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思恩回到府上时王世秦已经在府上了!

    “主子,你回来为何也不通知我一声,那客栈外面鸡鸣鸟叫的每次都吵得我难以入眠!”

    王世秦皱眉望着稍显木讷的思恩一脸不可置信:“你还难以入眠?”

    王世秦昨夜确实考虑过在肖浅那个客栈安度一夜的,可是他辗转反则脑海里一直都是虞初的笑脸和她躲闪的眼神。

    不知不觉就这样坐在床边一个时辰,不觉困意。

    肖浅给王世秦安排的房间不仅是整个客栈设施最好的,就是窗户也是很有讲究的。正好对着客栈外门,只要打开窗户便能看见外面的一举一动。

    恰巧王世秦看到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不是困了就是乏了,有些直接就倒在地上随便铺了个单衣就落地为床睡得口水直流。

    这些人本就不以为惧,王世秦之所以引他们过来客栈这边也是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去华阳城了。王世明上次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得去,只会重新派一队想要找出来他费尽心思藏起来的那个人

    王世秦盯着他们许久,只有一个人盯着自己这边看着,别的没了动静想必是睡熟了。他走到床边放下床帏吹灭了蜡烛,片刻之后他轻轻推开门进去对面那间自己事先让肖浅留好的房间。

    肖浅在王世秦让她准备那间房间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着那细微的动静,待声音逐渐消失后她又转了身朝着床内睡去了。

    之前几次肖浅有悄悄跟过王世秦后面想要确认一些什么。可是王世秦太谨慎了,他每次都是直接回府。再有几次肖浅蹲在王世秦府上附近,跟随王世秦几日,想着他肯定会去藏她的地方。可是每次跟到一半人就没了,具体是从哪里跟丢的她无从得知。甚至好几次她莫名其妙的晕过去,翌日起来的时候问起客栈里的人,原来是思恩送她回来的。

    如今的肖浅倒是安分不少,直接摆烂不跟了。

    只是如果肖浅知道,这日夜里,王世秦去了藏那个女子的地方,会不会懊悔的几晚都睡不下。因为找虞初,她已经五年没有回去了。

    “当初还不如直接告诉三殿下王世秦没有带什么人回来!”肖浅好几次自言自语的抱怨,可是下次再见到刘渡时,她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据说王世秦在外面养了一个女子,藏得很深,谁都没有见过……”至于听闻的那个女子还给王世秦生了个孩子的消息肖浅没有提。那个女子到底是不是虞初都还不确定,若是此时告知刘渡还生了个孩子,她总觉得不会太平。

    “想办法确定……”

    刘渡只扔下这么一句话,风轻云淡。

    天色比起王世秦离开时还要暗淡几分,尽管是春日,夜里还是寒凉绕身。他仔细的检查了墙边散布的药粉余量还够不够量,整整饶了三圈才停下来。

    他仰着头盯着里间的那屋子,窗口乌黑,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可就是这黑漆漆的窗口,王世秦整整盯了一个时辰方才离开。

    “你回来的正好,赶紧收拾一下,今日便去华阳城吧!”

    “今日……”思恩皱眉,“不是说明日的吗?”

    “再不去华阳城也没了……”

    王世秦可没有胡说,也不是思恩自认为的主子是因为又在虞夫人那边吃了闭门羹被拒绝了,这才化悲愤为力量要着急去前线与刘渡一争高下。刘渝在位的这几年。本来北凉可以修生养息,搅动北齐内乱,届时北凉再重振旗鼓打个北齐措手不及。谁曾想善于带兵的刘渊是死了,来了个更加善用兵法的刘渡。刘渡跟刘渊不同,刘渊善武,多是靠蛮力毅力死战,当然不可否认,刘渊带出来的兵确实武力不错。这也是北凉头疼的一个点。

    可是刘渡不同,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介书生气质,上了战场那是一点也不输刘渊,更何况他还善用计谋。北凉刚开始只是以为自己是轻敌这才让刘渡有隙可乘。可是时至今日,他们意识到就算自己不轻敌,那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完全想不到刘渡下一步的行动,好几次信誓旦旦以为自己终究能押对一次,最后都是惨淡收场,甚至有一次去了一万精兵只有一个小兵侥幸生还。

    “留一个人去通知王世秦,我就不信他还坐的住……”

    事实确实如刘渡所言,王世秦是一日也不想耽搁的去了华阳城。

    战场上硝烟四起,王世秦在第一日刚到达军营的时候刘渡便拆人送了封信笺过来。

    “世子,这事北齐三王爷派人送来的。”

