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刘渊封航言辞严厉的吼道:“怎么敢的,竟然敢起兵攻打京城。还是觉着寡人活的太过长久,耽误了你登基不成!”

    刘渊听到皇上的话吓得脸色惨败,急忙叩首回道:“儿臣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不是已经打到城门下了吗,是不是啊,封大将军!”

    封航听后浑身颤抖的回道:“皇上,殿下和老臣确有过错,轻易听信了谗言,打探错了情报这才糊涂犯下此事,罪该万死啊!”

    “你说的没错,确实罪该万死。”

    封航听到皇上的回复不知作何反驳,就是有一百个理由,也确实是举了兵的。

    “错信谗言,刘渊,你错信了谁?”皇上看了看刘渊,到底是给了他一个为此事辩解的机会。

    刘渊看了看夏篱,他虽有千言万语却到底没有开口讲话。他知道,夏篱是刘渡的人,若是把这事原委告诉皇上,刘渡定是会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可是封航并不了解刘渊的想法,见他不开口着急的回复道:“皇上,就是这个女子。他前夜过来军中找到大殿下。说是三殿下与皇后皆被禁足候审,皇上您……”封航说道此处眼神小心翼翼的瞥了皇上一眼,“说皇上您也病入膏肓,无人主持朝政,朝中早就乱成一团。被奸臣所控,北齐岌岌可危。皇上,殿下也是担心你,不想北齐落入奸臣之手,这才着急举兵,义无反顾啊!”

    “奸臣所控,谁是奸臣啊?”皇上的话让封航跪在原地进退两难。这话怎么回都是得罪人的,他虽直率但也不是全无脑子。

    “渊儿,封将军所言是否属实?”皇上看着默不作声的刘渊,又走到刘渝身旁问道:“渝儿,此事你怎么看?”

    刘渝本来站在旁边隔岸观火此事如何发展,突然被皇上这么一问有些懵圈回道:“儿臣觉得此女子很是可疑,她不是三弟府里的侧妃吗?”

    皇上看了看刘渡满脸严肃的走到他跟前轻描淡写道:“你让她去的,哦,不对,那时你被禁足在春熙苑,那时谁让她去的?”

    刘渡听后只是沉默寡言,并不作答。

    皇上走到夏篱跟前停顿下来道:“又是你?”他不禁轻笑起来看着刘渡说道:“当日寡人就告知过你,风月场上的女子不能进门,你偏不信。非跟寡人对着干,不让你纳妾你偏要。”

    刘渡看了一眼脸色些许惨白的夏篱不曾回答皇上的话,他冷冷的看着夏篱,似乎这个人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说,谁让你去的!”皇上突然看着夏篱一声大吼,夏篱被他吓得不禁惊颤了一下。她满脸不屑的看了眼刘渡笑道:“当然是三殿下了!”

    刘渊见夏篱如此回答连忙喊道:“父皇,休要听她胡言,若真是三弟为止,她怎肯轻易的就交代出来!”

    皇上看了看刘渊,眼睛微眯深思道:“你说的没错,寡人也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前不久那个虞初不就是你向陈相举报的吗?”他边说边看着夏篱,想要从她脸上寻得一丝蛛丝马迹。

    “臣妾一直在春熙苑,并无其它渠道与外人联系。往日除了三殿下亦接触不到旁的男子。又怎谈的上为了旁人诬陷三殿下。就是他让我去大殿下处挑拨生事的,况且,大殿下本就狼子野心,我不过是他口头上的由头,是怕自己唾手可得的皇位被旁人夺了去,这才着急举兵。若不然,大可派人进城查探虚实。大殿下若真无狼子野心,又怎么会轻信臣妾所言。”

    “你真是巧言善辩,我看你就是因妒生恨,昭昭之心,路人皆知。”林亦书实在听不下去,她满脸诚恳地看着皇上道,“父皇,此女子善于伪装,巧舌善辩。儿臣倒是觉得她字字句句想要置三殿下于死地,其心可诛!”

