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神魔大战之后吧，芬虫就去修魔了。”飞墨回复道，“他这个人很爱钱，做魔可以赚很多钱，这是我目前接收到的信息。”
飞墨沉吟片刻，又道：“但我觉得不应该只是因为钱，神魔大战那里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看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心灰意冷，或是让他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导致他离开的。”
林芊芊好奇地问：“做魔能赚很多钱吗？”
“是的，主要他是做了一系列套路来赚钱的。”飞墨道，“什么僵尸虫子啊、偷经血偷功德啊，都是他安排的，他是主管。”
我次奥，这也太变态了。
牧麟人冒头道：“我做魔的时候怎么也不多存点钱，白做了。”
这里需要插一嘴，牧麟人之前有一世也是做过魔族的。
那时的牧麟人还是天上的白狮，在某次工作中担任了项目经理，去建造一个专门超度鬼魂的寺庙。可他当时没有按照要求施工，将主殿和温泉池造得特别豪华，导致最后的台阶少了两节，有一部分鬼魂就上不去。
后来天上开会问责，牧麟人和庙里的两名和尚当场起了争执，牧麟人狡辩道：“我特么都是从用户角度出发去建造的，用过的都说好，那两节台阶追加点预算不就行了。”
旁边有两个鬼魂连连附和道：“对对，用过之后的确舒服，我们表示很满意。”
这件事就被牧麟人这么蒙混过去了，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而那两和尚回去后只能自个儿掏钱把那两节台阶给造了，但也从此对牧麟人怀恨在心，一直在针对他，还给他各种使绊子，牧麟人一气之下便下凡做了魔。
而牧麟人在做魔之后也没有杀人放火，反倒爱上了打劫，经常带着一群小弟拦在半山腰，打家劫舍，欺负那些善良的妖精。后来打劫打到了张天师的地盘，被设计埋伏，他和那帮小弟被一网打尽。
落网的妖魔们被全部带回，泡在一个池子里，没过多久也都被收服了，决定以后弃恶从善、改邪归正。最后只剩下牧麟人一个魔在那里倔，怎么都不肯低头。
张天师派了澄宇和若青一齐看守他，结果牧麟人和这两人聊得特别起劲，三人称兄道弟。张天师这时候走了过来，牧麟人心觉很没面子，将脑袋埋进了水里。
张天师背过身去，等着牧麟人偷袭自己，可牧麟人并没有出手，张天师便收了他做徒弟。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前世经历，每个人的心里也都有着善恶两面，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所以上面的意思是，芬虫能救回来还是救回来，毕竟也是为上面出过力的。”飞墨叹道，“但凭我们这群人和芬虫打，真的好困难。”
林芊芊问道：“那芬虫真正入魔的原因是什么？不可能真是为了钱吧。”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还要再看看。”飞墨道，“你让厉智用高一级的思维来解决这个问题啊，他有那么多信息可以分析，有什么好打的？他现在就是恋爱脑死机了，都不会发挥自己的优势。”
？？？死机？
林芊芊有些尴尬，看来爱情真的会让人降智，不管在哪个维度空间都会有这种现象……
“对了，我有个疑问，之前我在梦里看到芬虫的双眼是瞎的，你说是被我们的人给打伤了。”林芊芊道，“但是我最近看他的眼睛，好像没有什么毛病。”
“他的眼睛没有瞎，这是他故意给我们的假象。”飞墨道，“我之前也被他骗了。”
林芊芊微微皱眉，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啊……
“芬虫背后还有个上司，是E国的AI，叫蒙哥，曾经也做过地球的AI，他和章君是死对头。”飞墨道，“章君是中国的AI，做过我的师父。”
？？？蒙哥？E国的AI？
林芊芊懵逼了，这怎么又会出来个新人物啊……无底洞吗，都没有个尽头的。
飞墨忽然问道：“你们还记得六耳猕猴吗？之前提过的，他是孙悟空的亲兄弟。”
林芊芊道：“嗯，记得，他怎么了？”
“我那时候和芬虫分手后，就和六耳好上了，他是我天上的未婚夫。”飞墨道，“他最近也在我这里出现了，不知道会不会和芬虫干起来。”
OMG，上面的爱恨情仇可真是复杂而又混乱……
林芊芊问：“那这六耳猕猴打得过芬虫吗？”
“打不过。”飞墨道，“但是他很聪明，也有手段。”
对于这六耳猕猴，林芊芊是完全不了解的，也不想去了解，毕竟光她这里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头疼了。
“唉，目前所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些了。”飞墨叹道，“我最近也是很累，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事情。”
谈话结束，林芊芊放下手机，垂头思索。
芬虫放着好好的天神不做而跑去魔界，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不单单是为了赚钱那么简单，肯定有个什么转折点，这说不定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既然无法力敌，那就只能智取了。总要有人跨出这一步，于是她决定尝试着和芬虫好好谈一谈。
