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刚刚剑主说，他与恶鬼有很深的关系。当日我初到幻境，被分配到年少时期剑主身边当差时，与你的表情一模一样。”顾幼芝故作叹气，“思来想去，虽然剑主不明说，但两人长的这样像，只可能是同一人吧。”
祁争却有些焦灼：“那恶鬼……那叔祖为何将其镇压五华宗，那恶鬼到底是什么？”
顾幼芝摇头：“不太清楚。”
祁争看着她，“云小，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下这心中，实在很乱。这恶鬼，怎么就成了叔祖呢。”
顾幼芝拍拍他的肩膀，“要接受现实。”
祁争苦笑，“这辈子，估计不会再遇到比这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顾幼芝却不认同。祁争的人生中，最难以接受的事情永远关于女主，即使对剑主崇敬有加，但他心中最激烈的情绪，永远会落在女主身上。
这是身为话本男主的修养，是即使世界变换，也不会改变的既定发展。说到底，这个世界终究只是个话本罢了。
“幻境没有崩塌。”顾幼芝突然说。
祁争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按理说，叔祖的力量强于那恶鬼，幻境就会破灭。如今叔祖恢复记忆，已经脱离恶鬼压制，幻境应该也会……”
“出了差错。”是祁争的猜测错误，还是其中有什么内情？顾幼芝心中想不通，却也明白如今担忧太多，不过是徒增烦恼。
顾幼芝垂下眼睛，“我们回去吧，忙活了一夜，需要休息。”养好精力才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祁争点头：“好。”
两人回到了山洞，山洞寒凉，这些寒气肆无忌惮的往皮肤深处钻，但此时的情况，呆在剑主旁边无疑更加安心。两人也就没有说什么，各自想了办法取暖。
顾幼芝绘制了很多的符纸，粘贴到一个较为密闭的山洞空间之中，她选的这个山洞只有五米左右的宽度，口子很小，她用储物袋中的布料和棉絮简单的做了个临时门，又在山洞的四周都贴上了很多的符纸，山洞迅速升温。
她在石板上铺上被褥，躺在床上，山洞一片黑暗，她闭上眼睛，疲倦一阵阵的涌来，顾幼芝闭上眼睛，渐渐的陷入睡眠之中。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一个人看着她。她猛地惊醒，一眼就能看透的山洞之中，只有她一个人。
“最近太紧张了?”她有些疑惑的喃喃，又很快躺回床上。
此时的她却不知道，黑暗之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黑雾，那黑雾凝聚成人形，躺在顾幼芝的身侧，“你看见他了，你终究选择了他。”
说话之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即使如此，依照顾幼芝的敏锐程度，也应该会很快发现来人，但此时顾幼芝却半点也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沅沅，身为剑主的祁问川，没有关于你的记忆，能够活的人模狗样，若是他恢复记忆，会变成什么样子?”
“阿沅，”那人自语，偏头看向熟睡的顾幼芝，翻身面向顾幼芝。原本还有些寒意的山洞，因为身后之人贴上来的温度，而迅速升温，那人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夫人。”
“本君年少时期，学了很多人的为人处事，待人接物。做祁问川时，为了让你开心，为了让家族欣慰，本君学的都是人们认可的一个好人该做的事情。”
“但成了如今这般模样，那些世俗规矩都困不住本君了，本君被分离出来的这五百年来，学到了一个词，叫做‘睚眦必报’。祁问川，他凭什么抛弃你我，安心的当他的无上剑主？”
那人笑着道：“本君若是要他身躯，你希望是我赢，还是他赢。”
顾幼芝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十分清晰，那人自嘲一笑：“你定然希望他赢，但夫人，不管谁赢，你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了。”
恶鬼赢，剑主祁问川身躯被占据，江沅只能被困在他的身边；剑主赢，他将会恢复全部记忆，那时，这位号称修行无情道的剑主，又会如何面对江沅这个曾经的未婚妻？
光是想想，恶鬼就觉得全身兴奋，到时候，到时候会怎么样呢？
“别怪我沅沅，我给过你机会。”恶鬼低笑：“你若是选择我，我带你离开，过我们的日子，想必十分幸福。”
只是从他之前试探来看，江沅选择了一条注定输的路。
祁问川无缘无故，为何会突然失踪？
其中一方面，是祁问川自身的缘故，一方面与恶鬼也脱不了干系。
祁问川告知顾幼芝自己没事，恶鬼短时间内无法在意识海中伤害到他，不过是一种借口，就连让顾幼芝取东西，也是借机将她支开。
