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
东方光望着眼前人有些熟悉的面容，沉默片刻，念出她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在这？”东方光接着发问，可文月依旧一言不发。
按理说，S级任务属于机密任务，整个任务内容只有火影和执行任务的人知道，可为什么文月会知道她所在之处，还能提前救下东方光？
“……对不起，没保住您的左手，我没想道那石头会……”
等待了许久，文月才终于说话，可一开口却没回答东方光的问题，而是向她道歉，东方光不禁有些跟不上文月的脑回路：“好歹是活下来了。”
虽然再过数年，死于杀手的命运依旧无法改变，但总好过现在就死。
凝视着文月低垂的眉眼，东方光猛然一惊，她刚才提到了石头！难道她早知道那份卷轴里的通灵术连接着一块巨石？
一个猜想浮上心头。
“那个卷轴是你掉包的？”东方光盯着文月，冷冷开口。
“没错。”这次，文月答得果断。
这干脆的回答反而让东方光噎住，她眉头一跳，回想起上一世的文月就曾蓄意刺杀过带土，这次特意掉包了卷轴，应该也是冲着带土来的，只不过她大概没想到，东方光会跳出来推开本该被巨石压死的带土。
沉默了好一会儿，东方光随意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边衣袖，轻叹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可为什么要针对带土？那家伙没什么特别之处吧。”
确实，在东方光的视角看来，带土不过是这轮回世界中的普通角色，要说有什么特别，也不过是比起其他人，和自己关系近一些。
脑子里蓦然跳出带土的脸，那家伙估计还以为她已经死了，肯定哭了好久吧。东方光这样想着，嘴角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心里却泛起阵阵酸涩。
这个世界也只有带土这个笨蛋会为她的死难过成这样。
“不是的……”文月的声音颤抖，打破了山洞的寂静，“只有杀了他，才能解救光大人。”
“什么意思？”东方光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因为这个世界，是宇智波带土的世界。”
什么？
东方光哑然，可当她凝视文月时，却看不住说谎的迹象。
文月没必要对她说谎。
之前隐隐约约就有所察觉，可东方光一直没有确定。因为这个世界中，只有她一人不停死了重生，一直深陷轮回之中，她也顺势以为这个世界是以她为中心运转，其他人不过是配角，可文月的话却击碎了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无疑是不小的冲击。
但某些时候，带土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
比如其他人会沿着既定的轨迹继续人生，而带土不同，东方光这几世轮回中遇到的变故都是围绕着带土发生，而且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这样看来，文月的话并不假。
“如果这是带土的世界，那我为什么会一直轮回？”
这也是东方光心中最大的疑问，她究竟为什么会不停轮回重生，并且留有之前的记忆。
还有一个问题，东方光暂时没问出口，那就是那个杀手为什么要不断追杀自己，可东方光下意识觉得，文月也不一定知道这件事。
文月缓缓坐在床沿，注视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眼神忧愁：“宇智波带土是一切的源头，所以光大人会进入他的世界，也只有您，才救得了所有人……”
“停！”东方光懒得听她模棱两可的话，及时打住了文月，“说到底，你为什么会认识我，还一直叫我‘光大人’？”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就在东方光即将磨尽耐心，准备站起身离开时，文月动作轻柔地拦住她下床的动作，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动了动嘴唇：“我的全名是东方文月，和您一样属于东方一族，而您……原本会成为东方家的族长。”
原本？东方光轻抬眉头，有些不解。
文月稍作停顿，接着开口：“东方家来自遥远的东之国，是东之国内唯一的大家族，也肩负着维持国家安全的使命。”
上一世中带土确实是在东之国接到文月的。东方光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东方一族的人天生对幻术有着抗性，但抵抗程度每个人都有所差异，您是我们之中天赋最高的，即便是最为强大的群体幻术也能破解。”
原来如此，自己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件事，那时对战盗贼的联结幻术时，兴许是自己身上生来具有对幻术的抗性起了作用，刚好带土使用了写轮眼，这才能成功解开那兄弟二人的幻术吧。
“你之前说这是带土的世界，所以我们现在身处幻术之中？”
