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到熄灯休息的时间了，403先前不知道跑哪去玩儿的人都回来了。
肖淮摸着自己红热的耳朵进屋，屋里几个像见了鬼似的。
丁哲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被颜玉扭耳朵了？”
“你怎么知道？”
“除了颜玉谁能在你那里讨到好啊，疯狗。”
“谢谢你的夸奖。”
被说疯狗的家伙耳朵都不捂了，老正式的一个手摸胸一个手背到身后鞠了一躬。
丁哲没挪地方，受着他这一躬，但还是震惊的去问和他一起回来的安朗。
“真疯了啊？”
安朗摇头持续否定：“不清楚，不知道，别问我。”
见安朗这样，丁哲只能问正主：“你怎么惹到颜玉了？”
“开了个玩笑。”
“开什么国际玩笑能把人气到动手了？”
“失误……失误罢了。”
宿舍灯随着熄灯铃声响起灭了，地上杵着的人都各回各床。
查寝大爷马上就会上来巡视。
安朗认真地说了今晚403最后一句台词：
“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
-------------------------------------
隔天一早自习，颜玉都没和肖淮说一句话。
男生都帮着抢饭，他早饭就没着急去食堂，等抢饭大队过了才晃悠过去。
三张桌子拼一起十二个人的位置，挤了能有十八个人。
活力十足的少年吃个早饭也不带消停的。
“颜玉颜玉！这里！！！”李华看他来了冲这边招手，把自己旁边的人赶走。
“去去去，让位儿，有没有点眼力见儿！”[眼力见儿：察言观色的能力。]
颜玉很自然地坐到还热乎的塑料靠背椅上，还不忘和腾地方的人道谢。
他的那份饭没人动，好好的摆在一边。
对面的肖淮老积极地帮他摆到面前。
“等你好久了。”
“我是下饭菜啊，等我干什么。”
“看帅哥吃饭是种享受，快吃吧！”
就他这态度，颜玉用脚想都知道有鬼，但面上不显，平静地吃饭。
等把盘子里的鸡蛋拿起来，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这个鸡蛋只剩下个壳，里面的蛋没了。
蛋壳只在最中间有条裂缝，其他地方都完好无缺，拼起来确实看不出什么。
“我鸡蛋呢？”颜玉抬眼问对面的人。
肖淮尽力装出惊讶的样子。
“我不知道哇！我的鸡蛋还没来得及吃呢！”
“那你牙上的蛋黄哪来的？”
这回的惊讶不是装的了，肖淮把牙收回去之后低着头用舌头在那探蛋黄在哪儿。
颜玉把他盘子里剥好的鸡蛋拿过来。
“骗你的，不过看你这反应还真是你搞得啊？”
“我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机了，玉玉。”
“是你变蠢了。”
“我这不是看你一早上没和我说话，想献殷勤给你剥个鸡蛋但不好意思嘛。”
“行，你有理。”
“哎，对了，你看这个壳我剥的！”肖淮指着颜玉盘子里两半鸡蛋壳，“是不是老完美了，合在一起都看不出来！”
“鸡生的好，和你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剥了这一桌子鸡蛋才有这么一个成功的。”
“啊？”颜玉语气惋惜，看着手上吃了一半的鸡蛋。
“看来大家吃的鸡蛋都是你剥的啊？”
“他们是练手的，只有你是我真心实意想剥的。”
“哦～这样啊～”
“我说你俩够了昂。”李华有点听不下去他们黏黏糊糊的对话，插嘴打断。
“你再说我连练手蛋都不让你吃。”肖淮想给他吃个禁言。
“哎，我就吃！我就吃！我他妈大吃特吃！”
李华自己的鸡蛋已经吃完了，他直接拽着旁边颜玉的手，把人剩下的半拉鸡蛋吃了。
“卧槽，那蛋是你能吃的？”
“我怎么不能吃？我还就吃了！”
李华嘴里的蛋还没吞下，蛋黄渣因为他情绪激动随着话一起往外喷。
“你丫的闭嘴吧，卧槽喷的到处都是！”
“就不闭！”
“那你就张着吧，最好到跑操的时候也张着，诅咒你今天吃姚遥头皮屑。”
“贱人，算你够恶毒！”
鸡飞蛋打的早饭时光过去，等真到了跑操，肖淮早就忘了李华是老几，一心一意跟在颜玉屁股后面。
他们班离学校正门侧的楼梯近，所以一般下楼都走这边，去操场的路上能经过学校前院栽着柿子树的绿化带。
已经到十一月底了。
熟透的硬柿挂在枝头，橙红色里透出股甜腻，有够吸引人的。
来不及再多看几眼，颜玉就被拽走排队去了。
