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班主任找我谈了话……”苏言说。
话刚开头，顾喻心里咯噔一下，没料到要说的事跟梁娟有关系，难道她看出什么了……他胡乱想着，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把这些事拦到自己身上。
苏言继续往下说：“你高一的成绩不好，现在升上了高二依旧吊儿郎当不好好学，我作为班长有必要帮助你一下。”
……顾喻吊了两秒的心彻底放下去了。
他拧眉：“这些是梁娟跟你说的？”
苏言诚实补充：“还有高主任。”
顾喻：“……”怪不得今天变色龙跟吃错药似的。
“行吧，”他退到旁边，“怎么帮我？什么时候帮？”
苏言抬头，面前男生扬起下巴，表情懒散，单手抄在兜里眯眼正看自己。他心头一紧，脑袋里莫名出现昨晚的一幕。
顾喻像是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你怎么不帮余凯泽？”
闻言苏言摇头：“他考试成绩还可以，到了及格线。”
“最近天越来越长，放学后在教室里留一个小时出来补习。”他继续说。
顾喻低头思索片刻，才说：“可以。”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苏言再次叫住他。
顾喻回头：“又怎么了？”
“你刚刚说也有事，不说了吗？”
啊……好像是说过这句话，不过没有说的必要了，顾喻拉开厕所门，摆手离开：“没事，不说了。”
出来时也不知道余凯泽去哪了，体育课还没结束，班里人在操场上溜达的溜达，打球的打球。顾喻身上的烟味散的基本差不多了，他直接回教室，打算再趴着睡会儿。
反正球是打不了了。
睡着没两秒他感觉身上发冷，于是直起身把棉袄拉链拉到顶，盖住半张脸。
恍惚间还听到余凯泽叫自己的声音，时近时远，顾喻睁不开眼皮，索性当做没听见继续睡。
下课铃响，班级学生陆续离开，苏言收拾书包，在余凯泽震惊的目光中走到顾喻身旁的座位上。
纪委早早离开，桌面收拾的很干净。苏言拿出笔和本子，埋头解题。
顾喻是被一阵沙沙声吵醒，撑起惺忪的眼睛向旁边看去，苏言？
可能是睡蒙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脱口问：“你怎么在我这里？”
苏言停下动作，手里捏着笔转过头，他还没说话，另一侧余凯泽的声音炸在耳边，“喻哥你醒啦？我同桌等你很久了。”
班长等顾喻干嘛呢，余凯泽不知道，但是他的雷达告诉他有瓜吃。
顾喻揉揉睡乱的头发，半垂眼皮，呆滞的视线在苏言和他手底下的书之间来回徘徊，良久反应过来。
“今天就开始？”他问。
果然有瓜，余凯泽睁大眼睛，兴致勃勃地搬了张椅子坐过来：“开始什么？喻哥你他妈真能睡，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叫你好几遍，要不是我同桌脸上没伤，我都怕你被变色龙处分。”
顾喻回过脸：“你怎么还没走？”
余凯泽：“我这不等你一起吗？今晚可是排位赛最后一天啊，赶紧啊……”
“对了，你这两天关注比赛了吗？S7的春季常规赛开始了，听说这次进入不少新战队，啧，老子要不是忙于学习早特么去报名了。”
“不去，你自己去吧，”顾喻弯腰在桌肚里翻找纸笔，好半天摸到一支圆珠笔，结果没水，他蹙眉问余凯泽，“有笔吗？给我来支，本子也来个。”
余凯泽一愣，哦哦几声，从自己背的书包里拿出笔和本子递给他，做完这些事后他才回过神，“不是喻哥，你干嘛？你俩干嘛？”
他朝苏言那里督了眼。
苏言翻开数学课本：“给顾喻补习。”
余凯泽：“不会吧？”
苏言点头。
他又看向顾喻：“真的？”
顾喻没回余凯泽的话，用行动证明，他拿出崭新的课本，上面甚至连他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看着眼前开始学习的顾喻，余凯泽觉得出现幻觉了，跳起身：“我操了，喻哥你疯了吧？我他妈跟了你四年也没见你看书超过两分钟，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补习，要学习，我他妈——等等！”
他倏地发现不对，扬了扬下巴：“班长，你不是我同桌吗？怎么补习没我的份？”
研究顾喻字迹的苏言头也没抬：“班主任说你的成绩不错，过了及格线，不需要特别补习，只要平时上课认真听讲。”
听到了没？听到了没？余凯泽用眼神瞟顾喻，看来混迹于各大情报站，隐姓埋名潜伏在好学生小群里是正确的，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顾喻懒得理他，只垂头问苏言：“这一题我写对了吗？”
对不对另说，这字迹实在是……苏言把本子还给他，头疼道：“顾喻你重新写一份吧，这个……大概是不对的。”
