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梨》 2022.0807
文/小时月不识
季夏午后窗外蝉鸣聒噪，仿佛无休止地宣泄对热气的不满。
屋内空调运作着，冷气开得很足，充斥在宽阔的客厅里，与室外的三伏天的炎热形成鲜明的反差。
盛梨翘着二郎腿，身上随意穿着不成套的睡裤睡衣，窝在沙发上，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电视机上的美食节目。
“松子鳜鱼，酸甜咸适口，营养丰富。鱼肉鲜嫩爽口，有开胃消化之功效……”
“东坡肉，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味纯汁浓，肥而不腻……”
盛梨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又低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茶几，无声地叹口气。
她身子前倾，随意地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唇齿间发出“嘎巴嘎巴”地响声。
暑假过去了一个月，同龄人什么都会了，盛梨是什么都废了。整天窝在家里潇洒度日，悠闲自在，一点都看不出准高二学生的影子。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清脆的歌声突兀地在客厅响起。
盛梨目不转睛，冲着一旁正在写作业的余迮扬了扬下巴：“去去，把你儿歌给关了。
余迮咬着笔杆子，头也不抬：“不是我放的。”
“啊？”盛梨这才慢悠悠起身，循着声音寻找声源。
片刻，她站在残破的零食袋、零散的几本空白作业面前，发现了自己正在振动的手机。
“…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盛梨突然叫了一声：“小迮子。”
余迮闻声抬头：“干嘛？”
盛梨眯起眼，似是在思索：“我不记得我有换过这个手机铃。”
“……”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余迮“哦”了声，又伏下头，凳子腿一翘一翘：“那就是你忘了呗。”
盛梨慢慢地偏过头，打量着余迮。
余迮回以诚恳的目光。
盛梨一把拾起案上的教辅书，卷成筒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余迮扑了过去，口中嚷嚷：“我忘了？是不是你偷换的？！”
余迮往沙发侧一蹦，边躲边叫：“不是不是。”
“我信你个鬼。这么幼稚的铃声除了你这个小学还没毕业的还能有谁？”
“谁小学没毕业！我现在已经是个准初三生了！”余迮从茶几旁钻过去，嘴巴还不停，“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讲理，哪里有个淑女样？”
盛梨鼻腔里哼了一声，也翻身下沙发，追着余迮跑：“你姐我要是是淑女，也不至于大夏天给老师撵去操场晒太阳，大冬天给叫到走廊灌冷风！”
余迮泥鳅似的钻进房间，回头朝她扮了个鬼脸，然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盛梨差点没撞门板上。
她倒退几步，叫了声开门。
话音刚落，门里又传来一声哀嚎：“嗷，你若再如此绝情，血口喷人，大义灭亲，便将失去我这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学富五车、乖巧伶俐的亲弟弟！！”
“呵。”盛梨冷笑一声，手里的书往地上随便一抛，抱着手肘说：
“你若再如此执迷不悟，将失去一个给你买奶茶、买零食、买饮料，带你吃火锅、吃自助、打游戏、买玩具、买漫画，帮你家长签字、打掩护的亲姐姐——”
“外加床底下的一箱武侠小说。”
“……”
房门拉开半条缝，余迮在缝里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道：“姐，亲姐，我错了。”
盛梨没理他，转身又往客厅走，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姐——”余迮拖长了腔调，“对不起嘛，我错了，我再也不动你的手机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盛梨向后一躺：“行，道歉接受。”她见余迮双眼一亮，又“嘁”了一声：“至于小说，看你表现。
