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少年

    夏清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在回想我们的少年时光。

    他的母亲同我母亲是闺中蜜友,一直将他当成亲子对待。后来夏清宸八九岁之时偷偷拜了我爹为师,我爹对他和哥哥极其严厉。

    倒是我虽然喜欢习武,但爹爹一直护着我,不愿我太辛苦。而他们两个也希望我开心就好,说以后我由他们护着。

    我第一次见夏清宸的时候,只觉得他有点好看,有这样的两个哥哥很有面子。从小男孩子气的我,那日一身红衣劲装,手持小孩子用的软枪。他大我三岁,一身紫色长袍,显得十分贵气。

    “你就是爹爹收的徒弟吗?”我好奇地问,夏清宸笑着答是。“那我以后就叫你清宸哥哥吧!我们一起习武!”阳光下我们都在笑。

    后来的很多年我们三个人一直一起习武,偶尔傻里傻气地行侠仗义,最后还是他们帮我处理烂摊子。

    夏清宸十六岁那年,取字“泽成”,我从那时开始叫他“泽成哥哥”。也是那一年,我们第一次真正地比武。

    我手持风华剑,他握着龙吟剑,我毫无畏惧,总觉得他赢不了我。而结果是他确实没赢,他从来舍不得我输。

    他让我让的巧妙,我却也发现了。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或许是这一年他情窦初开吧。又或者是我十四岁是在宫宴上跳舞。

    第二年皇上寿宴上,我为皇上献上剑舞。他嘴角轻扬,却没有当众夸赞,甚至一直表现得冷冷的。

    后来一起练剑的时候他说:“原先只觉得阿瑶的剑法很好,没想到舞也跳的这般好。如此能文能武,这世间男儿都要逊色三分。”

    “那你在宫宴上怎么冷冷的?”“因为你未尽全力已让群芳逊色,没什么好笑的。因为我想当面夸你。”

    我骄傲地笑着,“我以后可是要仗剑天涯的,自然要武功好!若是不行,我以后陪大哥和泽成哥哥征战天下,做一个女将军,我们一定可以平定天下!”

    他笑着看向我,没有说什么,却记在了心间。“好,以后你会见到山河清明的。”

    “走啦,爹爹让我们今日好好读书。我们晚些时候去画画吧,不想刺绣了!”

    “好呀,那你画的要送给我!”

    “没问题!我也要你的画,反正也没有你画的好看,我不吃亏的!”那时的我笑得爽朗,也只是因为无忧无虑,并不是傻。

    8、生辰

    见他呆滞了许久不说话,我哥也是着急了。猜到他在想过往的事,也很是无奈。

    我哥觉得有必要再跟他讲讲道理。“曦儿眼光很毒的,你少年藏拙,她还是一眼看出来了。”

    “大哥,封后大典上她说的事我知道,可我不想放她离开。别的事我都可以依她,唯独失去她!”

    “你这样留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意义呢?你喜欢现在的她吗?”“我知道了,晚宴之后我同她谈!”

    得到夏清宸肯定的回答,我哥目的达成,离宫宴还有一段时间便出去走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身,“我爹说你再让曦儿难过,他打残你!”

    “大哥,朕好歹是皇上,师父一点面子都不给吗?”慕容皓潇洒离开,完全不理会要崩溃的夏清宸。

    “母亲,晚宴就要开始了,你们先过去吧,我跟他一起去!”虽是不愿,可表面功夫还要做。

    “曦儿,皇上此次比是要将羽王和柳家连根拔起,你有什么打算?”“那就出手呗!”母亲知道我的心思,便没多问。

    不过片刻,夏清宸一身朝服来到凤阳宫,我也换好了衣裳,与他并肩而行,始终不愿拉他的手。

    “朕晚会儿去凤阳宫!”看着下面的舞姬,夏清宸低头跟我说话,完全不想看美妙的舞蹈。

    “这舞不好看!”夏清宸连连摇头,很是看不上今年的舞。按道理我的千秋宴是他着人安排的,还不满意,真是……

    “柳贵妃在闺中……”我话还没说完,他直接打断,“还是阿瑶当年的红衣剑舞好看!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了!”

    我最喜欢武功兵法,却也不是只会这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叫我母亲出身山阴王氏呢!妥妥的名门贵女,家中子女世代与皇家世族联姻。

    “皇上若喜欢,臣妾跳一曲?”我的千秋宴,更何况一国之后,可没有下场跳舞的道理,而且他不会强迫我。

    想到他不会强迫我时,也想到了母亲今日与我的谈话。是呀,自己如今何尝不是仗着他不会强迫我有恃无恐。

    “朕只想看皇后跳给我一个人看!”果然,他永远都把最好的脾气留给我。自己明明都知晓这些,也清楚他的性情,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羽王看着我同夏清宸貌合神离,也信了京中传言。再加之他当年杀我腹中子一事,怕也断定平南侯府为夏清宸忌惮。

    宴会一直到戌时一刻结束,我先行回宫,夏清宸处理完事情也跟着来了。他除了我生辰,平时不来我这凤阳宫,故而也无人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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