    陈云听后却冷笑道:“不管是不是三殿下的意思,到底是他府上的人,他怎么独善其身!如若不然,三殿下为何一直沉默不语,若是此女血口喷人,又为何不予解释。”

    随着刘渡的沉默,朝上一度寂静寥寥,无人作声。

    王旭和万秦终于在数刻之后回来,朝野上下才渐渐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万秦满脸严肃的看着皇上行礼道:“回禀皇上,老臣经过刚刚调查过一番,杨胜确实临阵反戈,王世秦虽侥幸逃脱,但并非大殿下故意为之。是杨胜挟持了皇妃这才让他有机可趁,真是小人做派。”

    皇上转头看了一眼王旭,见他也默认点头后嗤笑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走到刘渡身边环视了几圈,然后又走到了刘渝跟前审视一番。众人唏嘘,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人压抑的喘不上起来。

    “皇上,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伸首探看声音来源,说话的正是李四海。他阔步向前跨了一步,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渊,眼神阴鸩,待其转看皇上时又变得极其谄媚之态。

    皇上斜眼望了他一眼白眼无奈道:“你若真觉着不当讲就回去,不要讲,寡人亦懒得听你们讲话,全是废话。”

    李四海听后满脸尴尬的谄笑道:“皇上说的是,只是微臣觉得这起兵不管是因为什么,终究是起兵了,这既定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若是皇上这次轻易放过,以后便会又更多人无视权威,屡屡挑衅,纷纷效仿,这北齐的局面便不会再如往常的长治久安,民盛长隆。况且,这信确实是王世秦给大殿下的。空口无凭,这虽不能十分肯定就是大殿下的,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的啊。求皇上严查,以定军心,正朝纲,稳民意!”

    众臣听到李四海的一番言论皆纷纷点头道:“求皇上严查,以定军心,正朝纲,稳民意!”。

    刘渡看了一眼万尘安,见他点头后便往前一步胸有成竹道:“父皇,儿臣倒是可以证明此信不是大皇兄的!”

    陈云轻笑摇头道:“殿下自己的事情不予分说,讨论起大殿下的事情倒是难得的积极。”

    刘渡走到刘渝身旁淡淡问道:“二皇兄昨日与万尘安查抄了李府可是?”

    “正是,有何疑虑!”刘渝不知所以的看了看刘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就对了,父皇可否差人去查抄的那些字画里找出来那副齐镇的美人图。”刘渝听到此处虽不知他想干什么,但是记忆中万尘安那日也提到过此画,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旭,你亲自过去!”

    等待王旭过来期间,陈云板了板身子调整了一下站姿,他与刘渝对视了一眼,二人相互茫然,只好静静等待。

    终于,王旭很快便找到了那副齐镇的字画。王旭小心翼翼的双手捧到殿上,然后派人展示在皇上跟前。众人也纷纷探头看向那副画,仔细巡视着这画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刘渡走到王旭跟前低头跟他不知说了什么,然后王旭便点头往后面去了。

    没多久,王旭便拿着一个灌满热水的花瓶上来,然后把齐镇的那副美人图贴放在上面。不过须臾之间,画上竟然显现出一列题字变成了赤红色。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朱翠香”众人纷纷念着那两句提诗,刘渡亦是走到王旭身边拿过美人图走到皇上跟前展示给他观看。

    “父皇,你瞧,这画上的可是北凉的赤墨所提?”

    皇上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刘渡,不禁不解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李勤收藏的这幅字画上的这列字是赤墨所提?”

    “这就要让尘安解释给父皇听了!”刘渡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万尘安。众人随着皇上的目光亦是聚集到万尘安身上。

    “回禀皇上,微臣一向爱好风雅,喜收藏一些名人真品。这齐镇的画更是情有独钟。朝中不乏有文人雅士,应该知道齐镇画画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从不题字。因为齐镇这个人画虽好,但字却略逊一筹。贵在自知,所以他轻易不肯题字。那日微臣在李勤府上看到此画,一下便看到上面的题字。当时二殿下还打趣说微臣若是喜欢,大可拿去便是。”万尘安说着望了一眼满脸尴尬的刘渝继续说道,“我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字并没有风干太久,像是近日刚添上的。便把端在手上的茶杯往画后面放置了片刻,果不其然,颜色变了。这画是二殿下与微臣亲自查抄的,若是说别人想要从中动手脚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勤收藏后自己题的。这李勤虽贪,但微臣仔细观摩过他所收藏的那些字画,个个出自名手。品味匪浅,确实是个识货之人。这爱画题字更是很多收藏者自命不凡执着之事,再联想李勤平生爱好,便也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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