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番队的三途…真是各种意义上来讲都超级不妙啊……”

    松野千冬被视频中暴力的血腥场面冲击的脑壳发胀,抬起食指按压太阳穴,表情凝重。

    “五番队本来就是这样一支队伍……”

    柴八戒后仰,躲开暴躁低气压的姐姐,隔了好几个座位接上松野千冬的话。

    “…毕竟…有着‘风纪组’的称谓…哪怕行事偏激……但这是mikey给的特权。”

    松野千冬欲言又止,悄悄扫了一眼斜前方坐姿歪七扭八的自家总长,然后不甘心低下头。

    ‘这么重大的责任交给场地哥不是更合适嘛?’

    “…什么?……五番队…春千夜在东卍的五番队?………可以详细和我讲一讲有关他的事吗?”

    明司千寿瞪大眼,扒着座椅靠背探头去问询柴八戒。

    “………”

    但对方忽然原地死机,眼神放空,不作回答。

    “……有听见我说话吗?…”

    “……啊…是这样的……八戒不太擅长和女孩子相处呢…”

    柴柚叶笑笑,忽然凑近,伸长胳膊揽住旁边的椅背。

    “…问你个问题…看你叫那个混…那个三途叫的那么亲密…你们很熟吗?……可以给我一个了解他的机会吗?”

    金棕色的眼瞳骤缩,分明眉头紧蹙,额角暴着青筋,可偏要挤出和熙的笑脸来,反衬的表情狰狞扭曲。

    “可以的吧?…我就问问。”

    柴柚叶不断贴近,本就不加掩饰的威压一瞬外露,连明司千寿这样一个惯常粗神经的人都被震慑住了,可她又不能这么直接跟女孩子当面刚,只能拼命冲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今牛若狭使眼色求救。

    但被对方相当过分的无视掉了。

    “…这个三途…是武藤你队里的吧?”

    灰谷兰挑高眉毛,不等武藤泰宏回应,转头就告状。

    “踢他出天竺吧总长,这样的变态把我们所有人的逼格都拉低了。”

    “……少对我的人指手划脚!”

    武藤泰宏声线低沉,绷着强行压下的怒意。

    引来了灰谷龙胆的不悦:“…哈?…你想跟我们干一架吗!?”

    “抱歉抱歉~虽然刚刚那些话是让人有些不爽啦,但我只是真诚建议……”

    灰谷兰压住蠢蠢欲动的弟弟的肩头,半个身子倾过去,抬起手掌在喉咙前比划,幽紫色眼瞳泛着冷冽不近人情的芒。

    “如果之后我在天竺的任何场合里看到那家伙……我会…让他无声无息的死掉……差不多就是这样…记得帮我把这话传递给他哦……”

    “……不要这么看着我啊各位…”

    你被周遭怜悯的目光盯的发毛。

    遂扯出无奈的笑来:“一定会注意的……遇到这种人绝不姑息…谢谢大家替我担心……”

    『

    你很早以前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时刻缠绕于身的粘稠灼热……犹如实质…轻飘飘附着于表皮,就像攀爬了上百只蚂蝗…惶惶然间总让你有血液流失的错觉。

    不安、困惑、惊疑不定,恐慌……

    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最开始给了你很大的压力,令你多次升腾起报警的冲动或者向他人寻求帮助,但又多次抛却这样不严谨的念头。

    你的困扰于外不过是没有证据捕风捉影的猜忌,

    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先拉高警戒静观变化……

    镜头一转,

    你行走在人声鼎沸的商业街,慢慢停下脚步,假意摸出镜子整理仪态。

    这一举措让在你身后隔了一段距离停留在自动贩卖机前的三途春千夜发觉,他拉低卫衣兜帽,一边轻声叹息,一边投币买下海盐味柠檬苏打水——他铭记于心的你最爱喝的一款饮料。

    哪怕直到现在他也还没习惯那酸而苦涩的口感,但他最喜欢尝试有关你的一切…

    况且再怎么难喝总要比激辣味咖喱好的多吧?

    他自娱自乐的心想,头脑放空,漫无目的步行于街头,罐装苏打水被捏在掌心,饮前则暴露了他的小怪癖,猩红莹润的舌尖轻刮那罐沿锋锐的地方,尝出丝丝甜猩的血气也无知无觉。

    ‘……他要想想办法才行……如何……才能留住前辈……?’

    翡翠色的眼瞳空洞洞的四处张望,最后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斜睨着锁定了橱窗里的棒球棍。

    ‘…啊……有了……’

    唇角勾着夸张的弧。

    ‘……用点小手段也没什么吧?…’』

    “…其实影片也大可不必这么细节!!”