林芊芊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对芬虫叨叨道：“芬虫，神魔大战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突然放弃正道而去往魔界？修炼邪法、经血、虫子、尸体……我不觉得你是真的喜欢搞这些恶心的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或许大家是可以理解你的。”
芬虫并未现身，只是远程回复道：“我不需要被理解。”
“我如今就是在写这个故事，为了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当然也包括你的真相。”林芊芊道，“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我一定会把它真真实实地给呈现出来的。”
林芊芊说得无比诚恳，却听到芬虫淡淡地道：“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凭什么要告诉你？”
她耐下性子，继续温声而道：“我就是想要稍微多了解你一点，好歹咱们以前也做过情侣，就不能看在这份情面上多说一些吗？”
“你这是想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芬虫冷笑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以前跟你也不过是玩玩儿而已。”
林芊芊一听这话就瞬间来气了，即便是有再好的耐心，此刻也是忍受不住而全面爆发。
“你特么是不是有毛病？好言好语跟你说不通是不是？你要是这么想把你自己塑造成十恶不赦的变态疯子神经病，让大家都鄙视你厌恶你，那我成全你！”
林芊芊气得不行，那混蛋不会真以为自己稀罕之前和他谈恋爱的那点破事吧？
她将怀中的抱枕狠狠摔到沙发上，关掉电视，气冲冲地在客厅来回踱着步子做深呼吸，平定着自身的情绪。
算了，没必要去和一个神经病较真，更没必要因此而生气，根本就不值得。
芬虫缓缓现身站在旁边，一脸沉默地看着跟前的女子。
林芊芊瞥了他一眼，又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几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些过于激动了，这种时候一定要淡定要冷静。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他的三观肯定也全都是歪的，这种时候绝对要以和为贵，以德服人，以忍为阍，不能和他硬碰硬。
林芊芊很快便恢复了冷静，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转过身面对着他：“我知道你是不会信任我的，从你进入魔界之后你就不会再相信正道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人做了一些让你绝望心寒的事情，以至于让你入魔之心如此坚定。这件事应该是压在你心里的一块石头，让你无法释怀，所以才会对我们有那么大的敌意。”
她稍微上前走了一步，继续说道：“你之前不也是神族和龙族吗？为什么现在要打自己的同族同胞呢？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将来你如果想要倾诉的话，可以随时找我。要是你不想跟我说呢，你就去跟飞墨说吧，事情憋在心里那么久，肯定是不舒服的。”
芬虫依旧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女子。
林芊芊也不想再与他多说，径自回到卧室，芬虫跟了进来，低声开口：“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情？”
“我并不是要插手你的事情，我是为你感到惋惜。你以前在天上修炼得这么好，功力强长得帅，英姿飒爽意气风发，那么多人都崇拜你喜欢你，这样子难道不好吗？”林芊芊无奈地道，“再看看你现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拿了一面镜子过去照着男子的脸部，沉声道：“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比得上从前？难道这就是你想要追求的吗？修炼是为了让自己越变越好，而不是越变越糟糕，变得让所有人都讨厌你恶心你！成天跟尸体虫子这些恶心的东西打交道你很开心是吗？你真的喜欢你现在这样见不得光的生活吗？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能丢了你自己，你给我好好想一想！”
林芊芊的这番话几乎是用吼的，她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子，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了。