入冬后跑操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酷刑。
北方干燥寒冷的空气仿佛一把尖刀，在人嗓子口来回反复的拉扯，拉出一片血腥气。
跑到靠学校后门的弯道，鼻尖上的味道变了。
“卧槽！香！！”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学校外面那个面包烘焙店。”
“我刘衡实名申请出狱！！”
这一嗓子嚎叫，被前面观察大家跑操状态的体育老师听进耳朵里了，打开手里的麦克风批评道：“二班谁那么大声说话？警告一次！”
“蠢货喊那么大声干嘛？！”
“失策了，等跑远点我再喊。”
跑操结束的时候，颜玉走在肖淮旁边，等气喘匀点了问他：“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嗯，十二月中。”
“想要什么礼物？”
“哪有你这么直接问的呀，都不打算给我点惊喜么？”
“收到对胃口的礼物不应该会更开心么？”
“只要你送的都很开心。”
“别贫，”他顿了一下，自己思考了一番，“你看没看过××××。”
“什么？是小说么？”
“对，好像前一阵子挺火的，里面的角色就是奶味omega，要不我给你买个人物立牌？”
肖淮：……
“不要。”
“好吧，”颜玉摊摊手，算是把昨晚的仇报回来了，“那我自己给你买一个吧。”
下午语文课，秦玉絮让他们在下面练习下文言文，一会儿抽人展示。
肖淮坚信自己不会被抽到，在下面和组员讲小话。
颜玉不怎么搭理他，他看了眼语文书，假装练习背诵的样子。
“哎，玉玉，胡人不敢南下而什么来着？”
颜玉有点怀疑的望着他，但肖淮还是很正经的催促他。
“我记不起来了，到底南下干什么来着？”
“牧马。”
“mua～我也爱你～”
……
颜玉萎了。
这感觉就好像是tmd想嘎痔疮却跑到牙医那反被牙医养的狗照着屁股咬了口。
他扭头就举手。
讲台上的秦玉絮注意到他。
“怎么了，背完了么？”
“老师，肖淮说他背完了，想展示但是不好意思。”
“肖淮今天这么争气呢？来展示一下。”
“不是，老师，我没……”被cue的人百口莫辩。
颜玉在肖淮扭扭捏捏不愿意站起来那段时间提醒他。
“可别忘了昂，胡人不敢南下而mua，我也爱你嘞～”
肖淮觉得这一篇文言文比他命都长，虽然他会背，但是真的不是很熟练。
磕磕巴巴背一半儿，秦玉絮也知道他在下面压根没好好背。
于是他喜提过秦论三遍，吃了顿秦玉絮高水平阴阳怪气批评，垂头丧气地坐下了。
下课了颜玉才问他：“还满意么，我的朋友？”
“太满意了！满意的我打算生日给你回礼，就你说的那什么omega立牌了。”
在没找到新弱点之前，这个梗就是肖淮最后的反击点。
对面资深女孩韩橘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什么？你俩说什么omega呢？”
“呵。”颜玉一脸坏笑。
肖淮意识到不对劲，他他妈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就是肖淮说他是……唔……”
颜玉话才说了一半，旁边人就把自己嘴捂上了。
“我什么都没说昂，什么都没说！”
肖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冲对面人解释，说完又看向被自己捂着的人。
“我能说什么？你是不是记错了呀？”
托着人后脑勺的手轻揉手下的发丝，算是给人示弱的讯号。
颜玉自然是感觉到了。
下半张脸被大手覆盖，愉悦的情绪从那双多情的眼睛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被翠绿色的眸子带笑地看着，肖淮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好近。
近到能看轻他浅色的睫毛在卧蚕上烙下的投影，能看清他眼角因为笑意扯出的细纹，还有映在如琉璃般光泽里呆愣的自己。
放空的大脑挤进一个声音：
好漂亮。
不是自己，是这双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
颜玉眼瞅着人一幅被吃掉大脑的模样，拍拍还捂着自己嘴的手，示意他放开。
肖淮听话地收回手，自己缩回座位上用功看起书，不管颜玉会不会再说什么了。
“噗，”颜玉还在笑，但不忘和对面人解释，“他好像真没说什么，大概是我记错了。”
“你猜我信不信？”
“你信。”
“不，我不信。”
