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了
“嗯，结束了，你感到开心些了吗？”孝真打量着阿月的表情有些怜惜。
阿月的嘴角扯了扯，却拼不出一个笑容，最终只是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呼～
“快跑吧！”随后赶来的赵完泰一把抄起孝真，“一会儿警察来了咱们可说不清楚。”说着就在嘈杂的环境中一路朝门口奔去。
二楼到处都是惊叫的人，还有几个黑衣壮汉逆着人群朝包厢冲来，赵完泰瞅着空身形灵活的下楼奔向门外。
几乎毫不停留的骑车离开，在把身后的喧嚣甩开后才大声问：“搞定了没？”
“死的透透的，你没听见她们都在喊死人了吗？”孝真难得开心的大声回应，“罪有应得。”那家伙身上的黑雾浓的几乎化不开，想来是作恶不会少。
后视镜中，阿月还是一身红裙清冷的坐在摩托后座，遥遥看着月亮，似乎也没有复仇后的欣喜，孝真看了两眼，抿抿嘴唇到：“我们去到小白楼那边吧，我想见个人。”
“啊，真是忙碌的夜晚啊，”似乎是抱怨，但赵完泰的语气分明是兴奋，一天之内，他参与了恶鬼杀人事件，凭空吊起，活活扼断脖颈，完全是他的审美，“撒！走吧。”
风驰电掣，两人一鬼终于驶入了巫志郡西侧，远远就能看见小白楼矗立在黑夜中，孝真‘看’到接到通知的麻惠彬等在了楼前。
被抱下车的孝真将黑伞递给麻惠彬，也不避讳身后的阿月到：“我想去见见李姬子大人。”
“已经准备好了。”麻惠彬利落的点头。
随即几人鱼贯进入了身旁的一辆黑色SUV，赵完泰负责开车，而麻惠彬在副驾驶向几人，重点是阿月介绍现在的情况：“我们注意到李姬子大人的时候，她身边没有灵女，也没有在做萨满了。“
“什么？！”后座的阿月震惊不已，在她印象里李姬子是一个非常非常虔诚的萨满，怎么会不再是萨满了呢？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孝真代阿月问出。
“我这两天打听了下，据说是从三年前，突然，她遣散了身边的灵女，废弃了以前的屋子，搬到了一个普通的楼层，过着普通人的日子。”麻惠彬有些猜测，“或许跟她失踪了一个从小养大的灵女有关。”
“因为，我？”阿月低声呢喃。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偶尔麻惠彬会从后视镜偷偷看孝真身边的位置，那里漆黑一片的浓雾，将后座的角落覆盖的深不见底。
巫志郡实在很小，约莫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幢居民楼下，凌晨十分，整栋楼都陷入了沉睡，只零星亮着几盏灯。
“要现在去吗？”麻惠彬有些犹豫，半夜三更去打扰一个老人家的休息，在她看来实在不太合适。
“李姬子大人并未入睡，”孝真推开门，“想来她已经很久无法安眠了，或许今晚见到她相见的人，才能睡个好觉吧。”
居民楼维护的还算不错，不过因为建立的早，没有安装电梯，因此三人一鬼顺着楼梯往上，而阿月也安静的跟在孝真身边。
来到五楼，孝真径直来到505房间门口，从外面看屋内一片漆黑，但是孝真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门铃。
“叮——”
“叮——”
孝真‘看’到约莫五十岁的清瘦女人悄悄的走到了门边，透过猫眼观察着屋外的深夜来访者。
“李姬子大人，深夜来访，打扰了。”突兀的声音出现在了小心观察门外状况的李姬子脑海中，清瘦女人浑身一震，紧贴墙边，而她脑海中女童的声音还在继续，“很抱歉，但是有个人很想见你，希望我们能入屋细谈。”
勉强压下惊恐，李姬子靠在墙上颤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白楼萨满大人身边的灵女，有人委托我想见你。”
小白楼的萨满？李姬子知道这个后起之秀，三年前自己身边的灵女惨死，自己惨淡离场，而小白楼原本一个夜场舞女横空出世成为萨满，并且拼接着接二连三处理失踪案、鬼影案立住了根基。
原本李姬子以为不过是招摇撞骗罢了，可是看现在，或者真有不凡之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再次通过猫眼看了看门外的三人，轻轻打开了门。
这边，孝真耐心的等待了一会，不出意外的看见门被向内拉开了，客厅的灯被打开，也照亮了门口的几人。