文月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东方光联系前文，如果真的是在幻术中，那么就像文月所说，她身上有着对幻术的抗性，所以才在轮回中能慢慢留存记忆。
幻术的维持需要查克拉的不断供给，而在这个世界中，仅仅是东方光有记忆的已经有六世，如果她的幻术抗性不是一开始就发挥作用，而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开始觉醒生效，那在这之前，她到底轮回了多少次？
就像循环播放的视频，结束之后被点下了重播键。
不管几次，这都是极大的工程，使用这个幻术的人得有多大量的查克拉储备！
“这个幻术的施术者是谁？”东方光虽然提问，但答案她已经隐隐猜到。
果然，文月说出了带土的名字。
且不论带土施展这个幻术的缘由，就她的观察，这家伙没有哪一项能力特别突出，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一塌糊涂，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提升那么多等级，居然能发动这种高难度幻术。
再说，就算是幻术中的时间与现实世界不等同，带土就真有这么多查克拉供他消耗？
对了，还有现实世界！
从有记忆开始，东方光就一直生活在幻术之中，可即便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置身于幻术，可却没有一丁点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
“文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事？”东方光忍不住问，脊背上渗出点点冷汗，“照你这么说，你知道现实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吧。”
没错，文月是从现实世界进来的人，她认识自己，说明东方光也存在于现实。
接下来，文月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震撼东方光的心灵。
“宇智波带土发动了第四次忍界大战，五大国联合抵御，最终战败。宇智波带土成功发动无限月读，让所有人陷入了美好的幻术世界中。”
听完文月的回答，东方光目瞪口呆，大张着口说不出一个字。
搞什么啊！这家伙不是向来根正苗红，整天嚷嚷着要当火影，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成了报复社会的大BOSS？居然发动了战争，就连五大国联合的所有忍者都打不过，现实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这么说，我是因为有着抗性，才没有陷入幻术世界？”东方光整理思绪，但又觉得哪里不对，“那为什么我会进入带土的幻术世界？他连自己都不放过吗？”
话又说回来，发动战争就为了让所有人陷入幻术中，永远过着理想中的生活？到底该不该说他坏啊。
“或许就是不满于现实才想改变吧……”文月低喃道，“他对每个人都发动月读，可光大人有着抗性，会自然而然地靠近幻术源头，这才闯入了宇智波带土的月读世界中。”
闯入？
东方光注意到文月的用词，蓦地想通：“……在他的世界中本没有我的存在？”
月读世界不是凭空生成，而是根据现实世界编织而成，所以即便在幻术中，周围的一切也都是现实中就有的，不论人或物。
这说明现实世界中带土根本就不认识东方光，恐怕连见都没见过。
想到这，东方光不仅有些沮丧。原本都对这些一起长大的同伴产生留恋，现在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陌生人，那些回忆都是虚假的，现实中东方光和他们毫无交集。
脑海中带土的脸逐渐清晰，从稚嫩的样子，慢慢长大，棱角变得硬朗，她见证了带土的成长。随后，东方光依次回忆起琳、卡卡西、水门老师还有众多村子里的人，就连糖水铺甜品的味道，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仿佛一团烟雾，风一吹便消逝不见，只留她一人伫立于荒芜之中。
给了她这么多念想，却又无情打散，东方光憋不住了，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出声：
“宇智波带土，你真该死啊。”
良心不会痛吗！
狂风吹过大地，卷起黄色的尘土。此时，一个人影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地俯视着面前广袤的土地。地面躺着数不清的忍者，每个人都被白色物体包裹着部分身体。
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些忍者并没有死，身体还在微弱地上下起伏，只是陷入了沉睡。
宇智波带土在最后关头，看穿斑和绝的意图，解除束缚，压制住了二人，并利用十尾的查克拉成功施展无限月读。
刚经历过战争的大地布满裂纹，一片狼藉。放眼望去，依旧维持着意识的只有宇智波带土一人。