“你最好还是信了吧。”
韩橘不和他周旋，转而拍岳晔大腿。
“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知道他们的事但是不能说的岳晔：“我不知道。”
“啧，男生宿舍你算是白住了。”
……
晚饭时间，颜玉难得身边没人黏着，甚至有点不习惯。
“肖淮呢？他居然没跟着你。”
李华打完饭照例短这盘儿上颜玉旁边坐，以前肖淮都会来和他抢位置，今天那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挺关心他啊，上次在宿舍也是。”
“谁叫他一天天净跟着你，这把不在了多明显。”
“不知道他人去哪了……”
“我草，他人在那儿呢。”李华筷子刚拿起来还没开始吃，就看到肖淮算得上帅气的背影出现在倒饭的地方。
颜玉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那人了。
“他今天怎么吃这么快啊？”
“不知道，可能有事吧。”
李华和人约好了要打球，没吃几口就走了。一顿饭剩下剩下颜玉一个人，吃的净是些孤独的滋味。
他吃完回教室，刚到三楼走廊，站在班级门口的某个人就目标明确地冲他走过来。
“你今天咋吃这么慢啊？”
肖淮扯着颜玉的袖子就往侧楼梯走。
手上未干的水渍印在灰色校服上，很明显。
“你在这儿干嘛，有事么？”
“有。”
他带着人走到楼梯口站定。
撒开袖子，把手揣进自己口袋里。
“你伸手。”
“这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啊？”
下一秒，就看肖淮从兜里掏出学校栽的硬柿，一个接一个放在他手里。
“你今天不是说了嘴么，我摘几个给你尝尝。”
“本来以为没人去摘，结果晚饭的功夫遇到好几个。”
“甚至有棵树上的柿子是被咬过一口的，笑死我了。”
肖淮一直在说些什么，颜玉没认真听。
关注点都放在了他的第一句话上——“你今天提了一嘴。”
他确实提了一嘴，就在跑操的时候，看着那些硬柿，他说了句看起来挺好吃的。
结果这人晚上就跑去摘了洗完送给他。
说不心动是假的。
肖淮还在那自顾自地说，颜玉开口打断他：“你尝了么？”
“啊，还没。”
他拿了个颜色最好看的，擎到肖淮嘴边。
“那你先尝一个，不好吃我可不吃了。”
肖淮摸着自己红热的耳朵进屋，屋里几个像见了鬼似的。
丁哲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被颜玉扭耳朵了？”
“你怎么知道？”
“除了颜玉谁能在你那里讨到好啊，疯狗。”
“谢谢你的夸奖。”
被说疯狗的家伙耳朵都不捂了，老正式的一个手摸胸一个手背到身后鞠了一躬。
丁哲没挪地方，受着他这一躬，但还是震惊的去问和他一起回来的安朗。
“真疯了啊？”
安朗摇头持续否定：“不清楚，不知道，别问我。”
见安朗这样，丁哲只能问正主：“你怎么惹到颜玉了？”
“开了个玩笑。”
“开什么国际玩笑能把人气到动手了？”
“失误……失误罢了。”
宿舍灯随着熄灯铃声响起灭了，地上杵着的人都各回各床。
查寝大爷马上就会上来巡视。
安朗认真地说了今晚403最后一句台词：
“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
-------------------------------------
隔天一早自习，颜玉都没和肖淮说一句话。
男生都帮着抢饭，他早饭就没着急去食堂，等抢饭大队过了才晃悠过去。
三张桌子拼一起十二个人的位置，挤了能有十八个人。
活力十足的少年吃个早饭也不带消停的。
“颜玉颜玉！这里！！！”李华看他来了冲这边招手，把自己旁边的人赶走。
“去去去，让位儿，有没有点眼力见儿！”[眼力见儿：察言观色的能力。]
颜玉很自然地坐到还热乎的塑料靠背椅上，还不忘和腾地方的人道谢。
他的那份饭没人动，好好的摆在一边。
对面的肖淮老积极地帮他摆到面前。
“等你好久了。”
“我是下饭菜啊，等我干什么。”
“看帅哥吃饭是种享受，快吃吧！”
就他这态度，颜玉用脚想都知道有鬼，但面上不显，平静地吃饭。
等把盘子里的鸡蛋拿起来，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这个鸡蛋只剩下个壳，里面的蛋没了。
蛋壳只在最中间有条裂缝，其他地方都完好无缺，拼起来确实看不出什么。
“我鸡蛋呢？”颜玉抬眼问对面的人。
