游客眼里也被列为了高人一类。
“我们能加入你们吗？”情侣中的女孩问孙彩云。
孙彩云立刻笑道：“当然行啊。不过，我先给你说明一下，我们组织是按照能力提供待遇。有能力的会重点培养，提供积分和道具支持。没有能力的，需要向组织缴纳积分和道具，组织会提供保护。请问，你们俩是属于哪一种呢？”
“你说的组织是彩云会吗？”断臂游客问。
“对啊，”孙彩云笑得更加灿烂了，“你也要加入吗？”
断臂游客摇摇头，说：“我就是个穷人，还是不了。”那对情侣听说了彩云会的名字，也不再提加入的事情了。
田歌三人交换了下眼神，她们头一次在这个游戏里听说彩云会的名字，但看前排三人的反应，这个组织显然口碑不佳。
游船继续前行，湖中风景依旧，但没人有心情继续观赏。前方有一艘返回的游船渐渐驶近，与第二艘游船相会的时候，姜妍仔细看过去。只见蓝色的塑料座椅上，喷溅了不少红色的血迹。
姜妍继续向后看，明明那艘游船驶出的距离还不是很远，却突然没有了踪影。明明远方的山影还在，无边无际的湖水也看得清楚，却独独看不到了那艘游船。这样一想，明明第一艘游船在她们前方不远，而在她们之后，码头上也有很多游客在等着乘船。可为什么这片湖水之中，却仿佛只有她们一艘船一样，前前后后，都看不到别的游船？
姜妍掏出手机，时间已经到了2点40分钟，虽然游船已经行驶了40分钟，但四周山影的样子似乎一直没有改变。她把疑问打在手机屏幕上，依次递给了田歌和卫幸运。
“驾驶员在搞鬼？”田歌对景色变化没有感觉，但她信赖姜妍，立即在手机上回复，“我们会不会一直在幻境中？所以没有变化。”
“刚才也很奇怪，”卫幸运也在手机上写，“人坠入水中后，很快就失去了踪迹，按说，就算食人鱼是透明的，游客在这么清澈的水中应该能看清啊。”
“我也觉得是在幻觉或是环境之中。”姜妍说，“我刚才看了看，湖水的流动和水草的摆动看上去都很规律，这不符合自然。”
田歌向前排努努嘴，既然是人人避开的组织，也应当有些五花八门的本事。田歌把手机上三人的对话删除干净，在上面重新写道：“我们怀疑现在是在幻境中，你们有办法打破幻境吗？”
这一次卫幸运轻轻拍了拍孙彩云的肩膀，把手机递给了她。孙彩云看完，向四周观察了一会儿，似乎也察觉了异样，在手机上写道：“我们也没有打破幻境的办法。”
卫幸运拿回手机，田歌和姜妍看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前排的三个女生行动起来了。孙彩云和白裙女生站了起来，走向船头的驾驶员。
“师傅，你好，我们什么时候开船啊？”孙彩云问。
驾驶员依旧没有回应。孙彩云径直走上前，探头一看，穿着景区工作人员制服的驾驶员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专心致志地驾驶着，丝毫不肯分心给船上的游客。
孙彩云后退一步，白裙女生上前，伸手拍在驾驶员肩膀上。随着白裙女生的动作，整艘游船似乎都向下颤动了一下，但驾驶员的肩膀一动没动，人也没有扭头过来。
“这是个假人。”白裙女生对孙彩云说。她伸手把驾驶员提溜起来，扔进湖水中。除了湖中的水花，驾驶员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就消失在清澈的水面之下。
“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应该是陷入了幻境，有没有谁能破除幻境？”孙彩云面向船中众人说。
船中游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断臂游客说：“我同伴原本可以，可是……”谁也记得清楚，他的同伴早已被食人鱼拖进了湖水中。
姜妍想到了史诗级道具黄铜钥匙，而在船头位置的驾驶舱，正好有那么一扇门，地点也很明确，就是下船码头。问题是，她们要不要在彩云会这个似乎名声不佳的组织面前，在剩下三个她们并不了解的玩家面前使用这个道具。
田歌凑过来，在姜妍耳旁低声说：“钥匙。”姜妍借着座椅的遮掩，把钥匙递给了田歌。
田歌从座椅中站起来，一边向前走，一边说：“我总觉得驾驶舱不对劲，可以看看吗？”
孙彩云和站在她身后的白裙同学闻言让开通道。田歌用身体挡着，把钥匙插进了驾驶舱的锁孔之中。
田歌看了看船中游客，10人可以分为4组，第一排的断臂游客和他的同伴，第二排的白裙同学和她的两个舍友，第三排是她和姜妍、卫幸运，第四排是离开座位走过来的那对情侣。那个男人显然和这4组游客都不熟悉。