两鬓有些花白的李姬子目光从麻惠彬赵完泰，最终定在了孝真身上，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让开身：“进来吧，有什么事情要大半夜找我一个老婆子啊？”
几人跟着李姬子进入屋内，屋内不大也不算新，东西也很少，不过却被归置的很整齐，李姬子自顾自的坐在了客厅沙发，盯着几人的动作。
麻惠彬和孝真径直坐在了沙发对面，而赵完泰则是站在两人身后，孝真开门见山：“李姬子大人，恕我冒昧，您似乎无法看见诡异？”
是的，自打开门的后，李姬子一眼都没落在阿月身上，她完全看不到身为鬼魂的阿月！
李姬子搭在膝盖上的手一颤，看着对面的三人沉默。
“抱歉，我并不是想探寻您的秘密，只是今天来见您的人是鬼魂，是您的旧人。”孝真眼神扫过坐在李姬子身边，满脸血泪的阿月，“倘若您看不到，我需要换种方式让你们见面。”
听到‘旧人’‘鬼魂’，李姬子一下直起身体，急切问到：“是阿月吗？是阿月回来了吗？”随即立即左右扭头查看屋内的
每一个角落，然后最终只能落寞的停下动作，她深吸一口气，苦笑到：“我确实完全看不见鬼魂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同为萨满的麻惠彬有些同情的发问。
“哎——”李姬子长叹一口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三年前，阿月惨死，我明知她是被人杀害，可是凶手被藏起来了，因
为权势和地位。”
如今说到这里，李姬子还是无法抑制住哽咽，她枯瘦的手擦了擦眼泪继续回忆着当年的情形：“警察不管，之前求我驱邪的一些人也避而不谈，我只能整天整天的祈祷神明，希望能帮我找到凶手报仇，可是，神明大人没有回应我，心灰意冷，某一天，我走出祈祷的房间，突然发现，以前经常出现在身边的黑雾，黑影都消失不见了。”
因为她不再信仰供奉的神明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身为萨满的李姬子不再信仰神明，于是失去了‘看见’的能力。
“看不见也好，保护了再多人又有什么用呢？”李姬子语气很是平静，“阿月那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虽然有时候淘气，但是本身善良且极具天赋，她那样惨死，我却无法帮忙报仇，那孩子一定怨我吧。”
只有孝真看见，坐在李姬子身旁的阿月疯狂的摇头，泣不成声，血泪一滴滴的落在沙发上，急切的说着：“不是，不是这样的，都是我自己不听话跑出去，都是我的错。”
“没有，她并不怨恨您，阿月她很尊崇您，”孝真希望李姬子能帮助阿月放下前尘，“如今阿月大仇已报，但她身上血气与怨气很深，希望你能见她一面。”
“当然，当然！”还来不及思索大仇已报的意思，李姬子连忙应声，“可是怎么看见她？”
“现在就可以，”随着话落，孝真体内的黑雾霎那间弥漫了整个房间，“请尽量让阿月保持平静。”
于是在其他三人眼中，突然觉得房间中有些模糊，灯光发黄，墙壁和地面变得有些昏暗，而最令人惊异的是，客厅中央突然
出现的红裙女鬼。
怕吓到李姬子，阿月擦干了脸上的血泪，将凌乱的黑发别在耳后，朝看到来的李姬子露出一个笑容，仿佛如同生前的每一次见面。
“阿月！”李姬子带着哭腔站起身来，不顾眼前女孩□□的双脚，裸露的双臂上满是青紫，老人一把将阿月抱在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孝真率先离开房间，给近似母女的两人留下空间，来到门外的走廊上，踮着脚双手搭在栏杆上看远处的夜色，耳边是屋内的低泣。
几秒后，麻惠彬和赵完泰也跟了出来，今晚两人是第一次见到清晰的冤魂形象，再次见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神秘。
“所以说人死后都会变成鬼吗？”赵完泰双臂交叉在脑后，微微仰着身子看向夜空。
“没有很强执念的灵魂不会滞留在人间，大部分都是前往轮回了，”孝真能隐隐感觉到此世间的循环，“没有留恋的前往新一段人生。”
“那阿月呢？她现在状况也能正常前往轮回吗？”麻惠彬也是第一次听孝真提起死后的世界。
“虽然她的能力强大，但是这都是以损伤魂力为代价的，”孝真神色也有些凝重，“况且她手上沾染了鲜血，即使能走上轮回路，下辈子也大概率会有些问题。”