他不能完全进入月读世界中，必须留在外面控制着十尾，但他也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有琳的世界，只不过月读中的他只是宇智波带土的部分意识，就像影分身一样，每一世结束以后，这一世所有的记忆才会传到他的本体中，可这部分意识却不受他的控制。
月读世界中的速度极快，现在距离他成功发动仅仅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在月读世界中他已经过完了上千次人生。
每一世都是相同的过程、相同的结局，他最后会当上火影，和卡卡西是最好的朋友，可从未鼓起勇气向琳表白。
琳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美好的象征。
上千次相同的记忆不断涌入，一开始他享受着美好的世界，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便不再期待着新一世的记忆了。
毕竟不管多少次，都是相同的记忆，久而久之，他或许有些……麻木了？
宇智波带土回到简陋的休息处，松开后脑勺的黑色绑带，取下了紧扣在脸上的面具，一直紧绷的肌肉才逐渐放松下来。
即便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清醒，宇智波带土也一直带着面具。
——变故是从前几次开始的。
最初只是传来的记忆中有些微小的不同，他却没在意，可渐渐地，从月读世界中传回来的记忆和最初大相径庭，这才引起他的警觉，而东方光这个名字令他愈发印象深刻。
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几秒后，月读世界中的他再次结束了一生，记忆如同海水倒灌般涌入大脑。
从进入忍者学校成为同桌，东方光简单的自我介绍，到他风雨无阻地每天和东方光一起晨练，再从东方光在月光下说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到他抱着东方光浑身血洞、逐渐冰冷的身体……
月读中的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感同身受，抱着东方光尸体时喘不上气的悲痛也一并传给了他。
回忆结束，宇智波带土缓了好一阵，才将心中不断上涌的撕裂感压回去，哪怕没人看得到，他脸上也维持着冰冷与漠然。
他伸出右手，细细端详掌心，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掌仿佛还残留着施展木遁，让无数植物尖刺贯穿东方光身体的感觉。
东方光望着眼前人有些熟悉的面容，沉默片刻，念出她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在这？”东方光接着发问，可文月依旧一言不发。
按理说，S级任务属于机密任务，整个任务内容只有火影和执行任务的人知道，可为什么文月会知道她所在之处，还能提前救下东方光？
“……对不起，没保住您的左手，我没想道那石头会……”
等待了许久，文月才终于说话，可一开口却没回答东方光的问题，而是向她道歉，东方光不禁有些跟不上文月的脑回路：“好歹是活下来了。”
虽然再过数年，死于杀手的命运依旧无法改变，但总好过现在就死。
凝视着文月低垂的眉眼，东方光猛然一惊，她刚才提到了石头！难道她早知道那份卷轴里的通灵术连接着一块巨石？
一个猜想浮上心头。
“那个卷轴是你掉包的？”东方光盯着文月，冷冷开口。
“没错。”这次，文月答得果断。
这干脆的回答反而让东方光噎住，她眉头一跳，回想起上一世的文月就曾蓄意刺杀过带土，这次特意掉包了卷轴，应该也是冲着带土来的，只不过她大概没想到，东方光会跳出来推开本该被巨石压死的带土。
沉默了好一会儿，东方光随意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左边衣袖，轻叹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可为什么要针对带土？那家伙没什么特别之处吧。”
确实，在东方光的视角看来，带土不过是这轮回世界中的普通角色，要说有什么特别，也不过是比起其他人，和自己关系近一些。
脑子里蓦然跳出带土的脸，那家伙估计还以为她已经死了，肯定哭了好久吧。东方光这样想着，嘴角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心里却泛起阵阵酸涩。
这个世界也只有带土这个笨蛋会为她的死难过成这样。
“不是的……”文月的声音颤抖，打破了山洞的寂静，“只有杀了他，才能解救光大人。”
“什么意思？”东方光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因为这个世界，是宇智波带土的世界。”
什么？
东方光哑然，可当她凝视文月时，却看不住说谎的迹象。
文月没必要对她说谎。