    花垣武道搓着手臂,惶惶然的头脑风暴。

    ‘…超级恐怖啊!!!……如果换作自己被盯上……绝对会死的!!!’

    “……该说…万幸的是ロロ小姐警惕程度比较高嘛?”

    三谷隆松了一口气,扭头讪笑:“所以不要担心啦柚叶,不会有事的。”

    彼时柴柚叶已经整个人倾过去,两手抓住明司千寿座椅扶手,将她整个人困在座位,口吻不可置信。

    “…你和那个混…你们是兄妹!?……”

    “…是…这样……我、春千夜…还有没到场的武臣…我们…就……迷之三兄妹嘛……”

    基本鲜少和同性近距离接触,还是和气势如此黑恶势力的同性近距离接触的明司千寿缩在椅子里,笑容僵硬瞳孔地震,大脑开始涣散转圈圈,一边又要握紧拳头控制自己不要条件反射的给身上人来一拳。

    “……就是说啊…我…也好久……没见过春千夜了……不知道他近年来的事情……喂喂阿若!……别在一旁看戏啊!!”

    透过柴柚叶手臂空隙处,

    她快准狠的一把薅住还在一旁装死不应的今牛若狭的马尾辫,满脸写着‘救救我’。

    “…………”

    “……就是说啊…”

    今牛若狭随着头顶力道歪过脑袋,不得已开始救场。

    “…三途那小子虽然有点小机灵但没什么大智慧……又跟他哥一样是孤独终老体质…所以构不成威胁的……”

    他一边目死,一边叹气:“…话说你们两个小姑娘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要秃掉了……赶快松手……”

    『

    你难以想象,尚且苦恼于自身安全的你会在这个节骨眼中被牵扯进麻烦事件里,还充当了一把被告人的体验。

    肃立在道馆教练们的办公室,

    耳听屋外闹哄哄的争执,视线一直向窗外延伸至很远的车水马龙,明明该是紧张的时候,你却诡异的放松起来。

    “…我们了解你的情况……不要多想…事情馆里会解决的。”

    教练苦口婆心。

    “馆主很快就要从北海道回来了……到那时再带着家长来一趟吧”

    你点头应下,转身推门,争执嘈杂逆着风倒灌,门外已经乱成一片,顺手制住想要带头展开肢体冲突的两名后辈,扭头看空荡荡的办公室龟缩着脑袋事不关己的教练,你垂眸,神色漠然。

    “……你这种行为真是可耻!!…师兄对你不好吗?!”

    束着马尾道服簇新整洁的女孩挤开人群来到你面前,眼神鄙夷。

    “……为了一个地区名额…你居然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什么叫做下三滥!?!友淳你好好讲话!空穴来风听到些闲言碎语就想以此污蔑前辈吗?!”

    “……你敢说是空穴来风?!…宫浦师兄昨晚才脱离重症监护室!!…名额拨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内定了……哼…谁不知道你们的ロロ前辈自命不凡……可惜馆主看不上她,直接就把名额给了宫浦师兄……为此…她不惜买通不良打伤师兄……”

    “…你少胡说八道!!……明明是ロロ拒绝了那份名额!!再加上段位不达标…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馆主会把名额给宫浦!?……少自以为是的揣测前辈们的事情!”

    一直以来都对你照顾有加的师姐拽住你就撞开人群往外走,反遭到对立面的一群后辈们阻拦。

    “那师兄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他为了这个比赛名额从去年就开始做准备……不停的训练、训练…挥断多少根木剑…磨断多少捆绷带…还因此手臂负担太重险些就再也没有办法握剑………前辈们……不是都很清楚吗?……”

    咄咄逼人的话语越往后…声线就越不平稳。

    到底是小姑娘,气焰散去,只剩无助的仿徨,兀自哽咽。

    “……我明明…说过了……自己亲耳听到……那帮不良们提起了…她…ロロ的名字……还说什么我们这帮学剑道的真是没什么道义……同门间都会下这样的惨手………”

    “……那就拿出证据来啊!…你光说你听到有什么用?…”

    “……我有证据…”

    来者是一名入馆不久的新人,他带着口罩什么废话也没说,当场播放一段模糊的视频——不良凑在一起打群架,镜头一转,转到斜前方…恰好录下了围观不良口中的话。

    [玩剑道的可不是说都正派哦……心黑手狠的也多……几天前老子就跟人合作了一把……涩谷有名的剑道馆里…那女人长相绝了……可惜是蛇蝎耶……]

    一阵被播放器处理的有些沙哑模糊的怪笑折磨着众人的耳朵。

    [……叫什么…?……是叫ロロ吧?………老子留下交易证据了!…过几天要再找她狠狠敲上一笔!]