余迮“嘿嘿”笑了一声，凑过去给盛梨捶背：“我姐姐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多么的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英明神武、举世无双！”
盛梨享受着五星级按摩技术，舒服地闭起眼。
“姐。”余迮唤了一声。
“干什么，有话快说。”
余迮嘟囔着：“其实我觉得那铃声挺好听的，多么符合您的天真的稚子之心。”
盛梨向后扔了个抱枕，没好气道：“你是拐弯抹角骂我幼稚地傻里傻气。”
“……”
余迮放弃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想法了。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儿歌声再次幽幽响起，盛梨转过头，幽幽看向余迮。
余迮赶紧三下五除二接起电话，毕恭毕敬地递到盛梨跟前。盛梨看着屏幕上亮堂堂的“母后大人”，按下接通后打开免提。
“喂，妈。”
电话那头挺安静的，传来翻动文件的响动和唰唰签字声，分外清晰。
“阿梨，在干吗呢？”
“你女儿我能在干吗？享受着空调，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妙哉。”盛梨换了个葛优躺的姿势，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劳驾您亲自给我打电话。”
那头的女人仿佛被逗乐，轻轻笑了两声，继续说：“今晚爷爷生日宴，你带着阿迮一起去。”
“行啊，在哪里？”盛梨趿拉着拖鞋，打开冰箱门。
“清扬大酒店，等下地址我发给你。”
盛梨拧开饮料盖，灌了一口，嗯了声。
女人好像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晚上吃饭还有客人，记得打扮打扮，穿好看点…”
“行行，知道啦。”盛梨敷衍着应了。
电视里的节目很快接近尾声，主持人一句“我们下期再见”后，节目的片尾曲伴着花里胡哨的字幕徐徐播放。
盛梨觉得没意思，又灌了口饮料，顺手把电视关了。
时间也不早了，正事还是要做的。
二十分钟后——
盛梨双手托着下巴，疲惫地看着一床的衣服。
完了完了，看半天她已经审美疲劳了。这一件件昂贵得不要不要的衣服裙子，在她的眼里一般无二，如虚影晃来晃去。
堵回余迮的第八次催促，盛梨的小宇宙终于炸了。她一把拧开门，把这个选衣服的烂摊子丢给余迮：“有本事你来挑！”
余迮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打扰了。”边说边打算关门。
一抬头见盛梨死死地盯着他，那凶狠的神情仿佛在说，你敢走一个我让你后悔当出现在这儿。
迫于某位公主大人的威压，余迮挤出一个假笑：“那小的恭敬不如从命了。”
盛梨朝床尾的纯白连衣裙偏偏头：“这件怎么样？”
余迮摇头：“太素了，你是去过寿，又不是去奔丧。”
盛梨又向玫红色长裙努努嘴：“那个？”
“不行这太红了，会那个什么…对！喧宾夺主。”
“这一件？”
“太普通了，不适合。”
“那一件？”
“又太华丽了，显得老气。”
盛梨忍着脾气，咬牙问：“那你觉得要什么样的才适合？”
余迮挠挠头，思索着：“要那种明艳又不招摇，精美又不华贵，低调又不朴素，别出心裁又不突兀……”
抬起头，发现他姐正眯着眼看着他。
余迮咽下唾沫，一般来说这种眼神好像不意味着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公主大人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你给我出去。”
--
纠结半天，盛梨最终采用抽签仪式在眼花缭乱中选好了衣服。
白色衬衫纹了个黄澄澄的小鸭梨，搭配一条鹅黄碎花短裙，斜挎一个黑色小包。头发扎起高马尾，涂了唇釉。
盛梨随意惯了，其实不爱穿裙子。衣柜里虽然挂着那么几条母后大人给买的，但只要不是重要的场合，通通T恤牛仔裤，简单低调。裙子就扔在柜里积灰尘。
毕竟，一个整天不是跟这人对骂，就是跟那人打架的人，要是穿裙子，着实不方便。
不说别的，首先气势上就输人一截，还怎么愉快地揍人？
盛梨打开房门出去，坐在沙发上剥起橘子。