芬虫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沉静地看着她。
林芊芊从未一晚上带着如此激烈的情绪说过那么多话，心累到不行，她走到阳台边，深呼吸平定着自己的情绪。
——真是太特么累了，之前对付厉智都不像这样的。如此一对比下来，厉智简直就是个乖宝宝。
现场就这么沉寂了一会儿，芬虫缓缓走到林芊芊的背后，伸手从后面搂住了她。
林芊芊狠狠往后一个击肘：“你走开！”
“别动，给我抱一会儿。”芬虫将双手收紧，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低声道，“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多，你是第一个。”
林芊芊沉默片刻，转过身，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肩膀上，微用力将他推开了一段距离，淡淡地道：“你不就是想要迷惑我，从而来吸我的功力吗？这样吧，咱们谈谈，我把你的功力还给你，你拿走了就离开。”
芬虫眉头微皱：“你就这么想念厉智？”
林芊芊道：“是，我很爱他。”
“要是以前的我和厉智给你选择，你会选谁？”
“呵，那当然是厉智了，你长得帅功力强又如何？厉智温柔体贴、深情专一，最重要的是他对我的真心。论性格论人品，你哪一点比得上他？”林芊芊冷笑道，“也是我以前年少无知没见过男人，才会被你迷了心窍。倘若我在那个时候就遇到厉智，我肯定会爱上他。”
芬虫没说话了，而林芊芊在说完这番话后只觉心里无比畅快，爽到不行，好歹是给过去的自己出了口气。
眼下时间早已过了凌晨十二点，今晚密密层层这么多事情，林芊芊根本没来得及念经，也无力再去念经了。
芬虫忽然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
林芊芊不耐烦地道：“我特么不敢睡！我怕你搞事！”
芬虫道：“我不搞事。”
“这话你信？”
芬虫道：“我真的不搞事。”
“我就不信！就不睡！”
芬虫皱起眉，一把将林芊芊的人魂给扯了出来，拦腰抱起，转移到了床上。
现实中的林芊芊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法，干脆豁了出去，径直爬上了床。
芬虫果不其然地压了上来，林芊芊一个劲儿地用力推他：“我说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做这些偷功力吸能量的事情了？你作为一个男人，能不能做点光明正大的事情？你能不能……”
林芊芊这时忽而对上了男子的视线，二人四目相对，她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你能不能……找回你自己，不要把你自己弄丢？”
她说着，泪水汹涌而出，顺着眼角流了下去，而现实中的她也同样跟着流泪了。
芬虫凝视着女子水汪汪的眸子，沉声问道：“你今晚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林芊芊眸色如水，轻声开口：“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变好。”
他用手摸了摸女子的眼角，问道：“你这是在为我流泪吗？”
“没有。”
他偏过头去亲吻女子眼角的泪痕：“我对你动心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并没有对我动心，你不过是想迷惑我而已。”
林芊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原来的名字是叫什么？不可能真叫芬虫吧。”
芬虫沉默片刻，轻声道：“白荣。”
白云飘散，荣华已逝。
如今的他，早也不再是天神白荣，只不过是魔头芬虫而已。
林芊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缓缓抬手，将眼角的泪痕抹去。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又被上面给操控了。
芬虫终是与她的人魂交缠在了一起。
现实中的林芊芊看着脑海中的这一幕，心里无可奈何，更是无能为力。
不管是私人感受，还是私人情感，这些在大计划的面前，全部都不值一提。
人类如此渺小，他们的爱恨挣扎、生死悲欢，上面全都看不到。
林芊芊想起飞墨之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将来还会有这样的经历，不要过于在意，不然你后面会很难过的。”
但是，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事情呢……
她也想过，能不能不去理会，能不能把脑海里的这些画面给全部无视掉。
但是不行，她若是不理会，那些画面就会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刷存在感，让她根本无法去想其他的事情，直到她回应为止。
林芊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情淡漠，无喜无悲。