    带着口罩的少年抬手下暂停键,仿佛一并消去了走廊里的声音。

    你大脑空白,愣在原地。

    而握着你手腕的师姐颤了颤,同你一般僵硬的拉开与你的距离,像是第一次认识你一样上下打量你。

    “……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你还要怎样!?!”

    偌大的走廊,只剩友淳这个小姑娘的啜泣和叫喊,大家犹如失语的哑巴,慢慢退出你周遭的包围圈,眼神暗淡且变换莫测。

    “……所以…是真的吗前辈?…”

    一贯最崇敬你的几名后辈仿佛遭到了背叛。

    “……你真的为了所谓的名额……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明明我们大家都这样相信前辈……”

    ……………………

    ………………

    ……

    “………”

    你长这么大以来鲜少被这么多人凑在一起质问,

    更不消说被鄙夷厌憎的眼神围攻,脸色霎那间苍白,大脑在宕机状态下身体先一步无措的后退。

    “我……”

    你努力整理混乱的思绪,喉咙淤堵着吐露不出什么对自己来说有利的话语,愣愣张着嘴,像搁浅的鱼,只觉呼吸困难,莫名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籍。

    〈干净的人不能有污点,就像白纸不能被沾上墨迹,否则往后余生,都将被人们以此钉死在耻辱柱上〉

    “……我…”

    肩膀这时被按住,环着你的少年人骨量纤长,柔软的银发滑溜溜的自上灌进你的衣领,激的你一个冷颤。

    “…我相信前辈……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温声细语随着灼灼吐息灌进耳内,脊梁上贴来的胸膛可闻嘭咚嘭咚的心跳声。

    “…我会…永远相信前辈……”

    』

    “剧情突然就紧张起来了……感觉很多地方都好复杂难懂……”

    花垣武道忍不住皱眉。

    “所以有人诬陷?……不会是三途…他…应该不会吧?………还是说另有其人……真的好复杂……”

    “…没关系的ロロ小姐!之后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橘日向攥紧拳头为你打气,然后轻轻隔着衣袖拍拍你的肩膀,稚嫩可爱的脸蛋染上愁绪。

    “……被冤枉一定很难受的…”

    “………”

    你压低的眉眼慢慢舒展,只觉刚刚像是被小猫咪的肉垫按了一下,耳边是女孩子细致温柔的安慰,内心刹那软成一片。

    “……虽然…影片里的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按理说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

    唇角轻轻上扬,双眼弯成一对月牙儿,连内里颜色深沉的黑色瞳仁都沾染上空间里流动着的莹蓝色光彩,像嵌入了细碎而斑驳的星辰,在纤浓眼睫之下若隐若现。

    “……但还是会觉得郁闷…幸好身后的橘小姐您是个温柔的人,真是感激不尽,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

    橘日向觉得眼前好像炸开一朵烟花,朦朦胧胧的难以视物,可昏沉脑袋里又都是你刚才的笑容,清晰可见,无限循环。

    ‘……糟糕…’

    她低头,捂住脸,身边的男友刚好把注意力从影片中剥离,见她如此,连忙紧张兮兮的问询。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果然不愧是美人嘛……笑起来好看过头了感觉短时间内都不能再跟ロロ小姐对视……太羞耻了……’

    “真是好手段……”

    稀咲铁太推了推眼镜,目光深沉。

    ‘如果舆论持续一边倒……那这样一份信任,岂不成了救命的稻草?’

    『

    你有那么一瞬间…

    险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激热泪盈眶。

    但也只有一瞬间。

    下一秒,你顺势抬头,正对上身后人翠色的眼眸。

    恶意,兴奋,强压下的欣喜……

    距离太近了……近到一个照面的功夫…你就把他眼神里所蕴含的东西读透了。

    “……怎么了吗?”

    他歪着脑袋,半张脸藏在口罩下,眉眼弯弯,浓密羽睫色泽浅淡如霜,裹着内里翡翠明珠一般的瞳孔,瑰丽糜艳的过分。

    但这使人称赞的美貌落在你眼里全变了样。

    眼睫是结成块的面粉糊,翠色的瞳孔则是咕嘟冒泡的恶臭沼泽,沾染毒液的獠牙就隐在口罩之下。

    ‘恶心………’

    你乱成麻线的思绪一瞬清明,大脑恢复运转,语言系统随之构建完善,许许多多困惑的问题也在这一刻通透。

    ‘……这样…吗?’