余迮一见她出来，立即开始拍起彩虹屁,滔滔不绝：“这身甚好，青春洋溢，多衬公主大人您的颜值与气质……”
盛梨掰下一半的橘瓣，往余迮嘴里一塞：“省省吧，你姐对这招免疫了。”
余迮“哦”了一声，嚼起了嘴里的橘子，笑嘻嘻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姐居然会给我剥橘子？”
盛梨难以置信地发问：“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余迮犹豫着正想否认，却被面前人的自问自答打断：“也是。”
“毕竟看这橘子皮黄中带绿，我实在不敢确定它熟了没有。”
盛梨一脸诚恳道，“那就只好那你来试毒了。”
余迮瞪大双眼，恰时嘴里泛起一股酸味，逼得他皱起眉。
他赶紧倾身吐进垃圾桶。一咽唾沫，舌根都麻住了，仿佛失去了味觉。
余迮吐着舌头，大叫：“公主大人，你怎的如此狠心绝情！”
盛梨：“不好意思，我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公主。”
余迮赶忙跑到厨房，“咕嘟咕嘟”干了杯凉白开。
盛梨和余迮下楼，坐上私家车。方向盘在小刘司机手下七拐八弯，最后在酒店门口稳稳停下。
少年人心胸宽阔，对普通的小打小闹不甚在意，挥挥手的工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余迮抓着手机，又追着盛梨扯淡：“诶姐，你知道老爷子生日都有谁吗？”
也不等盛梨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念叨下去。
“我刚才问母后大人了，江家和孟家都来人了，还有温家。其他的咱也不熟。”
“嘿，跟你讲个笑话。就江家那个少爷，听说老不情愿来了，硬是给拽来的……哈哈。”
盛梨一脚跨进宽敞的电梯，一边对着母后大人发来的微信按下楼层键，一边嘴上回答：“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行吧。”余迮乖乖闭了嘴。
没过一会儿，他又咧开了嘴角，无视了他姐烦躁的目光，忍住笑意道，“还有个人我必须提一下，你绝对想不到。”
“就许家那个，许衍昭你认识吧，他也来了。”
文/小时月不识
季夏午后窗外蝉鸣聒噪，仿佛无休止地宣泄对热气的不满。
屋内空调运作着，冷气开得很足，充斥在宽阔的客厅里，与室外的三伏天的炎热形成鲜明的反差。
盛梨翘着二郎腿，身上随意穿着不成套的睡裤睡衣，窝在沙发上，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电视机上的美食节目。
“松子鳜鱼，酸甜咸适口，营养丰富。鱼肉鲜嫩爽口，有开胃消化之功效……”
“东坡肉，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味纯汁浓，肥而不腻……”
盛梨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又低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茶几，无声地叹口气。
她身子前倾，随意地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唇齿间发出“嘎巴嘎巴”地响声。
暑假过去了一个月，同龄人什么都会了，盛梨是什么都废了。整天窝在家里潇洒度日，悠闲自在，一点都看不出准高二学生的影子。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清脆的歌声突兀地在客厅响起。
盛梨目不转睛，冲着一旁正在写作业的余迮扬了扬下巴：“去去，把你儿歌给关了。
余迮咬着笔杆子，头也不抬：“不是我放的。”
“啊？”盛梨这才慢悠悠起身，循着声音寻找声源。
片刻，她站在残破的零食袋、零散的几本空白作业面前，发现了自己正在振动的手机。
“…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盛梨突然叫了一声：“小迮子。”
余迮闻声抬头：“干嘛？”
盛梨眯起眼，似是在思索：“我不记得我有换过这个手机铃。”
“……”
“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余迮“哦”了声，又伏下头，凳子腿一翘一翘：“那就是你忘了呗。”