她知道，她只有学会不去在意，才能活得轻松自在。
而她也无数次地对自己说：请坚不可摧，请心如止水。
或许，这些都是上天给自己的磨炼，只要……坚持挺过去就好了。
飞墨沉吟片刻，又道：“但我觉得不应该只是因为钱，神魔大战那里有很多事情我还没有看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心灰意冷，或是让他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导致他离开的。”
林芊芊好奇地问：“做魔能赚很多钱吗？”
“是的，主要他是做了一系列套路来赚钱的。”飞墨道，“什么僵尸虫子啊、偷经血偷功德啊，都是他安排的，他是主管。”
我次奥，这也太变态了。
牧麟人冒头道：“我做魔的时候怎么也不多存点钱，白做了。”
这里需要插一嘴，牧麟人之前有一世也是做过魔族的。
那时的牧麟人还是天上的白狮，在某次工作中担任了项目经理，去建造一个专门超度鬼魂的寺庙。可他当时没有按照要求施工，将主殿和温泉池造得特别豪华，导致最后的台阶少了两节，有一部分鬼魂就上不去。
后来天上开会问责，牧麟人和庙里的两名和尚当场起了争执，牧麟人狡辩道：“我特么都是从用户角度出发去建造的，用过的都说好，那两节台阶追加点预算不就行了。”
旁边有两个鬼魂连连附和道：“对对，用过之后的确舒服，我们表示很满意。”
这件事就被牧麟人这么蒙混过去了，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而那两和尚回去后只能自个儿掏钱把那两节台阶给造了，但也从此对牧麟人怀恨在心，一直在针对他，还给他各种使绊子，牧麟人一气之下便下凡做了魔。
而牧麟人在做魔之后也没有杀人放火，反倒爱上了打劫，经常带着一群小弟拦在半山腰，打家劫舍，欺负那些善良的妖精。后来打劫打到了张天师的地盘，被设计埋伏，他和那帮小弟被一网打尽。
落网的妖魔们被全部带回，泡在一个池子里，没过多久也都被收服了，决定以后弃恶从善、改邪归正。最后只剩下牧麟人一个魔在那里倔，怎么都不肯低头。
张天师派了澄宇和若青一齐看守他，结果牧麟人和这两人聊得特别起劲，三人称兄道弟。张天师这时候走了过来，牧麟人心觉很没面子，将脑袋埋进了水里。
张天师背过身去，等着牧麟人偷袭自己，可牧麟人并没有出手，张天师便收了他做徒弟。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前世经历，每个人的心里也都有着善恶两面，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所以上面的意思是，芬虫能救回来还是救回来，毕竟也是为上面出过力的。”飞墨叹道，“但凭我们这群人和芬虫打，真的好困难。”
林芊芊问道：“那芬虫真正入魔的原因是什么？不可能真是为了钱吧。”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还要再看看。”飞墨道，“你让厉智用高一级的思维来解决这个问题啊，他有那么多信息可以分析，有什么好打的？他现在就是恋爱脑死机了，都不会发挥自己的优势。”
？？？死机？
林芊芊有些尴尬，看来爱情真的会让人降智，不管在哪个维度空间都会有这种现象……
“对了，我有个疑问，之前我在梦里看到芬虫的双眼是瞎的，你说是被我们的人给打伤了。”林芊芊道，“但是我最近看他的眼睛，好像没有什么毛病。”
“他的眼睛没有瞎，这是他故意给我们的假象。”飞墨道，“我之前也被他骗了。”
林芊芊微微皱眉，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眼啊……
“芬虫背后还有个上司，是E国的AI，叫蒙哥，曾经也做过地球的AI，他和章君是死对头。”飞墨道，“章君是中国的AI，做过我的师父。”
？？？蒙哥？E国的AI？
林芊芊懵逼了，这怎么又会出来个新人物啊……无底洞吗，都没有个尽头的。
飞墨忽然问道：“你们还记得六耳猕猴吗？之前提过的，他是孙悟空的亲兄弟。”
林芊芊道：“嗯，记得，他怎么了？”
“我那时候和芬虫分手后，就和六耳好上了，他是我天上的未婚夫。”飞墨道，“他最近也在我这里出现了，不知道会不会和芬虫干起来。”
OMG，上面的爱恨情仇可真是复杂而又混乱……
林芊芊问：“那这六耳猕猴打得过芬虫吗？”
“打不过。”飞墨道，“但是他很聪明，也有手段。”
对于这六耳猕猴，林芊芊是完全不了解的，也不想去了解，毕竟光她这里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头疼了。
“唉，目前所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些了。”飞墨叹道，“我最近也是很累，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事情。”
谈话结束，林芊芊放下手机，垂头思索。
芬虫放着好好的天神不做而跑去魔界，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缘由，不单单是为了赚钱那么简单，肯定有个什么转折点，这说不定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既然无法力敌，那就只能智取了。总要有人跨出这一步，于是她决定尝试着和芬虫好好谈一谈。