“你的意思是，下辈子会，”赵完泰扭头看过来，颇为关心，“会发生什么？”
阿月的嘴角扯了扯，却拼不出一个笑容，最终只是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呼～
“快跑吧！”随后赶来的赵完泰一把抄起孝真，“一会儿警察来了咱们可说不清楚。”说着就在嘈杂的环境中一路朝门口奔去。
二楼到处都是惊叫的人，还有几个黑衣壮汉逆着人群朝包厢冲来，赵完泰瞅着空身形灵活的下楼奔向门外。
几乎毫不停留的骑车离开，在把身后的喧嚣甩开后才大声问：“搞定了没？”
“死的透透的，你没听见她们都在喊死人了吗？”孝真难得开心的大声回应，“罪有应得。”那家伙身上的黑雾浓的几乎化不开，想来是作恶不会少。
后视镜中，阿月还是一身红裙清冷的坐在摩托后座，遥遥看着月亮，似乎也没有复仇后的欣喜，孝真看了两眼，抿抿嘴唇到：“我们去到小白楼那边吧，我想见个人。”
“啊，真是忙碌的夜晚啊，”似乎是抱怨，但赵完泰的语气分明是兴奋，一天之内，他参与了恶鬼杀人事件，凭空吊起，活活扼断脖颈，完全是他的审美，“撒！走吧。”
风驰电掣，两人一鬼终于驶入了巫志郡西侧，远远就能看见小白楼矗立在黑夜中，孝真‘看’到接到通知的麻惠彬等在了楼前。
被抱下车的孝真将黑伞递给麻惠彬，也不避讳身后的阿月到：“我想去见见李姬子大人。”
“已经准备好了。”麻惠彬利落的点头。
随即几人鱼贯进入了身旁的一辆黑色SUV，赵完泰负责开车，而麻惠彬在副驾驶向几人，重点是阿月介绍现在的情况：“我们注意到李姬子大人的时候，她身边没有灵女，也没有在做萨满了。“
“什么？！”后座的阿月震惊不已，在她印象里李姬子是一个非常非常虔诚的萨满，怎么会不再是萨满了呢？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孝真代阿月问出。
“我这两天打听了下，据说是从三年前，突然，她遣散了身边的灵女，废弃了以前的屋子，搬到了一个普通的楼层，过着普通人的日子。”麻惠彬有些猜测，“或许跟她失踪了一个从小养大的灵女有关。”
“因为，我？”阿月低声呢喃。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偶尔麻惠彬会从后视镜偷偷看孝真身边的位置，那里漆黑一片的浓雾，将后座的角落覆盖的深不见底。
巫志郡实在很小，约莫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一幢居民楼下，凌晨十分，整栋楼都陷入了沉睡，只零星亮着几盏灯。
“要现在去吗？”麻惠彬有些犹豫，半夜三更去打扰一个老人家的休息，在她看来实在不太合适。
“李姬子大人并未入睡，”孝真推开门，“想来她已经很久无法安眠了，或许今晚见到她相见的人，才能睡个好觉吧。”
居民楼维护的还算不错，不过因为建立的早，没有安装电梯，因此三人一鬼顺着楼梯往上，而阿月也安静的跟在孝真身边。
来到五楼，孝真径直来到505房间门口，从外面看屋内一片漆黑，但是孝真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门铃。
“叮——”
“叮——”
孝真‘看’到约莫五十岁的清瘦女人悄悄的走到了门边，透过猫眼观察着屋外的深夜来访者。
“李姬子大人，深夜来访，打扰了。”突兀的声音出现在了小心观察门外状况的李姬子脑海中，清瘦女人浑身一震，紧贴墙边，而她脑海中女童的声音还在继续，“很抱歉，但是有个人很想见你，希望我们能入屋细谈。”
勉强压下惊恐，李姬子靠在墙上颤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白楼萨满大人身边的灵女，有人委托我想见你。”
小白楼的萨满？李姬子知道这个后起之秀，三年前自己身边的灵女惨死，自己惨淡离场，而小白楼原本一个夜场舞女横空出世成为萨满，并且拼接着接二连三处理失踪案、鬼影案立住了根基。
原本李姬子以为不过是招摇撞骗罢了，可是看现在，或者真有不凡之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再次通过猫眼看了看门外的三人，轻轻打开了门。
这边，孝真耐心的等待了一会，不出意外的看见门被向内拉开了，客厅的灯被打开，也照亮了门口的几人。
两鬓有些花白的李姬子目光从麻惠彬赵完泰，最终定在了孝真身上，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让开身：“进来吧，有什么事情要大半夜找我一个老婆子啊？”
