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轻被关在房间已有两日了,这两日不管她如何闹如何威逼利诱门口的侍卫也不管用。他们知道陈羽轻不好惹,但是陈云更不好惹,谁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又绝食了?”

    陈云路过陈羽轻房门时还是忍不住上来询问了陈羽轻的近况。可是与上次不同,得知陈羽轻两日没有进食的情况下,陈云只是叹气,并没有上来规劝认输。这点也确实是出乎陈羽轻的预料,见这招对父亲没用,只好赶紧又想别的法子。

    “来人,给我送的饭呢,拿进来!”陈羽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门口的下人听见陈羽轻要吃饭了,想着小姐终是熬不住了,赶紧重新去准备了一份热乎的饭菜让那个小丫鬟端了进去。

    整整两日没有进食,陈羽轻吃的有些太着急,接连呛了两口。她着急的伸手去拿丫鬟事先倒好的茶水,或是心太急,整整一杯水喝进嘴里的也只有三分之一,别的全被她的衣服吸收掉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你慢点吃,我再去给你加点水去。”丫鬟生怕陈羽轻会殃及自己,赶紧拿着水杯就去旁边重新倒了一杯小心翼翼的端到了陈羽轻的跟前。

    可是这次陈羽轻的态度似乎跟往常不一样,她没有迁怒丫鬟,反而语气很是平和的说道:“你让人给我打点水过来,我要沐浴。然后给我准备件干净的衣裳过来。”

    “沐浴?”丫头虽有疑惑,这不早不晚的要沐浴。可是陈羽轻竟然发话了她还是照做了。她不过是个丫头,哪里敢说什么。她是新调到她身边的,之前的那个贴身丫鬟因为会香阁一事被陈云解决了。虽然她表明自己肯定不会出去乱说话,可是陈云不做这种没有保障的事情,转头就让人暗中杀了她。后来陈云给陈羽轻又安排了一个听话的。可就因为太听话了,行为举动都让陈羽轻有种忍受不了的愚蠢,索性就让陈云又换成了现在的这个。

    丫头还是利索,很快就带了些人手过来,把打好的热水都倒进了木桶里面。她将衣服整理好放在屏风后面的木衣架上,然后摇摇手让门口的侍卫走远了一些。

    “小姐,水温刚好。可是你刚吃完东西,现在就要沐浴吗?”

    “嗯,这套衣服我不喜欢我,你重新去给我拿个,就前几日穿的那个桃粉色就好。”丫头听后一脸认真的回想前两日穿的是哪件桃粉色,然后转身刚要去衣柜翻找。突然“砰”的一声,丫头就地晕倒。

    陈羽轻将她拖到旁边躺好,然后顺着门缝看了看那些侍卫的位置。

    那些守门的侍卫因为小姐在沐浴,不敢离房间太近,他们背对着陈羽轻的房间站着。就刚刚脸盆掉落在地上时发出的尖锐响声,也没有一个敢转头看望屋里的情况。

    “下次小心点,你赶紧收拾一下地上的水然后给我滚出去,笨手笨脚的!”

    屋里传来了陈羽轻的责骂声,他们守在门口,虽没有看见,但大概也猜出了刚刚是小丫头不小心把水盆打翻了。

    陈羽轻扒下了丫头身上的衣服跟自己换了一下。然后拿着那个被她扔在地上的水盆,捂着脸哭泣泣的跑了出去。

    路过那些侍卫的时候,那些人心里虽同情她挨了责骂,可是没人敢上前劝说一句。只是昂着头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看好里面的小姐不出去乱跑就行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提出了疑问:“小姐沐浴这么要这么久?”

    旁边的几个木头,别人不提他也想不到,别人提出来他倒是跳的老高也惊诧的疑惑了起来。

    “是啊,小姐可不像我们每日脏兮兮的,沐个浴要这么久吗?”

    发现不对劲后,赶紧让人找了个小丫鬟过去敲门查探里面的情况。

    果不其然,小丫鬟刚进去就尖叫了起来。那些守在门外的侍卫立马赶到房门口,你推我搡的没有一个人敢探头进去看个究竟。直到里面的丫头叫出来那句:“小姐不见了!”大家才敢迈进房门。

    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旁边躺着的丫鬟穿着本来要给陈羽轻换洗的干净衣裳。尽管现场已经人仰马翻了,她还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下手够狠的,后脑勺都出血了,快去找大夫!”其中一个侍卫查看了丫鬟的伤势,虽然心里这样想的,可是嘴上也只是把最后一句说出了口。

    很快,陈云听到消息也赶紧跑了过来,他的脸上通红,看得出来过来的时候是着急了些。他看着满屋的狼藉,又看了看周围那十几个人模狗样的侍卫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么多人,竟连小姐都看不住,快给我把人找回来!”

