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虞初让你过来的,小家伙。”刘渡难得的收起来冰冷的语气,生硬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浅雪在外面转悠许久终于看到了熟人,自然很是亲昵的想要靠近刘渡,可是那个男人不停的推开它,估计小家伙自己心里也很是失落,后来索性直接趴在床沿边,小脑袋耷拉在自己的两个爪子上面。

    刘渡转身把桌上的肉食撕成小碎状放在一个干净的空碗里面端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他看着没精打采的浅雪小声唤着,可那白猫头都没有抬一下,除了那个眼睛翻转了一下,再也没了别的多余的动作。

    “真是谁养的猫像谁。”刘渡无奈的走到浅雪旁边,两手笔直的将浅雪轻轻的端到了刚刚放着肉碗的那个凳子上。然后纤长的手指在碗边轻轻弹了两下,示意让浅雪过来吃。

    没有谁跟美食过不去,猫也一样。刘渡见浅雪吃得正香,就抽身走到了案牍边坐了下来。他从旁边的纸张里面随机抽出来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然后又折成几段,最后只裁取了其中最小的那块纸拿到了跟前放下。他提起笔,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说起,许久不曾落笔。

    刘渡进宫那日,刚走到宫门,刘渝便在宫门相迎。刘渝身后还站着一排手持大刀的侍卫。刘渡深知来者不善,只是在进宫之前就想到了会这样,即便知道是个圈套,他还是过来了。

    “二皇兄不在父皇身边伺候,倒是先来接我了,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刘渡瞄了一眼站在刘渝身后的那些人,都是些生面孔,想必是这前些日子刚调过来的。

    “父皇那边皇兄我都安排妥当了,三弟这是想要尽孝。也不是皇兄非要在这时候来说教与你,平日不见你进宫陪伴左右,临了临了了,你过来难免会让别人以为你是想过来争取些什么东西呢。”刘渝一向说话单枪直入,今日亦是如此。

    “尽孝又怎么会份时段,更何况父皇现在不是还健在吗?”

    刘渝愣在原地一会,突然冷笑了起来。

    “你们快带三殿下去齐乐殿,这时辰也不算早了,父皇已经刚吃完药躺下了。太医特地吩咐过,不宜多人打扰,只留一人即可。我母亲此刻正在屋里伺候,三弟就先回齐乐殿,等父皇好些了我自然会禀告父皇三弟在齐乐殿等待召唤的。”

    刘渡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看着趾高气昂的刘渝冷声应道:“好!”说完刘渡便跟着刘渝指派的人往齐乐殿去了。希白走在身后,他本做好了随时为主子拔尖相对,谁知整场交谈下来,竟是如此的心平气和。他虽不解,也不甘心,最后也只能自己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吞了下去。

    “殿下……”希白走在身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刘渡只当没有听见,静静的往齐乐殿的方向走去。希白看着面前腰身挺得笔直的刘渡,在他停顿在健康殿的门外时他终于凑上前去问道:“小的去通报一下?”

    “不用了,我们直接去齐乐殿吧。”站在刘渡身旁刚想上前说些什么的侍卫终究是停下了想往前走的脚步,欲言又止。

    希白知道刘渡为什么不去健康殿,满肚子怒火的希白似乎比刘渡还要愤懑,他恶狠狠的转头瞪了两眼刚刚那个想说话的侍卫,这架势让只是听命执行任务的侍卫不禁低头看着地上的砖块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刘渡走到齐乐殿的时候不禁冷笑了两声,然后两手弯曲整理了一下衣袖,昂首挺胸的阔步走了进去。希白见刘渡不愿多说什么,在侍卫的看视下去了以前常住的齐乐殿旁的那间小屋去了。

    只那日起,刘渡接连两日都没有出过齐乐殿的门。直到满皇宫都在喧嚣吵闹的奔赴相告道:“皇上吐血病情加重,皇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守在龙床前,皇后那边就不必派人过去了。”

    “你们这是何意?”刘渡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刚想出门,只是门口直挺挺的竟站了八个手持长刀的侍卫。

    “三殿下,现在皇上病重,二殿下让你不要乱跑,等那边来话,我们自然不会为难殿下。”侍卫很是耐心的劝说着,但是手却一直握住刀柄不曾松开过。

    “希白……”刘渡声底的郁燥已经压抑到了极致,这声希白也是极其的不耐烦。

    刘渝派来的兵力都死死的守在刘渡的门口,希白出来的倒是很轻松。他轻易的打开门,只见门口只有一个神情很是惺忪的侍卫站在门口。突然见希白出来竟把自己吓的一个哆嗦,脸上的睡意直接没了。他抖了抖肩膀摇了摇头,然后一边打哈欠一边劝说道:“要我说你和殿下还是老实的待在齐乐殿……”

