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刘渡终于停下了他贪婪吮吸的嘴唇。尤苏寒憋得通红的脸颊很是滚热,木讷的呆住一动不动。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傻了吗?”

    他下马后两手抱着尤苏寒捧放在地上,动作行云流水,一度让尤苏寒产生个错觉,自己轻巧的跟七八岁的孩童一样。但很快她就恢复了以往的自知之明,她的确有一百斤多上那么一点点。

    “殿下喝酒了吧。”尤苏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刘渡搭话,连头都不敢抬起,生怕对视上刘渡让自己尴尬。

    “没有多喝,我想做这事很久了!”刘渡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原本淡定下来的尤苏寒再次心跳加速。她承认跟刘渡在一起的这些天,她分明是喜欢他的,很多他维护她的小细节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心里还有别的事情,还有那泼天的仇恨。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她逶迤于他到底是为了方便查到底是谁害了虞术,还是她与他周旋的过程中暗生情愫,甘愿待在他的身边,也许两样都有。

    “来这……”尤苏寒还是扯开了话题。她说完恨自己停顿的不是时候,她本想问他为何来这,但是刚刚没说全,倒像是问他来这里是不是就亲她。她后悔莫及的连忙追说道,“来这看闹市?”真是越描越黑,尤苏寒索性不吭声了。好在刘渡像是并没有误会什么。

    “眼下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刘渡看着山下车水马龙的景象不禁心生感慨。他转身拉住尤苏寒的手轻声说道,“寒儿,娶你的那日我就想好了以后会好好对你,你不用拐弯抹角的向我打听你父亲的事情,我自有打算。还有,夏篱,我和她并不是你看上去的那种关系,具体的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

    尤苏寒低眉呢喃道:“夏姐姐早就告诉我了,她与殿下只是朋友知己,并无其他。”

    刘渡并不意外,之前有些日子尤苏寒多多少少变得拘泥有些躲着自己,后来忽然又恢复往常模样。现在想想应该是那段时间夏篱对她讲的这些。换成别人他不知道会不会,但是夏篱会,他很确信。

    “你是喜欢我的吗?”尤苏寒犹豫半天还是问出了这句。在一个皇子面前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属实有些天真的呆蠢,但是她还是想听一个答案。

    “可能比你能想象到的时间还要久一些。”刘渡的回答让尤苏寒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是继续追问又有些尴尬,她看着闹市满脸疑惑。

    “为什么殿下说安居乐业的日子不多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尤苏寒满脸忧容的看着刘渡。他冷眸凝望着闹市没有回答,把尤苏寒拉靠在自己肩上,伸出右手半搂着她。

    也许此刻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不过是图一个持宠而娇的名头罢了,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与踏实。从她嫁给他做妾的那日起,她早就做好了跟着他一辈子的打算,通俗点讲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马儿在旁边安静的站立着,尤苏寒倚靠在刘渡的肩膀上问着熟悉的檀木香味心下安然。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以前她虽十分了解这句诗词大意,却不低现在心中感受三分。

    大庆三年九月十五,北凉发兵攻打北齐安居关。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阳月末,安居关失守,城内百姓生灵涂炭,白骨露野。北齐的旗帜倾斜的插在寥寥火焰之上,周边废墟一片。

    早朝,皇帝坐在龙椅上扶额闭目,听着群臣在下面一片喧哗。

    封航阔步走上前鞠躬低头上奏:“皇上,老臣愿带兵前往关阳,奏请皇上恩准。”

    陈云听后不禁冷笑道:“封将军英勇善战,自愿请命,勇气可嘉。只是这北凉兵力雄厚,带兵的还是那个北凉世子。封将军莫要小瞧了那王世秦,不是微臣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那王世秦可不是什么宵小之辈,将军如今年纪过百,就算是上战场怕是也会老将迟暮,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封航斜睨瞥了一眼陈云中气十足的说道:“皇上,老当益壮,微臣还可上阵杀敌数十年绝不在话下。”

    刘渝一脸严肃的走到封航身旁上奏道:“父皇,北凉世子既已亲自带兵到了关阳,儿臣也请命随着封将军上战场必定要守下关阳。”

    皇上微微皱眉叹道:“关阳若是失守,京城怕是也危矣。”

    刘渊看了一眼刘渡,毅然走出来请奏道:“父皇,让儿臣去吧。我与封将军毕竟合作数次,早有默契,此战非胜不可,请父皇恩准。”

    刘渡站在群臣队伍中并未讲话,他表情凝重深沉。他看着刘渝坚定的眼神很是纳闷,这刘渝从未上过战场,这次突然要去,只是想邀功吗?