几人跟着李姬子进入屋内，屋内不大也不算新，东西也很少，不过却被归置的很整齐，李姬子自顾自的坐在了客厅沙发，盯着几人的动作。
麻惠彬和孝真径直坐在了沙发对面，而赵完泰则是站在两人身后，孝真开门见山：“李姬子大人，恕我冒昧，您似乎无法看见诡异？”
是的，自打开门的后，李姬子一眼都没落在阿月身上，她完全看不到身为鬼魂的阿月！
李姬子搭在膝盖上的手一颤，看着对面的三人沉默。
“抱歉，我并不是想探寻您的秘密，只是今天来见您的人是鬼魂，是您的旧人。”孝真眼神扫过坐在李姬子身边，满脸血泪的阿月，“倘若您看不到，我需要换种方式让你们见面。”
听到‘旧人’‘鬼魂’，李姬子一下直起身体，急切问到：“是阿月吗？是阿月回来了吗？”随即立即左右扭头查看屋内的
每一个角落，然后最终只能落寞的停下动作，她深吸一口气，苦笑到：“我确实完全看不见鬼魂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同为萨满的麻惠彬有些同情的发问。
“哎——”李姬子长叹一口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三年前，阿月惨死，我明知她是被人杀害，可是凶手被藏起来了，因
为权势和地位。”
如今说到这里，李姬子还是无法抑制住哽咽，她枯瘦的手擦了擦眼泪继续回忆着当年的情形：“警察不管，之前求我驱邪的一些人也避而不谈，我只能整天整天的祈祷神明，希望能帮我找到凶手报仇，可是，神明大人没有回应我，心灰意冷，某一天，我走出祈祷的房间，突然发现，以前经常出现在身边的黑雾，黑影都消失不见了。”
因为她不再信仰供奉的神明了。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身为萨满的李姬子不再信仰神明，于是失去了‘看见’的能力。
“看不见也好，保护了再多人又有什么用呢？”李姬子语气很是平静，“阿月那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虽然有时候淘气，但是本身善良且极具天赋，她那样惨死，我却无法帮忙报仇，那孩子一定怨我吧。”
只有孝真看见，坐在李姬子身旁的阿月疯狂的摇头，泣不成声，血泪一滴滴的落在沙发上，急切的说着：“不是，不是这样的，都是我自己不听话跑出去，都是我的错。”
“没有，她并不怨恨您，阿月她很尊崇您，”孝真希望李姬子能帮助阿月放下前尘，“如今阿月大仇已报，但她身上血气与怨气很深，希望你能见她一面。”
“当然，当然！”还来不及思索大仇已报的意思，李姬子连忙应声，“可是怎么看见她？”
“现在就可以，”随着话落，孝真体内的黑雾霎那间弥漫了整个房间，“请尽量让阿月保持平静。”
于是在其他三人眼中，突然觉得房间中有些模糊，灯光发黄，墙壁和地面变得有些昏暗，而最令人惊异的是，客厅中央突然
出现的红裙女鬼。
怕吓到李姬子，阿月擦干了脸上的血泪，将凌乱的黑发别在耳后，朝看到来的李姬子露出一个笑容，仿佛如同生前的每一次见面。
“阿月！”李姬子带着哭腔站起身来，不顾眼前女孩□□的双脚，裸露的双臂上满是青紫，老人一把将阿月抱在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孝真率先离开房间，给近似母女的两人留下空间，来到门外的走廊上，踮着脚双手搭在栏杆上看远处的夜色，耳边是屋内的低泣。
几秒后，麻惠彬和赵完泰也跟了出来，今晚两人是第一次见到清晰的冤魂形象，再次见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神秘。
“所以说人死后都会变成鬼吗？”赵完泰双臂交叉在脑后，微微仰着身子看向夜空。
“没有很强执念的灵魂不会滞留在人间，大部分都是前往轮回了，”孝真能隐隐感觉到此世间的循环，“没有留恋的前往新一段人生。”
“那阿月呢？她现在状况也能正常前往轮回吗？”麻惠彬也是第一次听孝真提起死后的世界。
“虽然她的能力强大，但是这都是以损伤魂力为代价的，”孝真神色也有些凝重，“况且她手上沾染了鲜血，即使能走上轮回路，下辈子也大概率会有些问题。”
“你的意思是，下辈子会，”赵完泰扭头看过来，颇为关心，“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