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府内所有人都眉开眼笑的,姑娘回来了,方嬷嬷让厨房做些姑娘爱吃的,还去弄了冰碗给姑娘。

    秦芳若听了国子监内发生的事后,很是不屑,“这些自诩高门大户的,藏污纳垢的事可不少,好意思说别人,自身不正还妄图牵扯别人,无耻至极”

    “我都当笑话看”,向希瑶用着冰碗,丝毫不在意那些,“娘你也不必生气”

    云哥儿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酥酪,又看了看姐姐的冰碗,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他也能吃上冰碗啊。

    这气叹的,满屋子都听到了,秦芳若没好气的道,“要不是你姐姐给你说话,连酥酪都没有,打架还好意思吃,等你爹回来,你就知道了”

    “再有人说姐姐,云哥儿还是要揍”云哥儿一脸不在乎,“就算爹揍云哥儿,云哥儿也没错”

    “你是没错”向恒沉着脸进来,下人们行礼后都退了下去,秦芳若倒了茶水递了过来,“老爷”

    云哥儿起来行礼,“爹”,向希瑶没动,口头喊了一声爹。

    向恒坐到夫人身侧,接过茶水,用了一些,让云哥儿起身,“云哥儿今日做的不错,不论是谁,敢对你母亲,姐姐不敬的,不必多想,动手就是,为父做官多年,为的无非是妻女不被人欺负,以后爹老了,你也必须要扛起这份责任”

    云哥儿小身板挺的笔直,好似被委以重任一般,“是,儿子明白,儿子绝不会让人欺负娘亲和姐姐”

    向希瑶忍不住感叹,她爹这是把云哥儿拿捏的死死的啊,明知道小人儿可喜欢被当作大人,这之后怕不是要把这话记的牢牢的了。

    秦芳若真是无语了,“说什么胡话,他才多大”又让云哥儿到自己身前来,“别听你爹的,你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安的长大,爹和娘会护着你和你姐姐”

    “娘,我长大了”云哥儿晃了晃小拳头,“云哥儿可厉害了,田文博他们都哭了”

    就这点大的拳头,有什么好得意,秦芳若都后悔让十五教他功夫了,“今日是那些人比你弱,可要是比你厉害,你可就不是这点伤了,拳头是有用,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因为你无法知道结果,更不知是否能承担这个结果”

    果然她娘不是一般的女子,向希瑶早就察觉她娘很多想法都与世间大多妇人不同,不把女戒,女德放在眼里,女儿也好儿子也好都要明事理,知进退,不论富贵荣华,艰难困苦,一家人整整齐齐,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爹如此爱重娘,除了本身身正之外,更是看到娘的不同,钦慕娘的不同,而娘有时也会在爹身上用些小心机,爹不会看不明白,但乐在其中,那些夫人羡慕嫉妒娘,张口闭口都是娘嫁的好,都是夸爹,却不知娘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秦芳若暗地里掐了向恒一把,向恒知道夫人这是让他说话呢,“你,你娘说的对,今日之事你虽没错,但合该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云哥儿眼里透着求知若渴的光亮,向恒自然也愿意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是最不可取,会让有理的你也变的无理了起来,好在你年岁小,为了护家人情有可原,要是再大点,切记不可冲动”

    云哥儿想了想,“爹的意思是让云哥儿找个没人的地方给田文博套麻袋”

    额,他是这个意思吗?向恒有了一丝怀疑,随后就听儿子说,“儿子会努力勤奋跟着十五学好功夫,再有如此情况,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人,儿子现在就回鹿鸣院找十五”

    秦芳若喊都喊不住,气的打了向恒几拳,“我让你说他两句,是要他不要打架,你看看你都说了什么”

    “不是,为夫说了啊,是云哥儿领悟错了啊”向恒觉得自己可委屈了,抓住夫人的手,一把把夫人揽入怀中,“夫人好似最近对为夫诸多不满啊,不如都说出来,为夫好赔罪”

    秦芳若看这人又要没正形了,瞪了他一眼,小声的道,“女儿还在,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向希瑶看的津津有味,“爹,娘,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说实在的,看爹娘恩爱还是很有意思的。

    难得的秦芳若脸都有些红,别人也就算了,女儿面前也太丢人了,推开夫君,坐直了身子,“娘知道婉容所为了,你姨母让人送了信说是会安排好她,娘只希望你不必为了所谓的姐妹情分对她宽容,她既然做了,就已然不顾你我了,所以不必纠结”

    “我以为娘会劝我,让我放她一马”毕竟娘挺心疼周婉容的,所以向希瑶是真的未想过娘会如此说。

    “娘是可怜她,但亲疏有别”,是,周婉容是可怜,但秦芳若不是一个蠢的,不会为了别人伤害自己女儿,“任何人和事都不会大过你”