之前隐隐约约就有所察觉，可东方光一直没有确定。因为这个世界中，只有她一人不停死了重生，一直深陷轮回之中，她也顺势以为这个世界是以她为中心运转，其他人不过是配角，可文月的话却击碎了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事，无疑是不小的冲击。
但某些时候，带土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
比如其他人会沿着既定的轨迹继续人生，而带土不同，东方光这几世轮回中遇到的变故都是围绕着带土发生，而且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这样看来，文月的话并不假。
“如果这是带土的世界，那我为什么会一直轮回？”
这也是东方光心中最大的疑问，她究竟为什么会不停轮回重生，并且留有之前的记忆。
还有一个问题，东方光暂时没问出口，那就是那个杀手为什么要不断追杀自己，可东方光下意识觉得，文月也不一定知道这件事。
文月缓缓坐在床沿，注视着坑坑洼洼的地面，眼神忧愁：“宇智波带土是一切的源头，所以光大人会进入他的世界，也只有您，才救得了所有人……”
“停！”东方光懒得听她模棱两可的话，及时打住了文月，“说到底，你为什么会认识我，还一直叫我‘光大人’？”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就在东方光即将磨尽耐心，准备站起身离开时，文月动作轻柔地拦住她下床的动作，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动了动嘴唇：“我的全名是东方文月，和您一样属于东方一族，而您……原本会成为东方家的族长。”
原本？东方光轻抬眉头，有些不解。
文月稍作停顿，接着开口：“东方家来自遥远的东之国，是东之国内唯一的大家族，也肩负着维持国家安全的使命。”
上一世中带土确实是在东之国接到文月的。东方光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东方一族的人天生对幻术有着抗性，但抵抗程度每个人都有所差异，您是我们之中天赋最高的，即便是最为强大的群体幻术也能破解。”
原来如此，自己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件事，那时对战盗贼的联结幻术时，兴许是自己身上生来具有对幻术的抗性起了作用，刚好带土使用了写轮眼，这才能成功解开那兄弟二人的幻术吧。
“你之前说这是带土的世界，所以我们现在身处幻术之中？”
文月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东方光联系前文，如果真的是在幻术中，那么就像文月所说，她身上有着对幻术的抗性，所以才在轮回中能慢慢留存记忆。
幻术的维持需要查克拉的不断供给，而在这个世界中，仅仅是东方光有记忆的已经有六世，如果她的幻术抗性不是一开始就发挥作用，而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开始觉醒生效，那在这之前，她到底轮回了多少次？
就像循环播放的视频，结束之后被点下了重播键。
不管几次，这都是极大的工程，使用这个幻术的人得有多大量的查克拉储备！
“这个幻术的施术者是谁？”东方光虽然提问，但答案她已经隐隐猜到。
果然，文月说出了带土的名字。
且不论带土施展这个幻术的缘由，就她的观察，这家伙没有哪一项能力特别突出，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一塌糊涂，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提升那么多等级，居然能发动这种高难度幻术。
再说，就算是幻术中的时间与现实世界不等同，带土就真有这么多查克拉供他消耗？
对了，还有现实世界！
从有记忆开始，东方光就一直生活在幻术之中，可即便她现在知道了自己置身于幻术，可却没有一丁点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
“文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事？”东方光忍不住问，脊背上渗出点点冷汗，“照你这么说，你知道现实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吧。”
没错，文月是从现实世界进来的人，她认识自己，说明东方光也存在于现实。
接下来，文月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震撼东方光的心灵。
“宇智波带土发动了第四次忍界大战，五大国联合抵御，最终战败。宇智波带土成功发动无限月读，让所有人陷入了美好的幻术世界中。”
听完文月的回答，东方光目瞪口呆，大张着口说不出一个字。
搞什么啊！这家伙不是向来根正苗红，整天嚷嚷着要当火影，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成了报复社会的大BOSS？居然发动了战争，就连五大国联合的所有忍者都打不过，现实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这么说，我是因为有着抗性，才没有陷入幻术世界？”东方光整理思绪，但又觉得哪里不对，“那为什么我会进入带土的幻术世界？他连自己都不放过吗？”