林芊芊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对芬虫叨叨道：“芬虫，神魔大战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突然放弃正道而去往魔界？修炼邪法、经血、虫子、尸体……我不觉得你是真的喜欢搞这些恶心的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或许大家是可以理解你的。”
芬虫并未现身，只是远程回复道：“我不需要被理解。”
“我如今就是在写这个故事，为了揭露这个世界的真相，当然也包括你的真相。”林芊芊道，“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我一定会把它真真实实地给呈现出来的。”
林芊芊说得无比诚恳，却听到芬虫淡淡地道：“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凭什么要告诉你？”
她耐下性子，继续温声而道：“我就是想要稍微多了解你一点，好歹咱们以前也做过情侣，就不能看在这份情面上多说一些吗？”
“你这是想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芬虫冷笑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以前跟你也不过是玩玩儿而已。”
林芊芊一听这话就瞬间来气了，即便是有再好的耐心，此刻也是忍受不住而全面爆发。
“你特么是不是有毛病？好言好语跟你说不通是不是？你要是这么想把你自己塑造成十恶不赦的变态疯子神经病，让大家都鄙视你厌恶你，那我成全你！”
林芊芊气得不行，那混蛋不会真以为自己稀罕之前和他谈恋爱的那点破事吧？
她将怀中的抱枕狠狠摔到沙发上，关掉电视，气冲冲地在客厅来回踱着步子做深呼吸，平定着自身的情绪。
算了，没必要去和一个神经病较真，更没必要因此而生气，根本就不值得。
芬虫缓缓现身站在旁边，一脸沉默地看着跟前的女子。
林芊芊瞥了他一眼，又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几口气，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些过于激动了，这种时候一定要淡定要冷静。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他的三观肯定也全都是歪的，这种时候绝对要以和为贵，以德服人，以忍为阍，不能和他硬碰硬。
林芊芊很快便恢复了冷静，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转过身面对着他：“我知道你是不会信任我的，从你进入魔界之后你就不会再相信正道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人做了一些让你绝望心寒的事情，以至于让你入魔之心如此坚定。这件事应该是压在你心里的一块石头，让你无法释怀，所以才会对我们有那么大的敌意。”
她稍微上前走了一步，继续说道：“你之前不也是神族和龙族吗？为什么现在要打自己的同族同胞呢？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将来你如果想要倾诉的话，可以随时找我。要是你不想跟我说呢，你就去跟飞墨说吧，事情憋在心里那么久，肯定是不舒服的。”
芬虫依旧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女子。
林芊芊也不想再与他多说，径自回到卧室，芬虫跟了进来，低声开口：“你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情？”
“我并不是要插手你的事情，我是为你感到惋惜。你以前在天上修炼得这么好，功力强长得帅，英姿飒爽意气风发，那么多人都崇拜你喜欢你，这样子难道不好吗？”林芊芊无奈地道，“再看看你现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拿了一面镜子过去照着男子的脸部，沉声道：“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比得上从前？难道这就是你想要追求的吗？修炼是为了让自己越变越好，而不是越变越糟糕，变得让所有人都讨厌你恶心你！成天跟尸体虫子这些恶心的东西打交道你很开心是吗？你真的喜欢你现在这样见不得光的生活吗？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能丢了你自己，你给我好好想一想！”
林芊芊的这番话几乎是用吼的，她就这么瞪着眼前的男子，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了。
芬虫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沉静地看着她。
林芊芊从未一晚上带着如此激烈的情绪说过那么多话，心累到不行，她走到阳台边，深呼吸平定着自己的情绪。
