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的手机留在了家里,早就没电关机了。

    cobra联系不上她,他也不想通过村山联系小希,所以干脆直接登门。

    没想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cobra从午饭后一直等到现在,大和见他迟迟不回去,担心他被人套麻袋处理了,也忍不住过来一起等。

    cobra看到从副驾驶下来的smoky挑了挑眉。

    然后是中间的阿司和轟下车。

    之后是小田岛,小田岛下车后没离开车门,而是做出了一个接人的动作。

    cobra就看到村山弯着腰把睡着的小希递给了小田岛,然后自己跳下了车。

    大家都下车后,志田就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了。

    下车后一行人都没有说话的,cobra上前一步,小田岛抱着人往后退了一步。

    村山上前拦住cobra:“她不舒服,有什么事情等她好一点再说好么?”

    cobra抿紧嘴角:“……她怎么了?”

    “cobra酱,你明白的吧?你们已经分手了,所以已经和你无关了。如果她醒了以后愿意见你,我会联系你的,这样可以吧?”

    在村山和cobra说话的功夫,轟已经把院门打开了,小田岛抱着人就向往院子里走。

    cobra绕过村山想上前,但是smoky又拦在了他前面,村山也跟过来挡着。

    大和紧张的站直了。

    cobra看看拦在自己前面的smoky和村山,视线绕过他们看向小希这边。

    抱着小希的小田岛冲着cobra露出了一个绝对与善意不搭边的笑容,抱着女孩进去了。

    cobra握紧了拳头。

    最终他没有选择起冲突,而是表示:“我明天再来。”

    看着cobra带着大和离去后,大家也进了房子。

    小田岛将女孩小心的放到床上,帮她脱掉累赘的衣服,就算这样,小希也没醒。小田岛知道这是药物在起作用。

    他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脸颊,轟在外面催,小田岛匆匆在女孩手背上印下一个吻,帮女孩盖好被子就下楼了。

    回来的几个人都在客厅里研究医院带回来的资料。

    人格解体这种病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和重视。事实上其患病率约1–3%,比大家都知道的精神分裂症还要多很多,但其临床识别率和治疗率都极低,很多都被误诊和漏诊了。

    人格解体常被误诊为抑郁症和焦虑症,或跟抑郁症和焦虑症共病存在,治疗时常常是其中的抑郁和焦虑症状先好转,留下人格解体的症状迟迟不愈。有些人格解体的临床表现不典型,有的很隐蔽,有的还很诡异,误诊为精神分裂症和心境障碍的也有。

    人格解体症状存在反复的或持续的自我人格解体和/或现实人格解体的体验。

    1、自我人格解体:患者对自己的思维、情感、感觉、知觉、注意、记忆、躯体、行动的不真实的、模糊的、缺失的、分离的或作为旁观者的体验(例如,感知觉的改变,时间感的扭曲、自我的不真实感、情感的麻木或缺失等)。

    比如有的患者倾诉他的情感或内心体验变得疏远、陌生,不是他自己的,或已经丧失了。有的患者觉得他的情感和动作好像是别人的,或觉得他像在演戏。有的患者体验到他的感觉已脱离了他的精神活动或躯体,好像是一位旁观者。有的患者体验到自己像一个机器人,像处于梦境之中。还有的患者诉说体验不到自己的情感,或感丧失了对自己精神或躯体的支配。患者知道这类体验是异常的,但因其持续出现,无法消除而感到十分痛苦。

    2、现实人格解体:对环境的不真实的或分离的体验(例如,感觉周围环境、个体或物体是不真实的、梦幻的、模糊的、似隔一层膜的、虚空的、无生命的或视觉上扭曲的。

    比如患者诉说周围环境或特定物体看起来很陌生、变了形、很平淡、毫无生气、枯燥无味,或者觉得周围像一个舞台,每个人都在这个舞台上演戏;可伴有时间或空间知觉的改变。患者的上述体验如果呈发作性,可伴有头昏、焦虑和恐惧,担心自己会失去理智,或害怕这种现象再次出现。

    甚至还有伴有躯体症状,比如脑袋的满胀感、刺痛感或头晕眼花,此为常见。个体可能有极端的记忆反复重复或强迫的先占观念,例如持续性地有关于他们是否真实存在的强迫思维或检查他们的知觉以确定它们是否是真实的。

    它的起病原因目前还不明确,但是很多临床症状显示拥有这些特质的人发病率会高很多。

    1、性格特征:聪明、观察力敏锐、想象力和反思洞察力强,爱思考人生的问题;

    2、关于自我和世界的认识或建构出现了偏差,或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自我,或“自我”弱小而“超我”太强太严酷;

    3、继发于极度体验,如严重的抑郁或焦虑发作、死亡恐惧、严重自责或罪恶感,被惊吓、过度劳累、吸毒、服用或停用某些药物;