话又说回来，发动战争就为了让所有人陷入幻术中，永远过着理想中的生活？到底该不该说他坏啊。
“或许就是不满于现实才想改变吧……”文月低喃道，“他对每个人都发动月读，可光大人有着抗性，会自然而然地靠近幻术源头，这才闯入了宇智波带土的月读世界中。”
闯入？
东方光注意到文月的用词，蓦地想通：“……在他的世界中本没有我的存在？”
月读世界不是凭空生成，而是根据现实世界编织而成，所以即便在幻术中，周围的一切也都是现实中就有的，不论人或物。
这说明现实世界中带土根本就不认识东方光，恐怕连见都没见过。
想到这，东方光不仅有些沮丧。原本都对这些一起长大的同伴产生留恋，现在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陌生人，那些回忆都是虚假的，现实中东方光和他们毫无交集。
脑海中带土的脸逐渐清晰，从稚嫩的样子，慢慢长大，棱角变得硬朗，她见证了带土的成长。随后，东方光依次回忆起琳、卡卡西、水门老师还有众多村子里的人，就连糖水铺甜品的味道，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仿佛一团烟雾，风一吹便消逝不见，只留她一人伫立于荒芜之中。
给了她这么多念想，却又无情打散，东方光憋不住了，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出声：
“宇智波带土，你真该死啊。”
良心不会痛吗！
狂风吹过大地，卷起黄色的尘土。此时，一个人影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地俯视着面前广袤的土地。地面躺着数不清的忍者，每个人都被白色物体包裹着部分身体。
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些忍者并没有死，身体还在微弱地上下起伏，只是陷入了沉睡。
宇智波带土在最后关头，看穿斑和绝的意图，解除束缚，压制住了二人，并利用十尾的查克拉成功施展无限月读。
刚经历过战争的大地布满裂纹，一片狼藉。放眼望去，依旧维持着意识的只有宇智波带土一人。
他不能完全进入月读世界中，必须留在外面控制着十尾，但他也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有琳的世界，只不过月读中的他只是宇智波带土的部分意识，就像影分身一样，每一世结束以后，这一世所有的记忆才会传到他的本体中，可这部分意识却不受他的控制。
月读世界中的速度极快，现在距离他成功发动仅仅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在月读世界中他已经过完了上千次人生。
每一世都是相同的过程、相同的结局，他最后会当上火影，和卡卡西是最好的朋友，可从未鼓起勇气向琳表白。
琳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美好的象征。
上千次相同的记忆不断涌入，一开始他享受着美好的世界，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便不再期待着新一世的记忆了。
毕竟不管多少次，都是相同的记忆，久而久之，他或许有些……麻木了？
宇智波带土回到简陋的休息处，松开后脑勺的黑色绑带，取下了紧扣在脸上的面具，一直紧绷的肌肉才逐渐放松下来。
即便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清醒，宇智波带土也一直带着面具。
——变故是从前几次开始的。
最初只是传来的记忆中有些微小的不同，他却没在意，可渐渐地，从月读世界中传回来的记忆和最初大相径庭，这才引起他的警觉，而东方光这个名字令他愈发印象深刻。
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几秒后，月读世界中的他再次结束了一生，记忆如同海水倒灌般涌入大脑。
从进入忍者学校成为同桌，东方光简单的自我介绍，到他风雨无阻地每天和东方光一起晨练，再从东方光在月光下说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到他抱着东方光浑身血洞、逐渐冰冷的身体……
月读中的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感同身受，抱着东方光尸体时喘不上气的悲痛也一并传给了他。
回忆结束，宇智波带土缓了好一阵，才将心中不断上涌的撕裂感压回去，哪怕没人看得到，他脸上也维持着冰冷与漠然。
他伸出右手，细细端详掌心，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手掌仿佛还残留着施展木遁，让无数植物尖刺贯穿东方光身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