肖淮尽力装出惊讶的样子。
“我不知道哇！我的鸡蛋还没来得及吃呢！”
“那你牙上的蛋黄哪来的？”
这回的惊讶不是装的了，肖淮把牙收回去之后低着头用舌头在那探蛋黄在哪儿。
颜玉把他盘子里剥好的鸡蛋拿过来。
“骗你的，不过看你这反应还真是你搞得啊？”
“我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机了，玉玉。”
“是你变蠢了。”
“我这不是看你一早上没和我说话，想献殷勤给你剥个鸡蛋但不好意思嘛。”
“行，你有理。”
“哎，对了，你看这个壳我剥的！”肖淮指着颜玉盘子里两半鸡蛋壳，“是不是老完美了，合在一起都看不出来！”
“鸡生的好，和你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剥了这一桌子鸡蛋才有这么一个成功的。”
“啊？”颜玉语气惋惜，看着手上吃了一半的鸡蛋。
“看来大家吃的鸡蛋都是你剥的啊？”
“他们是练手的，只有你是我真心实意想剥的。”
“哦～这样啊～”
“我说你俩够了昂。”李华有点听不下去他们黏黏糊糊的对话，插嘴打断。
“你再说我连练手蛋都不让你吃。”肖淮想给他吃个禁言。
“哎，我就吃！我就吃！我他妈大吃特吃！”
李华自己的鸡蛋已经吃完了，他直接拽着旁边颜玉的手，把人剩下的半拉鸡蛋吃了。
“卧槽，那蛋是你能吃的？”
“我怎么不能吃？我还就吃了！”
李华嘴里的蛋还没吞下，蛋黄渣因为他情绪激动随着话一起往外喷。
“你丫的闭嘴吧，卧槽喷的到处都是！”
“就不闭！”
“那你就张着吧，最好到跑操的时候也张着，诅咒你今天吃姚遥头皮屑。”
“贱人，算你够恶毒！”
鸡飞蛋打的早饭时光过去，等真到了跑操，肖淮早就忘了李华是老几，一心一意跟在颜玉屁股后面。
他们班离学校正门侧的楼梯近，所以一般下楼都走这边，去操场的路上能经过学校前院栽着柿子树的绿化带。
已经到十一月底了。
熟透的硬柿挂在枝头，橙红色里透出股甜腻，有够吸引人的。
来不及再多看几眼，颜玉就被拽走排队去了。
入冬后跑操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酷刑。
北方干燥寒冷的空气仿佛一把尖刀，在人嗓子口来回反复的拉扯，拉出一片血腥气。
跑到靠学校后门的弯道，鼻尖上的味道变了。
“卧槽！香！！”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学校外面那个面包烘焙店。”
“我刘衡实名申请出狱！！”
这一嗓子嚎叫，被前面观察大家跑操状态的体育老师听进耳朵里了，打开手里的麦克风批评道：“二班谁那么大声说话？警告一次！”
“蠢货喊那么大声干嘛？！”
“失策了，等跑远点我再喊。”
跑操结束的时候，颜玉走在肖淮旁边，等气喘匀点了问他：“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嗯，十二月中。”
“想要什么礼物？”
“哪有你这么直接问的呀，都不打算给我点惊喜么？”
“收到对胃口的礼物不应该会更开心么？”
“只要你送的都很开心。”
“别贫，”他顿了一下，自己思考了一番，“你看没看过××××。”
“什么？是小说么？”
“对，好像前一阵子挺火的，里面的角色就是奶味omega，要不我给你买个人物立牌？”
肖淮：……
“不要。”
“好吧，”颜玉摊摊手，算是把昨晚的仇报回来了，“那我自己给你买一个吧。”
下午语文课，秦玉絮让他们在下面练习下文言文，一会儿抽人展示。
肖淮坚信自己不会被抽到，在下面和组员讲小话。
颜玉不怎么搭理他，他看了眼语文书，假装练习背诵的样子。
“哎，玉玉，胡人不敢南下而什么来着？”
颜玉有点怀疑的望着他，但肖淮还是很正经的催促他。
“我记不起来了，到底南下干什么来着？”
“牧马。”
“mua～我也爱你～”
……
颜玉萎了。
这感觉就好像是tmd想嘎痔疮却跑到牙医那反被牙医养的狗照着屁股咬了口。
他扭头就举手。
讲台上的秦玉絮注意到他。
“怎么了，背完了么？”
“老师，肖淮说他背完了，想展示但是不好意思。”
“肖淮今天这么争气呢？来展示一下。”
“不是，老师，我没……”被cue的人百口莫辩。
颜玉在肖淮扭扭捏捏不愿意站起来那段时间提醒他。
“可别忘了昂，胡人不敢南下而mua，我也爱你嘞～”
肖淮觉得这一篇文言文比他命都长，虽然他会背，但是真的不是很熟练。
磕磕巴巴背一半儿，秦玉絮也知道他在下面压根没好好背。