    向希瑶明白了,“放心,娘,没人能欺负的了我”

    秦芳若笑了笑,“冰碗吃完,不许再用果子了,不然晚膳你又用不了多少”

    “好”向希瑶用了冰碗后,就告退了,爹给她的暗示,她可是看到了,切,嫌她碍事了,罢了,爹娘恩爱是好事。

    女儿不在,秦芳若的笑也淡了,向恒知她是为了周婉容,抱住人劝道,“本就不是一家人,何苦伤怀”

    “只是想不通,明明有别的路可走为何非要如此”姐姐为婉容所选的婆家并不是一穷二白的人家,是真心为她打算的,“知她要强,知她心气高,却未曾想她好似疯魔了一般”

    向恒倒是早就看出这位外甥女的野心和对周府的恨,偏心带来的失衡,早晚要反噬。

    秦芳若也不再多想,反正不会让婉容影响女儿就是了,“对了,侯府那边来了帖子,说是老侯爷寿诞”虽然分了家但老侯爷毕竟是夫君的爹,不能真的什么也不问,“送帖子的人特意说老侯爷想孙子孙女了”

    “这话听听就得了”无非是看瑶儿成了皇后,想从中得到好处罢了,云哥儿出生到现在也不见侯府那边有表示,突然来这一出,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每次提起侯府,夫君的心情总不好,秦芳若看着他皱起的眉间,温柔的抚平,“我知你不喜,可毕竟是老侯爷的寿诞,不好推辞,就当作同僚宴请如何,送了礼,用了寿宴就回来”

    如此柔情,就是要向恒的命向恒都能心甘情愿的奉上,怕她累着,把她替自己按揉的手握住,放到嘴边亲了亲,“好,听娘子的”

    回到云水院的向希瑶听白芷说姨母在东宫闹了一场,还想着去见她,后来知道她出宫了,这才缓了缓,还有太子对侧妃和云良娣的处置,禁足,抄书,收了协同太子妃管理东宫的权力。

    玲珑觉得有些不对,“这也太不痛不痒了吧,太子是舍不得?”

    白芷倒能理解,“侧妃毕竟出自国公府”

    “那又如何”玲珑不能理解,“那可是一条人命,她还妄图陷害太子妃和启公子,就这样算了?”

    “太子本就靠着徐国公才安稳了这些年”要不是这样,太子这个位置并不能坐稳。

    向希瑶是真的不太能懂这个太子,太子之位是景墨尘给的,只要景墨尘无子嗣,他的位置就能稳,要是她,或许会想办法断了这种可能,可太子却只想着结党营私,是脑子不好吗,“他能活到现在也算个奇迹了”

    玲珑不懂姑娘这话的意思,但也没问,不喜欢那个太子,看姑娘的眼神太让人不爽了,要是真的能自己折腾死自己,也是好的。

    “姑娘,我们的人在太子的书房发现了你的画”白芷是觉得太子真的疯了,这些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见了姑娘后如同被打开了禁忌一般,如此放肆,真的是怕死的不够快啊。

    “奴婢就说这太子有病”玲珑气死了,“他这是要害姑娘”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姑娘呢。

    向希瑶笑了,“有我画像不是很正常,只要是见过我的,如此做的不再少数,只不过是藏着掖着罢了”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姑娘就只是如常靠在迎枕上都是一幅画,白芷和玲珑说不出任何不对来,“那就任由太子如此?”

    “无所谓,只要不舞到我面前来”向希瑶不在意不代表景墨尘不在意,白芷能得到的消息,景墨尘早就知晓,也让人毁了画,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觊觎。

    向希瑶用了晚膳,洗漱过后,回到卧房就看到该在宫里的人,只着里衣慵懒的半躺在床榻上翻着她的话本,“什么意思,你要歇在这?”

    “自然”他这淡然的语气,就好似在说晚膳用了没一样,向希瑶眉头一挑,“你该知道这是我闺房”

    “知道”,景墨尘翻着话本还能分心的跟她说着话,“你出了宫,我当然要跟着来”

    呵呵了,是尝到了甜头,不想再素下去了吧,“还未成婚,皇上你未免太不顾礼制了”

    景墨尘难得听她说起这个来,“你在意?”

    “不在意”向希瑶本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上了床榻躺了下来,“你要歇就歇,不许乱动”。

    景墨尘放下话本,把人纳到自己怀里,意有所指,“你不舒服”

    还真的不能违心的说不好,“还行”

    “要是不好,随时告诉我,好改进” 景墨尘说着低下头,擒住了从刚刚就一直魅惑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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