断臂游客率先说：“他应该是真的。刚才拽我的那只手，发青发白，他肤色很正常。”
听见他这么说，船中游客看看船头男人黑里透红的皮肤，又纷纷看向船尾那两个无法上船的人。确实，这两人比起那对情侣来说，胳膊和脸上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是白的，有点像是冷柜里的尸体，又有点像水产摊上的鱼，凉而滑腻。
坐在第二排，刚刚帮助断臂游客包扎的女生又站出来说：“你刚才怎么突然掉下去的？”
男人抹了一把滴水的头发，眯眼笑着说：“我看湖水看得出了神，结果突然从水里冒出个人，把我拽下去了。”
“那个人呢？”女生又问。
“我把他宰了。”男人说。咧嘴笑起来，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
“那你没有受伤吗？”女生还问，“你怎么证明自己是真的游客？”
男人一边脱下上衣，拧干水，一边说：“你算什么东西，我用得着跟你证明？”
“大家说话先不用着急，”田歌插话说，“既然上了一条船，多关心几句也是正常的。这个姑娘说话急了点，但她是对事不对人。再说验证真假也很容易，刚才我们一起在餐厅吃饭，你还记得自己中午吃的是什么吗？”
那人转头看向田歌，非常确信地说：“冬瓜排骨汤、西红柿炒鸡蛋、饺子。”
“那个鱼肉饺子吗？”田歌问。
一听到鱼肉饺子，男人发出一声干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他狠狠瞪向田歌。田歌却一脸歉意地说：“抱歉，我记错了，好像不是鱼肉饺子。”
“等等，”包扎断臂的女生又说，“你为什么对鱼肉饺子这么敏感？”
“你们找事是吧！”男人恼羞成怒地站起来，挥着拳头冲了过来。第二排的白裙女生却突然站了出来，抬手握住了男人的胳膊，看似毫不费力地一推，就把比她高出一头多的男人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田歌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老同学竟然力大无穷。
“你为什么对鱼肉饺子这么敏感？”那个女生仍然不放弃地追问。
“因为他就是这明月湖里的一条鱼。”田歌说。
男人咧嘴大笑起来，露出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在牙齿之间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对，我就是这湖里的食人鱼！味道可真好。”他猛地冲过来，一口咬住断臂游客同伴的肩膀，扑进了湖水中。
断臂游客左手拿刀，朝着水花的方向狠狠扎去。只见扎刀的位置晕开一片猩红，却看不见坠入湖中的两个人影。
“谢谢，你刚才帮了大忙。我叫孙彩云，你怎么称呼？”刚才追问的女生回头对田歌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食人鱼的？”
“我叫田歌，”田歌说，“刚才我是根据明月湖传说猜测的。明月之所以没能回到天空中，并不是时间赶不上，而应该和那位游客的情况一样，是被伪装成水中倒影的食人鱼拽进了湖水中吃掉了。”
“我想，食人鱼应该是透明的，或者能在湖水中隐形。当人们接近湖水的时候，他们就能伪装成人。”田歌说。
“田歌你可真聪明！”孙彩云啪啪啪鼓起掌来，说，“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愿意的话，你的两位同伴也可以一起来。”
“不，不了。”田歌连忙拒绝。
孙彩云还要继续挖墙角，被白裙女生拽了拽胳膊，才不甘心地看了田歌一眼，扭头坐了回去。
这时，船上就剩下了9个人。在刚才田歌的提醒下，所有人都更向船中央挤了挤。
第一排失去了同伴的独臂游客和那对情侣显得最为紧张。一个因为手臂和同伴的关系，战斗力显著下降，情侣则因为船尾虎视眈眈的一对食人鱼而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排的三个女生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但刚刚白裙女孩小漏一手，显然实力远远超过外表所展现的。第三排的田歌三人，刚才也展现了强大的分析能力，在船中游客眼里也被列为了高人一类。