    王世秦接过信打开,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只见他看完信后将信纸球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大概是不够泄气,直接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

    思恩小心翼翼的上前捡起地上的纸团转身放到篝火盆里。他不知道这信上刘渡到底说了什么他主子会这么生气,他不敢多问,挥手招呼旁边的人都下去,只刘王世秦一人在帐中让他好好平静平静。

    王世秦恢复平静的速度远在思恩预料之外,不出片刻,王世秦便让思恩把自己军中的将领都集中在了营帐之中。

    或是打了几场败仗的缘故,那几个将领都垂头丧气的,以往北凉将士意气风发的气概在他们身上没有丝毫影子。

    “这么明显的声东击西,你们竟然一个人都看不出来?”王世秦越想越觉得生气,将他们递上来的战死士兵的名册狠狠的摔在站在中间的那个将领脑袋上。

    “齐军气势汹汹的直奔粮队,那阵势势不可挡。我们要是不集中兵力去阻止怕是后果更不堪设想。齐军之前都平平无奇,怎么在这几次战役中个个势如破竹,武力大涨。不夸张的说,以一抵十都是少说的了。”

    “那是因为你们太小看齐军了,那刘渡从来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你们倒好,自己兵力散漫,倒奇怪起来人家以一抵十了。我来的路上观察过,你瞧瞧那些士兵,握兵器的手都是悬空的,哪里有一丝紧张誓死必战的架势。若是没有这个能耐,就老老实实的在北凉修生养息。王世明他会打什么仗,让你们去骚然北齐你们就去,非要民不聊生的挑起战乱。王世明人呢,这几年他可有来过军营一次!”

    “来过一次!”

    旁边的那个人畏手畏脚的抬头回答,看见王世秦那想到砍人的表情后又紧张的把头缩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后悔自己刚刚多此一言。

    王世秦冷不丁的哼笑了一声:“就来过一次?”

    王世秦知道他父皇不让他再上战场,一是因为自己确实在关阳那场战役中战败了,只这一场便抹去了数十场功劳。还有就是王世明在他父皇耳边说了很多他手握重拳,日后难保不会倾覆皇权之类的重话。尽管是父子,他还是不敢不相信王世明那话的可能性,哪怕只是可能。

    北凉皇帝忌惮穆亲王,又不信任自己的世子。转身就将朝廷军事转移到王世明的手上。只是王世秦的兵权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王世秦不肯给他全部兵权,他虽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连皇上都劝他不要逼的太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起初挑衅北齐的事情没那么困难,一是因为北齐内部混乱,自顾不暇了。二是因为那些驻守在边关之地的士兵大多都是王世秦操练的,战斗力确实不差。可是王世明偏偏要将重要职位都换成自己的人,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如今这幅光景。

    王世秦在沙盘上来来回回的盘算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那几个将领一直没有离开,像木头一样站在旁边,一个意见都没有给到王世秦。

    “怎么打都不对,这么被动的局面,你们真是能耐……”王世秦越想越气,“王世明那个草包,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可是他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了,实施局面既定,也不是他来了就能点兵点将就能轻而易举反败为胜的。

    王世秦虽然知道胜局不大,清晨还未天亮他还是带了一支队伍从西边偷袭齐军。

    齐军主要的兵力都是在左前方攻守防备,王世秦思索了一夜,也只剩下这个西边是个可以突破的入口。

    他知道胜算不大,只是带了刚刚那几个将士首领和几十个平日里活跃的士兵一同前去探查。

    果不其然,这边的士兵明显比刚刚在别的地方看到的要少一些。王世秦派去的两个探查回来,脸上笑盈盈的走到王世秦身边拍马屁道:“世子果然神机妙算,这边的守卫兵少的很,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想过从这个点切入呢!”

    王世秦扫过那两个人,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的命令道:“悄悄过去,能杀一个是一个……”

    身后的人不禁狐疑起来:“不用回去调兵吗,就我们……吗?”

    “足够了,这个位置到主帅将营算是近的了,谁要是能把刘渡的头砍下来,这功本世子必记在他名下!”

    士兵们虽然不知道王世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胜仗了,这次看着形势跟以往不同,或许真的能立大功。

    齐军大概是赢了许多次有些松懈下了,这一路上他们势如破竹,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刘渡所在的营帐。

    “拿命来……”

    真是搞笑,非要在刀剑还没刺到人的时候喊出声来,惊动了旁边的肖成。

    满脸胡腮的北凉将军盯着离自己脖子只差毫厘的刀尖吓得把自己的刀掉到了地上。

    “北凉蠢货真多!”

    王世秦站在那家伙后面,面对肖成如此吐槽竟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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