    结论没有出乎刘渡的意料。皇上亲派刘渊统率十万大军前往关阳镇守,封航为副将辅佐刘渊不得有误,立刻出征。

    出征前,封丝棋在刘渝的陪伴下来到宫里给封航送行。

    她小跑到封航马旁,眼睛通红。封航见封丝棋过来,立刻□□马来。两手张开拥住了封丝棋。

    “都嫁为人妇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哭哭啼啼的,叫别人看了笑话。”封航老来得女,很是宝贝这个女儿。他长满老茧的手在封丝棋脸上轻轻地擦拭着,封丝棋一把拉住封航的手哭到道:“父亲一定要平安对来,等父亲归来,女儿要给父亲一个惊喜。”

    “这次又是什么惊喜,上次棋儿给父亲做的鞋父亲这次也有穿上,你瞧。”说着封航剥开沉重的铠甲露出黑靴。针线工整漂亮,上面还绣了“平安”二字。

    封丝棋看着靴子破涕为笑道:“这都多少年了,父亲还穿着啊,我还有一双没有做完,等父亲凯旋归来,如期奉上。”

    封航看着刘渝神情沉重的说道:“殿下,丝棋就托付给殿下了,她有时任性不懂事,殿下切勿与她计较。”

    刘渝搂着封丝棋一脸真诚的回道:“封将军放心,丝棋是我的皇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我们在京城等皇兄和封将军凯旋归来。”说着后退一步,朝着封将军行了个躬手礼。

    刘渊看着刘渡安慰道:“皇兄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你干嘛一直拉着个脸,多不吉利。”

    刘渡听后挤出些笑容但依旧满脸忧虑的回道:“皇兄切勿轻心,那王世秦绝不是什么善类,小心他玩阴的。封将军虽骁勇善战,但是他心眼太实了。皇兄还需自己多心小一些。希望我是多虑,王世秦这次这么快就能打到关阳实在是太顺利了。”

    刘渡的担心刘渊是有想过的,但是大敌当前,他已经来不及再去细究了。他左右张望,一直没有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号角吹响,刘渊毅然上马,银白的盔甲冷光相衬显得刘渊本就凌厉的轮廓更加立体分明。纤长的睫毛下深邃的眼神坚韧笃定,他望着磅礴的北齐军队慷慨激昂的大声喊道:“出发!”

    “必胜,必胜,必胜!”气势磅礴如惊骇之浪震耳欲聋。刘渡站在皇上身后眼神肃穆的望着大军离开的背影。

    “殿下,殿下!”远处疾驰而来的是铠甲束发的林亦书,她英姿飒爽的骑在马背上,后腰上挂着一把长剑,眼神锐利且坚定的朝着刘渊驾马而去。

    “亦书你这是何装扮,切莫胡闹!”刘渊满脸严肃的看着林亦书,声音却极其宠溺的呵斥道,“你快回去,战场非同儿戏,你过去我还要照顾你。再说哪有皇妃跟着皇子一同出去打仗的,快回去!”

    “我刚刚已经向母后请示过,母后帮我问过父皇,恩准过了。殿下你可不能赶我走,夫唱妇随,臣妾去定了。”林亦书骄傲的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笑容,她一向喜欢舞刀弄枪,此番随着刘渊一同上战场也算是得偿所愿。

    刘渊无奈的摇头轻笑:“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切记不可妄自行动,一切听我指挥。”

    “臣妾为殿下马首是瞻!”林亦书的笑声清脆轻扬。后面的皇后早就泪流满面,她是一国之母,更是一个母亲。为了儿子担心,为了天下苍生担忧,现在心里因为有这么有情有义的儿媳更是心生安慰。

    皇上见皇后泪流满面,上前拍了拍皇后的肩膀安慰道:“皇后莫要担心,渊儿一向骁勇善战,战场上有勇有谋,而且还有封航在旁边辅佐他,定会平安归来。”

    皇后听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故作轻松道:“渊儿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她知道这次跟以往的每次战役都不同,这次是关阳山,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刘渊会誓死守护城池不被击破,北凉军亦会背水一战势必要攻下关阳山。此战异常凶险,两方势必会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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