——真是太特么累了，之前对付厉智都不像这样的。如此一对比下来，厉智简直就是个乖宝宝。
现场就这么沉寂了一会儿，芬虫缓缓走到林芊芊的背后，伸手从后面搂住了她。
林芊芊狠狠往后一个击肘：“你走开！”
“别动，给我抱一会儿。”芬虫将双手收紧，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低声道，“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多，你是第一个。”
林芊芊沉默片刻，转过身，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肩膀上，微用力将他推开了一段距离，淡淡地道：“你不就是想要迷惑我，从而来吸我的功力吗？这样吧，咱们谈谈，我把你的功力还给你，你拿走了就离开。”
芬虫眉头微皱：“你就这么想念厉智？”
林芊芊道：“是，我很爱他。”
“要是以前的我和厉智给你选择，你会选谁？”
“呵，那当然是厉智了，你长得帅功力强又如何？厉智温柔体贴、深情专一，最重要的是他对我的真心。论性格论人品，你哪一点比得上他？”林芊芊冷笑道，“也是我以前年少无知没见过男人，才会被你迷了心窍。倘若我在那个时候就遇到厉智，我肯定会爱上他。”
芬虫没说话了，而林芊芊在说完这番话后只觉心里无比畅快，爽到不行，好歹是给过去的自己出了口气。
眼下时间早已过了凌晨十二点，今晚密密层层这么多事情，林芊芊根本没来得及念经，也无力再去念经了。
芬虫忽然问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
林芊芊不耐烦地道：“我特么不敢睡！我怕你搞事！”
芬虫道：“我不搞事。”
“这话你信？”
芬虫道：“我真的不搞事。”
“我就不信！就不睡！”
芬虫皱起眉，一把将林芊芊的人魂给扯了出来，拦腰抱起，转移到了床上。
现实中的林芊芊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法，干脆豁了出去，径直爬上了床。
芬虫果不其然地压了上来，林芊芊一个劲儿地用力推他：“我说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做这些偷功力吸能量的事情了？你作为一个男人，能不能做点光明正大的事情？你能不能……”
林芊芊这时忽而对上了男子的视线，二人四目相对，她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你能不能……找回你自己，不要把你自己弄丢？”
她说着，泪水汹涌而出，顺着眼角流了下去，而现实中的她也同样跟着流泪了。
芬虫凝视着女子水汪汪的眸子，沉声问道：“你今晚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林芊芊眸色如水，轻声开口：“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变好。”
他用手摸了摸女子的眼角，问道：“你这是在为我流泪吗？”
“没有。”
他偏过头去亲吻女子眼角的泪痕：“我对你动心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并没有对我动心，你不过是想迷惑我而已。”
林芊芊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原来的名字是叫什么？不可能真叫芬虫吧。”
芬虫沉默片刻，轻声道：“白荣。”
白云飘散，荣华已逝。
如今的他，早也不再是天神白荣，只不过是魔头芬虫而已。
林芊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缓缓抬手，将眼角的泪痕抹去。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又被上面给操控了。
芬虫终是与她的人魂交缠在了一起。
现实中的林芊芊看着脑海中的这一幕，心里无可奈何，更是无能为力。
不管是私人感受，还是私人情感，这些在大计划的面前，全部都不值一提。
人类如此渺小，他们的爱恨挣扎、生死悲欢，上面全都看不到。
林芊芊想起飞墨之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你将来还会有这样的经历，不要过于在意，不然你后面会很难过的。”
但是，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事情呢……
她也想过，能不能不去理会，能不能把脑海里的这些画面给全部无视掉。
但是不行，她若是不理会，那些画面就会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刷存在感，让她根本无法去想其他的事情，直到她回应为止。
林芊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情淡漠，无喜无悲。
她知道，她只有学会不去在意，才能活得轻松自在。
而她也无数次地对自己说：请坚不可摧，请心如止水。
或许，这些都是上天给自己的磨炼，只要……坚持挺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