坐在另一侧的余凯泽噗呲一笑，好心给顾喻解释含义：“喻哥，字太妖魔化了，我同桌看不懂。”
顾喻踢翻他的凳子：“你他妈走不走？”
余凯泽从地上爬起来：“我走还不行嘛～那我和曹贼他们排位去了，不带你了。”
余凯泽走后教室里安静不少，顾喻低头认真看自己写的字。
真的有那么丑吗？
他转头看看苏言的字，遒劲有力，非常漂亮，与自己天差地别。
看来有必要练一练字。
又顺着握笔的手往上，顾喻看见苏言的侧脸，秀气的眉头轻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题型，笔挺的鼻子上依稀可辨细小的绒毛，再到下面是因为思索解法而抿起的唇瓣。
顾喻舔了下嘴唇，移开视线。
他低头，在空白纸张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终于解开题型，苏言扭头：“这道题这么解，运用公式套入进去就可以了，只要记好公式就很简单。”
他的手停在练习册倒数第二大题上。
顾喻似懂非懂地点头。
苏言：“那你试着解下一道题。”
顾喻：“？”
立春之后，天色肉眼可见的变长，他们出去时还没染上黑。
顾喻和苏言在十字路口分开。
直到看不见苏言的背影，顾喻才收回目光，他慢悠悠地朝家的方向走，看到门前蹲着一个身影，忽然停下脚。
堵了几天都没堵到的人，现在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路明原本抽着烟，见到顾喻回来，丢开烟头站起身。
路明看起来非常疲惫，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眼睛下面浓重的黑眼圈，正一手插兜直视顾喻：“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堵我。”
他往顾喻背后看了看，“刚刚那个是你们班班长吧？”
顾喻挑眉：“既然知道我们在堵你，你还敢出来？”
路明耸耸肩，没隐藏：“没办法，让人给逮了，好不容易出来。”
“那你来我这里干嘛？”
“就是想让你通融通融，那群人不敢去学校，但是你们几个堵我我也去不了。”
这人混得杂，打架抽烟算小事，主要还是外头那堆，可能还和放高利贷的扯上了关系。
顾喻不是救世主，不会因为他被人打了就对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显然路明也清楚，他沉吟道：“刚刚那个是你班班长吧？我看着挺乖啊，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
“想做什么？”顾喻冷嗖嗖地问。
“没什么……和他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两人对峙了几分钟，半晌顾喻开口：“要玩脏的我奉陪，别碰我们班的人，跟他们没关系。”
路明：“行啊，那堵我的事怎么说？一笔勾销？看来我们一年同校的份上，让我在里面躲躲，怎么样？”
顾喻拉伤没好，现在动手太吃亏，路明事先有准备，抽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
一把折叠刀。
又是这招，顾喻鄙夷地撇撇嘴，上一把还在梁娟手里没拿回来，两把一模一样的刀，他都快怀疑路明批发了一堆。
路明等得不耐烦了，打开刀刃晃了晃，白色的光从眼前划过：“怎么样啊？”
“别动我们班的人，一切好说。”顾喻松口。
之后再惹到他们，就别怪顾喻新账旧账一起算。
路明收起刀，本来就是唬一唬对方，没想真动手，他不傻，在顾喻面前占不到便宜。
最近追债的人追的紧，每天在他出没的地方蹲守，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信息。
遇到好说话的还能宽限两天，不好说话的直接上手把他揍一顿出气。他不敢跟家里人说，怕气坏了他妈。
目的达成，路明心情放松下来，哼着歌冲顾喻挥手道别。
经过十字路口，他向苏言离开的方向望了两眼，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转了转。
乖学生吗？哎，都是一群不知道社会险恶的傻子，早晚有一天得教教他们。
晚上顾喻躺在床上给余凯泽发了条微信，让他不用堵路明了。
对面估计是在玩游戏，过了很久，久到顾喻快睡着了才回信息。
余凯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喻睁开迷蒙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
顾喻：「哪那么多话？」
发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过去：「这段时间看着点苏言。」
