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成渊殿,高阶之上,一袭翠绿宫装的向希瑶艳丽无双,灵动的双眸如水般荡漾,任谁看都会说一句红颜祸水,妖媚在世,可奇怪的是,她身上居然有着上位者的气势还有那不可言说的尊贵之气让这副绝世容颜变的光华万丈,耀眼无比,让人莫名的想要臣服。

    如此近距离的美色带来的惊叹无已言比,周御史不禁腹诽,怎么之前未发现这个外甥女的不凡之处,都知道美色不过是一时的,容颜易老,且人外有人,但没有男人不喜美色,即便如皇上那般胸怀天下的男子,所以在知道向希瑶被封为后也没觉得怎样,要知道,想要坐稳后位不是那么容易的,更多的是手段,说实在的,他一直都觉得向希瑶被向家夫妇宠的太过,却忘记了,向恒夫妇是什么人,出自他们之手教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

    向希瑶不在意御史府,更不在意这个姨父,她走下高阶,在太子妃面前停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抬,还未收拾的脸颊有着点点血迹,让这张秀丽的脸添了一丝诡异的美,“怕吗?”

    太子妃有些懵,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的神色更是淡的什么都看不出,但本能的回答她的话,“不怕”

    没有说谎,很平和,很久未在她的脸上见过如此神色,向希瑶居然还挺安慰,“安哥儿还小,如何能离开娘,做爹的荒□□烂,把他自己玩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这个做娘的再不要他,他以后该如何自处”

    平静的眼眸有些晃动,太子妃有些茫然,她这是什么意思?周御史倒是听出来一些,可不敢想的太多,那可是太子,即便不是皇上亲子,但也有着太子之名,他的一切都关乎江山社稷,如今这样,已然是个废人,朝中那些追随太子的大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果然还是女子,想的不够长远。

    “太子妃,敬爱夫君没错,可也不能助纣为虐啊”向希瑶接过玲珑递过来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太子妃脸颊上的血迹,带着一丝说不出口的羞耻,“太子都,都,唉,你啊,也要节哀”

    她到底要做什么?太子妃的心跳都快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碧波一般的眸子,清澈的都能见到自己的影子,“你?”

    “太子玩的太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太子妃即便要维护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向希瑶松开了手,帕子扔给了玲珑,可还觉得不干净,江丽很有眼力见的让宫女打了水过来,向希瑶洗了洗才舒心。

    明明是在说正事,还是大事,可她自在悠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太后也没什么意见,一切都很怪异,却又莫名的让人觉得很合理,向希瑶的一举一动在这庄严的成渊殿丝毫不突兀,她的气势居然压得住这厚重又薄凉的殿宇,就好似她是这的主人,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得听她的号令,真是奇女子也。

    太子妃的脑海被向希瑶刚说的话给弄的乱糟糟的,每个字都很好懂,但是连起来怎么就那么让人听不明白呢?她有些懵,在她拿起刀的那刻,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怎么就又有了另外一条路,但能走吗,走下去又会如何呢?

    周夫人已经从震惊害怕中缓过神来,也琢磨过来向希瑶的意思,顾不得仪态,跪着爬到太子妃的身边,用力的抓住太子妃的胳膊,“太子妃,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安哥儿需要你,娘也需要你啊,自小你就良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用刀,太子妃,求你了,不要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啊”

    疼,很疼,手臂上的疼痛让太子妃的眸子猛然收缩,所以,希瑶这是要自己说谎话?可查不出来吗?可希瑶如此淡定,太子妃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终也只有一个结果,听希瑶的,她行了磕礼,“请皇后娘娘明察”

    不用说的很明白,就这一句向希瑶就知道了太子妃这是想通了,很好,烂掉的男人就该让他烂掉,深埋在地下,让他好好的安息。‘

    周御史再蠢也知道了向希瑶的打算,可是这怎么可以,简直就是胡来,事实如何不是她能决定的,而且自己可是御史大夫,她如此行事就不怕自己上奏吗?“向姑娘”

    “周大人”向希瑶打断了他的话,“太子妃是你的女儿,虎毒不食子这话你该听过”用了口茶后接着道,“太子骄奢淫逸,放浪形骸,在宫里行此不堪入目之事,早已犯了宫规,看在他生父为了大胤战死沙场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好好休养,本宫自认仁至义尽,御史大人觉得呢”