    4、童年时孩子本人的需求长期被父母忽视,真实感受被否认、被压制、被打击,临床上对子女要求过度苛刻的、重男轻女的、或严重自恋的父母常做这样的事;

    5、严重的应激,巨大的压力:家庭压力、人际的压力、工作和学习的压力等,特别是长期累积的压力,甚至是几代人累积下来的压力。

    其中女生比男生更易发病,十五到三十岁女性是高发期。

    在治疗方法上,药物方面,目前已有一些临床研究表明有多种药物治疗人格解体有效,但这些研究药物的疗效跟安慰剂比的优势不大,其次是这些研究的样本量都较小。

    从临床体会看,疗效相对来说最明显的就是苯二氮桌类抗焦虑药,其中氯硝安定通常是最有效的,但这个药不好驾驭,不好停,最好是在经验丰富的专科医生指导下服用,若用不好就只有一个短期疗效,反而增加以后治疗的难度。

    从分类上,“人格解体神经症”属神经症中的一种,大多数神经症的核心症状是焦虑,但跟其它焦虑性疾病相比,人格解体的紧张性不明显,有的甚至是松弛的,而苯二氮桌类抗焦虑药都有强大的肌松作用,因此也有患者用药后症状反而加重的。

    苯二氮卓类药物就是常用的镇静、抗焦虑、催眠药物。他们有一个致命问题就是有非常明显的副作用,比如长期大量使用以后有依赖性甚至成瘾性,对于老年患者有认知损害的作用,会对注意力、记忆力以及执行功能等都有损害,所以要根据医嘱来服药治疗。

    目前这种病虽然是很难治愈,但临床上也有个别患者不治自愈。因为这只是个别,所以医疗机构方面还是建议所有患者都接受系统的规范的治疗。

    不过,对这种自我疗愈的患者进行仔细的研究也许能为其他患者提供治疗的线索。提醒一下,有的患者短期轻度发作不治自愈后,过几年会再来一次持久的严重的发作。

    大家一个个都皱着眉,用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来一字字研读这些文字。

    门口传来声响,是古屋、泰志、清史、佐智雄和枫士雄到家了。

    大家迫切的询问小希的情况,小田岛将手里的资料给后来的几个分了分。

    然后皱着眉的人又多了一群。

    而且大家的手机都陆续响了起来,都是下班后来询问状况的。

    大家又开始回复信息。

    村山烦躁的把资料一扔,仰头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在定时制时从没有过抽烟的欲望,身上连打火机都没有,现在也变得烟和打火机不离身了。

    阿司非常焦虑:“精神类药物,一旦开始服药就不能轻易断药了,这么多副作用……希酱,看起来可以交流是正常人啊,真的要让她吃么?”

    大家都忍不住看看桌子上医生开的药物。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医生不是说了先观察几天么,先观察几天吧。排一下轮休,保证每天都能有人看着她。”村山吐了个烟圈。

    “比起这个,我觉得还有一件事也需要尽快弄明白。”村山抬眼直视阿司。

    “?”阿司有些迷惑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妹妹的问题更紧急。

    “阿司啊,当年希酱被拐走的时候你也有十岁了吧,十岁已经能记事了吧?你当时来定时制,看着希酱的照片可是完全没认出来啊。”

    阿司脸色白了。

    “抱歉,我们对佳木用了一些手段,佳木说,你在此之前甚至都不太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妹妹?你认为她很小的时候就被撕票了,所以就遗忘了?谁给你灌输的这种认知?”轟将手里的资料也放回桌子上,换了个姿势面对阿司。

    “你从来都不带希酱回家啊,甚至在她还不具备充分的自理能力的时候就让她独居在外。你和希酱不是同母异父么?你的妈妈是希酱的亲生母亲吧?亲生母亲不想见见自己这么多年没见的女儿么?”小田岛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你,还有你母亲,到底怎么回事?”志田直白的问了出来。

    阿司一个问题都无法回答,他僵硬的坐着。

    “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出来解决比较好,毕竟现在这些问题明显已经造成困扰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她。”smoky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阿司急促的呼吸几下,终于他像是不甘重负一样手指深深的插进头发里:“不知道啊!就是不记得!完全想不起来啊!之前那么多年从来都不记得还有一个妹妹!我甚至做了两遍亲子鉴定!就是不记得了啊!”

    “妈妈坚定的说妹妹早就死了,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一点她的东西都没有啊,这么多年完全没意识到我还有一个妹妹!”

    “我把亲子鉴定给妈妈看,满心想着可以带妹妹回家了,可以一家团聚了,但是妈妈却说因为小时候对她不好,妹妹可能会记仇,要我小心她的报复……她真的很聪明啊,对吧?”阿司抬头看看大家。

    “她从来不提起妈妈,这本身就不正常对吧?”