余凯泽：「？」
余凯泽：「关我同桌什么事？看着他干嘛？人家不是还给你补习来着。」
顾喻忍了忍，没忍住：「你他妈什么理解能力？你！同！桌！说你成绩过了及格线？我看你还是回炉重造吧！」
末了还发过去一句：「操！」
这回余凯泽没有回的很快，几分钟后才发信息过来：「喻哥你头回给我发这么多字，有点子感动怎么回事。」
消息过来没两秒，顾喻直接点开他的头像，再点开右上角的三个小点，一路下滑。
好友已被你加入黑名单。
那头的余凯泽发了两条消息过去，结果对话框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他盯着感叹号陷入沉思，良久：“这才是喻哥嘛。”
周五班会上，梁娟走进教室宣布了两件事，一是四月的春游。下面学生开心的欢呼，一个个兴奋地问去哪里。
梁娟：“安静点，都收起你们的猴劲，地方已经决定好了，去植物园。”
“啊……”
“植物园多没意思啊，我都想好了去坐古木游龙！”
“古木游龙没劲，要玩玩大的，坐蓝月飞车！那多刺激！”
班里一时议论纷纷。
看着大家失落的表情，梁娟不忍打击他们：“行了，植物园里也有娱乐设施。”
“那老师，有没有鬼屋？”一个学生举手，大声问。
其他人也出声问：“老师有没有大摆锤？”
“我要坐跳楼机！”
班里热闹起来，学生低声高声讨论的都有。梁娟拍了两下讲台，一时间安静下来。
于是她开始宣布第二件事：“在去春游前，先准备月底的模拟考试。”
霎时，教室里哀嚎声震天，刚刚还在兴奋的同学全部蔫蔫地趴在桌上，提不起精神。
梁娟最看不得这幅样子，喝道：“说到玩个个兴奋的跟什么似的，提到学习就蔫了吧唧，都精神起来！坐直了！”
下面的人不情不愿挺直身子。
“嗯……”她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今天就这两件事，下面我们讲一下知识点，都把书打开，认真学，月底的模拟考——”
讲话被外面报道的声音打断，梁娟扭过头，再看清是顾喻后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干嘛去了？”
顾喻：“肚子不舒服，在厕所。”
她左右打量顾喻，也没见哪里像肚子不舒服的人，顿时气道：“撒谎也要讲究逻辑，你哪里像闹肚子了？”
顾喻眉毛皱起来，略有些纠结地低下头，就在梁娟以为他知道不对，准备认错的时候，只听对方说：“要不……我带您去厕所看看？”
“……”
话刚开头，顾喻心里咯噔一下，没料到要说的事跟梁娟有关系，难道她看出什么了……他胡乱想着，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把这些事拦到自己身上。
苏言继续往下说：“你高一的成绩不好，现在升上了高二依旧吊儿郎当不好好学，我作为班长有必要帮助你一下。”
……顾喻吊了两秒的心彻底放下去了。
他拧眉：“这些是梁娟跟你说的？”
苏言诚实补充：“还有高主任。”
顾喻：“……”怪不得今天变色龙跟吃错药似的。
“行吧，”他退到旁边，“怎么帮我？什么时候帮？”
苏言抬头，面前男生扬起下巴，表情懒散，单手抄在兜里眯眼正看自己。他心头一紧，脑袋里莫名出现昨晚的一幕。
顾喻像是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你怎么不帮余凯泽？”
闻言苏言摇头：“他考试成绩还可以，到了及格线。”
“最近天越来越长，放学后在教室里留一个小时出来补习。”他继续说。
顾喻低头思索片刻，才说：“可以。”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苏言再次叫住他。
顾喻回头：“又怎么了？”
“你刚刚说也有事，不说了吗？”
啊……好像是说过这句话，不过没有说的必要了，顾喻拉开厕所门，摆手离开：“没事，不说了。”
出来时也不知道余凯泽去哪了，体育课还没结束，班里人在操场上溜达的溜达，打球的打球。顾喻身上的烟味散的基本差不多了，他直接回教室，打算再趴着睡会儿。
反正球是打不了了。
睡着没两秒他感觉身上发冷，于是直起身把棉袄拉链拉到顶，盖住半张脸。
恍惚间还听到余凯泽叫自己的声音，时近时远，顾喻睁不开眼皮，索性当做没听见继续睡。
下课铃响，班级学生陆续离开，苏言收拾书包，在余凯泽震惊的目光中走到顾喻身旁的座位上。
纪委早早离开，桌面收拾的很干净。苏言拿出笔和本子，埋头解题。
顾喻是被一阵沙沙声吵醒，撑起惺忪的眼睛向旁边看去，苏言？
可能是睡蒙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脱口问：“你怎么在我这里？”
苏言停下动作，手里捏着笔转过头，他还没说话，另一侧余凯泽的声音炸在耳边，“喻哥你醒啦？我同桌等你很久了。”
班长等顾喻干嘛呢，余凯泽不知道，但是他的雷达告诉他有瓜吃。