    是啊,太子已然是个废人,无缘皇位,那么安哥儿的机会就来了,即便不可能立为太子,至少都会是个郡王,周家的荣耀依然有保障,可唯一的变数就是向希瑶的肚子,周御史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是冲动之人,权衡利弊之下,很快做了对他来说最好的抉择,“向姑娘仁善”

    向希瑶嗤笑了起来,“周大人如此识时务,本宫很是欣慰”

    如此讥讽之言周御史硬生生的吞下了,人在屋檐下,更重要的是,太后明明在,可丝毫不管向希瑶的胡来,只能表明,向希瑶所想出的法子是太后心里所想,他要是还多言,那才是罪。

    事情安排妥当,向希瑶就扶着太后回了泰丰殿,要知道今夜可是宫宴,即便出了这么多事,最后的点灯还是要点,是为以后讨个好彩头,所以早在向希瑶之前,景墨尘就回来了,至于太子一事,他知道了向希瑶的意思,没打算去插手。

    一刻后,安长福来请皇上,景墨尘和向希瑶一人一边扶着太后到了太湖池,待景墨尘点了头灯,之后所有的宫灯全部亮起,各式各样,大大小小,很是壮观。

    太湖池两岸都是宫灯,朝臣领着各自的女眷慢慢的走着,看着,当然除了孩童是真的喜爱之外,所有人都有些漫不经心,还在想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明日早朝时,这些大人是不是要疯?”向希瑶被景墨尘牵着站在岸提上,把诸位大人的神色看的是一清二楚。

    景墨尘心里有事,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已成定局”,不论他们想什么都改变不了大局。

    “暗部还没有追到人?”向希瑶察觉到他的不对,“很难办?”

    “不算”景墨尘担心的不是追不到人,只要还在宫里就不会找不到,他担心的是,人要是出了宫就不会那么好找了,也问过徐侧妃,还有那个找人的太监,一问三不知,愚不可及,被人骗了都不知,“京中恐有异动,近来跟在我身边可好”

    虽是询问,但向希瑶听的出来他已经做了决定,也好,自己要是出事,这人会分心,那样会更麻烦,“听你的”

    说实在的,景墨尘没想到会这么容易,都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她不同意硬留也要把人留下,“你知道你点头意味着什么”

    毛病啊,不是想自己点头,应了又要问,向希瑶没好气的道,“知道,事情没解决前,不离宫”

    “你是不是要做什么”景墨尘直觉有问题。

    “我警告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小心我不认账”,向希瑶甩了甩被牵着的手,想要挣脱开来,烦死了都,问来问去的,自己是多没信用啊。

    景墨车哪可能让她逃开,一个用力,把人拥入怀里,眼里笑意昂然。

    热闹繁杂中,你我并肩,赏同一美景,品绵延情意,他们就好似大千世界里无数恩爱之人,也好似脱离了周遭的神仙眷侣,是那么的动人,那么的让人艳羡。

    卫书捣了捣田禾末,“还看呢,不难过?”

    “我有什么可难过的”那一对璧人,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别人他们之间插不进任何人,“我不是输不起之人”

    “那你还看”卫书不信,在有记忆以来,就知道她是要被送进宫做皇后的,这么多年的辛苦也是为了此,如今什么都没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与我不用硬撑,肩膀借你”

    田禾末收回目光,唯一的脆弱收起,又是京中女子典范的田家嫡女,:“走吧,赏灯”

    啊?卫书看着她挺直的背脊,规矩的步伐,丝毫无错的淡笑,好吧,不愧是她,这仪态还真是挑不出不对来。

    当然不止田禾末在看皇上,很多人都在看,高门贵女所图的无非是嫁个好人家,皇上如此英姿,怎么可能不动心,可惜的是,皇上身心都被向希瑶那个妖女所迷惑了,她们就算有心,也架不住向希瑶是真的美,她是那种你就算再嫉妒都说不出不好看这样的话来的美,可想而知,怎么比,拿什么比,一个个帕子都要搅烂了却无计可施。

    向希瑶不是没感觉到,但那又何妨,比她们更狠毒的眼神她都见过,可最后不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下了,所以此刻所有投过来的眼神只会让她惬意,她就该被众人羡慕嫉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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