    “她真的很聪明,她一定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呢,记得妈妈不喜欢她,所以才从来不提起妈妈。”

    “一边是拒绝承认妹妹的妈妈,一边是从不提起妈妈的妹妹。我不能在妈妈面前提起妹妹,也不能在妹妹面前提起妈妈。被夹在中间,已经要喘不过气来了!”

    阿司挫败的用手捂住脸。

    大家都被这些信息震惊了,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

    枫士雄安慰的捏紧了阿司的肩。

    “……我知道希望不是她的名字,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不记得她的任何事情,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生日,也不知道她的喜好。我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有时候,我也怀疑亲子鉴定是假的,但是两次的结果都显示我们确实是亲生兄妹。她就是我的妹妹啊!”

    “医生说她的过往会导致她有潜在的犯罪可能,可能会很有攻击性,会报复社会,我知道她在枕下藏刀,果然还是心怀怨气吧?不管是母亲对她的无视或者这些年遭受的折磨,她其实心里一直很清楚吧?!在这种情况下,也根本不敢让她们母女见面啊!”

    “我不敢坦白说我根本就不记得她,我也不能去问她本名叫什么,喜欢什么,生日礼物想要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信息!平常说话也都有小心的注意。小心的拿捏分寸,照顾她,看着她,希望能补偿她所受的痛苦,抚平她的怨气。但是……我真的觉得太累了。也非常挫败,她不管什么事情都做得太好了,不闯祸,不任性,不添麻烦,不提要求。有时候也会觉得我根本没什么用。”

    “有没有我这个哥哥其实没什么区别吧?”

    “我劝不了妈妈,也照顾不好妹妹,真的觉得好像陷在沼泽里一样,喘不上气也摸不到岸。”

    “……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村山皱眉看看痛苦的阿司。“她在枕下藏刀就一定是要准备报复社会么?就不能是她一直在害怕么?”

    “你以为被囚禁八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么?她如果能立刻恢复正常才是不正常吧?你就从来没考虑过她的心一直都没有逃出那可怕的地方么?枕下藏刀就不能是一种寻求安全感的手段么?”

    Smoky跟着开口:“她很敏感……你隐隐约约提防的态度恐怕已经被她感知到了,所以她才会在这种意识混乱的时候坚定的认为你是假的,她真正的哥哥还在现实世界四处找她。她对她真正的哥哥的称呼,是欧尼酱。这个称呼想必一直都很想喊出口吧,但是你的态度令她退缩了。所以选择了中规中矩不会出错的尼桑这个称呼。”

    “你觉得自己没用,但是你不知道,你只要存在就可以了。希酱在凤仙的时候,意识还没有现在清晰,连话都不会说。就已经会单独挑出写着哥哥的识字卡片细细摩挲了,她一直都记得你。可是,你却完全不记得她了。明明你才是年长的吧?这真的正常么?”佐智雄很少这么苛刻的说话。

    “……阿司你啊,是不是有点太过受医生的影响先入为主了?心理医生对希酱的潜在犯罪可能也只是推测吧,连医生都不敢下绝对的结论,怎么你就这么深信不疑呢?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吧?”小田岛皱眉不能理解。

    “……一边是妈妈,一边是妹妹,阿司夹在中间,是一丝险也不敢冒吧。”轟打了个圆场。

    “不过,十岁啊,十岁已经很大了吧,确实应该记事了啊,你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么?这确实不正常吧。”古屋双手抱胸非常疑惑。

    “……我只记得那天是她第一次来日本,以后就要一起生活了。在机场,妈妈在打电话,我牵着她在角落等候。然后……她想喝饮料,我松开手去买了饮料回来,妹妹就不见了。”

    “我松开了手,她就不见了。我只能回忆起这一个片段,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阿司痛苦的抱着头,不管怎么努力回想都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

    “我说啊,真正应该看医生的,是你吧。”志田叹了口气,向后仰靠在沙发上。

    枫士雄捏了捏阿司的肩。

    “……先冷处理吧。任何人都不要去跟希酱打听什么,不要再刺激她了。阿司,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哥哥的身份不会作假,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身份,担起你应负的责任来。”村山把烟摁熄。

    “……至少,不要抱着提防和疲惫的心态来面对她,你很累,但她也是无辜的吧?!你是长子啊,作为儿子和哥哥,不要逃避你该做的事情。”

    然后他思考了一下:“这段时间,每天留一个人照顾希酱,观察她的状态,白天夜晚都不能让她落单。阿武今晚住院观察,明天出院后也来家里住吧,他救了希酱,还有p和yu,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武的恢复期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Smoky想了一下武对小希隐晦的情感,如果能住在一起,想必阿武也会非常开心吧……

    Smoky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smoky今晚也住下吧?明天一起去接武出院,你们刚从国外回来还没好好休息就跟着奔波两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看看村山已经安排完毕,古屋点点头起身:“我去做饭,来几个人帮忙。希酱回来了,今晚要正正经经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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