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两人自然是闵父闵母。闵母文春迟睡觉比较轻,在闵一岚和颜哲上楼的时候,她就醒了。发现女儿突然回家,她就起床,打算看看要不要给女儿准备点夜宵。没想到把闵父叫醒,两人刚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就发现女儿一头钻进颜哲的房间。

    这个场景让二老心里有点尴尬,尤其是闵父,心里不是滋味。别家都是猪拱白菜,自家这是白菜主动往猪怀里滚。两人本打算回去睡觉,年轻人的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两人转身准备回房继续休息,不想听到房间里颜哲喊了一声:“一岚,轻点。”闵父闵母两人背影一僵,不约而同加快脚步回房。没想到自家女儿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私底下面对颜哲这么彪悍。

    二老这晚上都有点辗转难眠,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两人早餐时频频打哈欠。

    “爸妈,昨晚没休息好吗?”闵一岚关心道。

    闵母想起昨晚的事,脸色不自然,嘴上找了个借口:“都怪你爸,昨晚呼噜打得太响,吵得我没睡好。”

    旁边的闵父看了一眼闵母,只得默默接下老婆扣下的帽子。他心里苦,女儿有了男友,老婆还抹黑自己的形象。

    “昨天晚上忘了戴呼吸机,吵着你了,以后不会了。”闵父有呼吸暂停综合症,平时睡觉都戴呼吸机。

    “爸,下次你别忘了,昨晚没戴呼吸机,我看你休息得也不是很好。”闵一岚不疑有他,便对闵父这样交代着。

    闵一岚没发现父母异样,颜哲却注意到了。他也猜到多半昨晚闵一岚来自己房间被闵父闵母看见,两人才这样不自在。不过在这件事上,最聪明的做法是保持沉默。

    接下来的日子,闵一岚推掉了大部分工作,在家专心照顾颜哲,直到他拆了绷带,才陆续恢复工作。

    剧组木塔断裂和威亚事件警察那边也调查得差不多,吴悠被带到警察局,没多少抵抗就交代了事情经过。不过他只承认木塔是他找人弄的,威亚不关他的事。

    幕后之人,他咬死不承认,只说自己心中嫉恨颜哲把叔叔吴宾开除,因此想搞点事让电影无法顺利拍摄。警察调查了吴悠通话记录,查到一个可疑的号码,但是这个号码是盗用他人身份的电话卡,线索就此断了。

    “没想到吴悠竟然这么讲义气,坚决不承认幕后有人。”王田吉感叹。

    “恐怕不是讲义气,而是为将来考虑。”颜哲摇头。“这件事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因此判不了多久。最多一年半载,他就能出来。估计幕后之人许诺他,等他出来后会安排好后面的生活。我们且等着,他出来后和谁接触,总会顺藤摸瓜,抓到幕后之人。”

    “嗯,你说得有道理。”王田吉赞同。“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

    “什么?”

    “威亚钢丝断裂,吴悠说不是他干的。”

    “两件事手法确实不一样,吴悠已经认罪,两个一起认下来,对他量刑不会产生多大影响。当然,他可能故意这样说,故意让我们恐慌。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么说明暗处之人,可能不只一波。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浩瀚的仇人,还是我的仇人了。”

    “没想到只是老老实实拍个电影,都不得安生。”王田吉叹气。

    “王导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会来处理,你安心搞创作吧!”

    “听你这语气,已经有章程了。”

    颜哲点头。

    王田吉看着颜哲一只胳膊还吊着,还要操心这些事。“辛苦了。”

    在颜哲养伤期间,白豫和甘亚日的剧组也杀青了,比王田吉剧组早。颜哲回蓉城养伤,两人都第一时间过来探望。

    不过两部剧的后期制作正在加班加点地进行,离不开导演,两人稍微坐了坐,颜哲就把他们赶回去工作了。

    颜哲的伤恢复得挺快,他心中满意。再过一段时间,他要忙起来了。首先是白豫和甘亚日这两部剧,要去谈播放平台。以前公司制作的小成本网剧,都是手下人去谈的。

    这次的剧不一样,要为王田吉的电影打前站,又要拉开武侠系列企划的序幕。颜哲打算去电视台争取一下上星,如果上星不行,再去好的播放平台争取优质推荐位。

    要达成这个目的有难度,因为现在电视台对古装片的采购比较慎重。每年电视台的古装片采购量有限,很多台都想把有限的位置留给制作更精良的作品。

    颜哲对两部作品的制作是有信心的,但还要看电视台对两部剧主演满不满意。甘亚日的《纵横》,男主角钟庸刚刚拿下金枝奖最佳男配,还算有分量,但刨除以前龙套作品,正儿八经作品加这一部才两部,国民号召力不够。孙薇比钟庸差点,但她出演的作品不少,在观众面前也算眼熟。