于是他喜提过秦论三遍，吃了顿秦玉絮高水平阴阳怪气批评，垂头丧气地坐下了。
下课了颜玉才问他：“还满意么，我的朋友？”
“太满意了！满意的我打算生日给你回礼，就你说的那什么omega立牌了。”
在没找到新弱点之前，这个梗就是肖淮最后的反击点。
对面资深女孩韩橘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什么？你俩说什么omega呢？”
“呵。”颜玉一脸坏笑。
肖淮意识到不对劲，他他妈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就是肖淮说他是……唔……”
颜玉话才说了一半，旁边人就把自己嘴捂上了。
“我什么都没说昂，什么都没说！”
肖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冲对面人解释，说完又看向被自己捂着的人。
“我能说什么？你是不是记错了呀？”
托着人后脑勺的手轻揉手下的发丝，算是给人示弱的讯号。
颜玉自然是感觉到了。
下半张脸被大手覆盖，愉悦的情绪从那双多情的眼睛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被翠绿色的眸子带笑地看着，肖淮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好近。
近到能看轻他浅色的睫毛在卧蚕上烙下的投影，能看清他眼角因为笑意扯出的细纹，还有映在如琉璃般光泽里呆愣的自己。
放空的大脑挤进一个声音：
好漂亮。
不是自己，是这双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
颜玉眼瞅着人一幅被吃掉大脑的模样，拍拍还捂着自己嘴的手，示意他放开。
肖淮听话地收回手，自己缩回座位上用功看起书，不管颜玉会不会再说什么了。
“噗，”颜玉还在笑，但不忘和对面人解释，“他好像真没说什么，大概是我记错了。”
“你猜我信不信？”
“你信。”
“不，我不信。”
“你最好还是信了吧。”
韩橘不和他周旋，转而拍岳晔大腿。
“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知道他们的事但是不能说的岳晔：“我不知道。”
“啧，男生宿舍你算是白住了。”
……
晚饭时间，颜玉难得身边没人黏着，甚至有点不习惯。
“肖淮呢？他居然没跟着你。”
李华打完饭照例短这盘儿上颜玉旁边坐，以前肖淮都会来和他抢位置，今天那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挺关心他啊，上次在宿舍也是。”
“谁叫他一天天净跟着你，这把不在了多明显。”
“不知道他人去哪了……”
“我草，他人在那儿呢。”李华筷子刚拿起来还没开始吃，就看到肖淮算得上帅气的背影出现在倒饭的地方。
颜玉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那人了。
“他今天怎么吃这么快啊？”
“不知道，可能有事吧。”
李华和人约好了要打球，没吃几口就走了。一顿饭剩下剩下颜玉一个人，吃的净是些孤独的滋味。
他吃完回教室，刚到三楼走廊，站在班级门口的某个人就目标明确地冲他走过来。
“你今天咋吃这么慢啊？”
肖淮扯着颜玉的袖子就往侧楼梯走。
手上未干的水渍印在灰色校服上，很明显。
“你在这儿干嘛，有事么？”
“有。”
他带着人走到楼梯口站定。
撒开袖子，把手揣进自己口袋里。
“你伸手。”
“这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啊？”
下一秒，就看肖淮从兜里掏出学校栽的硬柿，一个接一个放在他手里。
“你今天不是说了嘴么，我摘几个给你尝尝。”
“本来以为没人去摘，结果晚饭的功夫遇到好几个。”
“甚至有棵树上的柿子是被咬过一口的，笑死我了。”
肖淮一直在说些什么，颜玉没认真听。
关注点都放在了他的第一句话上——“你今天提了一嘴。”
他确实提了一嘴，就在跑操的时候，看着那些硬柿，他说了句看起来挺好吃的。
结果这人晚上就跑去摘了洗完送给他。
说不心动是假的。
肖淮还在那自顾自地说，颜玉开口打断他：“你尝了么？”
“啊，还没。”
他拿了个颜色最好看的，擎到肖淮嘴边。
“那你先尝一个，不好吃我可不吃了。”