盛梨慢慢地偏过头，打量着余迮。
余迮回以诚恳的目光。
盛梨一把拾起案上的教辅书，卷成筒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余迮扑了过去，口中嚷嚷：“我忘了？是不是你偷换的？！”
余迮往沙发侧一蹦，边躲边叫：“不是不是。”
“我信你个鬼。这么幼稚的铃声除了你这个小学还没毕业的还能有谁？”
“谁小学没毕业！我现在已经是个准初三生了！”余迮从茶几旁钻过去，嘴巴还不停，“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讲理，哪里有个淑女样？”
盛梨鼻腔里哼了一声，也翻身下沙发，追着余迮跑：“你姐我要是是淑女，也不至于大夏天给老师撵去操场晒太阳，大冬天给叫到走廊灌冷风！”
余迮泥鳅似的钻进房间，回头朝她扮了个鬼脸，然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盛梨差点没撞门板上。
她倒退几步，叫了声开门。
话音刚落，门里又传来一声哀嚎：“嗷，你若再如此绝情，血口喷人，大义灭亲，便将失去我这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学富五车、乖巧伶俐的亲弟弟！！”
“呵。”盛梨冷笑一声，手里的书往地上随便一抛，抱着手肘说：
“你若再如此执迷不悟，将失去一个给你买奶茶、买零食、买饮料，带你吃火锅、吃自助、打游戏、买玩具、买漫画，帮你家长签字、打掩护的亲姐姐——”
“外加床底下的一箱武侠小说。”
“……”
房门拉开半条缝，余迮在缝里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道：“姐，亲姐，我错了。”
盛梨没理他，转身又往客厅走，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姐——”余迮拖长了腔调，“对不起嘛，我错了，我再也不动你的手机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盛梨向后一躺：“行，道歉接受。”她见余迮双眼一亮，又“嘁”了一声：“至于小说，看你表现。
余迮“嘿嘿”笑了一声，凑过去给盛梨捶背：“我姐姐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多么的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英明神武、举世无双！”
盛梨享受着五星级按摩技术，舒服地闭起眼。
“姐。”余迮唤了一声。
“干什么，有话快说。”
余迮嘟囔着：“其实我觉得那铃声挺好听的，多么符合您的天真的稚子之心。”
盛梨向后扔了个抱枕，没好气道：“你是拐弯抹角骂我幼稚地傻里傻气。”
“……”
余迮放弃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想法了。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儿歌声再次幽幽响起，盛梨转过头，幽幽看向余迮。
余迮赶紧三下五除二接起电话，毕恭毕敬地递到盛梨跟前。盛梨看着屏幕上亮堂堂的“母后大人”，按下接通后打开免提。
“喂，妈。”
电话那头挺安静的，传来翻动文件的响动和唰唰签字声，分外清晰。
“阿梨，在干吗呢？”
“你女儿我能在干吗？享受着空调，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妙哉。”盛梨换了个葛优躺的姿势，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劳驾您亲自给我打电话。”
那头的女人仿佛被逗乐，轻轻笑了两声，继续说：“今晚爷爷生日宴，你带着阿迮一起去。”
“行啊，在哪里？”盛梨趿拉着拖鞋，打开冰箱门。
“清扬大酒店，等下地址我发给你。”
盛梨拧开饮料盖，灌了一口，嗯了声。
女人好像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晚上吃饭还有客人，记得打扮打扮，穿好看点…”
“行行，知道啦。”盛梨敷衍着应了。
电视里的节目很快接近尾声，主持人一句“我们下期再见”后，节目的片尾曲伴着花里胡哨的字幕徐徐播放。
盛梨觉得没意思，又灌了口饮料，顺手把电视关了。
时间也不早了，正事还是要做的。