事实上，祁问川在顾幼芝走后不久，就自动进入意识海中，妄图借助那块玉石的修复能力，以及本体对心魔的克制能力，独自应对即将群起而攻之的心魔。
他知道凶多吉少，却也明白顾幼芝在与不在，都没有太大的形势差别，索性让她离开。
祁问川敢这样做，并不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信任，他清楚自己如今的羸弱，明白面对四十九个恶鬼，自己几乎没有胜算。但他实在聪慧，在明白自己会被吞噬的前提下，也快速的想明白了一点。
剑主既然已是剑主，难道会被区区心魔彻底压制，他因此打算赌一把，只要在与恶鬼的拼杀过程中，能够唤醒身体中剑主的意识，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沅沅说他是失忆后的剑主，那他与剑主之间定然有些特性相似，而祁问川很清楚一点，他做任何事情，都会给自己留后路，那后来的自己，在被扯入幻境之时，难道没有留下一个玄机，让自己利于不败之地？
这他是不信的。
而显然，他赌对了。
在那些恶鬼层层叠叠朝他扑来的瞬间，他的意识神智已经全被吞噬，他能够感到自身已经全被恶鬼控制，但令他疑惑的是，恶鬼却没有直接夺取这具身躯，反而缓和下来，不紧不慢的看着他。
“祁问川？这也是本君的名字，”恶鬼嗤笑，“如今倒成了那懦夫一个人的姓名。”
祁问川口中眼中都是血，血模糊了他的双眼，但他还是看着那些恶鬼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相貌，“不要强迫她，你知道，她其实很执拗。”
恶鬼蹲在地上，看着祁问川的眼睛：“本君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模样。”
“大名鼎鼎的剑主，少了我们这些零零碎碎的执念，灵魂不全，竟然已经能够说出如此明事理的话了。”恶鬼笑，“可是祁问川，当初的你可不是这样，这幻境中虚构给你的记忆，你便完全当真了？认为自己温和敦厚，克己复礼，是个绝佳的正人君子了。”
“你不过是个‘伪君子’。”恶鬼站起身，笑盈盈，他笑，压着他的、围着他的四十余个恶鬼，便也开始笑。
祁问川克制的闭上眼睛，心中却免不了轩然大波，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记忆会是假的。
“失去了幻境的控制权，但只是一份记忆，本君还是能够造出来。”恶鬼如是说。
祁问川抬起目光：“既如此，为何不杀我？”
恶鬼却道：“时候未到。”
祁问川心中预感不好，在之后不久，就看见了闯入意识海的阿沅，他心中惊诧。
便见那心魔从身后抱住阿沅，亲昵的握住她的腰身，在她耳侧说话，看见阿沅恼羞成怒的发动攻击，他想要起身帮忙，可身躯已经被心魔控制。
后来，阿沅带着他离开，却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左右自身。
他看着阿沅被他吓到，被心魔送出意识海，随即头脑一昏，便彻底没了意识。在之后，剑主在茫茫雪地之中，睁开了眼睛。
剑主的意识，是恶鬼故意放弃压制的。
顾幼芝的反应，已经让恶鬼做了决定，他要让剑主苏醒，彻底的杀了四十九个心魔，彻底将自己送上绝路，至于沅沅……
“沅沅，剑主的身躯中，会有本君的存在。”
“你即是本君曾经的未婚妻，如今也已与本君完婚，剑主便是你的夫君，他会带着本君的所有记忆，以及过往的所有感情，面对你。”
“你啊，”他伸出手，食指拂过顾幼芝的侧脸，“你便做他的夫人，也是本君的夫人，长长久久下去。”
长久下去？
真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词语，可他筹谋半生，终究会得偿所愿。
顾幼芝浑身难受，心脏跳的很快，她没有睡安稳，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苏醒过来。
剑主已经结束了调息，看着祁家密室之中的那块玉石，神情平静，但顾幼芝总觉得不同，剑主之前的眼神都是淡漠平静，对一切都平等的看待，但此时，他看这块玉石的眼神中带着怀念，以及几分思索。
顾幼芝对这块玉石的好奇愈发浓重，趁着清晨，跑去祁家藏书阁，找了很多典籍，在一个角落翻到了那块玉石的信息：他山之玉。
他山之玉，出自忘却山，能够摒弃世间苦难，弥补自身缺陷，有着极其强大的治愈能力，也有着极大的副作用，因此在修真界中，并不十分出名，属于‘鸡肋’。
但就是这样的一块石头，却是制作法器‘容喜面’的主体材料。
“容喜面？”顾幼芝往下看，却在下一刻，瞳孔霎得一缩，她看见了一个犹如雪一般白皙细腻的瓷面具，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形状饱满圆滑，赫然是剑主之前脸上带着的那个。
旁边写道：容喜面，具有粘连灵魂凝聚神智之功效，制作难度极大，至今尚未有锻造成功的记录。
“想来有副作用。”清冷的声音响起。
顾幼芝猛地回头，剑主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了那白瓷面具那页上。她手一抖，好险没被吓到叫出来。