顾喻揉揉睡乱的头发，半垂眼皮，呆滞的视线在苏言和他手底下的书之间来回徘徊，良久反应过来。
“今天就开始？”他问。
果然有瓜，余凯泽睁大眼睛，兴致勃勃地搬了张椅子坐过来：“开始什么？喻哥你他妈真能睡，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叫你好几遍，要不是我同桌脸上没伤，我都怕你被变色龙处分。”
顾喻回过脸：“你怎么还没走？”
余凯泽：“我这不等你一起吗？今晚可是排位赛最后一天啊，赶紧啊……”
“对了，你这两天关注比赛了吗？S7的春季常规赛开始了，听说这次进入不少新战队，啧，老子要不是忙于学习早特么去报名了。”
“不去，你自己去吧，”顾喻弯腰在桌肚里翻找纸笔，好半天摸到一支圆珠笔，结果没水，他蹙眉问余凯泽，“有笔吗？给我来支，本子也来个。”
余凯泽一愣，哦哦几声，从自己背的书包里拿出笔和本子递给他，做完这些事后他才回过神，“不是喻哥，你干嘛？你俩干嘛？”
他朝苏言那里督了眼。
苏言翻开数学课本：“给顾喻补习。”
余凯泽：“不会吧？”
苏言点头。
他又看向顾喻：“真的？”
顾喻没回余凯泽的话，用行动证明，他拿出崭新的课本，上面甚至连他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看着眼前开始学习的顾喻，余凯泽觉得出现幻觉了，跳起身：“我操了，喻哥你疯了吧？我他妈跟了你四年也没见你看书超过两分钟，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补习，要学习，我他妈——等等！”
他倏地发现不对，扬了扬下巴：“班长，你不是我同桌吗？怎么补习没我的份？”
研究顾喻字迹的苏言头也没抬：“班主任说你的成绩不错，过了及格线，不需要特别补习，只要平时上课认真听讲。”
听到了没？听到了没？余凯泽用眼神瞟顾喻，看来混迹于各大情报站，隐姓埋名潜伏在好学生小群里是正确的，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顾喻懒得理他，只垂头问苏言：“这一题我写对了吗？”
对不对另说，这字迹实在是……苏言把本子还给他，头疼道：“顾喻你重新写一份吧，这个……大概是不对的。”
坐在另一侧的余凯泽噗呲一笑，好心给顾喻解释含义：“喻哥，字太妖魔化了，我同桌看不懂。”
顾喻踢翻他的凳子：“你他妈走不走？”
余凯泽从地上爬起来：“我走还不行嘛～那我和曹贼他们排位去了，不带你了。”
余凯泽走后教室里安静不少，顾喻低头认真看自己写的字。
真的有那么丑吗？
他转头看看苏言的字，遒劲有力，非常漂亮，与自己天差地别。
看来有必要练一练字。
又顺着握笔的手往上，顾喻看见苏言的侧脸，秀气的眉头轻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面前的题型，笔挺的鼻子上依稀可辨细小的绒毛，再到下面是因为思索解法而抿起的唇瓣。
顾喻舔了下嘴唇，移开视线。
他低头，在空白纸张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终于解开题型，苏言扭头：“这道题这么解，运用公式套入进去就可以了，只要记好公式就很简单。”
他的手停在练习册倒数第二大题上。
顾喻似懂非懂地点头。
苏言：“那你试着解下一道题。”
顾喻：“？”
立春之后，天色肉眼可见的变长，他们出去时还没染上黑。
顾喻和苏言在十字路口分开。
直到看不见苏言的背影，顾喻才收回目光，他慢悠悠地朝家的方向走，看到门前蹲着一个身影，忽然停下脚。
堵了几天都没堵到的人，现在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路明原本抽着烟，见到顾喻回来，丢开烟头站起身。
路明看起来非常疲惫，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眼睛下面浓重的黑眼圈，正一手插兜直视顾喻：“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堵我。”
他往顾喻背后看了看，“刚刚那个是你们班班长吧？”
顾喻挑眉：“既然知道我们在堵你，你还敢出来？”
路明耸耸肩，没隐藏：“没办法，让人给逮了，好不容易出来。”
“那你来我这里干嘛？”
“就是想让你通融通融，那群人不敢去学校，但是你们几个堵我我也去不了。”
这人混得杂，打架抽烟算小事，主要还是外头那堆，可能还和放高利贷的扯上了关系。
顾喻不是救世主，不会因为他被人打了就对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显然路明也清楚，他沉吟道：“刚刚那个是你班班长吧？我看着挺乖啊，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