    陈云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他清楚陈羽轻这时候跑出去,只会是往关阳那边去寻找刘渡的下落。李四海于昨日清晨就已经出发去了关阳,若是一同去还能有个照应。此时她单枪匹马的一个女孩子就上了路难免会让人担心。还有一件事就是,陈云清楚,关阳伏击的人可不只是李四海派去的人。他没有跟李四海坦明,但是他派过去的人回来说在事发地点找到了北凉人的令牌。那些人不知道陈羽轻是谁,她一心想要找到刘渡,要是在这途中一旦碰上,定会认定是刘渡的同伙,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找不到就提头来见!”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阵脚。他们心里虽然害怕的要死,但没人敢上前求饶。他们立刻四处分散开来往各个方向去寻人,只求能将小姐在天黑之前带回府上,免受性命之灾。

    结果如陈云所料,人到晚间都没有被带回来。

    陈羽轻知道父亲要是知道自己逃跑了,必定会想尽办法全城寻找自己。到时候且不说是出城门,估计刚到城门口就会被父亲派来的人带回去了。所以在她刚跑出来的时候就直接骑着事前差人准备好的马,马不停蹄的往城门口赶去。一路上她不敢休息,用尽全力飞驰而去,就是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她也没有半点减速的打算。她是这样嚣张任性惯了的,哪里会去理会那些因她骑速过快而受伤的平民。那些人无权无势,见到这样的也只有打断骨头往肚子里咽,从没想过还可以讨个说法的。

    还没被下达命令之前,城门的管制不算太严。陈羽轻穿的虽是丫鬟的衣裳,但布料款式都是上好的。她手里拿着相府的令牌,只说是奉相府小姐的差遣出去办些事。守城门的那些人平日里也是踩高捧低惯了的,对待相府丫鬟的态度比那些正常进出的商人贩子还要恭敬一些。

    出来的如此顺利是陈羽轻没想到的,她只身一人直接就踏上了去关阳的路。

    陈云是晚上才确定知道有这么一个陈府的丫鬟混出城去。心急如火的他此刻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派了十几个云顶暗卫前去追踪陈羽轻的下落。

    “见到人,立马给我带回来,不用管她愿不愿意!”

    这边李四海带着十几个贴身的侍卫慢悠悠的行路,他自然是不着急的,心想着等着刘渡他们死透了去寻个尸首回去复命就成。

    这天中午,李四海像往常一样停在一个驿站吃饭。随行的那些人坐在旁边桌子上海吃胡喝的,高兴起来还叫起了酒来。

    李四海一人独坐一桌,他边吃边观察着周边的一举一动。他的谨慎比起下面的那些人还要好一些,至少没有喝酒喝到得意忘形。小嘬几口仍保持着清醒之态,连着再夹两口小菜,很是悠哉惬意。

    忽然间,李四海看到门口一个身影穿梭而过。他虽不确定,但比起来要认定自己是老眼昏花他还是立马放下筷子上前去确认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李四海连忙回头招呼那些还在海吃胡喝的下属们:“快,快去追前面的那个姑娘,快呀……”

    那些人嘴上虽立马答应下来,可是步伐却慢悠悠的甚至是站立不住。李四海心下着急,只带着个身边那个连饭都没来得及坐下吃的贴身下属,牵了匹马就追了上去。

    “这丫头骑的这么快,这是有追兵吗!”

    这仅仅是李四海无心的吐槽,可是他歪打正着说对了!

    后面的追兵一直都在,而且陈羽轻知道,只要她停下来,那些人就能逮到她。

    李四海年级大了,早不似当年金戈铁马骁勇彪悍的少年郎了。追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追近了陈羽轻的马匹。

    “羽轻……停……快停下……”李四海上气接不上下气的边赶边喊,过了许久前面的马匹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陈钰琪扭头细看,原来在自己身后的是自己正要去找的李四海。他调转马头等着后面那两人过来。

    “李大人,你怎么刚到这里?”

    “我……路上……唉,我知道你会偷跑出来,特地慢下步伐等你的!”

    呵呵,真是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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