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演术场一事后云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一句话总结——诸事不顺。

    修炼到了瓶颈期不上不下的也就算了,就连去玄崖峰借个炼丹炉炼丹也差点把人家炼丹房给炸了,甚至去后山打个坐也能遇上出逃的妖兽,在和它大战三百回合后,把人释贞长老养的仙鹤都惊走了……

    这一切的结尾毫不意外的是许嶷跟在她屁股后面赔了不少灵石。

    释贞长老气得胡子直抖:“这就是你们说的小小年纪突破金丹期的天才?我真是怕了,以后别来了,我赤丹峰可容不下这尊大佛!”

    许嶷只好赔着笑脸道:“小徒顽劣,以后一定多加管教,请仙长,勿怪,勿怪。”

    入夜,回到净心峰之后,许嶷指着堆成山高的古籍道:“抄一千遍《清静诀》再看完这些书,半个月之内不许离开净心峰。”

    云祈: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见少女眨巴着一对波光粼粼的杏眼望着自己,许嶷无情吐字:“别,想,狡,辩!”

    修真界日子总是比凡间过得快多,即使被迫留在净心峰云祈的日子也总是过得有滋有味,一人一书外加宋其深悄悄送进来的一盒点心,坐在海棠树下,好不快活!

    然而平淡的日子里也总会充满着意想不到的惊喜。

    云祈始终记得那天,料峭春风拂过耳畔,她轻捻起飘落在肩上的一片海棠花瓣,她又一次遇到了那位谪仙般的少年。

    许嶷领着路江行在云祈身前站定介绍到:“这位是你师姐,也是我收的第一位徒弟。”

    路江行淡淡颔首随后乖巧地叫了一声:”小师姐﹒”

    后来云祈回想起那次见面,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路江行叫的不是师姐而是小师姐,但这些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云祈知道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和这位叫路江行的少年纠缠,至死方休。

    ……

    ”这里是无妄峰,对面种着枫树的是赤丹峰,那里种的枫树四季长存,所以无论什么时候看去都是红彤彤一片,故名曰——赤丹。”云祈指着赤丹峰对身旁少年说到。

    后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复又问到:“早前听闻凌云派藏有四大神器之一的屹阳剑,不知可否属实?”

    云祈不疑有他,指向中间那座山峰道:“当然,屹阳乃我派镇派之宝,就放在玄机阁里。”

    路江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旋即又问道:“既是镇派之宝,那若是神器出世又当如何?”

    云祈有些疑惑他为何会问一些晦暗不明的问题,但也只当作是少年人好奇心驱使,想了想后答道:“若是神器出世,则仙根尽毁,灵力散尽,四方人士都前来争抢神器,不死不休,到时世间恐怕再无凌云派了。”

    云祈清楚的记得原著中有一段屹阳被魔尊糸冥夺走后凌云派失去灵脉,弟子四散,男女主被迫分开,最后还是女主到魔界,男二糸冥对她一见钟情主动归还屹阳才化解的危机。

    想到这,云祈愣了愣算算日子也快到女主角出关的日子了,原著中女主认回自己的亲生父亲后由于灵力枯竭被迫闭关,而云祈穿进书里后她已经闭关了,按理说不出三月女主角就要出关了。

    云祈回过神,继续自顾自的给小师弟介绍这介绍那,并且乐此不疲,她可是半个月有余没下山了,还好许嶷给她派了带小师弟参观门派这个“苦差事”。

    路江行跟在云祈身后,却无心听她讲话,手上的佩剑周身环绕出一层浅淡妖气,剑身跟着微微轰鸣,剑灵在他的神识中苏醒过来。

    “殿下,要拿到屹阳恐怕不容易,我方才探查了一番,那玄机阁灵力充沛,屹阳在那不假,可那里被层层结界包围,寻常弟子也不得靠近,以我们目前的状况来看还得另寻机会。”剑灵与他神识相通,外界听不到他说的话。

    路江行眼底神色不辨,但心底刚平复下去的躁意此刻又升起来了,看来神魂珠就在凌云派不假。

    思绪拉回六年前,彼时的路江行还不是什么腾蛇一族的少主,从他记事起便有位白胡子老头执一柄桃木剑带他游历四方。

    老头告诉他,他生来便身负神族血脉,但他少了一抹神识,而那抹神识又化作了神魂珠,若他找回那神魂珠勤加修炼不日便可飞升,若那神魂珠被人占为己有后果则不堪设想。

    再后来,老头神秘兮兮地给他算了一挂,说卦象显示神魂珠已化为人正是凌云派掌门九霄的女儿。

    路江行回过神,跟着少女一路走过四方宝阁,走上水桥,水面上荷叶青青,少女乐此不疲地给他介绍着周围事务,从门派历史讲到弟子八卦,午后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在她身上。

    他在背后暗暗打量起她来,像一只吐着芯子的毒蛇,费尽心思混进猎物堆里,只能躲在暗处观察猎物,见不得光。

    少女一袭白金色弟子服,双耳髻,头上绑了同色系的发带,与其她女弟子不同的是她纤细脚踝上系着一串金色的小铃铛,随着她的脚步叮铃作响,路江行烦躁地转开目光。

    真吵,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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