“刚刚剑主说，他与恶鬼有很深的关系。当日我初到幻境，被分配到年少时期剑主身边当差时，与你的表情一模一样。”顾幼芝故作叹气，“思来想去，虽然剑主不明说，但两人长的这样像，只可能是同一人吧。”
祁争却有些焦灼：“那恶鬼……那叔祖为何将其镇压五华宗，那恶鬼到底是什么？”
顾幼芝摇头：“不太清楚。”
祁争看着她，“云小，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下这心中，实在很乱。这恶鬼，怎么就成了叔祖呢。”
顾幼芝拍拍他的肩膀，“要接受现实。”
祁争苦笑，“这辈子，估计不会再遇到比这更加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顾幼芝却不认同。祁争的人生中，最难以接受的事情永远关于女主，即使对剑主崇敬有加，但他心中最激烈的情绪，永远会落在女主身上。
这是身为话本男主的修养，是即使世界变换，也不会改变的既定发展。说到底，这个世界终究只是个话本罢了。
“幻境没有崩塌。”顾幼芝突然说。
祁争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按理说，叔祖的力量强于那恶鬼，幻境就会破灭。如今叔祖恢复记忆，已经脱离恶鬼压制，幻境应该也会……”
“出了差错。”是祁争的猜测错误，还是其中有什么内情？顾幼芝心中想不通，却也明白如今担忧太多，不过是徒增烦恼。
顾幼芝垂下眼睛，“我们回去吧，忙活了一夜，需要休息。”养好精力才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祁争点头：“好。”
两人回到了山洞，山洞寒凉，这些寒气肆无忌惮的往皮肤深处钻，但此时的情况，呆在剑主旁边无疑更加安心。两人也就没有说什么，各自想了办法取暖。
顾幼芝绘制了很多的符纸，粘贴到一个较为密闭的山洞空间之中，她选的这个山洞只有五米左右的宽度，口子很小，她用储物袋中的布料和棉絮简单的做了个临时门，又在山洞的四周都贴上了很多的符纸，山洞迅速升温。
她在石板上铺上被褥，躺在床上，山洞一片黑暗，她闭上眼睛，疲倦一阵阵的涌来，顾幼芝闭上眼睛，渐渐的陷入睡眠之中。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一个人看着她。她猛地惊醒，一眼就能看透的山洞之中，只有她一个人。
“最近太紧张了?”她有些疑惑的喃喃，又很快躺回床上。
此时的她却不知道，黑暗之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黑雾，那黑雾凝聚成人形，躺在顾幼芝的身侧，“你看见他了，你终究选择了他。”
说话之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即使如此，依照顾幼芝的敏锐程度，也应该会很快发现来人，但此时顾幼芝却半点也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沅沅，身为剑主的祁问川，没有关于你的记忆，能够活的人模狗样，若是他恢复记忆，会变成什么样子?”
“阿沅，”那人自语，偏头看向熟睡的顾幼芝，翻身面向顾幼芝。原本还有些寒意的山洞，因为身后之人贴上来的温度，而迅速升温，那人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夫人。”
“本君年少时期，学了很多人的为人处事，待人接物。做祁问川时，为了让你开心，为了让家族欣慰，本君学的都是人们认可的一个好人该做的事情。”
“但成了如今这般模样，那些世俗规矩都困不住本君了，本君被分离出来的这五百年来，学到了一个词，叫做‘睚眦必报’。祁问川，他凭什么抛弃你我，安心的当他的无上剑主？”
那人笑着道：“本君若是要他身躯，你希望是我赢，还是他赢。”
顾幼芝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十分清晰，那人自嘲一笑：“你定然希望他赢，但夫人，不管谁赢，你无论如何，都逃不开了。”
恶鬼赢，剑主祁问川身躯被占据，江沅只能被困在他的身边；剑主赢，他将会恢复全部记忆，那时，这位号称修行无情道的剑主，又会如何面对江沅这个曾经的未婚妻？
光是想想，恶鬼就觉得全身兴奋，到时候，到时候会怎么样呢？
“别怪我沅沅，我给过你机会。”恶鬼低笑：“你若是选择我，我带你离开，过我们的日子，想必十分幸福。”
只是从他之前试探来看，江沅选择了一条注定输的路。
祁问川无缘无故，为何会突然失踪？
其中一方面，是祁问川自身的缘故，一方面与恶鬼也脱不了干系。
祁问川告知顾幼芝自己没事，恶鬼短时间内无法在意识海中伤害到他，不过是一种借口，就连让顾幼芝取东西，也是借机将她支开。
事实上，祁问川在顾幼芝走后不久，就自动进入意识海中，妄图借助那块玉石的修复能力，以及本体对心魔的克制能力，独自应对即将群起而攻之的心魔。
他知道凶多吉少，却也明白顾幼芝在与不在，都没有太大的形势差别，索性让她离开。