    你垂下眼,看身后属于三途春千夜的,挽起的道服长袖下那绷着青筋微颤的小臂。

    ‘……原来是这样啊…’

    抬肩撞开他搭上来的手,再抬眸时,你已不见任何无措惶恐,面部线条严峻紧绷。

    “接下来,最好的解决方案——报警,如果真如人证、物证,所显示的那样…我确实蓄意买凶伤人,在日本刑法规定中属于教唆犯罪,从犯们对受害者所实施的人身伤害由医院协助进行评级,而后开庭审判依照法律量刑,但我享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暂不考虑受害人家属意愿…可直接判我半年以内有期徒刑,并在人生履历留下案底。”

    你脊梁笔挺如一棵劲秀的白杨,目光凛凛无畏,似闪烁着点点星火,亦步亦趋,静默对上每个人躲闪的视线。

    “…而你们…友淳…以及那边不知名的新人……如果事情并不如你们所描述的那样,接下来,我有权起诉你们——以去年三月份,正式列入民法法典的诽谤罪。

    按照民法规定,考量情节严重性,最不济,你们也要在公开的场所里由监护人陪同向我赔礼道歉,……当然,我也有权不接受你们的赔礼道歉,并请求当地法院将你们的所做所为列入人生履历,留下案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以后升学求职都不会被人纳入优先考虑…”

    一贯寡淡温润的面庞饱含咄咄逼人的意味,浓丽的眉眼锐如刀锋。

    “诸位…有比我小的,有平辈的,还有年长的……怎么,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真以为当今的社会随意对他人进行污蔑和语言攻击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走廊寂静无声,每个人都神情呆滞的望向你,无疑被你话语中所涉及的层面震撼,除了三途春千夜。

    他气势阴鸷,呼吸急促,精神状态相当不稳定。

    在你拨开人群离开后下意识拔腿远远的跟着你。

    “……前辈…我啊………我是…如此的……如此的崇敬您……”

    他抬手按下额角暴起的青筋,微张的手掌触及眼前飘扬起的漆黑发丝,在攥紧的一瞬顿住脚步,停留在一层台阶之下俯望你。

    ‘为什么要把区域对赛的名额让给垃圾?’

    ‘为什么要转学到京都?’

    ‘为什么不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

    ‘为什么想要放弃剑道?’

    ‘……以及……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冷漠的眼神注视我?’

    三途春千夜脑袋里塞满了质问,

    但他只是依靠在墙壁上,疲倦而脆弱的冲你眨眨眼。

    “……您都不知道吧?…我喜欢前辈…能为了前辈做任何事情……包括……付出生命。”

    “…………”

    迈下最后一阶台阶的你仰头看去,与楼梯上少年的对望。

    良久,

    悠悠叹息。

    “…你知道吗?差那么一点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你把长发拢到脑后,避免它阻挡你的视线。

    “……其实你该照照镜子,你刚刚说话时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所以说…干嘛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呢?三途春千夜。”

    你没有去等他的回应,

    家里的车就停在道馆门口,上了车,见车上无人,你只能先关紧车窗,

    修长有力的手就在这时扣紧窗玻璃,哪怕被狠狠夹住,一瞬红肿充血,可手主人全然不在意,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掌细细描摹窗玻璃上你的倒影,双眼无神瞪大,血丝密布眼球,具有遮蔽性的口罩褪去,过分上扬的嘴角致使两边疤痕鼓起,不伦不类如山精志怪里被敲碎美丽外壳的妖鬼,糜乱而怪诞。

    其诡异程度让刚拆开一盒牛奶的你条件反射将手里的盒装奶砸向车窗,奶盒受到重击内部挤压,黏糊糊的牛奶便噗的爆开,车窗,座椅,你身上,均被波及。

    “前辈啊……”

    白花花的奶液模糊了窗外他的脸,只能看到大致贴在窗玻璃上一动不动他的身影。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你明白……只有我……才是最最喜欢你……最最理解你……最最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呢?”

    古怪的嗤笑,伴随着强硬拔出被夹在窗玻璃内的手掌那骨骼扭动的咔吧声,瞬间让你汗毛倒竖摆出防备姿态。

    “我们……下次再见吧…”

    牛奶尽数滑落,车窗复又可清晰视物。

    但已不见三途春千夜身影。

    接下来,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警方介入调查,洗清了你的冤屈,你便迅速随同家人转学入住京都。

    与涩谷的一切…包括神经状态堪忧的三途春千夜似乎都断了联系……………

    但…未来的事情…终究是不定数。』

    『最终达成be结局:畸形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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