“想做什么？”顾喻冷嗖嗖地问。
“没什么……和他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两人对峙了几分钟，半晌顾喻开口：“要玩脏的我奉陪，别碰我们班的人，跟他们没关系。”
路明：“行啊，那堵我的事怎么说？一笔勾销？看来我们一年同校的份上，让我在里面躲躲，怎么样？”
顾喻拉伤没好，现在动手太吃亏，路明事先有准备，抽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
一把折叠刀。
又是这招，顾喻鄙夷地撇撇嘴，上一把还在梁娟手里没拿回来，两把一模一样的刀，他都快怀疑路明批发了一堆。
路明等得不耐烦了，打开刀刃晃了晃，白色的光从眼前划过：“怎么样啊？”
“别动我们班的人，一切好说。”顾喻松口。
之后再惹到他们，就别怪顾喻新账旧账一起算。
路明收起刀，本来就是唬一唬对方，没想真动手，他不傻，在顾喻面前占不到便宜。
最近追债的人追的紧，每天在他出没的地方蹲守，也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信息。
遇到好说话的还能宽限两天，不好说话的直接上手把他揍一顿出气。他不敢跟家里人说，怕气坏了他妈。
目的达成，路明心情放松下来，哼着歌冲顾喻挥手道别。
经过十字路口，他向苏言离开的方向望了两眼，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转了转。
乖学生吗？哎，都是一群不知道社会险恶的傻子，早晚有一天得教教他们。
晚上顾喻躺在床上给余凯泽发了条微信，让他不用堵路明了。
对面估计是在玩游戏，过了很久，久到顾喻快睡着了才回信息。
余凯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喻睁开迷蒙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
顾喻：「哪那么多话？」
发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过去：「这段时间看着点苏言。」
余凯泽：「？」
余凯泽：「关我同桌什么事？看着他干嘛？人家不是还给你补习来着。」
顾喻忍了忍，没忍住：「你他妈什么理解能力？你！同！桌！说你成绩过了及格线？我看你还是回炉重造吧！」
末了还发过去一句：「操！」
这回余凯泽没有回的很快，几分钟后才发信息过来：「喻哥你头回给我发这么多字，有点子感动怎么回事。」
消息过来没两秒，顾喻直接点开他的头像，再点开右上角的三个小点，一路下滑。
好友已被你加入黑名单。
那头的余凯泽发了两条消息过去，结果对话框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他盯着感叹号陷入沉思，良久：“这才是喻哥嘛。”
周五班会上，梁娟走进教室宣布了两件事，一是四月的春游。下面学生开心的欢呼，一个个兴奋地问去哪里。
梁娟：“安静点，都收起你们的猴劲，地方已经决定好了，去植物园。”
“啊……”
“植物园多没意思啊，我都想好了去坐古木游龙！”
“古木游龙没劲，要玩玩大的，坐蓝月飞车！那多刺激！”
班里一时议论纷纷。
看着大家失落的表情，梁娟不忍打击他们：“行了，植物园里也有娱乐设施。”
“那老师，有没有鬼屋？”一个学生举手，大声问。
其他人也出声问：“老师有没有大摆锤？”
“我要坐跳楼机！”
班里热闹起来，学生低声高声讨论的都有。梁娟拍了两下讲台，一时间安静下来。
于是她开始宣布第二件事：“在去春游前，先准备月底的模拟考试。”
霎时，教室里哀嚎声震天，刚刚还在兴奋的同学全部蔫蔫地趴在桌上，提不起精神。
梁娟最看不得这幅样子，喝道：“说到玩个个兴奋的跟什么似的，提到学习就蔫了吧唧，都精神起来！坐直了！”
下面的人不情不愿挺直身子。
“嗯……”她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今天就这两件事，下面我们讲一下知识点，都把书打开，认真学，月底的模拟考——”
讲话被外面报道的声音打断，梁娟扭过头，再看清是顾喻后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干嘛去了？”
顾喻：“肚子不舒服，在厕所。”
她左右打量顾喻，也没见哪里像肚子不舒服的人，顿时气道：“撒谎也要讲究逻辑，你哪里像闹肚子了？”
顾喻眉毛皱起来，略有些纠结地低下头，就在梁娟以为他知道不对，准备认错的时候，只听对方说：“要不……我带您去厕所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