祁问川敢这样做，并不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信任，他清楚自己如今的羸弱，明白面对四十九个恶鬼，自己几乎没有胜算。但他实在聪慧，在明白自己会被吞噬的前提下，也快速的想明白了一点。
剑主既然已是剑主，难道会被区区心魔彻底压制，他因此打算赌一把，只要在与恶鬼的拼杀过程中，能够唤醒身体中剑主的意识，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沅沅说他是失忆后的剑主，那他与剑主之间定然有些特性相似，而祁问川很清楚一点，他做任何事情，都会给自己留后路，那后来的自己，在被扯入幻境之时，难道没有留下一个玄机，让自己利于不败之地？
这他是不信的。
而显然，他赌对了。
在那些恶鬼层层叠叠朝他扑来的瞬间，他的意识神智已经全被吞噬，他能够感到自身已经全被恶鬼控制，但令他疑惑的是，恶鬼却没有直接夺取这具身躯，反而缓和下来，不紧不慢的看着他。
“祁问川？这也是本君的名字，”恶鬼嗤笑，“如今倒成了那懦夫一个人的姓名。”
祁问川口中眼中都是血，血模糊了他的双眼，但他还是看着那些恶鬼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相貌，“不要强迫她，你知道，她其实很执拗。”
恶鬼蹲在地上，看着祁问川的眼睛：“本君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模样。”
“大名鼎鼎的剑主，少了我们这些零零碎碎的执念，灵魂不全，竟然已经能够说出如此明事理的话了。”恶鬼笑，“可是祁问川，当初的你可不是这样，这幻境中虚构给你的记忆，你便完全当真了？认为自己温和敦厚，克己复礼，是个绝佳的正人君子了。”
“你不过是个‘伪君子’。”恶鬼站起身，笑盈盈，他笑，压着他的、围着他的四十余个恶鬼，便也开始笑。
祁问川克制的闭上眼睛，心中却免不了轩然大波，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记忆会是假的。
“失去了幻境的控制权，但只是一份记忆，本君还是能够造出来。”恶鬼如是说。
祁问川抬起目光：“既如此，为何不杀我？”
恶鬼却道：“时候未到。”
祁问川心中预感不好，在之后不久，就看见了闯入意识海的阿沅，他心中惊诧。
便见那心魔从身后抱住阿沅，亲昵的握住她的腰身，在她耳侧说话，看见阿沅恼羞成怒的发动攻击，他想要起身帮忙，可身躯已经被心魔控制。
后来，阿沅带着他离开，却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左右自身。
他看着阿沅被他吓到，被心魔送出意识海，随即头脑一昏，便彻底没了意识。在之后，剑主在茫茫雪地之中，睁开了眼睛。
剑主的意识，是恶鬼故意放弃压制的。
顾幼芝的反应，已经让恶鬼做了决定，他要让剑主苏醒，彻底的杀了四十九个心魔，彻底将自己送上绝路，至于沅沅……
“沅沅，剑主的身躯中，会有本君的存在。”
“你即是本君曾经的未婚妻，如今也已与本君完婚，剑主便是你的夫君，他会带着本君的所有记忆，以及过往的所有感情，面对你。”
“你啊，”他伸出手，食指拂过顾幼芝的侧脸，“你便做他的夫人，也是本君的夫人，长长久久下去。”
长久下去？
真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词语，可他筹谋半生，终究会得偿所愿。
顾幼芝浑身难受，心脏跳的很快，她没有睡安稳，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苏醒过来。
剑主已经结束了调息，看着祁家密室之中的那块玉石，神情平静，但顾幼芝总觉得不同，剑主之前的眼神都是淡漠平静，对一切都平等的看待，但此时，他看这块玉石的眼神中带着怀念，以及几分思索。
顾幼芝对这块玉石的好奇愈发浓重，趁着清晨，跑去祁家藏书阁，找了很多典籍，在一个角落翻到了那块玉石的信息：他山之玉。
他山之玉，出自忘却山，能够摒弃世间苦难，弥补自身缺陷，有着极其强大的治愈能力，也有着极大的副作用，因此在修真界中，并不十分出名，属于‘鸡肋’。
但就是这样的一块石头，却是制作法器‘容喜面’的主体材料。
“容喜面？”顾幼芝往下看，却在下一刻，瞳孔霎得一缩，她看见了一个犹如雪一般白皙细腻的瓷面具，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形状饱满圆滑，赫然是剑主之前脸上带着的那个。
旁边写道：容喜面，具有粘连灵魂凝聚神智之功效，制作难度极大，至今尚未有锻造成功的记录。
“想来有副作用。”清冷的声音响起。
顾幼芝猛地回头，剑主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了那白瓷面具那页上。她手一抖，好险没被吓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