二十分钟后——
盛梨双手托着下巴，疲惫地看着一床的衣服。
完了完了，看半天她已经审美疲劳了。这一件件昂贵得不要不要的衣服裙子，在她的眼里一般无二，如虚影晃来晃去。
堵回余迮的第八次催促，盛梨的小宇宙终于炸了。她一把拧开门，把这个选衣服的烂摊子丢给余迮：“有本事你来挑！”
余迮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打扰了。”边说边打算关门。
一抬头见盛梨死死地盯着他，那凶狠的神情仿佛在说，你敢走一个我让你后悔当出现在这儿。
迫于某位公主大人的威压，余迮挤出一个假笑：“那小的恭敬不如从命了。”
盛梨朝床尾的纯白连衣裙偏偏头：“这件怎么样？”
余迮摇头：“太素了，你是去过寿，又不是去奔丧。”
盛梨又向玫红色长裙努努嘴：“那个？”
“不行这太红了，会那个什么…对！喧宾夺主。”
“这一件？”
“太普通了，不适合。”
“那一件？”
“又太华丽了，显得老气。”
盛梨忍着脾气，咬牙问：“那你觉得要什么样的才适合？”
余迮挠挠头，思索着：“要那种明艳又不招摇，精美又不华贵，低调又不朴素，别出心裁又不突兀……”
抬起头，发现他姐正眯着眼看着他。
余迮咽下唾沫，一般来说这种眼神好像不意味着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公主大人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你给我出去。”
--
纠结半天，盛梨最终采用抽签仪式在眼花缭乱中选好了衣服。
白色衬衫纹了个黄澄澄的小鸭梨，搭配一条鹅黄碎花短裙，斜挎一个黑色小包。头发扎起高马尾，涂了唇釉。
盛梨随意惯了，其实不爱穿裙子。衣柜里虽然挂着那么几条母后大人给买的，但只要不是重要的场合，通通T恤牛仔裤，简单低调。裙子就扔在柜里积灰尘。
毕竟，一个整天不是跟这人对骂，就是跟那人打架的人，要是穿裙子，着实不方便。
不说别的，首先气势上就输人一截，还怎么愉快地揍人？
盛梨打开房门出去，坐在沙发上剥起橘子。
余迮一见她出来，立即开始拍起彩虹屁,滔滔不绝：“这身甚好，青春洋溢，多衬公主大人您的颜值与气质……”
盛梨掰下一半的橘瓣，往余迮嘴里一塞：“省省吧，你姐对这招免疫了。”
余迮“哦”了一声，嚼起了嘴里的橘子，笑嘻嘻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姐居然会给我剥橘子？”
盛梨难以置信地发问：“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余迮犹豫着正想否认，却被面前人的自问自答打断：“也是。”
“毕竟看这橘子皮黄中带绿，我实在不敢确定它熟了没有。”
盛梨一脸诚恳道，“那就只好那你来试毒了。”
余迮瞪大双眼，恰时嘴里泛起一股酸味，逼得他皱起眉。
他赶紧倾身吐进垃圾桶。一咽唾沫，舌根都麻住了，仿佛失去了味觉。
余迮吐着舌头，大叫：“公主大人，你怎的如此狠心绝情！”
盛梨：“不好意思，我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公主。”
余迮赶忙跑到厨房，“咕嘟咕嘟”干了杯凉白开。
盛梨和余迮下楼，坐上私家车。方向盘在小刘司机手下七拐八弯，最后在酒店门口稳稳停下。
少年人心胸宽阔，对普通的小打小闹不甚在意，挥挥手的工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余迮抓着手机，又追着盛梨扯淡：“诶姐，你知道老爷子生日都有谁吗？”
也不等盛梨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念叨下去。
“我刚才问母后大人了，江家和孟家都来人了，还有温家。其他的咱也不熟。”
“嘿，跟你讲个笑话。就江家那个少爷，听说老不情愿来了，硬是给拽来的……哈哈。”
盛梨一脚跨进宽敞的电梯，一边对着母后大人发来的微信按下楼层键，一边嘴上回答：“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行吧。”余迮乖乖闭了嘴。
没过一会儿，他又咧开了嘴角，无视了他姐烦躁的目光，忍住笑意道，“还有个人我必须提一下，你绝对想不到。”
“就许家那个，许衍昭你认识吧，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