    话还未说完,希白直接伸手朝着那侍卫的脖子右侧劈了过去,直接把他打晕瘫倒在地。

    “要你说,要你说就识相点。”希白临走前还很是嫌弃的踢了踢挡在他脚前的胳膊,“老子这两天憋死了,终于可以破门而出了。”

    “殿下……”希白突然出现在这几个侍卫身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吓得几个人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缩在了一处。

    “你什么时候出来……”质问声刚落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个瘫倒在地的噗通声,几个人加起来甚至连第二句话都没来得及问出来,就被希白轻易的解决了。

    “殿下!”希白往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刘渡看着希白只是冷冷的说道:“把他们挪到旁边即可,不要伤了性命。”刘渡一向不是仁慈之辈,若不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倒也不必再麻烦希白再去些力气,直接了结即可。

    “知道。”希白利索的处理了这些侍卫就追上了径直往明阳殿去的刘渡。只是结果亦是如刘渡所料,终究还是被刘渝拦在了门口。

    “父皇病重,二皇兄为何一直拦我不让我见父皇?”刘渡眉头挤在一块,眼神很是犀利的直直的盯着刘渝,脸上满是质问的神情。

    “我不是让三弟好好在齐乐殿待着,父皇这里我说过,有我就足够了。”刘渝看着刘渡,神情故作沉重。

    刘渡刚想反驳时,只见一个侍卫脚步匆匆的小跑过来:“二殿下,门口大……罪民刘渊欲硬闯宫门,被我们拦下,现在我们怎么处置。”

    刘渡听到这里刚刚淡定的脸上不禁嘴角抽搐了几下。希白也着急的看向了刘渡,但是刘渝站在跟前,他也不好上前搭话。

    “你说的是我大哥?”刘渡的个子本就比刘渝要高上一些,影子覆盖在侍卫身上,不知为何他整个人都不敢不回话,鬼使神差道:“是……”

    “这大哥做了几日平民,竟连宫中的规矩都不知道了。”刘渝故意看向刘渡,神情很是不屑。在他看来,刘渊如今已是平民,早就不是他的对手。对于他处心积虑那么久,皇上最后只是贬他为平民,他心中本就不爽,正愁没有借口发泄心中的不满,这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如今皇上病重,刘渝连装都不装了,脸上的坏笑张扬的铺在他那得志的脸上。

    “平民擅闯宫门,按规不是应该格杀勿论,你还来禀报作甚!”刘渝突然凶狠的突然压抑着嗓子跟那侍卫说话,还没等那侍卫反应过来,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皇上病重,宫中不宜有刀光血腥,你们改用乱棍吧,就一个平民,这还要我教你们吗!”刘渝说着说着竟然用力嘶吼起来,吓得那侍卫连忙点头退下。

    “知……知道了……二殿下…!”那侍卫眼神惶恐,似乎此刻还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请示后得来的命令。

    “皇兄,你不要太过分!”刘渡声线低沉隐忍,左手早就握成了拳头。

    “过分吗,我只是按宫里的规矩办事。要怪就怪他自己,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竟然敢闯宫门。只是这话又说回来了,你说他刘渊非要进宫做什么呢?”刘渝边说边轻笑的看着刘渡,随后还满眼期待的看着刘渡的反应。

    “是你派人通知大哥的?”刘渡的话倒是让刘渝很是惊喜。刘渝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渡,神情欣赏的打量着刘渡。

    “他们都说你刘渡不善人情世故,整日弄风吟月,空出些心思全在女人身上了。可我总觉的你比你那个大哥聪明多了,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刘渝虽嘴上这么说,但心底早就认定自己是胜券在握,哪怕这刘渡比他想象中的厉害聪明一些,此刻也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况且刘渡一向自命清高,不屑与那些达官贵族建交,在朝堂上也没少得罪人,刘渡在刘渝心里自然是不足为惧的。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刘渡也不是你这么轻易能掌控的?”刘渡哼声看了一眼眼前的明阳殿,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带着希白往宫门走去。

    “刘渡,父皇本就病重,你身为皇子,枉顾宫规。就不怕把父皇气出个好歹出来吗?”刘渝的声音很大,身后的随从想要上前阻止刘渡,却被刘渝拦了下来。

    “让他去,我们才有好戏看!”刘渝说着不禁嘴角上扬的轻笑了两声,然后又回头往明阳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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