    白豫那部《剑气尘心》,男主叶夏虽然有两部大爆电影,人气也不错,但小荧幕的影响力还不够。女主严姝,也是在年轻人中比较有名气。总而言之,从电视台的角度来说,两人都不是能扛剧的国民级演员。采购这种剧,有风险。

    不过不管怎么难,颜哲还是打算试一试。他一边认真分析了各个电视台定位,找关系牵线搭桥,一边等待《纵横》和《剑气尘心》后期制作完成。

    在这期间,武侠系列四部曲的剩下两部武林武侠和侠客武侠的剧本也写好,立项申请也被批准,拍摄许可也发了下来,但是这两部剧的团队搭建是个问题。

    王田吉在忙电影《断剑》的后期制作,肯定没有时间来拍电视剧。白豫和甘亚日也有《剑气尘心》和《纵横》要忙,而且两人都表示下一部想换题材拍。导演得从外面找,演员也需要早点选起来,按惯例封闭培训三个月。

    颜哲找来王田吉、甘亚日商量,两人给颜哲提了个思路。之前金枝奖庆功宴,颜哲不是收到不少名片,也接到了不少合作邀约。他可以联系那些人,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合作对象。

    颜哲豁然开朗:“金枝奖后发生太多事,我都忘了庆功宴碰上的那些人了。之前我还查了不少公司的资料,整理出一份可以合作的名单,现在正好翻出来看看。”

    “小甘,这才是天生当老板的料,走一步看五十步。”王田吉对着甘亚日感叹道。

    “确实,有些人天生能力出众,普通人羡慕不来。”甘亚日附和道。

    “王导、甘导,就不要打趣我了。你俩拍电影的创作能力,也是我羡慕不来的。”

    “要是你又会做生意,又会管理,还会拍电影,给不给人留条活路?”王田吉笑道。

    “就是,老天爷还给了你一张帅脸,让人嫉妒。”甘亚日还怨念之前参加金枝奖走红毯,被有的网友嘲笑他走在颜哲身旁,一看就像个助理。

    “哈哈哈哈,还记着网友的评论啊!外形这点,面对现实。”王田吉拍了拍甘亚日的肩,劝慰道。

    三人相互调侃几句后,将话题转回正题。“甘导,《纵横》的后期制作进展如何?”

    “挺顺利的。”

    “大概还要多久?”

    “大概年底能做完吧!”

    颜哲心中算了一下,还有四个月左右。“好,看来我这边也要尽快去谈播放平台了。”

    “真要上星啊?”甘亚日不是那么有信心。“先在网络播放也不错啊。”

    “这还是不一样,”王田吉插话,“先上星,尤其是国家台和有实力的卫视播出,观众天然默认剧的质量比较高,我们的剧要在观众中加深这种好印象。”

    甘亚日明白对方说得有道理,就是有点忐忑。

    “哎呀,你都拿过最佳新人导演,害怕什么?”王田吉安慰道。

    “我不是害怕万一上星没争取到,又错过网络平台好的推荐位吗。”

    “甘导,你放心,我会做两手准备。”颜哲保证道。

    甘亚日点头,他相信颜哲的营销能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颜哲伤好得差不多,两部电视剧的制作也接近尾声。颜哲拿着剪辑好的样片,带着郝邱平,到各大电视台卖片子。

    为什么不带助理苏熙,一方面带女助理出差不方便,和电视台的人谈合作,免不了饭局酒局,还是郝邱平比较合适。想想郝邱平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他本人看着年年上涨颇为丰厚的报酬,倒是没多少怨言。

    这次出差并不顺利,先前颜哲暗中看好的电视台,一看他们带来的电视题材,纷纷摇头。只有一家电视台,节目营销中心主任看了后,对剧很满意,但是给不了好的播出时段,还要求独家。

    颜哲本来很中意这家电视台,但对方开出的条件太苛刻了。不在黄金时段播出,意味着每集的价格不会太高。按现在华国电视台采购剧集标准,一集单价在几千元到40万不等。各种因素夹杂,导致价格区间如此大,比如首播与独播,黄金时段与非黄金时段,资金雄厚的卫士与资金有限的地方台,演员大牌程度等。

    现在这家电视台选非黄金时段,单集价格自然不会太高。加上买断的播放权,颜哲算了一下,连成本都收不回来。赔本生意自然不能做,颜哲只得客气拒绝。

    正当颜哲开始思考,准备电视剧投放转回网络播放平台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和对方交谈几句后,他立刻结束出差,带着郝邱平赶回了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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