“我们能加入你们吗？”情侣中的女孩问孙彩云。
孙彩云立刻笑道：“当然行啊。不过，我先给你说明一下，我们组织是按照能力提供待遇。有能力的会重点培养，提供积分和道具支持。没有能力的，需要向组织缴纳积分和道具，组织会提供保护。请问，你们俩是属于哪一种呢？”
“你说的组织是彩云会吗？”断臂游客问。
“对啊，”孙彩云笑得更加灿烂了，“你也要加入吗？”
断臂游客摇摇头，说：“我就是个穷人，还是不了。”那对情侣听说了彩云会的名字，也不再提加入的事情了。
田歌三人交换了下眼神，她们头一次在这个游戏里听说彩云会的名字，但看前排三人的反应，这个组织显然口碑不佳。
游船继续前行，湖中风景依旧，但没人有心情继续观赏。前方有一艘返回的游船渐渐驶近，与第二艘游船相会的时候，姜妍仔细看过去。只见蓝色的塑料座椅上，喷溅了不少红色的血迹。
姜妍继续向后看，明明那艘游船驶出的距离还不是很远，却突然没有了踪影。明明远方的山影还在，无边无际的湖水也看得清楚，却独独看不到了那艘游船。这样一想，明明第一艘游船在她们前方不远，而在她们之后，码头上也有很多游客在等着乘船。可为什么这片湖水之中，却仿佛只有她们一艘船一样，前前后后，都看不到别的游船？
姜妍掏出手机，时间已经到了2点40分钟，虽然游船已经行驶了40分钟，但四周山影的样子似乎一直没有改变。她把疑问打在手机屏幕上，依次递给了田歌和卫幸运。
“驾驶员在搞鬼？”田歌对景色变化没有感觉，但她信赖姜妍，立即在手机上回复，“我们会不会一直在幻境中？所以没有变化。”
“刚才也很奇怪，”卫幸运也在手机上写，“人坠入水中后，很快就失去了踪迹，按说，就算食人鱼是透明的，游客在这么清澈的水中应该能看清啊。”
“我也觉得是在幻觉或是环境之中。”姜妍说，“我刚才看了看，湖水的流动和水草的摆动看上去都很规律，这不符合自然。”
田歌向前排努努嘴，既然是人人避开的组织，也应当有些五花八门的本事。田歌把手机上三人的对话删除干净，在上面重新写道：“我们怀疑现在是在幻境中，你们有办法打破幻境吗？”
这一次卫幸运轻轻拍了拍孙彩云的肩膀，把手机递给了她。孙彩云看完，向四周观察了一会儿，似乎也察觉了异样，在手机上写道：“我们也没有打破幻境的办法。”
卫幸运拿回手机，田歌和姜妍看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前排的三个女生行动起来了。孙彩云和白裙女生站了起来，走向船头的驾驶员。
“师傅，你好，我们什么时候开船啊？”孙彩云问。
驾驶员依旧没有回应。孙彩云径直走上前，探头一看，穿着景区工作人员制服的驾驶员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专心致志地驾驶着，丝毫不肯分心给船上的游客。
孙彩云后退一步，白裙女生上前，伸手拍在驾驶员肩膀上。随着白裙女生的动作，整艘游船似乎都向下颤动了一下，但驾驶员的肩膀一动没动，人也没有扭头过来。
“这是个假人。”白裙女生对孙彩云说。她伸手把驾驶员提溜起来，扔进湖水中。除了湖中的水花，驾驶员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就消失在清澈的水面之下。
“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应该是陷入了幻境，有没有谁能破除幻境？”孙彩云面向船中众人说。
船中游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断臂游客说：“我同伴原本可以，可是……”谁也记得清楚，他的同伴早已被食人鱼拖进了湖水中。
姜妍想到了史诗级道具黄铜钥匙，而在船头位置的驾驶舱，正好有那么一扇门，地点也很明确，就是下船码头。问题是，她们要不要在彩云会这个似乎名声不佳的组织面前，在剩下三个她们并不了解的玩家面前使用这个道具。
田歌凑过来，在姜妍耳旁低声说：“钥匙。”姜妍借着座椅的遮掩，把钥匙递给了田歌。
田歌从座椅中站起来，一边向前走，一边说：“我总觉得驾驶舱不对劲，可以看看吗？”
孙彩云和站在她身后的白裙同学闻言让开通道。田歌用身体挡着，把钥匙插进了驾驶舱的锁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